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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讨厌了。
她支起身子,大大地喝下一口果汁,好奇地问:“阿雅哥哥,你不也喜欢司徒忍吗?为什么还要来安慰情敌不要放弃呢?”
“为什么?”迟雅看向她,挑眉微笑,“因为你对我根本构不成任何威胁,我何必多去树立一个敌人呢。”
墨染枢有点黑线。
“而且,你要是喜欢忍的话,还能体现出我的品味很好。也是间接性对本人的赞美嘛。”
墨染枢非常黑线。
敢情你就是拿我来做陪衬品的吧!
不过……好气又好笑地凝视着笑容促狭又自恋的迟雅。墨染枢知道,即便自己被他给捉弄了一把,但似乎也没办法真心讨厌对方呢。
第三十六章
敌人其实分为好几种。有种是光一想到那人,就恨不得生吞活剥、抽筋喝血、五马分尸、把对方打进水泥块里沉到汪洋大海中。还有一种,就是互为欣赏、比试、惺惺相惜的对手。墨染枢认为自己和迟雅就是属于后者。
有了第一次的见面,以及后面的相处了解后,常常往酒吧跑,就成为了墨染枢做完功课后的必修课。但最近,小女孩发现迟雅的气色非常不好,甚至可以说很差。
最开始跟着哥哥第一次来时就有注意,但那时听说对方是大病初愈也就觉得是很正常的事。可到现在,看着迟雅在酒吧还没站多久就一副摇摇欲坠,浑身无力的模样,她非常担心。
酒吧老板见状,很好心地将迟雅劝进了员工休息室里。
墨染枢仗着“墨家”这华丽丽的金字招牌,也被允许放行进入。
职工休息室的门正敞着一条缝,里面的光线从缝隙里挤出,投照在昏暗的走廊上。墨染枢站在门口,踌躇着该不该进去。
她从门缝外偷偷瞅进。迟雅正坐在柔软的沙发里,半倾着身子,很疲惫地单手支着头。他就这样安静了许久,才终于勉强打起了一点精神,抬起了另一只拿着一罐饮料的手。黑发男生想要掀开瓶盖,可却使不出力,反复试了几次,最后像是放弃了似的叹了口气。
墨染枢看着这样虚弱的他,感到很不安。
就在小女孩正准备推门而入的时候,迟雅忽然一个失力,手里的易拉罐“咚”的一声坠落在地。银色的铝罐一路滚动,从男生的面前一直落到了门口。
“阿雅哥哥……”墨染枢推开门,拾起了面前的饮料罐。
迟雅显然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只是冲她亲和地勾过嘴角。
墨染枢将手里的易拉罐递给对方,眼里滚动着不安的光,“阿雅哥哥,你要不要再去医院看看啊……你这样子叫人很不放心……”
“谢谢你,我没事的。”迟雅宽慰地笑,“只是有点饿而已。”
“饿?”墨染枢眨巴着眼,“那我去给你买吃的,你要吃什么——”
“不是的。”迟雅拉耸着脑袋,浅浅的声音透着疲态,“我不是这个意思……”他所谓的饥饿已经不再是人本能需求的吃饱喝足了。仿佛在他的身体里还有另一个胃,无止境地贪求着什么,不论自己吃再多的食物,喝再多的水,都无法填满内心深处的那份饥渴感。
“阿雅哥哥……?”墨染枢有些无法理解对方话里的意思。
“我没事的。”迟雅故作轻松地直了直背,保证道,“只要多休息几天就没事了。”
墨染枢点点头。“那个……阿雅哥哥……”她支吾着,很抱歉地开了开口,“这段时间有小考,所以我可能暂时来不了了。要是你需要我帮你什么的话,直接打我手机就行。”
迟雅轻笑,露出很孩子气的顽皮,“要是找你帮忙,我不是太窝囊了吗?”
“咦?”墨染枢一愣,急忙解释,“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知道。”迟雅微笑,“开玩笑的。”
见他一副言笑晏晏的样子,墨染枢心理的担忧并没有好转。她知道对方只是在逞强罢了。
等到墨染枢离开后,迟雅最后保存的一丝力量都荡然无存了。因为饥饿和干渴带出的脱力,让他整个人都鼓衰气竭。
好奇怪?究竟是怎么了?为什么会突然涌现出这种异样的症状?
迟雅窝进沙发里,仰视着雪白的天花板,那被灯光染出一层光膜的白色变得晦暗而恐怖。
肚子里传来的饥荒感压抑着胸口一阵沉闷,大脑都开始变得混沌不清。
迟雅慢慢闭上双眼,想要努力抛开身体上的不适。
他知道自己应该再去一次医院,可直觉却在对他说,迎接着自己的,绝对不是他想要的答案。自己害怕着……害怕着什么呢……?
“阿雅!”倏地,一个同事飞快地跑进了休息室,“糟了!不好了!!”
迟雅一个激灵,飞快地睁开眼,愕然地坐直身子,“怎么了?”
要晓得,在这个世界上,每天都会有着一群无聊人士打发着无聊的时间。而今天,就凑巧出现在了迟雅工作的酒吧。
黑发男生被同事带出来的时候,也大致知道发生什么了。
男人A的女人被男人B抢走了,一时气不过,就带着一帮子打手前来给男人B一点颜色瞧瞧。而那个男人B很不巧的就在迟雅工作的酒吧里;更不巧的是,男人B也有着一堆打手朋友。于是,一场火爆的斗殴就活生生地上演在眼前。
尽管酒吧的bouncer有出面阻止,但无奈人数寡少,于是就随波逐流地搅和在一切,演变成了一片血腥的混战。酒瓶子被哐啷地敲得稀烂,玻璃的碎片和酒水飞溅而出,延长在地面;桌子也被砸烂,东倒西歪躺在地面上,遗落一地的碎块。而夹杂在混杂烦闹的斗殴声里的,还有那些伤患们被袭击到而留下的血渍。
这哪里是在私殴,分明是来拆人家酒吧的。
这种情况,一般而言,迟雅都是会上前好言劝说的。可这次,他却愣愣地看着视界内的暴力画面,神情有点恍惚。
“阿……阿雅……!”躲在吧台后面的同事见他不为所动,招呼着黑发男生赶紧闪人,免得被波及受伤。
可迟雅仿佛没有听着对方的声音,依旧矗立在一角。
流溢着凉爽温度的室内,此刻迷漫着浓浓的酒香,还有一点淡淡的血腥味掺揉在其中。
两种性质大相径庭的味道融汇在一起,扑鼻而来,闷人地压着胸口。
然而迟雅却嗅到了隐匿在其中甘甜的香味,犹如甘露般一点一滴地滋润着干竭的大地。
明明弥漫在鼻尖的混味流进体内时是厚重的闷酸,然而真正扩散到胸腔时,却化为了甜腻醇厚的气息。
肉体内饥饿发狂的恶魔正在悄悄苏醒……
他要的不是酒香那醉人的微甜,而是浸透在其中的,更为浓烈甘美的东西。
迟雅隐约明白,自己真正渴求的,到底是什么了。
他不愿意去想,恐惧着那个答案会成为事实。
一派混乱的局面,最后被赶来的警察给控制了下来。等到那些闹事者被纷纷带走后,酒吧里已经是一片狼藉……
“啊……这下够我们打扫了……”一个酒保不禁抱怨起来。
除去受伤的bouncer和两个有轻伤的伺者被送往了医院,剩下的人都开始清理起战争后的废墟。迟雅也跟着大伙一起帮忙,但却被老板好心的拒绝。
“阿雅,你的脸色实在是不怎么好,还是早早地回家休息吧。”
“没关系。”迟雅努力挤出笑容,“老板,你对我这么好我会过意不去的。”
和其他员工几番劝说下无效后,酒吧老板也就任凭着迟雅去了。毕竟对方已经不是小孩子,身子真要是不舒服,也不会拿健康来开玩笑,勉强自己的。
提早关门停止营业后,所有人便开始分工合作。
拖着疲惫乏力的身体,迟雅努力集中精神打扫着满地的玻璃碎片,一些嵌进地毯里的玻璃渣非常难打理,他索性蹲下身子用手慢吞吞地清理起来。
比起站着,还是蹲在地上会比较不那么难受。
然而黑发男生在将地毯上的一块碎片渣拿起来时,还是不小心被玻璃碎片尖锐的一角给刺破了手指。霎时,一颗殷红的血珠从伤口出凝固而出。
迟雅怔怔地看着自己出血的指尖,脑海里仿若被迷茫的白雾所笼罩。什么都看不见,什么都听不见,周身的一切声音与感知,几乎都从感官里被迅速的磨去。
神经变得迟缓,可身体却向着本能行动。
他再一次被血的颜色以及味道所诱惑。那香味宛如罂粟花般致命,叫人无法自制。
迟雅情不自禁地舔吻掉手指上滚落的血珠。一点点的腥味轻沾在味蕾上,像是醇香的咖啡那般,剥除掉咸腥的味道后,细腻如丝绸般的纯甜开始扩散。
想要……想要更多……
脑子里有道微弱,却无法叫人忽视的声音重复地呢喃着。
“阿雅,你手受伤了啊?”一个同事看到他手指上的细小伤口后,上前关心地问。
“没事。”迟雅侧首,不以为然地笑,“一点小擦伤而已。”
平静的声音下,却隐隐响起震动着耳膜的狂浪声,那是叫人的血液都为之凝固的恐惧。
迟雅将微微颤抖的手收拢,死死地攥成拳头。他努力地吸气吐气,想要驱散掉那呈现在脑中的既定答案。
他想,他是真的知道,自己那份无法满足的饥渴所渴求的东西到底是什么了。
是血。鲜红的……粘稠的……甜美的……血液。
第三十七章
傍晚时分,迟雅来到酒吧时,几个朋友正在更衣室里聊天。看到他后,随即亲切地打起招呼,“阿雅,你今天的气色看起来好多了呢……”前几天的样子还真的让大伙捏了把汗。
迟雅淡笑不语。换衣服的时候,那缠在手臂上的层层绷带引起了他人的注意。
“受伤了吗?”
“昨天在家里不小心挂伤的。”迟雅动了动手臂,“没有大碍,不会影响工作的。”
“是吗?这就叫人放心了。”朋友咧嘴一笑,“你最近总是病怏怏的样子,大家很担心呢。”
迟雅愣了愣,微笑,“谢谢……”
简短的闲聊结束,前面到的人换好衣服离开后,更衣室就只剩下迟雅一个人了。
眼角的余光瞥着手臂上白色的纱布,黑发男生不禁淡淡地苦笑。
喝下了自己的血液,身体自然好了不少。只是目前的状态能保证到何时,谁也不知道。不过比起这个,迟雅更在意的,还是自己的身体为什么会突然产生异变?可别告诉他是基因突变导致的。
身体会需要血液来喂食,这种事是只会发生在吸血鬼身上的吧?
迟雅并不认为世界上真的存在着吸血鬼,就算真有,他也没被咬过。而且吸血鬼是强大的生物,而自己现在这样只能算是个半吊子,除了渴望鲜血外,没有一样再同吸血鬼符合了。
之前察觉自己想要的或许是血这一点后,迟雅还半信半疑。回到家里迟疑了很久,实在抵挡不住饥渴的侵袭后,他还是拿自己做了试验。最后的结果,是他不得不面对这铁铮铮的事实——只有人类的血液才可以满足自己,不是人的鲜血便不行。这个巨大的事实冲击,让他无法接受。
“阿雅,”同事在门外敲了敲门,“还没换好吗?老板有话要说。”
“已经好了。”关上衣柜,迟雅走了出来。
两人并肩同行时,身边的友人很随意地聊谈着今天发生的一些事,“啊,今天手机收到信息,说血库B型血的存量不够后,我还和他们几个去捐了血的呢!”
迟雅一怔,异样的神情自脸上稍纵即逝。
如果只能是人类的血液的话……一种解决的办法开始在脑海里逐渐成形,但很快却又被粉碎掉。这样卑劣的方法,他绝对不会想要采用的。
“对了,阿雅,晚上下班后有时间吗?”男子并没有察觉到对方的异样,友好地邀请着,“我们几个打算去K歌,你要不要也来?”
“今天不行。”迟雅笑着摇摇头,“忍晚上要来我家一趟。”
“司徒少爷啊……”男子一听到司徒忍的名字忍不住苦笑。
要知道,半夜三点前来拜访,这是非常叫人抓狂的事。所幸,迟雅也算是夜行动物,所以对于对方的提前通知倒是应得很爽快。
“你受伤了?”开门后,迟雅的疑问成为了迎接死党的第一句话。
“一点小伤而已。”司徒忍淡淡地回答,“你是怎么知道的?”伤在手上膀,穿着黑色衬衫不可能看见。
“我闻到血的味道了。”脱口出的话让迟雅察觉不妙,飞快地接口,揶揄地继续说着,“能够伤到你,那人可不是简单的角色。”在男生的记忆中,曾经战胜过司徒忍的人只有一个——朱利安。不过,那个黑发绿眼的外国男子之所以能够胜得了这位黑帮少主,还是有着特殊原因的。
“伤我的人的确不简单。”司徒忍拿着一份文件袋走到客厅里,声音透着一股不快,“是老爷子。最近不知道怎么了,一直都在给我安排强化训练……”
老爷子,是司徒忍的外公——冰崎夏久的特殊称呼。
迟雅看着自动自觉坐到沙发上的栗发男生,不免有点心疼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