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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薄的唇轻轻地覆上那冰凉的薄唇,“……可是现在,我似乎,真的感到了后悔……”
那种绵绵不断的钝痛,他再也不想尝试第二次,像是一把生了锈的钝刀,一下一下地慢慢凌迟着他的心,明明并不是痛到难以忍受,可是,却莫名的难受……
“现在才知道……”空荡荡的房间里,橙红色的火焰在火盆里不断跳跃着,南宫博雅闭了眼,只将怀里的风子墨拥得更紧,似是要将他镶入胸膛中,“……后悔,便意味着,在乎。”
我南宫博雅,自诩游戏人间的浪荡子,竟然也会有朝一日,在乎别人!
先前向他皇姐求亲被拒,只因为自尊心下不去,便起了誓要将她得到手的心,后来才知道,她说的很对,他根本就不是真的喜欢她,不过是因为以往总是一帆风顺的他在她那里被拒了,才会有那种近乎小孩子硬要得到玩具般的心理。
“子墨,你说,我要是能够早点明白这个道理,是不是今时今日,我们也不至于走上这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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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第四十二章【转折】 。。。
“子墨,你说,我要是能够早点明白这个道理,是不是今时今日,我们也不至于走上这一步?”
回答他的是只有沉默,沉默,除了沉默,还是沉默。
他拥紧了怀里的人,没有人看见他眼里浮现出来的深深悔恨,仿若那暗夜里的流星,璀璨过后,便是慢慢地黯淡。
悔恨是一把刀,一下一下地切割着他的心,怀里的人也想永远永远也醒不过来了,他也许永远永远也看不见那温和的微笑,还有那温柔的眸光。
“春天都快来了,为何你却还不愿意醒来?”他伏在他的耳边低低的喃,几不可闻的颤音夹杂着他的声音里,带出了一种无法言喻的哀伤。
可是他怀里的人,却依旧是一动不动,仿佛一个没有生命的娃娃,安安静静地倚着他的怀里。
门外有人推门进来,是明玉,他慢慢地走到床前,站在南宫博雅的身后,沉默了许久,久到快要让人忽视掉他的存在时,他忽然开口:“昨夜里,他曾经醒过一次。”
背对着他的男子身形一僵,猛地回过头来,直盯着他看,眼里发出的灼灼的光芒让明玉不敢直视,只得偏过头,继续道:“只是醒了一下,很快就又昏睡过去了,我一开始以为只是我的错觉,所以没有说出来,但是今天我想了想之后,还是跟师兄说了,他说等会儿会过来看看,你要不要先出去?”
南宫博雅没有动,只是将怀里的人抱得更紧了,他低下头看着怀里的人,心跳忽然就不受控制了。
他怔怔的看着,连俞旭如什么时候进来的都不知道,直到明玉唤了他一声,才如梦初醒,看了看怀中的人,他动作轻柔道放下他,站起身让出一个位置给俞旭如。
俞旭如若有所思地看了看他,将食指跟中指搭上那只刻满了伤痕的手腕上,房间里安静得诡异,床脚处的火盆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就连彼此间的呼吸,都难以察觉。
似乎是过了很久,也似乎是过了一会儿而已,俞旭如放开了风子墨的手腕,沉吟半响,才抬头看着南宫博雅,如释重负般道:“也许再过不久,他便会醒来了。”
也许是太过惊喜反而会使人冷静下来,南宫博雅只是微微颔首,慢慢地走到床边,看着那仿佛睡着了一般的如玉面容,殷红色的火光中,他颤巍巍地伸出手去抚摸风子墨的脸,不再多言。
站起身的俞旭如看了他半响,终是忍不住开口,“我只能还你一个会哭会笑的风子墨,却不能还你一个痴心于你的风子墨。”
轻抚着风子墨脸颊的手僵了一下,却又很快恢复正常,他并不回头,安静的房间里只听见他的声音,语带着笑意,“这与我而言,并无不同。”
只要他可以醒过来,便够了。
站在一旁的明玉一直没有出声,只是安安静静地看着背对着他的南宫博雅,隔了半响,才拉了俞旭如的手,轻声道:“我们先出去吧。”
俞旭如转首看了他一眼,笑了一笑并不言语,顺从地任由他拉着自己离开。只是走了几步又忍不住回过头来,男子正俯□,紧紧拥抱着风子墨,下巴搁在他的肩膀上,脸颊紧贴着脸颊,胸膛紧抵着胸膛,好不缝隙。
在熊熊的火光中,他看见男子的眼角泛着水光,璀璨犹如天上星辰……
作者有话要说:故事到这里差不多就要结束了,写的不好各位千万表PIA我呀,毕竟是第一次写,肯定会有很多处理的不好的,等我写多几部了大概就会有所成长了,不久之后也许就会开新文了,大家多多支持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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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第四十三章【尾声】 。。。
郦城最近刚搬进了一户人家,说是一户倒也有点勉强,因为就只有一名白衣少年而已。不大的城镇搬来一户人家倒也不算是什么特别的事情,但是这刚搬来的少年却在这小小的城镇里引起了一阵不小的纷扰。
原因不为别的,就为少年那长得异常好看的容颜。那温润如玉。月白风轻的气度每每总是惹得一些年轻姑娘羞红了连。只是有点可惜的是,少年脸色总是带着苍白,看样子似乎身体不太好的样子。
在那些爱嚼舌根的三姑六婆议论纷纷下,少年在这郦城定居了下来,居所是一间小小的庭院,原先的主人上京去寻亲了,几乎是半送地卖给他的。
有人跟他说这庭院已经建了很久了,出了很多怪异的事情,不然那庭院的主人哪能那么便宜地卖给他,但是少年只是淡淡地笑了笑,道:“在下一路远来,身上并没有什么钱,能够有一瓦遮头便已经很满足了。”
他仰高脸,望着那积了厚厚一层灰尘的牌匾,脸上的表情始终淡淡的,似乎已经没有什么事情可以引出他的悲喜,眼神平静地仿若那最虔诚的修道者,只有坐在庭院里,安静地看着手中的书本时,才可以看见他脸上浅浅的一层温柔。
庭院空置了太久,早已经积了厚厚一层灰,凭他一人之力想要打扫干净,没有一个月也要半个月的光景,所幸住在附近的那些三姑六婆虽然爱嚼舌根了点,但却很热情的,纷纷主动提出帮他打扫。
少年过意不去,想要拒绝却抵不过她们的热情,最终还是于心不安地接受了她们的帮助。邻里邻间的朴素热情让他很是亲切,记得之前跟娘亲一起住的时候,乡亲们也是经常这样帮助着他们孤儿寡母的。
从前是他被一些事情蒙蔽了心,看不到这个世间的美好,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了,看问题的时候也已经不再像之前那样了,有些事情,能够放下便放下吧,死死抓住,也不过是无济于事。
想通了之后,便觉得一切都不过是过眼云烟了。
那日醒来之后,朦朦胧胧地看见床前坐着一个人,眨了好几次眼,几乎认不出坐在床前的那名面色憔悴的男子就是往日里那个总是高高在上的南宫博雅。
从来都是最会掩饰心思的男子看到他醒过来的时候,竟掩不住眼底的喜悦,一把将他抱入了怀里,那样的用力,仿佛是要将他揉进自己的身体里面,可是被他紧紧抱住的自己的,心中却只有满满的一片茫然,什么感觉也没有。
从前那个自己深爱着的人紧紧抱着自己,可是自己心中除了茫然之外竟然没有任何的感觉,就连一丝一毫的喜悦也没有。
他不明白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是不是死过了一次的人,就连感情也是会陪着死过一次?
那日里,南宫博雅紧紧抱着好不容易醒过来的心爱的那个人,却好似拥抱着一具尸体。从前那个总是跟在他身后用着最痴情的目光注视着他的少年,为何在他的怀抱里却只有茫然的表情,静静地任由他抱着,却挤不出一丝丝喜悦的表情。
怀里明明拥抱着他,把他抱紧、抱紧、再抱紧,可是低下头时,看着少年那无悲无喜的表情,他的心却仿佛是空了一块,像是在预示着某一天,他的怀抱同样会空下来一般。
在那一刻,即使是不愿承认,他的心的的确确是慌得厉害,慌得他再次用力地抱紧了他,说出来的话中竟都带上了一丝丝的颤音,他说:“我做了一件错事,很错很错的事,我想要去补救,可是我不知道还有没有这个机会去补救。”
他目光灼灼地看着怀中的少年,像是在等待着最后的判决,是生是死,全都掌握在少年的手中,从没试过心跳的那样的快,像是要从胸膛中挣脱出来,‘噗通、噗通’的声响,大到他怀疑是否真的会从胸膛里跳出来。
然而,少年只是抬起头,茫然地看了看他,然后,平静地推开了他,那一瞬间,他觉得世界仿佛都静了下去,一颗心,直直地往下沉。看着少年那张无悲无喜的面容,他终于明白,世界上最可怕的惩罚,并不是恨,可是遗忘过后,全然的平静。
现在,少年就是用着这样一副平静的表情看着他,那双他所熟悉的幽眸没有爱没有恨,平静到仿若那千年的幽湖,无波无痕,静寂无声的世界里,传来少年那同样平静的声线,少年说:“既然已经错了,那便让它继续错下去吧,并不是什么错事都可以补救的,有些错事,即便真的去补救了,也已经无法回复当初了。”
少年的声音是那样的平静,听在他耳里,却仿佛那惊天的炸雷。
被抛弃了,他南宫博雅,终于也有被人抛弃的一日了。
可是他将心里的慌深深地藏了起来,定定的看着他,即使是神态狼狈也不得不承认,这样的他看起来依旧有着那风流倜傥一般的气度,他说:“无论如何,我不会放手。”
神情认真,仿佛那海枯了、石烂了,也照样阻挡不了他的决心。
风子墨拒绝了。
他说,“南宫博雅,我们两不相欠。”因为实在太疲惫了,所以再也禁不起折腾了。
南宫博雅沉默了。他问俞旭如,之前为何那样说。
——我只能还你一个会哭会笑的风子墨,却不能还你一个痴心于你的风子墨。
俞旭如说:“凝魂丹的成分里,有着忘情草,或许,会让他断情决心。”
南宫博雅便笑了,却是笑得比哭还难看。
风子墨身体早已经没什么大碍,一直没有醒过来不过是因为精神上的因素,现在醒来之后,除了有些虚弱之外,便已经没事了。
那一日深夜里,他留下了一封信,然后便独自消失在了浓浓夜色之中。天大地大,再也没有人知道他的踪影。
于是,天下间少了一个宁王爷,不,或许该说,天下间少了那个妖魅入骨到连帝王都打算册立为妃的狐媚少年,而郦城,却多了一个安闲度日的平凡少年。
春日的午后,那在郦城中饱受议论的少年就躺在院子里的躺椅上,闭着眼睛享受着融融春日照射到身上来的惬意。
放松下来之后,才发现原来日子是可以过得这样惬意的,少年躺在庭院上的躺椅上模模糊糊地想着,四周安安静静的,只有偶尔一两声蝉鸣,远处传来小孩子们玩闹的声音,热闹而显得亲切。
日子这样平淡的一日一日过去,然后,在某天夜里,等那些爱玩爱闹的小孩子都睡下的时候,风子墨的家门口来了位客人。冬日里的雪都已经化成了水渗入了地底下,柔和的月华在地面上晕开来,没有什么冷得渗人的寒风,一身华衣的男子就这样悄无声息地出现在那简陋的大门前。墨发、华衣,手中的折扇用力得在掌心中落下了痕迹,带着一身说不清道不明的悲伤。
“叩、叩、叩。。。。。。”
就连那敲门的声音也是低低的,像是怕惊动了房里的人,似乎带着一丝丝的怯意。房内静悄悄的,华衣男子又敲了一遍,“叩、叩、叩。。。。。。”
三声低响过后,冷僻的巷子里便再没有了声响,华衣男子慢慢地收回了手,静静地站在门前,一身华衣明明那样鲜艳,却在一瞬间仿佛黯淡了下去,渐渐地融化在了这浓浓的夜色中。
好了好一会儿,屋子里才幽幽地泻出了些许的光影,却始终不见有人来开门,昏黄的烛光在薄薄的窗纸上摇曳不定,飘摇着,似乎随时随地都有熄灭的可能,只是,无论如何飘摇着,却始终不曾隐去,就这样忽明忽暗地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