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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韩呐,我也知道你不好过,虽然不知道你因为什麽变成这样,……可是这麽下去真不行。你这也不是第一次了,也不知道你整天在想什麽,学校那边对你这几年的状态很不满,现在经济这麽萧条,如果你再这麽不上心……我也保不了你了。”
韩予一边听著,一边木木的点著头,顿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听到了什麽,慌张抬起头,道:“……主任,没有下次了,我改……我需要这份工作……”
“成了成了,”张主任一副头疼的样子摆摆手,“下不为例,再有下次绝对不姑息你了,走吧,赶紧回家去吧~”
确信自己这次的错误不会影响到工作後,韩予松口气,接连道了几次谢後,才向家的方向走去。
他是真的担心会失去这份工作。倒不是为了那些工资,卫诃走了以後写稿所得完全足够他一个人的生活,只是如果不让自己忙起来的话,对著空荡荡的家,总觉得自己是不是还活著都是个问题。更何况,他舍不得自己的学生,只有跟孩子们在一起的时候,才能从他们身上感受到一些活力。
简直像个妖怪一样,可怜巴巴的企图从别人身上分到点温暖。
韩予心里讽刺著自己,低头抱紧公文包遛著墙根走著,路上买了一袋青菜,回到家简单的翻炒两下,就著早上剩下的冷米饭吃了下去,打发掉了晚餐。
换了睡衣进卧室,把灯全部打开,对著床上温柔的笑著:“小诃,今天爸爸又做错事了,主任说再有一次就把我辞掉了。你说爸爸是不是很没用……?”
没有人回答他,他却一点也不在乎的把床上的东西抱在怀中,沈沈睡去。
而他怀里的,只是一个长得很奇怪的破旧残缺的布娃娃,类似於熊。
作家的话:
今天把做的定格动画的场景传上来
让大家看看!^^
第三章
低沈的喘息,湿滑的唇舌,以及在全身肆意游走的手指。无边的黑暗,被撕裂般的疼痛,以及被最重视的人伤害的绝望。
几乎让人窒息的吻,一刻不停 的纠缠著他的唇,被绑住的身体丝毫无法行动,只能大敞著双腿承受那个人狂猛的进攻,几百下,几千下,一次有一次,仿佛没有尽头的折磨,让他几乎要崩溃。
疼,疼,疼。
疼的似乎全身的骨架全部都拆掉重组,恨不得直接死掉。
电影倒带一般的一遍遍重复播放,噩梦似乎永远也走不到尽头,为什麽天还不亮?为什麽眼前还是一片漆黑?为什麽这场刑罚还没有结束?
明明是最亲密的行为,为什麽带来的只有痛苦?
为什麽要这麽对他?为什麽要这麽惩罚他?
因为背叛。
……背叛?
背叛……是啊,他背弃了曾经答应过那个人的约定,亲手将他推离了这个家,所以他在临走的前一天,用这种行为来报复他,侮辱他……
然後……就这麽离开了,再也没有回来。
他想起来了,距离那个人离开,已经过了六年了。而现在,只是一场永远都无法逃出的噩梦而已。
依稀有了自己在梦中的觉悟,他努力想让自己醒过来,可是眼睛怎麽也睁不开,依然是如最可怕的那一晚般的黑暗。
快醒,快醒过来。这是梦而已。
身体依然被撕裂般的剧痛包围著。
太疼了,不能再睡了!
律动还是没有停止。
绝望一点点蔓延出来,他有了死在这场噩梦中的觉悟。
好像过了很久,又好像只是一瞬间而已,那个人终於停止了这场刑罚。迷蒙中温柔的擦拭,额头的轻吻,似乎并没有怨恨的味道。
他迷茫,混乱的梦境让他无法辨识这是怎样的感情,只是在少年离开的时候,手指忍不住轻轻挣动,想拉住去意已决的那个人。
即使……被这麽对待,还是不希望他离开。
可惜,不论现实,还是这个被做过无数次的梦,都没有拉住他。而梦,这时候也差不多该醒了。
为了又一次与少年的分别,控制不住眼泪滑了下来,然而奇特的是,这次竟然没有因为哭泣而从梦中醒来,昏昏沈沈的介於似睡非醒时,少年竟然又折了回来。
这是六年中无数个挣扎在这个梦中时,从不曾遇到过的事。
来不及为这以外的发展而庆幸,手就被握住,微凉的唇,与滴落在手上的热烫的液体……是什麽?
那个人,带著哽咽留给他的最後一句话……是什麽?
直觉那句话非常重要,他蹙紧眉,竭力想听清那每一个字,莫名的噪音却响彻他的耳膜,让他再也听不到什麽。
茫然的睁开双眼,天花板上开了一夜的灯依然忽闪忽闪的亮著,叮咚叮咚的声音不依不饶的透过卧室门骚扰著他,回了半天神,才意识到是有人在按门铃。
擦干眼角还残留的水渍,韩予慢慢起身,拖著几乎掉光毛的拖鞋去开门。
门外站著的两名少年,虽然在过了六年後,都已经成长为了大、小男子汉,但是一个因为长了一张娃娃脸,一个性格长不大的原因,除了身高抽长不少,却都没有什麽变化。所以,在甫一打开门的瞬间,韩予有种时光逆流的错觉。
也是六年前,在混乱的一晚过後,打破了禁忌,让彼此背上背德罪名的少年消失不见,而他则因为各方面的原因,一病不起,发起了高烧。
那时真的是感觉生命将要走到尽头一般。一天多没有吃东西,因为全身疼痛到无力行动,随後汹涌而来的就是高烧不退,在烧到昏迷的时候,那种无所归属的感觉被放大了无数倍。
没有亲人,没有朋友,变态般的癖好,连出生本身都是一场罪恶的人,居然还破坏了对唯一重要的人做出的诺言,更不要提居然与自己儿子做下了罪孽般的性事。
如此失败的一生,竟然觉得就这麽解脱了也无所谓。反正小诃再也不会回来了,死了也不会有人心疼。
就在他昏昏沈沈的等死时,门口传来了门铃声,本来不打算理会,拖著等门外的人自己走,居然会一直按个没完。撑著已经快达到极限的身体去开了门,门外站著的就是靳奕辰。
不记得自己有没有对这个孩子说些什麽,因为下一秒他就昏了过去,等到恢复意识後,已经到了医院里,正在输液,身边守著的就是靳奕辰和吴潇。
很久之後,靳奕辰才提到那天的事情:
原来韩予晕倒後,靳奕辰想把他带回床上,却因为年纪太小根本扛不动他,这时候吴潇来找卫诃,看到一个濒危的大人一个哭泣的小鬼,二话不说背起韩予打了车就去了医院。所幸检查完毕只是因为著凉和受了惊吓,外加有些营养不良,输了几天液就出了院。
看起来很凶恶的哥哥,其实人还不错。这是他对吴潇的评价。
韩予根本没有认出吴潇就是和卫诃打过架的少年,那时他脸上颜色太丰富,根本看不出本来的样貌。吴潇也没有说破,只问了卫诃在哪里,他是来给他送工钱的。他才明白卫诃放假根本不是去玩,而是去打工了。想到那天晚饭时少年说的“不要你的钱,我自己会赚”,再想到夜晚惊醒後的那场暴行,忍不住当著两个孩子的面,无声痛哭。
身体的伤会康复,记忆却不会随著伤痕的消失而被抹去。
从那以後,韩予变得更怕陌生人,害怕身体上的接触,怕热闹,怕孤独,怕黑,甚至晚上睡觉的时候,要把卧室所有的灯都打开,就像一进入黑暗,那一天的事情会重演一般。
靳奕辰倒是很细心,似乎能看出韩予不喜欢家里太冷清,经常会打著让他辅导学习的名义来陪陪他。偶尔吴潇也会过来,因为韩予做饭很好吃,这比他在家里对著保姆们吃饭更让他舒心。
无效和靳奕辰看起来关系不好,见面就会吵架,但是小升初的时候靳奕辰却考到了初阳中学,而吴潇因为体育特长顺利的升上本校直属高中,两个人从此成了师兄弟,来找韩予也会相约一起来,就像今天这样。
只不过,这次还带了点别的目的来。
作家的话:
大家有没有很著急小攻为什麽还不出来?=。=
竹子保证
大狼崽很快就会出来了
要稍微过渡一下的^^
第四章
两个少年并排坐在沙发上,因为都是熟人了,靳奕辰径自去饮水机处倒著水喝,反而是吴潇有些心虚似的在沙发上不停变动姿势,乱揉著头发,似乎有什麽难言之隐一样。
韩予有些看不下去,主动问道:“……有什麽事吗?”
吴潇搓搓手,满脸的尴尬:“恩……韩叔……其实是有那麽一点点小事……”
“……小事?”皱眉想了想,然後不太赞同的摇了摇头:“……又闯祸了吗?”
“……啊,其实也不是大事,其实就是……”
吴潇结结巴巴半天也没有说出所以然,靳奕辰把被子放到茶几上,坐到韩予身边,在发现他身体不自觉的有些僵硬时,不著痕迹的起身坐到对面吴潇身边,乖巧的笑道:“老师,其实没什麽大事,潇哥只不过又跟别人打了一架而已。”
“你这说的什麽屁话!”吴潇顿时不爽起来,大手拿起沙发上的靠枕,不轻不重的拍了靳奕辰两下,“小兔崽子,你这麽说意思是我的错呗?”
“……怎麽可能,”靳奕辰笑著躲闪,等吴潇出了气,才正色道:“……当然不是潇哥的错了,那个人太可恶了,居然看潇哥跑的比他快,就撞他。”
这样解释的话,韩予就明白了。
现在吴潇已经高三了,他是走体育特长的,但是因为文化课总是跟不上的原因,已经复读了好几次。
这次他抱著必死的决心来面对高考的,所以对於自己的成绩非常在乎,不论是文化课还是专业训练,都经常会做练习。他人高腿长,奔跑起来就像一只豹,一般来说第一十拿九稳。可是要高考的不只是他一人,只要是体育特长生都是竞争对手,可能就是有人受不了他专业成绩好,才故意找茬吧。
可惜挑事也找错人了,吴潇现在虽然不在跟社会人士鬼魂,踏踏实实的做个学生党,但是骨子里还是带些匪气的,偶尔会觉得身为男人不打一架会手痒,他不会去找别人的事,但是如果有人找他的事,绝对不会手软,不干个昏天暗地不停手。认识他的人都会顾忌不招惹他,而今天这个人,大概就是不明状况才贸然出手的吧。
“混蛋,他还想把我绊倒呢,只不过大爷我一脚就踩上去了,想暗算我,早八百年呢!”吴潇大手大脚的靠坐在沙发上,讽刺道:“敢惹我,我抽的他连他爸都认不出来!”
“是啊是啊,”靳奕辰笑眯眯的看著吴潇一副山大王的摸样,接著说道:“要是让吴伯伯知道你有跟人打架,估计也会把你揍到他也认不出来吧……”
吴潇一下子泄了气。
他家那老子,要是知道这件事,别管是谁先惹得谁,反正揍一顿再说,现在能救他的只有韩予了。
双手并住做出乞求状,吴潇眼巴巴的看著韩予,“……韩叔,帮帮我吧~~~反正你都帮过我好几次了,我们老师都认识你,你就听他念叨几句,不然我就死定了!”
韩予无奈的笑笑,对於这个半大不小的孩子没有办法,他的确已经算是资深“包庇犯”了。
吴潇年少轻狂,脾气火爆,虽然现在有些克制了,还是不够沈稳,经常惹得老师请家长,他自然不敢跟吴建国说,只能让韩予冒充自己舅舅出马,就算事後也难免会被唠叨一下,但是比起拳脚教育来说让他舒服多了。
而韩予也是因为对吴建国教育孩子的方式不赞同,才一次次给吴潇收拾烂摊子。
他推推眼镜,说道:“你上次求我的事後,可是跟我保证是最後一次了。”
“这次!这次真的是最後一次了!而且那个混蛋根本就没受什麽伤,我们老板就要请家长,太过分了!”吴潇信誓旦旦的做著不知第几次的保证,提起班主任一副气愤填膺的样子。
“是啊,”靳奕辰在旁边帮腔道:“那个人根本没受什麽伤,只不过被打出鼻血,眼睛青了一块而已。潇哥人好,没打腿,不然他连特招都别想考了。”
“……就是就是!换了老子以前,绝对废他一条腿!”吴潇点头附和,过了一会儿,又觉得不对头,转身去掐靳奕辰的脸:“……嘿,你这是帮我说话还是陷害我呢?我在学校这麽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