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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诃勾起一抹恶意的微笑:“刚回家,有些累。”
“刚回家?……不要告诉我,司机送你回公寓以後,你又出去鬼混了。”
“只是觉得无聊,又去找了杰尼而已。”
“……杰尼?”那边停顿了一下,似乎有人跟卫剑禹说了些什麽,然後愤怒的声音便传了过来:“我已经警告过你!不许跟男人搅在一起,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呵,”卫诃冷笑一声:“男人味道比较好,你不是很清楚的吗?”
“……不要试图惹怒我,卫诃,”卫剑禹咳了两下,“不要以为你的翅膀已经硬了,你还太嫩。”
“我的实力怎麽样,你清楚的很。”卫诃坐到沙发上,“你活不了多久,已经控制不了我了。”
那边霎时间宁静下来,只有些微的喘息声传过来,卫诃慢条斯理的等待卫剑禹的回应,他还年轻,还有很多时间,跟卫剑禹的战争,最後的赢家必然是他。
果然,在沈默很久之後,卫剑禹开口,声音透著浓浓的疲惫。
“卫诃,我知道你恨我,从不把我当父亲,我也的确不是个好父亲。但是就像你说的,我活不了多久了,我死後所有的东西全部都是你的,我没有多余的经历再管制你,但是只有一点,我绝不允许你跟男人乱来。这一点我绝对不会退让,如果不想那个男孩出事,你最好跟他断了。”
卫诃看著自己的手指,淡淡道:“……我会跟杰尼分手,但是有个条件。”
“说。”
“我要回到我爸爸身边,跟他一起生活,你不能再来打扰他。”
“随意你,只要不耽误公司的事物就可以。”卫剑禹自嘲的笑了一下,“……果然,在你心里只有他才是你的父亲。”
达到目的的卫诃不再废话,直接挂断了电话,疲惫的躺倒在沙发上,闭著眼无声的勾起嘴角。
爸爸,终於可以回到你身边了……
***
韩予难得在一放学就急急向外走,避开人多的地方,朝初阳中学赶过去。
今天是吴潇被班主任叫“家长”的日子,约好的时间是下午六点,现在都五点半了,再不过去就迟到了,会被老师埋怨的更惨的。
果然,紧赶慢赶,还是晚了十几分锺,老师的脸色很难看,跟个学生一样老实的站在办公室里听老师诉苦了半小时,韩予总算可以走出办公室了。
吴潇和靳奕辰正等在学校门口,见他终於出来,迎接烈士一般围上去,百般讨好。
“韩叔,你太好了!又救了我一次!”
吴潇挠挠头,傻乎乎的咧嘴笑著:“要是老头子也跟韩叔一样就好了,为什麽韩叔不是我爸呢……”
韩予摇摇头,有些无奈:“吴先生本质还是为你好的,只是方法有问题而已,你也一样,解决问题不一定要用拳头,如果只会用拳头解决问题,你跟你爸爸也就没什麽区别了。所以再有下次,我真的不会再来了。”
“知道了知道了”吴潇把运动服外套脱下来,擦一把汗,披到左肩上,“下回我一定不冲动。”
靳奕辰撇撇嘴,道:“这句话你都说了无数次了。”
“嘿,我说你,怎麽回事啊!这麽多天了还这麽副阴阳怪气的,再这样我真的揍你了!”吴潇卷起袖子,作势抬起拳头。
两个人又吵闹起来,韩予在旁边看著,害怕他们真的打起来,又不知道该怎麽劝架,结果到最後两个人又勾肩搭背不知道说些什麽了,反而是他有些头疼。
哪次一副要打架的样子,哪次也都没打起来,搞不清楚他们感情究竟算不算感情好,他们的事还是不要管了。
完成了答应吴潇的事,韩予跟两个人道别,慢慢往家走,突然间从心底,觉得有些寂寞起来。
每个人的身边都有无数的人陪伴,亲人,朋友,爱人,而他什麽也没有。
只能一个人走在不知通向何方的路上,连尽头有什麽都不知道。
也许在走到尽头之前,就走不下去了。
韩予走的很慢,仿佛一条路真的被无限拉长一般,直到天全黑後才走到了家。
小区的照明设施很陈旧,楼下似乎站了一个男人,个子很高,韩予看不清他的脸,对於这样高大的男人的存在生出一丝紧张感,不自觉的绕出一点距离,低著头悄悄的从他身边走过去。
谁知,走到那男人身边时,那人却突然张口:
“爸爸,不认得我了吗?”
作家的话:
小诃跟韩叔终於见面了= =+
第九章
低沈富有磁性的声音带著一丝莫名的熟悉感,韩予愣住,以为自己听错了,心却无法自已的狂跳起来。
会叫他爸爸的,只有一个人而已。
手颤抖的扶了一下眼镜,鼓了很久的勇气,才转过头,看向那个高大的男人,夜幕让他更难看清黑暗下的人,他眯起双眼,仔细辨认了很久,才终於确信,的确就是那个人。
“……小……小诃……?”
瞪大双眼,满心都是震惊,大脑一片空白,似乎缺氧一般的晕眩感让他有种置身梦中的感觉。
是他……?真的是他?怎麽可能呢,不是……已经走了吗?不是再也不回来了吗?还是说,这又是梦?
韩予手悄悄捏了大腿一把,有疼的感觉,不是梦。而且,眼前的人也与梦中有了太大的差别。
离开的时候与他一般高了,现在却需要仰视才能看清他的脸,身体修长健美,肩膀褪去了少年的单薄,宽阔并充满力量。西装的外套挂在臂弯,全身都透出成年男人的成熟与沈稳。
唯一不变的,就是由内至外透出的生人勿近的淡漠气息了吧。
愣愣的看著许久不见,却每每出现在自己梦中的人,韩予连话都忘记说。以为永远无法见到的人就那麽重新出现在他的身边,本来空旷的世界仿佛突然间被填满了,满到让他呼吸困恼。
而与此同时的,往昔所有的回忆都不容抗拒的铺天盖地席卷而来,幸福的,温暖的,争吵的,到了最後,却变成了恐怖。
得到了卫剑禹保证的卫诃,几乎一刻也等待不下去,下午就守在了韩予的楼下,意外的发现男人并不在家。
随後想到他似乎现在有一份教师的工作,便守在楼下等待男人下班,一直等到天黑,才从浓浓夜色中远远看到男人消瘦的身影。
他没有叫他,就这麽看著他一点点走近自己,却连看也不看自己一眼,与他擦身而过。
果然是离开太久了,就这样站在男人的眼前,他也认不出他了。
最终还是忍不住叫了他。
男人那副震惊的表情,让卫诃觉得自己似乎并没有被忘干净,憋闷的心有了些安慰,怕吓坏男人,卫诃强压抑著想要拥抱他的冲动,向前走了两步。
“爸爸,好久不见。”
韩予没有回应,陷入在过去纷杂回忆中的他,甚至连改用什麽样的态度来面对卫诃都不知道。
“爸爸?”
卫诃伸出手来,想要拍拍韩予的肩膀,唤回他的神志,却见他猛然一副受了惊吓的样子一般,踉跄著退後两步,一脚踩翻了身後的垃圾桶,险些要摔倒。勉强扶住墙站好,再抬起头脸色竟然已经惨白,透出一些惊慌失措,和难以压抑的恐惧,在黑暗中显得有些吓人。
卫诃收回手,背到身後慢慢握成拳,脸上依然淡定,问道:“不高兴我回来吗?”
“不……”韩予干脆整个人都靠在了墙上,好像这样就有了保护一般,眼睛看著墙角处,终於开口:“……不是……”
“不用再说了,我明白了。”卫诃把西装外套抖开,穿上,朝躲在墙角战战兢兢的男人点点头,转身准备离开:“把我送给别人後,怎麽可能还希望碍事的人会回来?──以後我不会再出现了。”
韩予身体僵住,慢慢抬起头,看著卫诃一步一步朝自己的车子走去,张了张嘴,声带紧的发不出声音。
不是故意要做出厌恶的姿态,也不是恨卫诃,毕竟先错的人是他。可是他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反应,看到已经成长为成年男人的小孩手伸向他时,那充满狂乱与罪恶的夜晚仿佛重现,疼痛与血腥,黑暗与绝望,瞬间侵袭了他,让他控制不住想要逃开。
可是即使这样,他也没有恨过卫诃,六年来孤独苍白的世界,多少次幻想著已经离开的少年会拉开家门,带著淡淡的笑意对他说,我回来了,也不过是妄想而已。
可是到了现在真的等到离家依旧的人归来,他反而不知道该怎麽面对了。背德禁忌的罪孽,已经被打破的平衡,怎麽才能恢复原状?
卫诃走的已经越来越远,一步一步坚定的迈著,和他突兀的回归一样,离开都带著决绝。他上了车,打著了火,摇下车窗隔著远远地距离看著韩予。
最终收回了视线,调转车头,准备离开。
“不……不!”
韩予大喊了一声,摇摇晃晃的向车子跑去,猛的拦到了车前,车灯晃得他双眼刺痛,他闭上眼睛,也阻止不了眼泪流出来:“……不……不要走。”
车子在他身前急急刹住,卫诃心脏狂跳,猛捶方向盘一拳,下车走到依然大张著手臂,挡在车前流泪的男人身边。
“你不要命了吗?”
“……小诃……不要走……不要走……”
韩予闭著眼,不停的流著泪,不管不顾男人气急的质问,只知道一遍一遍重复著这一句话。
卫诃抿紧唇,“不是不要我麽,那为什麽要我留下。”
“……别走……”
“还赶我走麽?”
“……别走……”
看著不管问什麽,只会重复别走的男人,卫诃闭上眼,本来提的紧紧的心终於放松下来,再也克制不住自己,一把把男人抱在了怀里。男人的身体一下僵硬起来,手抵在他的胸口想把他推开,他却抱得更紧,再也不想放开了。
“不走了,以後再也不分开了,好吗?”
怀里的人呆呆的僵著身体,动都不敢动,可是过了很久,还是轻轻的点了头。
卫诃轻轻勾起嘴角。
幸好,还不算晚。
作家的话:
两个人终於胜利会师了=。=
但是接下来就会使甜蜜的生活了吗?
第十章
卫诃阔别六年,再次搬回了这个陈旧的小区,过去住的卧室被韩予紧紧锁著,打开以後他惊讶的发现,他的卧室和他离开时比起来,一点变化也没有,甚至放在抽屉里的手机都保持著他离开前摆放的位置,只不过早就没了电而已。
房间里到处充斥著沈厚的灰尘,浓郁的潮湿味证明这个房间被废弃了很久,似乎希望连带著关於他记忆,一起尘封起来,不再碰触。
可是,如果真的想忘记,与其尘封起来,扔掉才更有效率吧。
卫诃拿起桌面上放置的小熊笔筒,眼神柔和。他就知道,不管他做了什麽事,男人永远都不会把他驱逐出去的。
挽起白衬衫的袖口,拿著抹布开始整理著房间。说是搬回来住,其实只是带了些衣服而已,昂贵的西装挤在小小的衣橱里,剩下的日用品已经不能用了,让秘书买完送了过来。
一点一点把房间恢复成原样,将所有曾经分别的残痕抹消,卫诃终於停下手,擦把汗,雪白的衬衫早已变成灰色。
走到韩予房门外,轻轻敲敲门,“爸,现在可以洗澡吗?”
房门紧紧闭合著,里面一点声音也没有,他又敲了敲门,再次没有得到回应後,直接拧开门把,想要推门进去。但是意外的是,房门竟然从里面锁住了。
卫诃笑容淡去,再次敲了敲门:“爸爸,你睡了?”
他垂著头,房间里传出一些细微的声音,似乎是什麽东西被弄倒了一般。
卫诃双手环胸,靠在门边沈声道:“爸爸,我知道你没睡,不想让我进去吗?”
果然,又过了一会儿,门终於从里面打开了一条缝,就那麽小小的一道,韩予站在门口,一点让他进去的意思也没有,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