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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韩予自己也很恨卫剑禹,因为他的冷害卫诃受过那麽多苦,因为他三番两次把他跟卫诃分开,因为他为了分开他们,甚至不惜拉他们做死亡的垫背。
可是他还是觉得卫诃应该去看一看。
毕竟,有再多的仇恨,也切不断血缘的羁绊,什麽都无法改变卫诃身上留的是卫剑禹的血这件事情。
他不想让卫诃的人生留有任何无法弥补的遗憾。
韩予不知道该怎麽说服倔强的青年才好。
现在的卫诃不再是当年的小孩子了,他有太强的主见,不会轻易为他人而改变,就连韩予自己也很难去左右他决定好的事。
所以他完全不知道怎麽开口。
但是他也没有因为这件事烦恼太久,因为他还没想到怎麽开口,秦峰就亲自上门了。
卫诃还没有下班,是韩予帮他开的门,乍一见到本该在乡下准备葬礼的人找上门,他还吓了一跳。──没办法,仅有的几次见面他都被暴力相对,很难让他不谨慎起来。
秦峰看上去神色不是很好,有些消瘦和疲惫,但是更重要的是他脸上透著一种死寂。他依然一副恭敬的姿态,看到韩予脸上明显的防备时,後退一步表示自己没有恶意,然後深深弯下腰道歉。
“我知道我对您做过一些无理的事情,但是不管曾经发生什麽,死者为大,请让我见一下少爷。”
他把姿态摆的太低,让韩予实在说不出拒绝的话。
他有些为难:“小诃……还没有回来……”
秦峰点点头:“我等他回来。”
韩予侧头想了一下,犹豫了一会儿,让出了门口,“进来等吧。”
虽然四月份已经足够暖和了,他也不怎麽相信这个人,可是也不能一直让他站在门口吹风。
“不用了,”秦峰摇摇头,“我就在门口等吧,少爷不是喜欢别人闯进他私人领域的人。”
韩予无言,这个的确是事实,他还记得仅有的几次把人带到家里,不管是顾瑜,还是靳奕辰,吴潇,都让卫诃发了脾气。
他不再劝门口的人,把门掩上之後,就给卫诃打了电话,告诉了他秦峰找来的事情。
卫诃沈默了一会儿,说道:“你别出门,把门锁好,我马上回来。”
韩予依言照办,对著门口站的笔直,目视夕阳的人尴尬的笑笑,便把门锁上了。
卫诃动作很快,没有一刻锺韩予就从门口听到了他的声音。
──“我说过,我绝对不会参加他的葬礼。”
卫诃拿著钥匙推开门,边脱外套边对跟在身後的人冷冷道。
秦峰没有试图说服卫诃,只是从大衣的内侧口袋里拿出一张被叠的整整齐齐,方方正正的白纸,走到卫诃面前递给他,然後──跪了下来。
韩予震惊的睁大双眼,手里卫诃刚脱下的外套滑落。
卫诃看著面前跪著的男人,再看看他手里的东西,皱起眉:“你这是做什麽?”
“没什麽,”秦峰淡淡说道,脊背挺得笔直,“这是老爷临终前写的遗嘱,求您看一眼。”
卫诃眼睛轻轻眯起来,绕过面前的人坐到沙发上,“不管他写的是什麽,我都不去。”
“我只求少爷看一眼,看完我就走。”秦峰垂下眸,脸上的每一丝纹路都显得深刻坚毅,“否则……我不会离开。”
韩予终於醒过神,捡起地上的外套扔到沙发上,去拉秦峰。
“有话好好说,跪在地上算什麽??”
但是秦峰避开了他的手,眼睛定定的看著他,手里的东西也递到他面前。
韩予跟他对视了很久,半晌,放弃把他扶起来,结果那张白纸,送到卫诃面前,“……看看吧。”
不为了别的,就为了屋子里,这个过了半百却跪在地上,为一位死者乞求最後一丝温情的人。
卫诃看看韩予,眼睛扫过秦峰,终於接过这张纸,打开读了起来。
他似乎只是打算瞟一眼,没有想过认真看,可是扫到最下端的时候,却猛的愣住了,眉心微皱,双眸缓缓睁大。
“……小诃,怎麽了?”韩予有些担心。
卫诃怔了半天,眼睛直直的投在白纸上,过了半晌才醒悟过来,抬头看他。
“怎麽了?上面写什麽?”
卫诃沈默半晌,把手里的东西递给韩予,闭上眼睛轻轻吐出口气,转头看向秦峰,问道:“上面写的……都是真的?”
秦峰推了一下眼镜,垂下眸,“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韩予还是有些迷茫,不知道他们再打什麽哑谜,便打开了手里的东西,看起来。
“卫诃:
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可能会很高兴,因为我已经死了。
我名下除了给你的那套公司以外,还有不少产业,现在都给你。
我知道你不想要这些,但是说来可笑,我花心半生,却只留下了一丝血脉,还是当初我丢弃不要的,这个估计是老天看我太狂妄,给我的惩罚吧。
我不能说,我对我这辈子做过的事情有多後悔,但是我的确不是个好人,也不是个好父亲,落得这样的下场没什麽好抱怨的。
可是,看在我没有真的给你那位养父注射艾滋病毒的份上,我唯一的希望,是你可以参加我的葬礼。
──卫剑禹”
作家的话:
真相出来了
根本没有注射
其实大家估计心里都明白的
因为我是亲妈啊亲妈= =
第一百一十章
直到秦峰离开,韩予还没有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担惊受怕这麽久,在他终於安心接受这样的结局时,突然间告诉他这都是假的,他根本没有被注射艾滋病毒,他根本不会死,这不知道到底是惊喜还是惊吓。
──只因为注射了一管止痛药,居然折磨了他们这麽久,……他居然还选择离家出走,做好冻死路头的准备。
韩予觉得自己想骂人。
被人用生命开玩笑愚弄了一场,就算再好的脾气也没办法不生气了。
“没病……”韩予脱力的靠在沙发上,心脏极度紧绷後骤然放松下来,有种空虚的感觉。
“小诃……我们没有艾滋病……”
卫诃低头摆弄著他的手指,低声恩了一声,“我看到了。”
“……都是假的……”
“嗯。”
“我们不会死了……”
“嗯。”
韩予又张开口,还想说些什麽,想了一会儿,发现脑子里一片空白,自己也不知道还想表达什麽,只好闭上了嘴。更何况,旁边坐著的人一派淡定,好像自己将来是死是活都无所谓一样,让他觉得自己未免有点大惊小怪。
他闭上眼睛,轻轻靠在卫诃的肩膀上,平复自己的震惊,过了很久,劫後余生的庆幸才涌上来。
韩予知道卫剑禹不是好人,短暂的几次接触,他就明白这是个为了达到自己目的不择手段的人,为了分开他跟卫诃,他一点都没怀疑过卫剑禹会置他於死地这件事。
到底是什麽才让他改变了主意,用一剂止胃痛的药来代替艾滋病毒,只是对他进行了恐吓?
是因为卫剑禹知道就算他被注射了艾滋病毒,卫诃也不会离开他,所以为了不让自己的儿子将来也染病,才临时收手?
还是说,只是对他们的一个试探,──如果他们真的分开,那就正中他的下怀,而如果他们就算死也不分开,他就不再插手他们之间的感情?
“如果他就算染上艾滋病也要跟你在一起,那我就再也不反对你们在一起。”
韩予想起卫剑禹说过的这句话,觉得越想越乱,越想越觉得搞不懂卫剑禹究竟打得什麽主意,索性不再去纠结卫剑禹的事情。
不管他因为什麽才最後仁慈了一把,唯一可以肯定的是,他跟卫诃终於可以安静的生活了。
──没有疾病的威胁,没有死亡的阴影。
真好。
韩予张开眼睛,将躺在茶几上的遗嘱按照原本的折叠痕迹,谨慎的折好,放到卫诃手里。
“还是……去看看他吧。”
***
卫剑禹的葬礼是在乡下举行的,一个很小的葬礼。
那套农场算是卫家的祖宅,不管外面的世界多麽缤纷多彩,死後都要扎根回到这里。
韩予以为会有很多人来参加他的葬礼,毕竟他的名声非常大,交际圈子也应该很广泛。可是出乎意料的,葬礼上竟然一个人都没有来。
也许是葬礼办在乡下,不方便参加;也许是秦峰没有邀请任何人来参加这个葬礼;更也许是卫剑禹为人太过狠戾,没有一个真心的朋友。
韩予对死亡并不陌生。
父母死後,他们的兄弟姐妹会伤心,尽管他们对他只有厌恶。吴建国去世,吴潇一度绝望到毫无生气,即使现在都还没有走出来。
他们的离开都会带给人悲恸,永远有人怀念他们。
没有一个人像卫剑禹一样,受尽了折磨後死去,连为他哭泣的人都没有。
生前辉煌,死後凄凉,这算是成功还是失败?
韩予叹口气,目光投向窗外,窗外是一片鲜豔,──蓝色的晴空下,白色的小雏菊开满了农场,初春的阳光暖洋洋的洒下来,农场泛起一片圣洁的白。
他简直不敢相信,这麽美的地方,会成长出卫剑禹这样冷厉的人。
而卫诃就站在这片花丛里,面前是一个隆起的小土包,卫剑禹就沈睡在下面。
阳光在青年脸上投下了浓重深刻的阴影,他的脸上没有哀伤,黝黑的眸子看不出任何情绪,只是静静的站在卫剑禹的墓碑前,站了很久。
韩予不知道卫诃会不会因为生父的死有一丝的伤心,可他现在不想打扰他。
天气变化的很突然,明明中午时还豔阳高照,到了傍晚,狂风就卷集著乌云,铺天盖地的压了下来。
卫诃依然站在墓前没有动,乌黑的发丝被狂风吹得凌乱起来,细密的雨点随著风吹来的方向淅淅沥沥的掉下来,打湿了他黑色的西装。
韩予在屋子里找著雨伞,打算去接卫诃,正翻找著,门一下被从外面大力推开,他回过头,看到秦岳正粗喘著站在门口。
“韩先生,你……看到杰尼了吗?”
作家的话:
昨天没更新
给大家跪了
变态的老师把我画到凌晨两点的原稿全部打回重新画
求大家一起跟我诅咒他头发油一星期
怎麽洗都不干净(#`′)
PS。征集白色情人节回礼的灵感
大家想看什麽内容赶紧提啊
我要赶紧写出来
否则就该忙起来了OTL
第一百一十一章
“杰尼?”韩予有些怀疑的重复了一遍。
这个名字他不陌生,是之前以卫诃情人自居的那个金发美少年,可是已经很久没有出现的人,为什麽秦岳要来这里找他?
“他怎麽会在这里?”
秦岳很头疼似的揉了揉额角,轻轻吐出一口气,回答:“没什麽……有一些误会;您就待在房间里,把门锁好,我去找他。”
说完,转身疾步向外走。
尽管他极力做出平静的样子,但是韩予还是感觉到了一丝慌乱,加上似乎跟杰尼有关,让他很难按照他的话,老实的等在房间里。
最後一次见面的时候,卫诃把杰尼赶了出去,他……是不是来报复卫诃的?
韩予越想越觉得不安,下意识向窗外望去,想提醒一下青年,一回头却发现院子里已经空无一人。
“小诃?”他怔住。
随後想到什麽一般,转身朝门外跑去。
“小诃──!”他一边在走廊里奔跑著,寻找青年的身影,一边呼喊著他的名字,“小诃,你在哪!?”
这个农场很大,虽然韩予透过窗户就能看到外面,但是想要出去,要绕很大的一个圈子。当他气喘吁吁的跑到跑过一扇门时,里面传来了剧烈的搏斗声。
莫非……
韩予脸一白,停住脚步,来不及喘匀气息,便一头撞了进去。
“小诃──!你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