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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晓刚见谢萌章神色有些黯然,就抓住他胳膊:“今晚我请客的时候,你可以尽情的点大份牛肉!”严晓刚这人平常比较抠,所以能让谢萌章尽情的点菜,已经是仁至义尽了。谢萌章咳了一声,也跟着他勾肩搭背的喝酒去了。
这一喝,倒是解了两人几个月的郁气。喝到后来严晓刚就有些高了,拍着谢萌章的脑袋:“老谢啊,你就是生在福中不知福,你知道我喜欢曹云多久了吗?从进大学第一天我就瞄到她了,终于啊,要不是你不珍惜。”谢萌章赶紧拿筷子堵他:“哎,你别得了便宜还卖乖。”其实谢萌章在想,还好我还有个儿子,不信你也抢得走。可这个儿子,事事还老爱瞒自己,这补习的时间都撒谎,谢萌章又隐约有被背叛的焦虑感。只得寄托于吃喝,以至于喝得人事不省,是真的人事不省,严晓刚结完帐,还得将他抗回家,感觉十分吃亏。
因为之前也去过几次,所以严晓刚也知道谢萌章住哪,没抱什么希望的敲着门,结果门一下子就打开了,露出唐跃那日渐英俊的脸庞来。
“老谢他儿子,快过来扶一把!”严晓刚吆喝着。唐跃闻到一股浓郁的酒气,再看看自家便宜老爸,全身都搭在严晓刚的肩膀上,不知道怎么就有点不高兴,一把拽了过来,搀到了沙发上。严晓刚自己换了鞋,进门坐着,还以为唐跃会给自己倒杯水,结果唐跃忙前忙后的给谢萌章洗脸,灌水,就是没有理自己的意思。严晓刚坐着无趣,就一甩头走掉了。
给谢萌章洗完脸,唐跃就有些埋怨他,自己回家做好了饭,可这人明显是已经吃过了。看他还算睡得熟,唐跃就草草吃了点东西,又收拾好饭桌,这才回过头继续照顾谢萌章。谢萌章这人要是真喝高了就特安静,整个人静静的躺在那里,呼吸都变得特别清浅。
因为没有谢萌章唠叨,所以今天的房间里显出一股特别的安静来。唐跃凑到他跟前,仔细观察起谢萌章来,虽说如今两个人是亲人,可唐跃还真没敢正经打量谢萌章。
谢萌章这人还是长得特周正,可不知道是五官太秀丽还是怎样,整个人总给别人长不大的感觉,明明二十二三了,可看着还是像在学校混日子的人。唐跃看了一会儿,忍不住就伸手摸了摸他因为醉酒发烫的脸。说不出什么触感,但是感觉很好。摸了一会儿,感觉吃够了豆腐,唐跃就转身坐在沙发前的地板上。他像要冷静一下,因为他最近发现一个事情,他好像不喜欢女人。
上次因为被谢萌章撞见自己亲女生,所以他一直没来得及思考自己当时的感受。现在细细想来,只觉得脑袋空白,而且有抵触的情感,就觉得特别别扭无趣。唐跃其实并不清楚这方面的事情,所以现在脑袋还是一团糟。
坐了一会儿,睡在沙发上的谢萌章伸了伸胳膊,手肘正好抵在唐跃的后背。唐跃转过头看了他一眼,然后试着伸出头,朝着那醉酒的潮红面孔亲了一下。
本来只是蜻蜓点水的碰一下,可那股麻酥酥的电流好像自然而然的传遍了全身。引起身体陌生的颤栗。唐跃有些不敢接受,退后了两步,跑厕所洗澡去了。
洗完澡,把谢萌章弄床上,唐跃钻进自己的床里,却怎么也睡不着,陌生的念头让他惊恐。但是很快,他又将这样的惊恐压抑下来,人之所以会害怕,就是恐惧自己不能控制的事情,如果自己有把握掌握事态的发展,那又有什么好可怕的呢。
谢萌章次日醒来的时候太阳都已经要下山了。喉咙里干得要冒烟了,咳嗽了两声,穿上拖鞋出去倒水喝。昨天只记得自己喝高了,至于怎么回家,什么时候睡着的都没了印象。喝了水,又洗了澡,谢萌章总算有重新活过来的感觉,并且发誓,再也不要这样拼命的喝酒了,严晓刚大学的外号就是酒缸,自己跟他拼,那不就是酒桶?
无厘头的想着,谢萌章瞧见桌上的纸条,是唐跃留的,说做好的饭在冰箱里,用微波炉热热就可以吃了。谢萌章感动之余又不高兴了,开始胡思乱想唐跃每天放学都干什么去了。
最后谢萌章得出一条结论,唐跃肯定是谈恋爱去了。上次一定是骗自己。他越想越不舒服,又觉得自己每次都被唐跃几句好话就忽悠了过去,所以决定这次要自己发现真相。
唐跃一回家就看见谢萌章坐在沙发上傻笑,好像做白日梦的样子。谢萌章也不跟他多说话,就随便聊了些事情,吃完饭就回房间了。
关于跟踪唐跃的事情,谢萌章还是准备得相当的充分的,穿了一件自己不常穿的暗色外套,还掩耳盗铃似的弄了顶帽子。整个人在学校门口晃悠,怎么看怎么像不良分子。学校的保安来回的看了他许多次,谢萌章也不管,只在一边打埋伏。
到了下午三点过几分,就看见唐跃匆匆从学校里出来。他大概有些赶时间,步子跨得很大,速度也走得特别快,跟后面的人拉开很大的距离。等他走到前面十几米的地方,谢萌章这才跟了上去,一路上小跑着跟上,还没把人跟丢。
大概走了几百米的距离,唐跃在一家快餐店面前停了下来,推门进去了。谢萌章这个时候是真的委屈了,看样子是真是谈恋爱了,自己以前和小女生也是在快餐店里发展起来的,经常一耗一下午。谢萌章这样想着,还是跟了进去,他有些愤怒,有些茫然,其实也没想好,到底要怎么做。
这个时候快餐店里已经不是很忙了,里面的人也是稀稀拉拉,谢萌章转悠着看,却发现唐跃不见了。
从里到外,连男厕所也找了,真没人影。谢萌章想,难道自己撞鬼了?他抓抓脑袋,决定买杯热巧克力安抚一下自己饱受折磨的神经。
“先生,请问你需要些什么?”谢萌章站到点餐的地方,就觉着这声音熟悉得很,抬头一看,唐跃穿着制服,满脸微笑的问着自己。只是两个人看向对方的时候,笑容都僵硬到可以直接掉地上。
第 17 章
谢萌章要了一大杯热巧克力,就在学校旁边的这家快餐店坐了一下午。顺便思考,要不要去告他们雇佣童工。唐跃的样子很熟练,为客人点餐打包食物很快,加上和煦的笑容与太过英俊的脸孔,有不少女生坐在相邻的位置打量他。谢萌章握着手中的纸杯,想起刚将唐跃从云南带回来的时候,那么怯弱的一个男孩子,黑黑瘦瘦的抓住自己的衣摆喊着爸爸,现在… …。。心里酸酸的。
唐跃也抽空朝他投来各种目光,大概是又有一番话想要解释。谢萌章那颗比较脆弱的小心肝儿此刻也被自己折磨了千万遍,就等着那番话来安抚呢。
等到六点钟的时候,唐跃才换完衣服出来,站在他面前:“爸爸,我们回家吧。”谢萌章站起来,埋头走在前面,比起来,他失落得更像是那个补习结束不回家的人。唐跃走在他身后的时候垫了垫脚,发现一件事,自己和谢萌章差不多高了。谢萌章回过头看了他一眼,唐跃闹了个大红脸,立刻规矩了。
进门换鞋,谢萌章坐在沙发上,这次很是正经:“唐跃,你过来一下。”唐跃准备坐他旁边,他一挥手:“去搬把椅子过来,坐我对面。”唐跃就去搬了把椅子坐谢萌章对面。因为沙发要比椅子矮一些,谢萌章还故意挺直了腰板,摆出一脸严肃的表情。
“唐跃,你知道你错哪里了吗?”谢萌章问道,他的两道略显淡色的眉目纠在一块儿,好像忧心忡忡的样子。唐跃为了保证自己的回答万无一失,就思考了一下才回答:“我错在耽误了学习,还以学习的借口在外打工,而且把家务都推给了爸爸你。”谢萌章听了,咳嗽一声:“这也是一方面,可不是重点。”唐跃抓了抓头,实在不知道说什么了。谢萌章就引导他:“你把我当成什么?”唐跃赶紧表忠心:“当然是最重要的亲人!”谢萌章这次听了没有像以前那样露出志得意满的神色,而是无奈的笑了一下:“真的吗?”
谢萌章也没有再说其他的话,只是很疲惫的站了起来,留下一句话:“我现在终于知道,养个儿子多累了。”
唐跃就不明白,自己去打工,又不是去杀人放火,为什么谢萌章的反应会这么大,这份寒假工还是他一个同学介绍的,因为这家快餐店是他那同学家开的,所以时薪还蛮高,每天三个小时,半个月下来还有将近一千块钱。他知道谢萌章每月的工资光是应付两人的生活就捉襟见肘,所以才想要用这一千块钱改善一下生活。他自认为自己这个行为算是非常懂事了,即使被谢萌章发现,也没什么大不了,可是谢萌章现在的样子,实在让人搞不懂。
吃晚饭,洗了澡,谢萌章就回了房间,唐跃磨蹭了一下还是去敲了一下他的门。门没锁,也没人答应,唐跃又敲了两声就扭开门把进去了。
谢萌章坐在电脑面前,前面是一本摊开的杂志,内页都被撕了下来,折叠成各种形状,正玩得不亦乐乎。唐跃蹭过去,看了一下,就献殷勤:“爸爸,你叠的老鼠真好看。”谢萌章看他一眼,嘴里嘟嚷着说:“那是兔子。”唐跃讨了个没趣,只好直接问:“爸爸,我究竟错在哪里了,你明白告诉我好吗?”谢萌章:“我直接告诉你,你只会敷衍我,如果你不能明白这件事情,我们的相处只会是同住在一所房子的陌生人。”唐跃静静的听着,还真是认真的想着这件事情,他去打工既没有耽误学习,也没有耽误两个人的正常生活,而且之前谢萌章没问他补习的时间,所以他也没提,连欺骗都谈不上。唐跃想不出来哪里不对劲,谢萌章又叠好了一个小纸灯笼,看着唐跃说:“这样吧,如果某天,我一声招呼都不打,然后去其他城市,或者其他国家旅游去了。你待在家里,从别人口中或者在我回来之后才知道这件事,你会有什么感觉?”
唐跃这下明白了,这件事的关键不是打工,也不是学习,而是他在做决定,在做什么事情的时候,完全没有想到要告诉谢萌章。说起来,除了要学费,他很少跟谢萌章提自己的事。比如他哪门学科又拿奖了,比如他上次跟班上的同学打架了。诚然,他和谢萌章住在一个屋檐下,还互相以亲昵的称呼相处,可他真的将谢萌章当亲人了吗?
“爸爸… …我… …”谢萌章阻止他:“其实我挺难过的,这么久了,半年时间了吧,我还以为你是真正把这个地方当成了家,真正把我当成了爸爸。每次跟别人提到你,我都会特别自豪,特别骄傲,我觉得你就是我最贴心的儿子,我是一个特别感性的人,所以在我看来,对于你,真的特别灰心。”
谢萌章说了,他是个特别感性的人,确实,他读初中了还跟爸妈挤在一张床上睡,被赶之后还神伤了一段时间,他对亲人的依恋特别特别强烈,平常表现不出来,可真遇见什么事了,他却能从细节中看出来,自己与亲人的纽带是不是真的结实。他能看出来,唐跃如果有一天有能力,一定会毫不犹豫的离开这个小屋子。
唐跃站了一会儿,谢萌章伸了伸懒腰就关灯,爬床上睡觉,也没管他。唐跃就一直站着,脑子里回响着谢萌章的话,他突然觉得谢萌章的这种担忧是对的,以他现在的情况,可以说,对着谢萌章叫爸爸,是委曲求全,又或者说是权宜之计。如果现在有一家比谢萌章更有能力的人来收养他,他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收拾包袱离开吧。
虽然他对谢萌章也有感情,虽然他也想报答谢萌章,虽然他觉得他也是愿意照顾谢萌章的。
站了许久,谢萌章的那边响起了轻微的鼾声,唐跃的双腿有些麻木,慢慢的走了过去,他跪在谢萌章的床前,轻轻说了一句:“爸爸,我真错了。”
因为还有十来天就要过年了,所以补习已经结束,可每天下午,唐跃还是坚持出门打工。到了时间就出门,回家的时候却往往见不到谢萌章的人影。谢萌章也不是故意跟他赌气,只是他这个人比较幼稚,心中有郁结,就不愿意见唐跃,经常一个人跑街上晃荡,又或者和同事朋友吃饭,晚上的时候还会回谢华东他们那边住几晚。
说起来,谢华东和王琴都发了话,说过年这些天让谢萌章带唐跃过去住,人多也热闹开心些。谢萌章胡乱应着,也决定回来过农历新年,他还是习惯陪着两个老人,一家人开开心心在一起过年。
这天已经二十七了,唐跃打工终于结束,因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