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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谢萌章死活不同意唐跃在他家过夜,所以过年这几年,唐跃都是早上过来,晚上再回去。因为唐跃的到来,加上方竞优和骆天佑,所以新年这几天大多数的时间都是四个人打着麻将过的日子。
方竞优和骆天佑现在是整日腻歪在一起,谢萌章偷偷问过方竞优,肉麻不肉麻。方竞优就摇头说不,说都浪费了七八年的时间了,再不能让时间白白流走了。一边说还一边给骆天佑的碗里夹菜。骆天佑则在一边装正经,可是整个人就一个得瑟劲儿。
唐跃起初并不喜欢方竞优,也不喜欢骆天佑,可是后来发现他们是一对,也接纳了,大概是心底想要让谢萌章潜移默化接受这种情感。谢萌章当然接受,但是他只能接受发生在别人身上,而不是自己身上。
方竞优和骆天佑一般在这里吃了下午饭就回去,所以傍晚到晚上的时间都是唐跃和谢萌章单独相处。谢萌章多多少少表现得很拘束。唐跃呢,顾忌着谢萌章的感受,所以也不会有什么亲密的表现,两个人就坐在沙发的两头看电视的看电视,看报纸的看报纸。
等到了十点的样子,谢萌章就会催促唐跃离开。几天相处下来,倒是平静顺利。谢萌章也很满足,觉得白天有人陪了,晚上又很自由。
他满足了,可唐跃不满足,各个方面,心灵的,当然,身体上的也有。唐跃刚在这边不满足呢,那边就接到个电话,竟然是魏自乔打来的。其实这么多年,他们也没什么联系了,只是之前留了Email,上次魏自乔就来信问了唐跃近况和手机号码,说他最近要回国。
唐跃有些意外,他对于魏自乔的印象还停留在高中那会,很清秀很黏人的一个男生。好像家里很有钱,哥哥很凶。对自己很依赖。
魏自乔的声音也没大变,就约着唐跃见面。唐跃想着多年没见了,又存在三分赌气的心思,就答应了。第二天就给谢萌章去了个电话,说他一朋友请他去吃饭,他就不过去了,电话尾巴,还刻意说了是一句:“是女朋友。”谢萌章在电话那头也听不出什么语气,就哦了一声,挂了电话。
唐跃挂了电话,却越加苦恼了。他妈的。他有些恨恨的,所以就想象着谢萌章的样子做了一会儿“床上运动”。发泄完了,唐跃又觉得自己可悲,多优秀一个男人啊,竟然需要靠手 淫达到高 潮。
因为是新年,也没什么地方好去,魏自乔就把唐跃约在他住的酒店见面。唐跃去的时候就瞧见魏自乔等在大厅了。穿的黑色的呢子外套,头发还是黑幽幽的,薄薄的覆盖在脑袋顶上。看见唐跃就使劲挥手,眼睛都笑得没了:“哥~”
魏自乔是个自来熟,看到唐跃也不见外,上来一把挽住他:“哥,你还是这么帅。”唐跃有些哭笑不得,就轻笑了一声。魏自乔就拉他:“我们去房间里说吧。”唐跃跟着魏自乔进房间里的时候是存了一点心思的,如果魏自乔要跟他做,他也是愿意的。没办法,他是个正常男人,谢萌章不愿意做他的恋人,他总得找个替代的。再说了,两个人又不是没做过。
可进了房间魏自乔并没有其他表示,只是给他倒了杯热水,就坐到一边,询问唐跃的近况。唐跃就略微有点不好意思,觉得自己龌龊。唐跃就简单的把自己的近况说了。又询问了一下魏自乔。魏自乔口气虽然轻松但是和以前的轻浮略微不同,说他家现在垮了,他也没什么本事,就回国混着,混吃等死呢。
两个人都沉默下来,魏自乔又用胳膊碰碰唐跃:“哥,你和你那个表哥怎么样了?”以前魏自乔去唐跃他们家时,唐跃都说谢萌章是他表哥。“恩?什么意思?”虽然知道他是问的谢萌章,唐跃还是装傻。魏自乔就哈哈笑,又凑近了点:“别装了,我还看不出来你对他有意思。”唐跃就闷闷的说:“他不是那种人。”魏自乔倒是没有继续调侃下去,而是用力的抱了唐跃一下:“哥,别伤心,还有呢。慢慢找。”
总的来说,魏自乔这次回来变了很多,不再是以前那个狡猾的,轻浮的小男生,当然,也不是说他成熟到哪里去了,但是比起之前确实好太多。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后来魏自乔说饿了,周围又没有吃东西的地方。唐跃想了想,就给谢萌章去了个电话,说带朋友回家吃饭。
谢萌章正在家委屈着呢,这几天习惯热闹了,今天唐跃打电话说不过来,结果方竞优也打电话说不过来了,说天天打麻将没意思,要在家跟骆天佑玩情趣。谢萌章就一个人在家消磨时间。结果唐跃打来电话,说晚上过来吃饭,还带朋友,谢萌章就雀跃了,蹦跶着去做饭。做饭的时候还在想,唐跃说了他去见女朋友,也不知道女朋友是什么样子,难道是琳达?
东想西想的,谢萌章切菜的时候还差点切了手。炒菜的时候也老忘了放盐。饭也没做好呢,就听见门响。谢萌章之前有把备用钥匙给唐跃,主要是唐跃早上过来得特别早,谢萌章那个时候一般都在睡觉。谢萌章从厨房伸出个脑袋,就看见魏自乔拉着唐跃的胳膊在换鞋呢。
谢萌章家换鞋的地方没什么扶手,所以谢萌章自己换鞋的时候也老是东倒西歪,唐跃在的话,他就会在旁边扶一把。
谢萌章虽然认识魏自乔,可是一时间却没认出他来,就走出厨房眼巴巴的看着他。魏自乔抬头冲他笑:“哥,还记得我吗?”魏自乔嘴巴甜,脸色也讨巧,所以谢萌章回忆了一会儿就想起来了,笑嘻嘻的喊他进来坐,自己又蹿进厨房了。
因为唐跃领来的是以前的朋友而不是女朋友,所以谢萌章略微有些失望,不过看着人多热闹也很高兴。
晚餐大家吃得都很尽兴。吃完了饭照例是唐跃收拾碗筷,谢萌章就和魏自乔闲聊。在得知魏自乔想要找份工作的时候谢萌章就给他出了不少馊主意,还说可以进唐跃他们公司,因为反正在招人,而且他当初就进得特别容易。
唐跃听了这话也没什么表示,谢萌章还推推他,问他是不是这样。魏自乔就笑眯眯的说好的,到时候去试试看。等着天黑,魏自乔就起身告辞,唐跃也站起身来,说也要走,顺便送他。谢萌章这个时候就不乐意了,站在原地说:“楼下就可以打车,而且我有点事想给你说。”魏自乔叶摆摆手,说可以自己回去。
魏自乔走了以后谢萌章就一个劲儿的绕着唐跃看,看了半天才问:“这个就是你说的女朋友?”唐跃装作不耐烦的样子:“和你有什么关系?”“我是你的亲人,当然要关心你。”“你不是说你不是我爸吗?”“我不是你爸爸,也是你的朋友和亲人啊,不然你为什么来我家过年?”两个人又开始像小孩子一样吵嘴。唐跃挥挥手:“算了,我不想谈这个。”谢萌章看他那副表情就有心教育他一下:“唐跃,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你明白正常的社会生活,社会秩序。而且你那么聪明,也懂得选更加顺利的人生,你不要走岔路。”
“走岔路?什么叫走岔路?有些事情是天生的,注定的,我就是喜欢男人,你不让我喜欢你,这是你的自由,可是却不能阻止我和别的男人在一起,如果连这样你都不能容忍,都觉得我恶心,我真的想知道,谢萌章,你口口声声说的亲人是真的,还是只是把我当做一个可以操纵的,陪伴你的人偶?!”唐跃吼了两声,就拿起衣服走了,剩下谢萌章,傻呆呆的站在原地。
他妈的,谢萌章终于理解了,儿子大了,翅膀硬了。
关于同性恋这个问题,谢萌章并没有正视过,可现在却不得不面对了。他自己是没有主意的,只好开个电脑和骆天佑聊。骆天佑是个冷静的人,所以给他分析得头头是道,在听过谢萌章的倾诉后,他的意思是随着唐跃去吧。
骆天佑说,谢萌章自己想怎么样被人管不着,就跟唐跃像要怎么样,谢萌章管不着一样。所以如果还想要相处,谢萌章就得看开些,不要太死脑筋。再说了,他和方竞优活得就很好,同性恋也没那么可怕。
骆天佑开导的话也就是那些,谢萌章听了,心里还是满是疙瘩,可就是找不出症结来。在床上扑腾到半夜,谢萌章就给唐跃去了个电话,说对不起,以后不会再插手唐跃那方面的事情了,也会试着去接受那样的他。电话一挂,就剩下唐跃在那边扑腾着睡不着了。
唐跃觉得谢萌章完全是在折磨自己,你说谢萌章要是遇到他,就走得远远的,不跟他讲一句话,不看他一眼,也许他就心灰意冷了,虽然心痛,却是明显,不会这样每次都有所期盼,每次又都失望而归。
唐跃睡不着,索性就起床冲着谢萌章家去了。用备用钥匙打开门,又轻车熟路的打开卧室门,谢萌章听见响动就翻身起来,两个人就在灯光下,你看着我,我看着你。
谢萌章就有些害怕:“你你你,干嘛?!”唐跃看到他这个样子,心又软了,站在原地支吾:“我睡不着,过来看看。”虽然知道他在说谎,谢萌章也不好揭露他,唐跃就呆呆的站了一会儿。谢萌章从被子里爬出来:“这么晚了,你去睡客房吧。”说完,还跑去给他找棉被,铺床。
唐跃怏怏的走到客房,看见谢萌章一脑袋乱毛,撅着屁 股铺床,他心底火气就飕飕的往上蹿。谢门章弄完了,正准备出去的时候就被唐跃按在门板上了。谢萌章被袭击惯了,倒是不着急了,只是看着唐跃的眼睛说:“唐跃,你答应了我的。你还要骗我一次吗?”这句话轰隆隆的,唐跃就放开手,很沮丧的说:“是啊,我喜欢你,你又要把我推开。”他说得没有以往那么煽情,那么激烈,随口一句,却是让人冷到心底了。谢萌章咬咬牙,就出去了。
唐跃睡在冰冷的客房中,也是头一次觉得累了。这样痴缠下去当真是没有结果的。
第 54 章
新年的这几日就在谢萌章和唐跃的日渐生疏中度过。积雪还没化完,就又有大堆的工作要做。唐跃埋首在工作中,借以逃避和谢萌章的直接接触。
谢萌章呢,心中自然是不安的,空落落的,那天之后,他总是带着点歉意的,可又找不到正确的方法表达,索性沉默下来。
把文件整理好拿到唐跃的桌子上,仰头看了看挂在墙上的时钟,已经过了六点了。其他同事早就下班了。谢萌章就问:“你什么时候走?”唐跃抬起头,也看了看时间:“这么晚了啊,你先回去吧,我还有一会儿。”“哦。”谢萌章应了一声:“你今天不过去吃饭吗?”唐跃埋着头没有看他:“不了。”
谢萌章走出大楼,搓了搓手。就耷拉着脖子往回走。因为刚过完年,所以严晓刚和曹云请了年假回严晓刚老家去了。他们过年是在曹云父母家过的,现在得一碗水端平。他们是忙碌得整个新年都没有消停,谢萌章却闲得没有事做。他都觉得自己贱贱的,是想要照顾唐跃的,又害怕进一步的亲近。明明知道很折磨人,可是又不知道该怎么办。
去超市买了食材,又买了两人份的,付账的时候才发现,又懒得拿回去,只能拧着沉甸甸的口袋回家。晚上却没有做饭,而是端了碗泡面,坐在沙发上吃。吃完了面,打了饱嗝,洗了碗,谢萌章看了会儿电视就觉得很憋屈。
那种憋屈像是潮水,凭什么啊,凭什么他说喜欢自己,就得接受他,凭什么他可以做了那样的事就拍拍屁股走人,一去五年,毫无音讯,凭什么他回来以后就要按着他的想法办,凭什么自己要受他左右自己的情绪。谢萌章卷缩在沙发上,凭什么呢,明明一切都是他的错,到头来,还像是自己做错了一样。他越想越委屈,就这样抱着抱枕洒了几滴马尿,而且不可遏制。
谢萌章对于自己晚上突然感怀流泪的事情很是羞恼,觉得自己跟女人一样,像是经期来了情绪反复。早上对着镜子中红肿的眼睛恶狠狠的竖了中指。
谢萌章的眼睛好像肿得颇厉害,一进公司就逗得人看他。上电梯的时候琳达站在他旁边,还询问他需不需要请假。谢萌章觉得有些丢脸,还是摇摇头。
工作还是和平常一样,从早到晚的忙碌,吃午饭的时候也是独自一人坐在员工餐厅里。谢萌章一边吞咽一边想连琳达都觉得他状况勘忧,可今天递文件给唐跃的时候也没见着他问一句。要说吧,谢萌章这人有点自寻烦恼,唐跃他关心他,他觉得人家别有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