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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凉一些若有若无的忠告,扯得我的心一阵又一阵的麻痛。在那一刻,我才明白余楚楚在我身上用了多大心思。原来这么多日子以来,罪大恶极的那个人是我,不敢面对自己的内心,还一味的忽视她的感情,一味的抵触她的靠近。
原来,在很早之前,她就已经被我喜欢。只是,我不知道心里的那些落寞和孤寂的产生,原来都是来自于对余楚楚的喜欢。那么深刻,又那么悠远。
可是,故事就这样结束在高三毕业那年,听说她一个人毅然的去了黑龙江,离我千里之远的黑龙江。
当我走在路上的时候,我时常有冲动拉住人海中的人想问道:呃,向你打听一个人,十八岁的女生,爆炸式黄色卷发,戴硕大的耳环,穿五颜六色的衣服,走起路来喜欢打口哨,你见过她吗——余楚楚……
北半球的四十五度忧伤
时间:2010…1…14 来源:80后200910B 作者:张冬 字体:大 中 小 颜色:红 绿 蓝 默认 【加入收藏】 热度:121
可是,这所有的一切都被烙上一个叫“过去”的名字,记忆恍若隔世。
后来的我总是喜欢抬头看天,对着天空摁动快门。那些云卷云舒,日光倾泻,阴晴雨雪,全都定格成屏幕上的画面。我想记下天空的色彩,因为这是我想你的日子,我想把它全送给你。
Part。01
“摁下快门的那一瞬间,定格的不仅仅是眼前的景色,而是在那一刻心里流淌着的情感,开心了还是难过了,想念了还是忘记了,都变成了那一帧影像。”
这么专业并且文艺得让人胃肠泛酸的话,是陆铭在学校中央草坪上冲我摁快门的时候从他嘴里冒出来的。他在离我两三米远的地方上蹿下跳,偶尔从相机后面露出的眼睛里流露出我熟悉的专注。
陆铭是一个无可救药的摄影控。
成天背着个相机包,一个重得要死的单反挂在胸前,动不动就停下来“咔嚓咔嚓”地一顿乱摁,整一个狗仔队的范儿。他喜欢拍照,还喜欢把处理好的照片传到blog里显摆。
和陆铭走在一起的时候,他常常突然停下来说,“若若,你就站那里,别动”。然后端起相机,对着我以各种角度猛摁快门,边摁还不停地边指挥,“若若你往那边站一点,转一下身。哦,天哪,别把你那傻哩吧叽的剪刀手伸出来。”
说完,又是一顿猛摁,咔嚓咔嚓。
是的,我就是他的免费模特儿。
我不会摆pose,只会恶心的正剪刀手、反剪刀手还有倒剪刀手。但是陆铭总能把我拍得特别好看,所以我总是心甘情愿地按照他的要求左转转右转转,像个勤快的小陀螺。
等陆铭折腾够了,我就斜靠着草地中央那块刻着“晨读”的巨大石头坐下来。他在我身边坐下来,翻刚刚拍好的照片。突然他伸手拍了拍那块石头说,“若若,有一天我带你到三亚的天涯海角,对着蓝天大海,拍最好看的你。”
我侧过头看他,微微弯起的嘴角被黄灿灿的夕阳勾勒出好看的弧度,看不出玩笑的味道。我莫名觉得感动,抿着嘴唇冲他点了点头,准备回报他一个甜美的微笑。
可是,下一秒,这被夕阳烘托得无比浪漫的气氛就被他给搅黄了。
他盯着相机屏幕叹了口气,自言自语了一句,“这要是林婷的话,就完美了。”
我的嘴角弯到一半便僵死在脸上。我幽怨地踹了陆铭一脚,送他一句“真庸俗”便扬长而去,留他一个人在草坪上鬼哭狼嚎。
校园广播里传出来王菲很早以前的歌,她空灵的声音在唱,谁是谁的安琪儿,谁是谁的模特儿……林婷是全校公认的美女,而我也已经记不清这是第几次陆铭对我提起林婷。只是,我听到这句歌词突然就难过起来。
我突然好想问问陆铭,我是你的模特,那谁是你的安琪儿。
她会不会也是我?
Part。02
周筑凡来喊楼的时候我正僵卧在床上拿着手机跟陆铭纠缠。陆铭一个劲儿地要我去看学校摄影大赛的影展,可是我一想到他那些照片上我摆出的各种忧郁、沉思、清纯还有四十五度仰望天空的姿势心里就直哆嗦。
这要是被认出来以后在学校里还怎么混啊。
我正纠结着,就听见周筑凡开着他六十分贝的大嗓门在楼下吼,“若若小美女,下楼啦,帅哥带你看影展去。”
我一听影展心里就犯嘀咕,这年头人的品味怎么都这么高,一个破摄影展都挤得争先恐后。我实在经不住他这么不要脸地在楼下乱吼,只好下楼跳上他那台破电动车。
可是一到大礼堂,我就知道我完蛋了。陆铭的照片被摆在最显眼的位置,周筑凡一眼看见就揪着我问,“这女的怎么这么像你啊,这个忧郁啊,还四十五度仰望天空啊。”
我正琢磨着要去哪里找块豆腐撞死算了,他又义正词严地问了一句,“那个啥,你这模特拍裸照不啊?”
一瞬间礼堂里投过来上百双群众雪亮的目光,我恨啊,我恨我怎么没找快豆腐把周筑凡给拍死。
好在主席台上准备领大奖的陆铭,在不知道哪个女生的一声“哇塞,好帅哦”的惊叹中,硬是把我的人气给抢走了。我转头看台上的陆铭,白色的外套在镁光灯的照射下分外地耀眼,明亮的眉眼和干净的微笑在阴影的衬托下显露出迷人的立体感。
台下一片尖叫,陆铭煞有其事地握着话筒在背我昨晚给他写的获奖感言。我远远地看着他在光线和目光的中心,听见他最后说的那句突兀的“还有,谢谢你”的时候我有瞬间的恍惚,像是远远弥漫过来的幸福感觉落进了心里。我冲他笑了笑。可是,我想他看不见。
陆铭顿了顿,接下去,他说,“我想有一天,我可以为我最美的女孩拍一组最美的照片。”
我听到他这一句,心瞬间凉了,转过身就往门外走。这下正好让陆铭在人群里认出我来。他从台上跑下来,挤开人群走到我跟前,说,“若若,这么经典的场景你怎么就跑啊,怎么着也得捧束鲜花给你帅气的摄影师送上,再来个大大的拥抱,”
他顿了顿,接下去,“鲜花看来是算了吧。”说着,他张开双手把我抱进怀里。
那一瞬间,我感觉到隔着他的外套传过来暖暖的温度还有他心脏怦怦跳动的声响。我伸手回应了一下,用尽全力弯起嘴角说,“你小子胆子忒大了,公然吃老娘豆腐毁老娘清白。”
一个拥抱之后,陆铭又回到人群里。我的笑容在转身的一刹那僵死在脸上。我缓缓走出人群,走出礼堂。
夏天像是快要来了,阳光突然就变得好刺眼,照得我的眼睛酸酸的疼。
我知道,那个最美的女孩不会是我。
Part。03
摄影大赛是彻底把陆铭捧红了。
主要是他那句“我想有一天,我可以为我最美的女孩拍一组最美的照片”实在太过震撼了,简直是把他的狼子色心掏心掏肺了。
谁都知道林婷是全院甚至全校公认的美女。而陆铭这样公然示爱无疑给了大家八卦的机会,这是个需要八卦的时代。
再一次被陆铭喊我去拍照的电话叫下宿舍楼的时候,我就看到了林婷。她穿白色连衣裙,一脸恬静地坐在陆铭单车的后坐上,黑色的头发在风里轻轻飞扬。
我愣了愣,还没开口问就又看见边上的周筑凡,他一脸谄媚的表情,笑得跟小汉奸一样的奸诈。他丢给我一个头盔把我拉上后座,然后对陆铭一挥手,“你在前面带路。”
我表情痛苦地扶了扶墙。
陆铭在前边两腿生风地把自行车踩得跟风火轮似的一路狂飙,我在后边看得那叫一个心碎。周筑凡慢慢悠悠地一边开着他的小电动一边哼着歌,很是得意。他突然顿了顿说,“若若,你那朋友跟林婷挺配的嘛,我介绍的呢。”
我突然觉得脑袋里有点短路,问,“怎么回事?”
周筑凡接下去,“上次摄影展他不是说想要给林婷拍照来的,我正好跟林婷挺熟,就介绍他们认识了。”说完,他又悠然自得地吹起口哨。我一个没坐稳,差点来个跳车殉情了。
陆铭把车停在城西一段废弃的铁轨边上,跳下车就开始上蹿下跳地忙着取景。有林婷在就没我什么事,我找了块石头坐下四十五度仰望天空装我的忧郁。周筑凡一脸兴奋地拿着卡片机围着我拍,边拍边喊我,“若若,你摆个pose 嘛。“我被他晃得头晕,拿眼瞪他,我说,“你再拿你那破相机对着我拍我就拿砖拍你了。”
周筑凡依然嬉皮笑脸地哄我笑,他说,“你笑一个嘛,帅哥跟你出来玩一回多不容易啊。”
我没理他,看见铁轨边上陆铭和林婷正拍得不亦乐乎。美女就是不一样,随意一站都是一道美丽的风景。
春日的暖阳柔和地落在他们的头顶上,像是一个柔软绵长的故事在沉默的高草间蔓延开来。可是看着这样美好的画面,我却独自黯然神伤起来。我听见快门的声音在风里轻轻响着,却像是隔了一整个世界。一个我走不进去的世界。
仰起头,天上掠过叫声清远的鸟儿,划过空旷的天空。我好想问问那些孤单的飞鸟,是它的隐忍多一些,还是我的悲伤多一点。
Part。04
不知道为什么。林婷突然跟我变得要好起来,一天到晚没事妹妹妹妹地叫唤,而且讨嫌地总是出现在我和陆铭之间。而周筑凡越来越频繁地骑着他的破电动在寝室楼下喊楼,我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会拒绝陆铭的邀约跳上周筑凡的电动车。我也越来越多地看见陆铭用他的单车载着林婷穿过学校里日渐浓密的香樟树荫。
我再也没有去过陆铭的blog,我害怕那些照片会刺痛我的眼。不开心的时候我坐在阳台上抽烟。白色的中南海在指尖燃尽,化做一缕白色的烟,轻柔不留痕迹如同缘尽缘散。
喊我,妹妹,你少抽点烟。说完又和电话另一端的陆铭嬉笑着走出去。
生活好像脱离了轨迹,而我却拉不住它的缰绳。
陆铭又一次打电话喊我出去拍照的时候,我刚刚抽完半包中南海,嗓子哑得厉害。我扯着嗓子接起电话,刚说了一句话就听见陆铭说,“若若,你是不是老抽烟啊,你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
我一听火就上来了,扯着嗓子对他吼,我说,“你管我,我本来不就是这样吗?你还来找我干什么,你不是有你的林婷,我掺和什么啊我,你以后别来找我!”
我挂掉电话蜷着身子坐在地上,抬头看见仓皇的夕阳是那样的悲伤,看着看着我的眼泪就落下来。陆铭,我们认识了两年零一百二十天,却敌不过林婷对你的轻轻一笑。
那些时光,到头来只是我敝帚自珍的欢愉,而对于你来说它们那样的一文不值。
我犹豫着,还是拨了周筑凡的电话,我说,“我失恋了。”
Part。05
和周筑凡把一打的青岛啤酒喝成空的易拉罐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中央广场上的情侣已经散尽,我坐在广场边的花圃边,静静地看着那块“晨读”石孤零零地立在中间,像是在提醒我那个玩笑一般的承诺。
校园里安安静静,日渐浓密的香樟在像是黑色波浪被风一卷就涌进无边的夜色里。
我从周筑凡手里抢过来一只烟,点着了深深地吸了一口,用力地咳嗽。周筑凡心疼地拍着我的背,伸手过来抢烟。我躲他,嬉皮笑脸地说,“我没事,我抽的不是烟,是寂寞。”
转过头我突然看见急急忙忙跑过来的林婷。她一看到我就大惊小怪地叫,“妹妹,你怎么喝这么多酒,周筑凡你也真是的,你想什么啊你。”
说着,她就假惺惺地过来扶我。我把手往上一抬,想躲开她伸过来的手,却没想到她突然跌跌撞撞地往后退了几步,惨叫着坐到地上,雪白的裙子一下黑了半边。
我愣了愣,冷冷地笑了起来,我说,“你他妈装什么装,少在我面前一会儿黑脸一会儿白脸的演戏。
我又不跟你抢陆铭, 你犯得着吗你?”
林婷冷冷地看我,“陈若若,你喝多了也别乱说话,我是关心你。”
我说,“林婷,你省省吧。我不稀罕。”
说完,我就看见陆铭在她的身后停下来。他看了我一眼,眼睛里闪烁着温柔。我没等他开口就冲他吼,“陆铭,你闭嘴,带着你这姘头有多远滚多远。”
陆铭站在那里,还是沉默地看我。他紧紧抿着唇,眼睛里漫过一丝浅浅的悲伤和心疼。我和他对望了一眼,下一秒,我拉着周筑凡,摇摇晃晃地走开。
我走了好远好远,回头再也看不见陆铭。我停下来,轻声地问了句“为什么”就趴在周筑凡的肩上哭起来。
他的手在空中停了一下,落到我的背上。我听见他说,“若若,你为什么不能爱我哪怕是一点点?”
他刚说完,我就忍不住趴在他身上就哇哇地吐了个酣畅淋漓。我吐完,换了个肩膀擦了擦嘴转身就走。我说,“我好了,各回各家各找各妈。”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