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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火 花火 大合集-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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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说:我父亲还生着病呢,等着我拿昆山之玉去为他治病!

    子长在回客店的路上遇到了一个女子,她正在河边浣纱。子长想到了南方来的朋友说到的西施故事。他蹲在女子的身边,问:你知道哪里有昆山之玉吗?女子说:上党大约有吧。有西域客人拿着昆山之玉,去那里换人参。子长说:你真聪明,而且很美丽。话没说完,他就看到一个小孩跑过来,抱着女子喊:妈妈。子长很不好意思地站起身来,他说:啊,你孩子都这么大了。

    女子说:还是小一点好。幸好他没满十五岁,否则就得去当兵了。

    子长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逃出了壶关,他驾着马车向上党方向走,他要买到昆山之玉,然后回到邯郸去。走了两天,黄昏时分,他被路边跳出来的几个士兵截住了。士兵穿着黑色的衣服,他听说秦国的士兵都穿黑的,于是有些紧张。他说:我是邯郸人。士兵用一口西部口音说:管你是哪里人,下来!就缺你一个了!

    子长被秦国士兵推到了山谷里,他看到还有三百五十九个人和他一样抖抖索索地站在那里。一个将军走过来,问他:哪里人?邯郸人。将军说:好。你会用铁锹吗?会。将军说:好!秦国的士兵将一柄铁锹扔给子长,说:你,把这些人,都埋了。子长顺着秦国士兵的手指看过去,看到尸体堆积如山。尸体很多面黄肌瘦,像饿死街头的乞丐。子长还看到了那个被叫做马服君的少年将军,他的胸口插满了箭,活像一只刺猬。秦国士兵推了他一把说:快埋!

    子长埋到半夜,手都疼了。在搬一具尸体时,他听到有****声。他看了一眼,看到一个衣甲不全的男人在喘气。他和那个男人对视了一会儿,那个男人问:是你?你要胭脂吗?

    子长看着卫国人。他问:你有昆山之玉吗?卫国人说:救救我,我是被拉来当兵的,我没杀人,干吗要杀我呢?子长问:你有昆山之玉吗?卫国人说:我快饿死了。我连人肉都吃过了。子长喝道:尔母婢也!!你有昆山之玉吗?

    卫国人从怀里掏出一块鸡蛋大的玉。卫国人说:救救我吧。

    子长接过玉,揣在了怀里。子长说:你那盒胭脂呢?卫国人说:我太饿了,把胭脂都吃了一半儿了。卫国人把盒子拿出来递给子长,子长接过来,揣在怀里。

    子长说:再见。

    子长后来说,卫国人被活埋入土时发出了鱼一样的动静。他用铁锹朝那堆土砸了两下。后来,就没动静了。那时他抬头看,月亮是红色的。

    子长回到邯郸的时候,发现整个邯郸的人都在哭。人们在骂马服君和秦国的白起,说长平死去了四十万人。子长不动声色地回到家里,推开了木扉。子长说:父亲,我回来了。

    健康的父亲坐在席上,呵斥道:你这不孝的畜生,兵荒马乱的,怎么你出去这么多天没消息?啊?这,这是什么?这么大的玉呀。这真是,昆山之玉呀!子长,你,你真是我的佳儿啊……子长在午后出门散步,听到街上传闻说秦国人要来围邯郸。子长有一点担心。他从怀里掏出那半盒胭脂,细细地看了一会儿,又闻了一下。他想匈奴的阏氏和单于交欢时不知道是什么样子的。这一盒胭脂,究竟拿来有什么用?他突发奇想地用手指挑了些胭脂抹在睫毛上。然后他看一眼天空。天空变成了红色的。如果月亮出来,月亮大概也是红色的。

    李海洋,第六届全国新概念作文大赛一等奖获得者。已出版有长篇小说《少年查必良伤人事件》和《乱世之殇》。《少年查必良伤人事件》在《萌芽》杂志连载数月,声名鹊起,成为了2004年度“《萌芽》文坛”的一个非常突出的现象,其人气只有韩寒、郭敬明才能与之相比。李海洋以鲜活有张力的文字,细腻深刻的心理描写,幽默搞笑甚至反讽的语调,真实地展现了青春的激情与热望,成长的叛逆与迷惘,让人在感受扑面而来的青春气息的同时,还引人深思。

    他的小说有一定的质感,不虚,不飘。留给我这个印象,是因为他的小说不仅仅只有语言上的功夫,还有另外一些可能高于语言的东西,比如人物、故事等。李海洋的小说就是李海洋的小说,它成就了他,也只属于他。别人模仿是没有出息的,也是没有出路的。

    ——北大教授、著名文艺批评家曹文轩

    这是一种转身之术,以白昼和黎明的交替为界线,你可以和S间互相转身,但白天你若为人,她便为鸟,黑夜她若为人,你便为鸟。你愿意吗?

岛屿云烟 第一部分 巫术(1)

    小时候,我随同我给人的爸爸去走一门很久未走的远房亲戚。那亲戚住在大山的里面,那里感觉很神秘的,我们走过一条蜿蜒的小路,路边开满明黄色的小花朵。一栋红色的砖房竖立在尽头,那栋砖房比四周的房子要高大不少,从而显出了主人是个很牛逼的人。一个瘦长如杆的人站在篱笆的后面为我爸爸打开柴门。他叫我爸爸叔叔,并说他爹在屋子里边等我们。

    这人的排场这么大,想来的确非凡。但我见到的时候,却感到深深的失望。不过是一个干瘪瘦弱的老家伙,只是深陷在眼眶的里的那双眼却散发着奇异的光。不过人到是很热情,吃饭的时候不停地向我碗里夹菜。饭后,我的爸爸请求他为我算上一卦,原来他是这个村子的巫师。在那个时候,这样的职业是很神秘的,换句话说,就是很帅。老家伙嘿嘿地干笑,摸摸我的头,拿出罗盘和一把算筹,摆出天干地支的样子,向我爸爸问了我的生辰和八字,就一个人蹲在那默默地算起来。他说完我的一些事情后,就开始预言未来。集中的地方,便是说我逢考必败,逢到女人必然倒霉。这让我很愤怒,要知道我那时候,因为学习很好的缘故,便很受女生的欢迎。这老家伙分明是危言耸听。但我的爸爸深信不疑,回去后就让我妈妈天天看着我,逼着我学习,并让我少和女生接触。对于青春年少的孩子,还不如杀了我。

    这样生不如死的生活,一来便是好多年。让我成为众人眼中怪异的家伙。以为我是同性恋,为表示我的清白,我只有和班上的一个大嘴巴男生一起看*,表明我对女生还是很有兴趣的。其实,我很不喜欢看*。这样,我便成为传说中的郁闷男,追不到女生,只有靠看*来打发时光。

    后来我的性格变了,不再在乎别人怎么看待我。生死哀欢,不过都是自己的事情。这使我对很多事情变得漠不关心,整天摆一个无知的*表情,不管什么都是一脸的茫然。这使我变得很酷起来。但后来,很多男孩子都是这样了。我们说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于是我便有了一个叫S的女朋友,很多人不明白为什么S会喜欢我这样的人。说实话,我也不知道。但我们在一起,没有比这更好的了。我们牵着手,走过大街小巷,在路边的小摊吃炒冰,喝西米露,相视而笑,无忧无虑。当然,这是在很秘密的情况下进行的,要知道我还在上高中,我的父母对我的期望很高,希望我能考上一所很棒的大学,光宗耀祖,成为那片男女谈论的对象。比如,我妈妈时常向我唠叨的,是门口卖冰棍的女人的两个女儿,分别考上XX大学,现在出来拿X000多钱。我妈妈说到钱的时候,总会两眼放出光来。我想是穷怕了的缘故。

    不能见光的感情总是很刺激的,就好像偷情一样。这样猜想,一对狗男女,一晚上过下来,估计能得到从彼此的爱人身上得不到的东西。而S对我的依赖性越来越强,简单地说这丫头是爱上我了。一天见不到,便会很痛苦,怅然若失。而且后来这件事情被她爸爸知道了,她爸爸很愤怒,说我勾引他的女儿,扬言要干掉我。我很害怕,因为据说他爸爸年轻时是有名的混混,一把刀砍过几条街。热血青年,转眼便是华发苍颜。然而众所周知,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那段时间S的身边多了一个中年女人,不论上学放学。那女人一脸凶悍的样子,让我很难接近。我在人群中向S使着眼色,让她摆脱那女人。S的大眼睛直打转,快要哭出来的样子,对我摇摇头。楚楚可怜地表示她不能过来见我。

岛屿云烟 第一部分 巫术(2)

    那个老女人穿得很奇怪,蓝布的上衣配着灰色方格的布裙,牛皮做的小高跟鞋。气息在时尚和古典之间游弋。我决定冒一下险,从她们的背后,把S拉走,我们可以一起走,就算是天涯海角,只要我们一起。我蹑手蹑脚,就在我猛地伸手快碰到S的时候,却感到像被刺扎了一样,痛沿着指尖一直传到心脏。我缩回手,忍住没有叫出来。这怪异的事,一定是哪里有不对了。我仓皇地逃,S扭过头,担心而幽怨地看着我。

    我突然想起来,S有一个奇怪的姑姑,据说她年轻的时候是个愤青,让S的姥姥什么的头疼万分。原来每个时代都有这样的人。据说她曾经极其迷恋巫术,然后她抛弃一切,游历东南亚,云南和湘西各地,对降头蛊术等有很深的了解。还出过一本书叫做《巫术详解》,说实话,除了出书这事我羡慕,我完全觉得这女人是个傻帽儿。我们反对迷信,然而刚才的痛是切实存在的。

    然后我的手突然就肿了,像猪的蹄子一样,且像被火燎一样疼。

    恐惧开始蔓延,我也算博古通今的人,但也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情。我想起来,小时候遇到的那个算命的老家伙,在这女人这也只是小儿科吧。回家的时候,我把手藏在背后,怕被我的妈妈看到,接着我躲进房间里面,打开电脑,希望能查到端倪。浩渺如烟海,我打开的好多网页,发现那上面的东西都是骗人的。一点有用的东西都没有。我希望能找到《巫术详解》,但却没有一点资料。我开始对着屏幕发呆,我的手也许就这么废了,我还很年轻,这让我感到窒息。甚至,我还是个处男。

    悲凉与绝望交替,最后,电话铃声响了起来,吓了我一跳。对面传来S的声音:L,你好吗?

    我说:不好,S,我可能快要死了。

    不会的,不会的。S激动地说,你的手是不是突然就肿了,像猪的蹄子一样,且像被火燎一样疼?

    我从椅子上跳起来:为什么S用的形容词和我的一样?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心有灵犀?

    是啊,是啊。我连忙说,可能就要废了。

    早叫你不要过来啦。S叫起来,那是我姑姑得到了你的一根头发,在我身上对你下了蛊,只要你碰到我,就会肿起来的。

    蛊?苗疆蛊术?我问道。

    是啊,我姑姑懂的可多了,她将你的头发放在羚羊的角里面,浸泡在蝎毒里面,唉呀,好复杂的,我也说不清楚。S呼啦啦地说。

    那我不是完了?据说那玩意很厉害。我更绝望了,拿电话的手开始抖。

    你的声音别抖啊,刚才我求了姑姑好半天,她把蛊解了,要我来警告你以后不要碰我。S说着说着开始抽泣。

    我靠,有没有搞错啊,她说不碰就不碰啊。我听说没事了,人就又开始嚣张了,年轻人就是这么热血沸腾。

    我姑姑还会很多巫术的。我怕你有事,我好怕的。S说着就快要哭出声来。

    别哭,别哭,你要乖。我安慰她说,我们会有办法的。

    不说了,我爸爸来了,以后小心点。S说完就啪地挂掉了电话。

    电话慢慢地滑下来,崩溃了,在这样的时代,我被居然被老掉牙的东西耍了。

    怎么办?我想起我那远房的亲戚。我们说科技进步,不是没有根据的,我那亲戚家已经安了电话。是他儿子接的电话,很闷的声音,被告知那老家伙,因为涉嫌搞迷信活动,被警察抓了起来,不久便郁郁而终了。这如何是好,我多想去帮他证明一下,关于这种东西,是的确存在的。那小子挂电话的时候,突然问我:怎么了,是我爹的话应验了,没考上大学还是被女人整了?我郁闷地挂掉了电话。

岛屿云烟 第一部分 巫术(3)

    以后的日子将怎么继续下去?我们近在咫尺,却只能那样凝望,企盼。却连对方的手都牵不到。忍耐是有限度的,S的姑姑挑衅地看着我,我冲过去,拉起S的手一跑便是好远。S紧张不安地看着我,我将她轻轻地揽在怀里,就算这样让我死去我也愿意。最后S也抱住了我,这个时候我的全身开始长出红色的斑点,密密匝匝,像盛开的暗红色小花朵。我疯了一样,抛下S离开,回去用床单裹住自己的全身,瑟瑟地发抖。后来,红斑消失了。S的姑姑说,这是她最后一次容忍我,要是再做出过分的举动,绝对不会饶我。

    最后S的爸爸也来了电话: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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