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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谁说过,时光末端,陪在我们身边的人很难会是我们真正喜欢的人。
许晨依生日的这天,陪她在广场看星空的人不是夏明岸,而是程小泽。一颗流星划过的时候,许晨依突然说了这样感伤的一句话,程小泽读不懂她泪光里的万千思绪,却终究还是忍不住问她,夏明岸还会记得你吗?
许晨依转过脸,无比坚定地说,会,除非我先忘了他。
(六)
高二最后的暑假过得很快,紧张的高三提前开了学。第一天的开学典礼许晨依和程小泽都逃了,两个人去了KFC尝试最新的麻辣汉堡。捧着可乐站在路边等车的空当,程小泽鼓起勇气对许晨依说,我喜欢你,声音却被汽车的鸣笛声覆盖。程小泽打算再重复一遍的时候,顺着许晨依直直的目光,看到了马路对面的那个人。车辆一辆辆驶过,那个人还在。程小泽像被定住了一样站在原地,看着那个人穿过马路停在许晨依身边,然后很深地拥抱了她。他说,许晨依,我回来了。那个瞬间,许晨依抓紧夏明岸的衬衫,哭出了声。
程小泽呆呆看着一切上演,然后静默离开,紧握的手因为太用力而在指节处泛出了青白色。
突然出现的夏明岸重新回到了美艺高中,高三的额外招生考试上,他轻松考了第一,光芒盖过任何人。
中秋节的那天,夏明岸亲手做了月饼和许晨依去了小时候的福利院。走在小时候打过架的那条小路上,夏明岸突然说,你知道吗,许晨依,在我心里,你一直都像一束光。不论是小时候为我抢戒指的时候,还是被关在教学楼里的时候,只要有你在身边,我就会莫名感觉很安心。以前我想让全世界都听见我吉他的节奏,不过现在,我只要你能听到就可以,所以我会很努力,很努力,你要相信我。
夏明岸说这些话的时候,顺势自然地牵起许晨依的手过了马路。那一刻,许晨依似乎看到了一个不一样的夏明岸,温和却不失勇气与斗志,充满了希望。
许晨依问他,为什么离开后那么长时间都不联系我?
夏明岸牵起嘴角,目光柔和地望着头顶的天空,说,因为,想让你担心我,想让你想我,想让你一直都记得我。
许晨依轻笑,她看着笑容明媚的夏明岸,冲他喊,夏明岸,你真恶心!
那时头顶的天空偶尔有掠过的候鸟,但许晨依知道,属于她的将永远是暖夏。
(七)
后来许晨依对程小泽坦荡地说,我喜欢夏明岸,很久以前就是。
很久以后,许晨依再次回想起自己当时坚定倔强的模样,她总会想,如果没有林安蓝的再次出现,如果没有那次的曲艺竞赛,或许她会一如既往地朝夏明岸的方向,一直奔跑下去,绝不迟疑。只是年少的心要多坚强,才可以不顾一切地勇往直前?
参加美艺高中每年为高三学生准备的曲艺竞赛是许晨依和夏明岸共同的梦想,不仅仅是为了提高自己,而是获得奖项的同学可以直接保送著名音乐学院或出国留学深造。为了这次的曲艺竞赛,夏明岸几乎每天都在努力练吉他。
许晨依再次遇见林安蓝是在乐器练习室里。拿着为夏明岸准备好的冷饮欢快推开门的那刻,映入眼帘的是坐在一起为吉他调音的夏明岸和林安蓝,那时林安蓝还在捣鼓夏明岸的头发。许晨依就像一个突然闯入的小丑,站在门口,不知道如何进退。夏明岸却只是一脸安然无事的微笑。
那天,在林安蓝的伴奏下,夏明岸弹奏了一首没有歌词的曲子。时光仿佛又回到了当初他们一起在地下室演奏的时刻,许晨依在林安蓝望过来的骄傲目光里彻底失了聪。
分手的时候,林安蓝私自叫住了许晨依,清冷的夜色里,她抱着手臂,目光淡然平和地落在许晨依身上,却以足够盛气凌人的口吻说,许晨依,有时候,太单纯就是愚蠢,夏明岸早已不再是你记忆中美好的样子了。你知道为什么他会那么拼命地练吉他,参加曲艺竞赛吗?
许晨依满眼的疑问在当时还未来得及表露,林安蓝就凑近许晨依,慢悠悠地说,因为他要拿到出国深造的机会,和我一起去留学。
林安蓝笑着离开的时候,许晨依像打了败仗的逃兵一样落魄地呆在原地,失去了本该有的方向。她想起每次她问夏明岸,离开后的一年是怎么过的时,夏明岸都是言辞闪烁,蒙混着过去。而直到那一刻,许晨依才知道,原来夏明岸离开的那一年多,他一直都是和林安蓝在一起,是林安蓝的爸爸还了夏明岸爷爷亏欠的帐,也是林安蓝的爸爸一直在资助他上学。
(八)
那些被林安蓝翻出的秘密,许晨依在以后的日子里都没有再提及。那个日益繁忙的季节,夏明岸似乎变得异常的忙碌,即使在放假的周末,许晨依都找不到他。越来越空荡的距离慢慢延伸未知的失落,仿佛有什么东西横在许晨依心中,一扯动就是赤裸裸的不安与敏感。
只是有一些偶然,总是不合时宜地上演,然后,让时光永远画上了结束的休止符。
夏日的蝉鸣烦躁到有些刺耳,却仍旧盖不住两个人拼命争吵的声音。
许晨依顺着那两个熟悉的声音一直寻下去,然后在教学楼后面的树荫下看到了愤怒的夏明岸和湿了眼眶的林安蓝。
林安蓝冲夏明岸喊,夏明岸,你不要太过分了,许晨依她不过是个傻瓜。
夏明岸冷冷笑笑,以更高分贝的声音冲林安蓝吼,我不在乎,为了拿到曲艺竞赛的一等奖,我愿意做任何事。
这些带着穿透力的话毫不保留地钻进了站在墙后面的许晨依耳朵里,那个面容冷肃的夏明岸,在那一刻突然变得那么陌生而遥远。许晨依狠狠擦了一把眼睛,她只是拼命地朝眼前未知的方向跑,任风呼啦啦地吹乱思绪,泪流了满面。
曲艺竞赛的前夕,傍晚的美艺高中里,整个高三年级都炸开了锅。校主任让程小泽将密封的笔试试卷送到办公室,但放学后,程小泽慌慌张张地跑来说,最后检查档案柜时,密封卷不见了!
整个美艺高中都因这句突如其来的话而乱成了一片,校园的广播里是校长近乎怒骂的斥责声,学校希望偷窃了试卷的学生能主动承认错误,但迟迟都没有结果,于是最后只有强制性地进行大搜查。
许晨依永远都记得那个时刻,当校主任从桌肚里拉出一叠书的时候,那个牛皮的试卷密封袋就静静夹在书中间,而那是夏明岸的位桌。那时的夏明岸被无数双震惊而鄙夷的眼睛死死盯着,但他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许晨依在模糊的泪光里抬起眼,与夏明岸清清淡淡的目光相接,脑海里反复的是夏明岸和林安蓝争吵的样子,许晨依突然就想起了夏明岸曾说的那句话…………………以前我想让全世界都听见我吉他的节奏,不过现在,我只要你能听到就可以,所以我会很努力,很努力,你要相信我。
旁观的人面对平时占尽风头的夏明岸,眼里充斥的就只有幸灾乐祸的嘲弄。夏明岸没有辩驳,他只是沉默。四周铺开令人窒息的寂静,时间似乎彻底凝固,只有一个声音从角落单薄地传来,似乎用尽了所有的力量,许晨依无比难过地说,夏明岸,你真让人失望。
(九)
学校对夏明岸的处分是开除学籍。
六月的毕业彻彻底底地定格了所有走过的青春。
美艺高中的上空,蓝天依旧是亘古不变的晶蓝,许晨依抬头望着那片蓝色,眨眨眼睛,眼泪就一直流进了嘴里。她听见时光在某处断开的声音,惨烈如死亡,那个眸子受伤的少年,终于,永远消失在了那片光里。
三年后的夏天,风吹过K大里一排排的广玉兰树,许晨依将一张西部支教的申请书投进了学校的信箱里。身边的程小泽说,你戴的那枚戒指都发黑了,改天去洗洗吧。
许晨依点点头。准备走的时候,她突然猛地回过头,看着空旷的校园发愣,仿佛听到是谁在喊她的名字。
而那时,遥远西部一个小山村的学校门前,夏明岸静静目送他的学生放学离开,似乎那些幼小的身影上有他自己难舍的曾经。乡间的夜晚有最辽远的星空,每次流星划过,夏明岸都会在心底悄悄说,许晨依,你一定要很好很好。那时,坐在他身边的是林安蓝。
许晨依不知道,曾经那些不见夏明岸的周末,夏明岸都是在酒吧驻唱挣钱,因为倔强地想还清林安蓝爸爸的钱。曾那么努力练吉他的夏明岸其实是在为许晨依写一首歌。许晨依看到了夏明岸和林安蓝的争吵,却错过了夏明岸的那句——因为她不是别人,是许晨依,所以我愿意为了她而努力,只有努力站在和她一样的高度,才会有好好守护她的力量。
(十)
后来,八月突然的地震摧毁了那个偏僻的小山村,教室房屋坍塌的那刻,夏明岸扑过去推开了抱着一个学生的林安蓝,落下的顶梁正好砸在了他身上,他说,林安蓝,我不欠你什么了。
救援队在两天后找到了夏明岸,他紧握的手机里,有一个在十二点拨出去的未知号码。
那个时间,去往西部的列车正行驶在崇山峻岭间,许晨依接到了一个陌生的电话,电话只响了一声,手机就突然失去了信号。
靠着车窗,许晨依想起曾经的夏明岸望着远处对她说,以后,带着你的钢琴和我一起去西部支教好不好?
光阴终于掩埋了过往,只是没有人知道,当初,是程小泽将偷来的试卷悄悄放在了夏明岸的书本里。
不过是为了遇见你
时间:2010…1…13 来源:80后200910A 作者:夏莫 字体:大 中 小 颜色:红 绿 蓝 默认 【加入收藏】 热度:821
1, 夏树,每个人都只有一次12岁
遇到夏树那一年,我,苏小美12岁。
那一天,夏树背着一个耐克牌斜肩包,面红耳赤的站在讲台上,任由班主任天花乱坠的夸奖一通。原本这次,好不容易才超到班级前20名成绩的前排座位,却被班主任擅自当着全班的面调用给他。下课之后,我不得不在环视教室一周之后,默默地把自己的位置搬到最后一排。
对,我苏小美知道自己长得不漂亮,头发黄黄糙糙的,又矮又偏胖;我苏小美也知道自己家里穷,穷到书包和连衣裙都是老妈用缝纫机改过来的;我也知道我苏小美成绩不好,总是在班上中下游。所以,我苏小美不需要任何人的可怜和同情,哪怕是你新来的优等生夏树也不可以!
当夏树把我的位置拖回去的时候,我不知道为什么发了很大的火,甚至把课桌上的书都砸到了他的身上,冲着他吼到:我的事,不用你管!
他又一次面红耳赤的站在同学的目光中。我再次任性地将自己的课桌拖到教室的后排。趴在桌上,久久的,不愿抬头。其实,我并不是有意要针对他——夏树,只是对不起,这是那个时候我唯一维护自己小小尊严的方式。
等我再次抬头的时候,已经是放学了,夏树哐当哐当拖着自己的课桌撞到我的课桌上,我睡眼惺忪地抬头望着他碎碎的刘海。
我……我不习惯老坐前面,我也坐后面。我依然没有给予回应,仍然看着他额前碎碎的刘海,他又面红耳赤急促地加了句:苏小美,我就坐在你的前排……好不好?
我淡淡地吐了句:随便。
后来,夏树老拿这事说事,说我一天撕了他两次脸。我就嘿咻嘿咻地说:谁叫你冲着本姑娘面红耳赤的?
夏树不知道,在十二岁那年,一个秘密在我的心里发芽,迅速如蔓藤一样疯长起来,纠缠得脉络里到处都是他的影子。十二岁那年,我只能想到用“紧张”一词来解释面红耳赤,所以,在十二岁那年,在我苏小美的心里,产生了一个有效应性的词语:喜欢。
可是,十二岁的胆小只能让我坐在夏树的后排,在上课的时候愣愣地看着他的后脑勺,等到下课的时候会一而再再而三地踢他的椅子,借他工工整整的笔记挥汗如雨的大抄特抄一番。在上课的时候,经常藐视课堂纪律,又一而再再而三地踢他的椅子或者拿笔不厌其烦的捅他的后背,然后扔个纸团给他,问他一两个毫无价值的私人问题。
比如:夏树,你为什么总是脸红?又比如:夏树,你家为什么那么有钱?
夏树的大致回答都是:我不知道啊,亦或者我不清楚哦。
所以,我猜想在十二岁的年纪里,夏树一定也忽略了一个问题,那就是我苏小美只有一次十二岁,一个只对他心怀叵测的年龄。
2, 我坐在你对面,却还是感觉遥不可及
升入初中之后,他被分到了重点班,而我在普通班,成绩还悬浮在中下游。在校园碰到夏树的那天,他向我打招呼,面红耳赤地说:苏小美,你在哪个班?
301班,你呢?
209班。
有时间来找我。
他的脸烧得更红,微薄的嘴唇却只是不紧不慢地吐出几个字:哦,好啊。平淡得好像是在敷衍,而我自己知道,他其实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