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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什么?有我帮你撑腰,爹顶多骂骂你,或者罚你闭门思过几天罢了,再说救人救到底,怎么可以半途而废?”
他面有难色,“先是要我假扮成王半仙,好让宋家娶进一个疯郡主做媳妇儿,现在又不让心儿到地府报到,娘子……”
一旁的心儿立即跪下,忍求道:“土地公,我求求您大发慈悲,若是到地府报到,喝了孟婆汤之后,我一定会忘了公子,我不想忘了他……”
“老头子,你要是真的不管这档子事,那就我自己来。”倔强的土地婆下巴一抬,卯起来说:“我就不信我搞不定。”
土地公左右为难,然后叹了口大气,“好、好,算我怕妳行不行?”
“心儿,妳听见了没有?”她就不信摆不平。
心儿连连磕头。“谢谢土地公、土地婆。”
“好了,别跪了,快起来吧!”土地婆把心儿从地上扶起来,笑吟吟的说:“谁教我们有缘呢!我这人就是喜欢看到有情人终成眷属,妳的事我是管定了。”
土地公摇头轻叹,“娘子,妳不要把话说得太满,要帮她找个替身可不容易,可不是随随便便一个人都行。”
“这我当然知道了。”土地婆一脸神秘的笑意,“明天刚好有个适合的对象可以当心儿的替身。”
他一副丈二金刚摸不着脑袋的表情,低头掐指一算,这才恍然大悟。
“原来如此,敢情娘子早就算出会有结果了?”
土地婆说得理直气壮,“那是当然,能同时做两件善事,何乐而不为,就算要受天帝的处罚,我也认了。”
既然娘子都决定了,向来是惧内大丈夫的土地公也无话可说了。
他只希望当岳父大人发现时,不要处罚得太重,不然他这把老骨头可承受不了。
赵苑榕浩浩荡荡的率领几个婢女,盛气凌人的闯进王府的禁区待月楼。
“二郡主?!”杏花和柳儿见她们来势汹汹,有种不好的预感。
赵心蕾正在把玩一个傀儡木偶,虽然木偶已经被破坏得面目全非,不过她仍然玩得津津有味,无视于赵苑榕的到来。
“这是什么东西?”赵苑榕着恼的抓起傀儡木偶,随手丢到一边,逞起郡主的威风,“又破又脏,看了就恶心!”
见心爱的木偶被丢掉,赵心蕾急得哇哇大叫,“啊!我的木偶……”
柳儿胆战心惊的上前,“不知二郡主有什么事?”
“跟妳无关,闪到一边去!”
赵心蕾指着赵苑榕大骂,“坏人!妳是坏人!”
“妳骂我什么?”她气急败坏的娇吼一声,一个耳刮子便甩过去。“要不是可怜你们母女,我早就要爹把你们赶出去了,居然还敢骂我!”
“妳打我就是坏人,我要跟我娘说……”赵心蕾扑簌簌的掉下泪来,大声指控她的暴行。
杏花连忙用身体护位主子,“二郡主,请你饶了我家郡主吧!”
“啪!”又一个巴掌赏过去。“妳也配替她求情!”
“二郡主,我家郡主生病已经够可怜了,求求妳别再来欺负她了。”柳儿泣不成声的叫道。
赵苑榕冷冷一笑,“我就是喜欢欺负她,有本事就叫她反击啊!”
“哈哈……妳是丑八怪、没人要……。”赵心蕾又哭又笑的拍手嘲笑。
她气得一脚踹过去,“找死!”
“二郡主,妳要出气就出在奴婢身上,求求妳不要伤害我家郡主。”杏花喊道。
柳儿情急的大叫,“王妃就快回来了……”
“王妃?你们以为她还是王妃吗?”赵苑榕得意的摆高姿态,睥睨着她们主仆三人,“哼!再过不久我娘就会成为真正的赵王妃。”
“怎么可能?”两人同时叫出声来。
她双手环胸的嗤笑,“这是交换条件,不然你们以为我爹怎么会答应进宫求皇上赐婚,这可是你们主子自己同意的。”
“原来是这么回事。”她们才在想,向来对王妃和郡主不闻不问的王爷居然还有一点良心,答应促成这门亲事,没想到中间还有这么一段内情。
赵苑榕哼哼一笑,“因为是皇上赐婚,宋家推不掉,我倒要看看她嫁过去会受到什么样的待遇,恐怕只能像只狗,被关在狗笼子里了。”
“坏人,走开!”赵心蕾蓦地推她一把,“我讨厌妳!”
“啊!”赵苑榕重心不稳,差点跌倒,“妳这个白痴、疯子,居然敢推我,妳不想活了是不是?”
柳儿低声下气的向她求饶,“二郡主息怒!”
压根不了解自己处境的赵心蕾,一心只想把弄坏她的木偶的坏女人赶走。
“坏人!讨厌!走开……”
赵苑榕气得跳脚,“你们还不快给我打!”
“是,二郡主。”狗仗人势的婢女当真捻起拳头打人。
杏花和柳儿见状,分别掀住她们,“别打了!别打了!”
被激怒的赵心蕾疯了似的扑向赵苑榕,朝她又咬又打,“妳这个坏人!我打妳、打妳……”
“哎呀!妳居然敢咬我?!”
赵心蕾用指甲抓花她的脸,“妳是丑八怪……”
她尖叫一声,将赵心蕾甩了出去,“我的脸被毁了……”自己最引以为傲的容貌要是破了相,就再也不能见人了。“妳这个该死的疯子!我饶不了妳……”
“坏人……我饶不了妳……”赵心蕾学着她叫道。
赵苑榕一时失去理智,一把揪住她的头发,然后往墙上撞去。
“妳去死……”
“啊……”柳儿凄厉的大叫。
杏花骇然的尖嚷,“郡主!”
只听见“砰!”的一声,赵心蕾的头颅重重的击向墙面……
“啊!”发觉自己闯下大祸,赵苑榕惊悸的松开手,见到赵心蕾的身子贴着墙壁倒下,一摊鲜红的血迹沿着墙面刷下来,她顿时吓得脸上血色全失。“不是我的错……是她先动手的……不是我……”
“郡主、郡主。”杏花和柳儿抱住赵心蕾,颤巍巍的伸手探了下她的鼻息,“没、没气了……郡主她……”
赵苑榕心生畏惧的倒退三步,“不是我杀的,是她自己去撞墙的……”
“妳害死我们郡主,是妳害的……”
“不是、不是……是她自己……”她吓得语无伦次,转头夺门而出,在门外和赵王妃擦身而过。
见她神色不对,赵王妃的心脏跟着狂跳起来,她倏地冲进屋内,“蕾蕾!”
“王妃……呜……郡主她……她死了……”杏花和柳儿放声大哭。
赵王妃险些晕厥过去,她一步一步的迈向她们,抖着手接过没有气息的爱女,这奇+shu网收集整理才痛哭失声。
“蕾蕾,妳怎么可以拋下娘……自己走啊……蕾蕾……”她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唯一的女儿身上,如今一切都完了。“妳走了……娘也不想活了……”
主仆悲痛的哭声让房内弥漫着一股哀凄,在人类肉眼看不见的地方,土地婆和心儿也哭得两眼通红。
“娘子,人家哭,妳跟着哭干什么?”土地公叹道。
土地婆擤了擤鼻子,“我难过嘛!”
“看到这幅画面,我就想到我死的时候,我娘伤心的模样。”心儿触景伤情的嘤嘤啜泣。
土地公摆出一副吃不消的表情,“好了,你们女人就是这么容易受感动,还是快办正事要紧。”
“对喔!差点把正事给忘了。”土地婆打起精神,对心儿殷殷嘱咐,“静宁郡主的寿命已经到了,不过我们可以帮妳借尸还魂,让妳附在她身上,到时妳就可以如愿嫁给宋麒英了。”
心儿又是欣喜,又是惊讶,“真的可以吗?”她没想到自己这么幸运。
“有我们在,保证没问题,老头子,你说对不对?”
“妳说对就对。”土地公不敢和她唱反调。
心儿感激的朝他们跪拜,“土地公、土地婆,谢谢你们,你们的恩情,心儿永生难忘。”
土地婆握住她的柔美,正色的说:“不过,有件事妳千万要注意,为了避免引起别人的怀疑,尤其是我爹,也就是城隍爷,他可是精明得很,妳绝对不能跟宋麒英说出妳真正的身分,不然事情一旦曝光,妳的魂魄照样会被拘提,罪加一等,有可能连投胎的机会也没有了。”
“心儿会铭记在心。”心儿说。
“很好。”土地婆说:“老头子,可以开始了。”
土地公点了下头,口中念念有词,然后朝心儿一比,就见她迅速的飞进静宁郡主的躯体中。
经过片刻,柳儿瞪大双眼,惊喜的看见赵心蕾的胸口有些微的起伏。
“王妃,您快看郡主!她还有气……”
杏花又哭又笑,“郡主没有死,她还活着……”
“快去请大夫来。”赵王妃没有被这突来的惊喜冲昏了头,当机立断的叫道。
“是,奴婢这就去……”
土地公和土地婆相视一笑,身影跟着隐遁不见了。
她的全身都在痛,可是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她已经好久、好久没有尝过这种滋味,让她有种再世为人的错觉。
“唔……我的头……”头部的痛楚让她从混沌中苏醒过来。
赵王妃温暖的手心覆在她微凉的颊上,“蕾蕾不痛,娘就在这里……”
她眨动着睫羽,“娘……”
“娘在这里,不要怕。”
她费力的掀开酸涩的眼皮,见到一双慈母的眼睛,包容着无尽的担忧和关爱,彷佛回到了千年前那段与药为伍、母女相依的岁月,她再也情不自禁的泪眼模糊。
“娘……”
“蕾蕾,妳终于醒了!妳放心,娘再也不会让别人欺负妳了。”赵王妃紧紧的抱住她,哽咽得快说不出话来。“是娘不好,没有将妳保护好……”
那一声声的自责让她揪紧了心。
从今天开始,她就是赵心蕾,而这位妇人就是她的娘亲,她要代替真正的静宁郡主孝敬她。
赵心蕾伸臂回拥她,“娘,是女儿不好,让您操心了。”
“蕾蕾?”赵王妃先是一僵,继而抬起头来,一脸狐疑的觑着她,“妳刚刚说什么?”
她毫不回避的直视赵王妃,“是女儿不孝,这些年让您受苦了。”
赵王妃捂住唇,眼泪滚滚而下,“妳……”
“郡主,妳……妳的病好了?”杏花和柳儿惊诧的叫道。
“病?我生病了吗?”赵心蕾佯装出一副如梦初醒的表情。“我觉得自己好象睡了好长一觉,在梦里听见你们在叫我的声音,可是偏偏醒不过来。”
“蕾蕾,真的是妳吗?妳……妳真的是我的蕾蕾?”赵王妃抚摸爱女秀致的脸庞,不敢置信的问道。
赵心蕾也陪她一起掉泪,“娘……”
“老天爷,这不是梦,妳真的是我的女儿。”她忘情的抱住爱女,万分感激上苍的恩泽。“妳已经不疯了……是真的……妳的病全好了……天啊!感谢老天爷保佑。”
杏花和柳儿一齐向上天合十跪拜。“感谢菩萨救了我们家郡主。”
她轻蹙秀眉,“娘,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的头好痛……”
“别慌,妳先躺下来,有什么事等伤好了再说。”赵王妃帮她盖好锦被,要她安心休息,可是赵心蕾却只想快快了解这个“新家”和其它成员。
“娘,我还撑得下去,您就说给我听嘛!”她撒娇的说。
赵王妃宠溺的一笑,“真拿妳这孩子没办法,好吧!那娘就慢慢的告诉妳,想睡的话就跟娘说一声……”
“嗯!”她嫣然一笑。
“二少爷,你看大少爷又在发呆了。”福贵指着站在回廊下孤寂的身影,“大少爷真的越来越不对劲了,小的从来没看过他这个样子,他这一发呆就是一整天,真不晓得他心里在想些什么。”
宋麒光眉头一皱,“这情况有多久了?”
“快一个月了。”
他一脸讶异,“这么久了?为什么不早点说?”
“小的不知道该怎么说,打从大少爷在路上昏倒,被人救回来之后,他就不太说话,以前成天待在帐房里,现在根本连踏进去一步都没有,老是一个人在府里头晃来晃去,有时还会自言自语,二少爷,我看大少爷真的中邪了。”
“什么中邪,胡说八道!”宋麒光跟兄长一样不信邪。
福贵却是忧心忡忡,“如果不是中邪,那么大少爷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二少爷,我们还是不要太铁齿。”
“别说了,我过去看看。”
他来到兄长身后,“大哥,外头这么冷,站在这儿小心着凉了。”
宋麒英仍背对着他,嗓音带着深沉的倦意,“我没事,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对于兄长的回答,宋麒光不太满意,他想也没想的踏上前一步,眼角瞥见他手中拿的东西,像是女人的手环。
“大哥,那是什么?”
他着恼的将黄金手环收进袖中,“不关你的事。”
宋麒光还是赖着不走,“如果我没看错的话,那好象是女人的手环,大哥,该不会那手环的主人是你喜欢的姑娘,所以你才在这里睹物思人?”
“我再说一次,不关你的事!”他烦躁的吼道。
“大哥,我们是亲兄弟,你有什么烦恼可以告诉我,不要老是藏在心里。”
宋麒英的脸色沉重苦闷,“说了也没用,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