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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好不容易才回复平静的生活就这样轻易地被几篇子虚乌有的报导给破坏殆尽了。
什么横刀夺爱?第三者,所有的人都高估了她的魅力,其实她什么也不是,宿夜更不是为了她才和陈郁莲分手。
即使宿夜本人远在北京拍片,他仍旧有办法在千里之外的台北引起轩然大波,他的影响力还真是无远弗届,令人为之惊叹哪!
为了躲避媒体记者,她已经窝在家里足不出户三天了,连朋友的聚会也没办法参加,而且宿伯伯和母亲的婚礼筹备工作也在进行中,她什么事也不能做,都快闷得发慌了。
她没有义务要忍受这些不便,毕竟她什么也没做
啊!没有和宿夜拍拖、没有横刀夺爱,更不是造成陈郁莲仰药轻生的原因,她只是一个可怜且微不足道、偷偷地暗恋着宿夜的人而已。
决定了。斐邂霍地站起身,她要出去透透气,再这样闷在家里她会发疯。
才刚走出大厦不远,立即有名眼尖的记者发现她的踪迹追了过来。
斐邂吓得拔腿就是没命地狂奔。
“斐小姐,请等一等。”这一声叫唤引来所有人的注意力,使得更多人加入追逐的行列。
斐邂头也不敢回,只能使尽全力地跑过一条又一条的街,把后头追逐的大群人马远远抛开。
终于,不再有人跟在她的身后,她这才停下来,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满头汗打量四周想要确认她所在的位置是哪里。
“咳、咳、咳!”她喉咙干得像是裂开来似的难受,而且腿也好酸,她以前上体育课测验长跑都没这么认真过。
倏地,有只手搭上了她的肩膀。
“啊——”她吓得几乎腿软。
一抹再熟悉不过的诱人嗓音自她的背后响起,“看不出来你还是个飞毛腿呢!”
是宿夜!她微微失了魂,“你不是……”应该还在大陆忙着拍片吗?为什么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这些话都梗在喉咙没出来。
“电影提早杀青,所以我就回来了,那些记者干么追着你跑?”他记起刚刚相当引人侧目的一阵追逐,不会还是因为一个多月以前的绯闻吧!
她定了定,试着不去在意他的每一个细微的小动作,“还不都是因为你!”提起这件事,她忍不住就要抱怨几句来纾解这些天囤积的郁闷,“一大群记者成天守在大厦外面,让我出不了门,而且还造成了其他住户的不便,教我以后怎么面对他们啊!”
“我?”宿夜感到一头雾水。这一个多月以来他都“没日没夜”地赶着拍戏,什么事也没做啊!怎么一回事?
面对那一张带着疑惑的脸,她的心跳又开始不规则,再多郁闷也来不及发泄便像水在空气中蒸发了似地无声无息,不留一点痕迹。
他大概还没听到消息吧!“陈郁莲三天前自杀了!”斐邂正色道。“显然你还没看过报纸。”
“自杀?”他拢紧眉宇。这一阵子他忙得连睡觉的时间都没有,哪会有闲情逸致去看报纸。
不过,陈郁莲并不像是会寻死的人。就他印象中的她来说,她的欲望太多了,而且只爱她自己,肯定不会舍得离开五光十色的花花世界。
好吧!就算她要自杀好了,那和他有什么关系?
“没错,对于她自杀的原因目前虽然众说纷云,不过,有不少人认为你们之间的分手可能是主要原因。”斐邂只是照本宣科,没有加油添醋。
宿夜好看的眉宇之间仿佛打了个死结,陈郁莲会为了他闹自杀?不太可能。“那为什么又会扯上你?”他向来讨厌拖泥带水的不干脆,对于破镜重圆更是没兴趣!
“旧爱寻短见,我这个新欢当然脱不了关系啦!”斐邂的语气颇为无奈。
宿夜失笑地瞄瞄她,“小小年纪说话不要夹枪带棍的嘛!那不适合你。”
她懒得再去订正他的观念了。“从事发到现在,陈郁莲她本人都还未出面说明,所以,他们想从我这方面下手探一些消息。”不过,任谁也不相信她对那件事毫不知情,所有的消息她还是看了报纸才知道的。
“她人呢?”他的语调平平,教人无从猜测起他此刻的心思。
“回家休养了。”她也是看了报纸才知道的。
宿夜挑起一抹笑,墨黑的瞳眸深不可测,“于情于理我都该去探望她一下,是吧!”
她怔怔地点了下头。
“那走吧!”他是个剑及履及的人,立时拉起她的手往停车方向走去。
她被动地被拉着走,“去哪里?”
“陈郁莲她家。”宿夜打开车门将她安置在驾驶座旁的位子上,然后绕到另一边上了车。
去陈郁莲她家?!斐邂的反应慢了半拍……自己干么去看她啊!“我不去。”斐邂打算开门下车,可是车门是上锁的。
“反正,你闲着也是闲着,就陪二哥走一趟吧!”他发动车子。
二哥……她的呼吸猛地一窒,胸口开始难受了起来,“旧情人见面,带我这个特大号的电灯泡同行很杀风景吧!”她一点也不想去见他的旧情人。
“你不必多心。”在他说话的同时,车子也已经四平八稳地行驶在大道上了。
途中,宿夜下车去买了一束花,然后才前往陈郁莲的住处。既然名义上是要去探病,那他当然得带一束花去才合理嘛!
来到陈郁莲住处门前,斐邂才想打退堂鼓,“我想我还是不要进去好了,她铁定也不会想见到我。”这一点是显而易见的事实。
他不理会她的话,伸手按了门铃,“既来之则安之。”他不认为有何不妥。
门边的对讲机突然响起。
“谁呀?”
“是我。”他的回答相当简洁,而且是一种理所当然的口气,仿佛谁都应该知道他的身分似的。
对讲机突然没了声音,而下一刻门立即打开来了。
出现的正是套着睡袍,脸上脂粉末施的陈郁莲。“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刚,我听说你自杀了,为什么?”若不是事情牵连到他,恐怕他也不会有兴趣的。
“我……”眸光流转,她忽地瞧见了他手上的那一束花,心中一喜,“花是要送给我的吗?”
他将手中的花束递了出去,随口说道:“希望你能早日康复。”她看起来精神好得很,根本就看不出三天前她曾经自杀过。
“谢谢,进来坐坐。”她眉开眼笑地招呼道。
宿夜才刚从北京拍完电影回来,一下飞机就立即过来看她,这是不是表示他对她难以忘情?也意谓着他们之间还有复合的机会?
走了几步,宿夜回过头来招呼还在门外游移不定的斐邂,“进来啊!”
她别无选择地硬着头皮进屋,背后两道尖锐且犀利的目光毫不留情地射向她,有种意欲除之而后快的浓浓意味,不消说,那两道刺人的目光铁定来自陈郁莲。
斐邂的出现让陈郁莲的笑容僵住,脸色一阵白,一阵青的,她压根儿没有料到斐邂会在这里出现,而且还是和宿夜一起!“咖啡,还是老样子吧!”她示威似地朝斐邂投去一瞥。
“不用了,我们马上要走。”他只是来把话说清楚而已,不打算久留,“基于朋友的道义,我必须劝你一句,自杀是解决不了问题的,”只要她别越本分,至少,他还当她是朋友。
“夜,我还是爱你的。”陈郁莲终于按捺不住地脱口而出,无视于斐邂的存在,扑向他,像只八爪章鱼似地巴着他不放。
宿夜一动也不动,稳如一座山,“别开玩笑了。”他不轻不重的嗓音像结了霜似地教人忍不住直打颤。“这一点也不好笑。”
“自杀的传言是真的,因为我不想失去你。”她把脸埋在他宽阔的胸膛上,熟悉的味道和体温令她顿觉浑身燥热了起来。依稀还记得他结实健美的身躯肌理分明,她几乎要意乱情迷了……
这么快就忘了她的新男友了?“我们已经分手了,记得吗?”他的语调轻柔得近乎诡异。
“不!我爱你。”她不放弃。
“放手。”宿夜的语调似乎又更加轻柔了,幽黯深邃的瞳眸中正悄悄地凝聚骇人的风暴。爱吗?他可一点也不记得自己爱过她。
陈郁莲仍旧不肯松手。“如果你不肯回到我身边的话,我会告诉所有的人,你对我始乱终弃。”
他的神情更冷了,粗鲁地扳开她的手退了开去,任由她跌在地毯上,“请便。”要用名誉来威胁他?她弄错方法了。
斐邂目瞪口呆。她是不是看到不得了的事了?
陈郁莲威胁道:“我会死给你看的。”这是最后一个方法了,再不奏效,她也计穷了。
“死吗?”他狎笑数声,“你真想结束自己的生命,和这个美丽缤纷的世界说再见吗?”
“我真的会……”
他冷冷地打断她的话,“那么就死吧!”他看透了她的个性。
斐邂几乎被他的话吓傻了。虽然陈郁莲为了挽留他而不择手段的行为令人难以接受,但是,他也不能因为这样就叫她去死啊!斐邂连忙制止道:“千万、千万不要自……”
宿夜捂住了她的嘴,不给她说话的机会,“命是你自己的,要死要活都由你自己决定。”话说完,他拉了她旋身离去。
斐邂频频回首,“要是她真的想不开自杀的话,怎么办?”
“不可能的。”他相当笃定。
“万一、万一她真的想不开自杀了呢?”她还特意强调“万一”两个字。
“死就死了。”他无所谓地随口道。
没有人应该要背负另一个人的生死,更不能因为事情稍一不如意就要寻死,生命的价值不应该只是要胁别人就范的筹码,自己若不爱惜自己的生命,别人更不可能会尊重她的生命。
“要是她真的死了,你不会愧疚吗?”斐邂还在跟他拉拉扯扯。
“为什么我要感到愧疚?”宿夜索性停下步子,旋身和她面对面把话说清楚。
“因为你明知道她要自杀却没有试图去阻止。”她明明坚信自己是对的,为什么说来却一点也理直气壮不起来?在那一双眸子的注视下,她的声音没来由得愈来愈小,至听不见。
“我要怎么阻止?”他瞅着她问。
她被问倒了。
见她不语,他索性替她说:“你认为我应该为了阻止她寻短见而答应她的要求——成为她的禁脔,是这样子吗?”开什么玩笑,他又不是牛郎,即使是牛郎也有权利不接生意啊!
“不。”她不是那个意思,她只是认为他可以和颜色地开导她。
那就是他要的答案。宿夜扯出一抹笑,“既然我不能成为她的禁脔,那么要死要活就随她去了。”他没有那种伟大的菩萨心肠,为了救人可以自愿下地狱。
他拉着她再度迈开步伐。
她跟在他的身后,犹在喋喋不休,“那她要是真的对记者说你始乱终弃,你的名誉……”
“你真是个关心哥哥的妹妹。”宿夜带笑的嗓音回荡在空气中,他没有瞧见的是她揪痛的心。
※ ※ ※ ※
“你要请假?”火疆抬起头。顺理成章地问,“那么狼也是?”
燎不会为了一般的芝麻小事请假,这是毫无疑问的,燎为他工作这么多年以来只请过两次假,一是去度蜜月,一是为爱神伤,下定决心要离开这个伤心地,所以,他相信燎有重要的事,而夫唱妇随的道理他也是懂的,理所当然得算上狼一份了。
“我父亲要再婚了。”宿燎知道父亲有个老伴总是好过孤单一人。
“哦!恭喜。”的确是桩喜事。火疆敏锐地察觉到办公室的门无声无息地开了一条细缝,宿燎亦发现了。
火疆示意宿燎稍稍移动一下位置替他掩饰一下,宿燎笑着配合。
火疆迅速敏捷地来到门后站定,然后毫无预警地一把把门拉开。
在门外偷窥、偷听的连尹泪猝不及防地一头冲进办公室,撞进等候着她的怀抱。
“真是巧极了。”火疆一本正经地打趣,教人分不清他究竟是在开玩笑抑或是实话。
“泪儿小姐。”宿燎含笑地打了招呼。
揉了揉鼻子,连尹泪红着一张俏脸自火疆的怀抱里抬起头来,指责道:“你是故意的。”
他故作不解,“故意什么?”
“你明明知道我就在门外,还故意突然把门打开,让我跌进来。”可恶的疆!她真是糗毙了。
火疆的唇畔有一缕几乎细不可闻的笑意,“你在门外做什么?”
“贴在门上偷听……”话说到一半,她才猛然惊觉漏了嘴,霎时,脸又更红了。
他将她揽在怀中,笑意终于彰显在他的俊脸上,“偷听好像变成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