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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我会回来和你谈,知道你的决定。
映慈,我真的恳求你不要让我失望。与其三个人痛苦,何不成全两个人的幸福、一个人的快乐呢?
我相信你一定懂得其中的道理的,是不是?
卓写于凌晨五点整
写好了信,孙颂卓收拾了一袋简单的衣物,便出门了。
他下了楼,走到对面,从电梯上了九楼,带着一颗兴奋又期待的心,按下孟若翎的门铃。
可是,按了许久门铃的他,还是不见她来应门。
难道……她昨夜又“神秘”的出门去了?孙颂卓如是想道。
自从他主动招供他偷窥她的事情之后,孟若翎便开始有所警惕的适时拉上窗帘,尤其在午夜过后,他是再也没有机会从家中窥视她的倩影了,所以,对于她昨夜的行动,他是一点也不知情。
下次见到她时,非得要问个水落石出不可!孙颂卓对自己下了如此一道指令。
带着满腹的疑问,他离开了她的住所。
这三天,他不打算再回到这里,公司方面也要请假,避免和吕映慈有碰面的机会。他打算到孟若翎的公司去找她,或相约在外头见面,他要她信守一个月前的承诺。
深夜十一点多,孟若翎一身疲惫的返回家中。
今天一大早,她便南下和在高雄、台南等地分公司的主管商讨南台湾的行销策略,一整天未进公司的她,也直到这个时候才进到自己的家门。
拿出钥匙,正准备开门的她,突然,身后传来一个冷冽的声音——
“孟若翎!”
吕映慈从楼梯口转了出来,直逼她而去。
想见,她是在楼梯口埋伏了好长的一段时间了。
“映慈……”她十分讶异她的出现。
“都是你!都是你!你这个狐狸精!都是你煽动、诱惑,卓才要和我分手的!”吕映慈失控的朝她一阵乱打,神情悲愤、头发散乱,原本完美的形象,完全不顾了。
“你干什么?住手!冷静一点好不好?”孟若翎在仓促下抓住她的双手,使她得以稍微平静些。
“你还要我冷静?你抢了我的男人,我毁了你都是应该的!”
“映慈,我和颂卓……”孟若翎也不知该如何说下去。
“你还想否认!”吕映慈挣脱她的双手,从口袋里拿出两页纸。“这是今早卓写给我的信,他承认他是移情别恋了才和我分手的,你拿去看看,这是证据,我没有诬赖你!”
孟若翎接过了她手中的信,一字一句的往下看,看到最后,她才恍然大悟,今天是六号,是他们约定截止的时间,她忙得一时忘记了,怪不得,他选择在今天再谈分手,他们的“情分游戏”结束了!
看着他最后附注的时间,她心里感动于他始终如一的执着和等待;看着他信里的内容,更心疼他不惜一切要和自己在一起的决心!
他为了他们如此的努力,而她可以什么都不做吗?孟若翎摇摇头,她从来不是一个自私的人,放任他一个人单打独斗,她于心不忍,他的幸福不也等于自己的幸福吗?她该要有所反击了。
更何况,事到如今,她再也不认为自己对不起她了。
“如何?你赖不掉了吧?”吕映慈依旧火气很盛。
“你怎么知道是我?他在信上没有提到我的名字啊。”孟若翎将信还给了她。
“不是你还会有别人吗?卓一向没有什么女性的朋友,就只有你了!而且你们还走得这么近,两人比邻而居,怕是早就暗通款曲、干了见不得人的勾当了!”已失去理智的她,开始口不择言。
“映慈,不要把话讲得这么难听,我和颂卓一直是以礼相持的,我们没有逾越了最后的防线……”
“那又怎么样?没上床就代表没有对不起我吗?你们私下约会、谈情说爱,对我一样造成了伤害!”
“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要给我们机会谈情说爱呢?我曾劝过你,腾出晚上的时间让彼此多一点的相处,你才可能抓牢他,为什么你执迷不悟呢?他对于你的重要性,真的不值得你做出小小的让步和牺牲吗?还是你对他的爱根本微不足道,以至于无所谓。”
“又来了!你们老是要提这个问题,这分明是借口!男女相处时间的长短,根本不是症结,更何况我们还天天见面、共睡一张床……”
“不,你没有弄懂我的意思,我不是指时间的长短,而是晚上你不在家的这段时间,你给了他机会……爱上我。”
“什么意思?”吕映慈冷汗直流,气势转弱了。
“你知道吗?他每天晚上一个人在家,有多么的孤寂、无聊吗?以至于,他开始偷窥我,以偷窥我为乐,以偷窥我来填补他内心的空虚,也因此,他在偷窥我的过程中而爱上了我,你明白吗?是你放任他、给他机会的,你不能一味地指责他,你也该负上部分责任的。”
“不……”吕映慈无法相信,她真是这么轻易的就把自己的幸福输掉了,单单就只是偷窥,她的男人心就变了?
“我和颂卓其实很像,是这个社会族群中同一类的人。我们都位居高职,在公司可以颐指气使、掌控大局;可是,一离开公司之后,便是形单影只、无所依靠、孤独而又感情空虚的人。所以,我们因公事之故而认识后,才可以那么轻而易举的就成为交心、无话不谈的好朋友;晚上,我们常相约吃饭,排遣彼此的寂寞,或是互通电话、尽诉心事,而我们的爱情,就这么一点一滴的架构起来了。”
孟若翎目不转睛的看着她的表情变化。
吕映慈含泪带怨的怒视了她半晌。“你怎么还能够这么的理直气壮?不管如何,你都是个不折不扣的第三者!你没有权利以这样的姿态,在我的面前叙述你和我的男人之间的爱情!”
“我没有别的用意,我只是希望你能了解,我们的爱情很真、很诚、也很……无意。相信我,对于你,我们真的无心伤害,一切只因情难自抑。”
“狗屁!伤害已经造成了,还说什么无心?都是一样的!你们联合起来想逼死我!”
“映慈,你可不可以不要用这么强烈的字眼?没有了颂卓,难道你就没有其他的选择了吗?你可以……”
“住口!”吕映慈又疯狂的朝她的手臂及身体一阵捶打。“你怎么可以这么说?你凭什么这么说?你以什么样的身份?你别忘了正主是我,不是你啊!”
孟若翎并不反抗的任由她捶打,看着她披头散发,满脸狼藉,往日的清幽高雅,已不复见。
她看了觉得心痛,原来,爱情真可以教人疯狂!
吕映慈打了十几下之后,才颓然的把手放下。
“如果打了我,可以让你减低伤痛的话,我不介意再让你多打几下。”孟若翎淡然的说道。
“为什么、为什么?”她哭喊道:“我真的有错吗?我只是热爱我的工作而已,为什么就要这样的惩罚我?”
“映慈,事已至此,再懊悔、再不甘,都是没有用的,我求你好不好?就当是做一件好事,或是弥补你对他的亏欠,放了他、成全我们吧,我们真的会很感激你……”
“不!我不要……”吕映慈无助的后退。“我为什么要成全你们?我根本没有亏欠他,是他对不起我,我绝不分手,绝不!”退至电梯口,电梯门一开,她就闪身进入,下楼了。
孟若翎摇头叹息,但倒也松了一口气。
手臂上的疼痛,正阵阵地发作着。
重新将钥匙拿了出来,还未插进钥匙孔,她顿了一下,想想,重新又握回手中。
接着,她转身上了楼梯。
第二天
刚吃完午饭的孟若翎,正在阳台晒衣服,门铃突然响起,她知道,是谁来了。
打开了门,外头果然是她猜测的人。
孙颂卓气极败坏的冲了进来。“我找了你两天了,你的手机为什么都不接呢?”
“很抱歉,我前天下班的时候落在办公室里了,而我昨天又下南部出差,一直到现在我都未回公司。”
“那你今天为什么要请假?我打到你公司去,知道后心里很不安,我不知道你是因为太累了要休息,还是因为……你想躲我。”
“我为什么要躲你?”她双手环胸,好笑的睨着他。
“想不遵守信用喽,你忘了昨天是什么日子吗?”
“我当然没忘,要不然我就不会帮你开这个门了。”
“那么,你是答应和我在一起了,是不是?”他狂喜的高喊。
“基本上不反对,但问题是……”她面有难色。
“是什么?你快说啊!”他一时激动,用力摇晃她的肩,却看到她咬牙蹙眉。
“你轻点行不行?”
“你怎么了?你受伤了吗?我看看!”他立刻卷起她的袖子,拉开她的领口,看到了青青紫紫及红肿。“这是什么?”他无法想像这些伤是怎么来的,但绝不是意外。
“这就是问题。”
孙颂卓睁大眼带着问号,他不懂。
“映慈昨天来找我,带了你留给她的信给我看,她也知道,我就是你信上写的那个女人。”
“你说什么?你的伤是映慈打的?怎么可能这样?”他不敢相信在他面前一向柔顺的女友,会有如此失控的行为。
“你不相信我?”
“我不是不相信你,而是我不能够接受她判若两人的行为;不管怎么样,对不起她的人是我不是你,她不该打你的。”
“我无所谓,就当是帮你承受好了,我们之间,我不认为有必要分彼此了。”
“若翎……”孙颂卓因她的话而感动得将她拥紧在怀里,这是第一次,她主动认同他们之间的爱情。
“她说过她绝不分手,我问你,你打算怎么办?”
孙颂卓抬起了头,“我是无论如何都要跟她分手的,我现在马上就跟她谈,我不要再多等一天了。”他放开她,转身就要冲出门口。
“等一等!”孟若翎适时的拉住了他的手。“你要怎么谈?你若只会硬碰硬,那只会两败俱伤的。你必须拿出站得住脚的筹码,否则,不会有结果的。”
“我不管!我就是要分手,我不但可以把房子给她,就是所有的财产,我也可以统统给她,我只要求自由!我了解映慈的,她是个颇看重金钱的女人,只要她拥有了这些,我相信她会同意放了我的。”
“你疯啦,你统统给了她,那么你还剩下什么?你今天的一切,都是你辛辛苦苦赚来的,为了我,值得你从此一无所有吗?”
“值得!”他大声、坚定的对她道。
“颂卓,你真的很傻。”
“我不傻,有了你,就等于有了全世界,我还求什么呢?何况,我还年轻,不到三十的我,还很有本事在事业上冲刺。我相信,很短的时间内,我就会得回我所失去的。”
“可是,我替你不值,你不该付出这么多的。”
“我心甘情愿,毕竟,我欠她的……”
“不……”孟若翎不停的摇着头。“你没有欠她,是她欠你的。”
“若翎?”他不懂她何出此言?
“其实早在你背叛她之前,她就已经背叛了你。”
孙颂卓站在这间和孟若翎房子同样格局的屋内,有种恍惚、不在现实中的感觉。
这里是十一楼,在她家的楼上高两层,从这里,正巧也可以将他家窥视得一清二楚,若不拉上窗帘的话。
一时间,孙颂卓有万般头绪,却不知从何去理出来,他总觉得,以往想不通的事,好像应该要想通了……
“你居然有两间房子,而且在同一个社区内,你怎么不曾和我提过?”
“不提的原因很复杂,以后再告诉你。”
“你这里家具一应俱全,是有人住在这里吗?”
“以前是我父亲住的,他死后,所有的东西我都未动过,我也不愿意把它租出去,我想保有它原来的面貌。”
“那为什么你又不住这里,要住到九楼呢?”
“我怕触景伤情,我父亲最后的那段日子,是我一个人待在这里陪他走完人生路的,面对迟来的亲情,我格外珍惜,也更加感到伤痛。”她怔怔地看向窗外,心情是百感交集的。
“我能了解,子欲养而亲不待,无论是何种情形,都一样伤痛的。”他站在她旁边,陪她一起看向窗外。
“不过,我还是不时的会上来,有时候心情不好,我就会来这里过夜。”
“什么?怪不得……”他一直以来的疑问,终于解开了。
“怪不得什么?”
“怪不得我会不时的看见你深夜出门,一夜未归,原来你是上楼来了,以前我还以为你是……到T-bar“去了呢。”
“去T-bar?!那不是女同性恋聚集的场所吗?怎么?你以前该不会误以为我是同性恋吧?”她不觉得生气,只是好奇他的想法。
“说真的,是的。”他决定坦承不讳。
“我的妈呀,我为什么会给你这样的错觉呢?”
“因为,有一次我看到之仪她……亲你。”
“喔……我记起来那一次了,那只不过是她爱闹而已,没想到就这么让你给定型了。”她不想透露好友的私密。
“所以,我才急着把俊驰介绍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