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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他没有向轻红点明,倒是对她与慕容彻之间的熟稔有几分吃味。
待他换好衣服后,轻红从篮子里取出梳子,站到萧森身后,先解开他系着的发带,轻柔而熟练地为他擦乾头发并梳理着。
萧森坐着任由她为他梳头,就在整理好一切之时,他突然拉住她往怀里带,完全没有任何心理准备的轻红顿时被他抱得紧紧的,他微怒道:“那个人是谁?”“什么那个人是谁?”轻红不明所以,同时挣扎地说。
“那个你常为他梳头的男人!”萧森的一双眼在灯火下闪闪发亮,带着几分醋意,彷彿打翻醋缸似的!他不待轻红回答,便低下头猛地吻住她,是那么地粗鲁,那么地无礼。他的唇从她的眉、眼、鼻吻到她的耳垂,又回到那已然不知所措的双唇,重重地吻着,同时喃喃低语:“你是我的,是我一个人的。”轻红挣扎地偏过头,避开那一连串几乎让她无力招架,差点窒息的吻,大口大口地喘息着。
萧森无视於她的挣扎,逼视着她,丝毫不容许她逃避道:“那个男人是谁?”轻红娇弱地瘫在他身上,轻喘不已,她完全不知道为何梳个头发会让萧森出现这种举动,活像个吃醋的丈夫在逼问妻子般,满眼妒意……妒意?难道他……轻红有几许兴奋,一抹微笑浮在嘴角,毕竟这个人是在乎她的。
见她不回答,萧森又问了一次:“那个人是谁?”“你先放开我,我慢慢告诉你。”萧森略略松开环着的手,挣脱他怀抱的轻红拢拢微乱的发丝,低声说:“是我大哥!”边说着,她取出白天做好的馒头给萧森。
“你大哥?”接过馒头的萧森不觉松了口气,直到此时,他才发现自己竟一直屏着气息。
“嗯!我爹娘几年前过世后,我和大哥相依为命过日,平时大哥以帮人看病为生,我只负责採药。为了照顾我,他屡屡回绝上门求亲的人家,说要我有婆家后他才……”说着,她头越来越低。
萧森再一次托起她的下巴面对着自己问:“你许了婆家吗?”两朵红云映上娇美的俏颜,她摇摇头将脸埋进他厚实温暖的胸膛,久久不敢看他。
他低头附在她耳旁轻吻着那小巧的耳垂,一面想着几日来的相处,让他深深明白,眼前这女子是独一无二的瑰宝,她聪慧、温柔、善解人意却也固执、勇敢、有原则。每多一次的相处就多一分的爱怜,教人舍不得离开这羞怯又香喷喷的小东西。但是他有资格吗?他能吗?他可以独自享有这份幸福吗?想到此他不觉又想起另一个女子,不知她是否安好?是否已走出过去的梦魇,平静快乐地过日子?还是依然以泪洗面?而子轩呢?是不是如他所愿抱得美人归?
轻红本以为他会说什么,但是她失望了,萧森只是不断轻吻着她,教她几乎神魂荡漾,忘了一切。
不过萧森虽吻着她却是心不在焉,他怀抱佳人,脑海中想的竟是另一个人,他的异父异母兄弟||慕容彻。他一直不瞭解,当年慕容彻为何会在自己离开不久后也跟着突然离家,特别是发生那件事,他更没有理由离家,离开所爱的人,莫非他也知道那天晚上的那个人是他的……不!不会的,这件事自己一直保密得很好,甚至不惜背上黑锅,为的就是不让那个人曝光,以免伤害到母亲以及其他无辜的人。这些年来,萧森不接受其他女子的感情正是因为那件事,直到轻红的出现,打破他冰封已久的心,只是他能吗?萧森又一次自问着。
萧森几乎想得发愣了,轻红发现身旁的人心不在焉,於是她拉拉他的衣领,低声说:“森哥哥,今天发生一件很奇怪的事哦!”“什么奇怪的事?”他随口回道。
“门口来了个叫化子,我看他可怜就拿了几文钱给他,又送他几粒大馒头,没想到这个人好不客气,他说馒头是打狗用的,我是人,怎么可以吃狗吃的东西呢?”聪明如他却也愣了一会儿才领悟到她指桑骂槐地在骂他不知感恩,一手还拿着馒头,却迳自想事情想得发呆,人家姑娘可是半夜冒着寒风细雨来陪他的呢!
“好啊!你骂我“举手便在她胳肢窝一阵呵痒,素不经痒的轻红没三两下就竖白旗投降,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倒在他怀中。
萧森爱怜地吻吻她,拉她坐在石椅上,轻红摇头道,“我今天下午出去採了一种药。”说着她立即起身打开放置在石桌上的竹篮,取出药钵,里头是已经擣碎的绿色药泥。他笑笑,自动地解开衣裳让她敷药。
轻红将药泥小心翼翼地敷在伤口上,一面检查伤口收合的状况,萧森嗅着她身上所散出的香味,一手揽着她不盈一握的纤腰说:“红儿,你牎讼懵穑课裁茨闵砩献芑嵊幸还上阄叮俊彼呙ψ虐笊习撞急咚担骸昂煤玫娜藸‘什么香呢?我从小最讨厌那些牎懔恕!毕羯话崖牖常澳鞘鞘裁丛蛉媚阏庑《魃砩舷闩缗绲模鄯涠冀舾拍悖俊薄拔夷锎有【腿梦页砸恢植恢囊旃蟾攀且蛭庋呕嵊邢阄兜陌桑 彼房醋潘澳悴幌不叮俊薄安唬 毕羯夯旱屯方咏怯杖说暮齑剑拔蚁不叮皇悄窍阄独先梦倚囊∪缧海薏坏糜涝栋涯惆笤谏肀摺!闭獯嗡氯崆峄旱厍孜撬嗤飞旖侨群婧娴男∽炷谟胨啦耆桓捶讲诺目窳摇缘馈
久久,两人才并肩坐在床沿,轻红微喘着气问:“你去哪儿啦?怎么会弄得一身湿淋淋的?”“我刚刚去看我娘。”“你终於去看她了老夫人一定很高兴,她想你都想出病来了。”萧森脸上并无一丝喜色,他沈着脸一言不发,轻红见状心知有异,难不成这对母子又起争执了吗?
“森哥哥,你该不会只是趁着半夜悄悄去偷看她老人家吧?”萧森仍是沈默不语,她知道自己猜对了。正想说些什么时,萧森开口:“从小爹就是我心目中的英雄,他武功高强,秉持侠义之心行走江湖,赢得铁笔无私的封号。爹过世后,娘消沈很长一段时间,终日像行屍走肉沈浸在悲伤中,因为他俩的感情是那么的好。那时我几乎以为娘也会跟着爹一起去!正因如此,我一直无法接受娘再嫁的事实,特别是嫁与慕容景为续絃。其实我对慕容家的人并无成见,只是无法接受娘背叛爹再嫁,加上每每看见她为了博取慕容家的欢心,作慕容家的女主人,委曲求全、忍气吞声,就更让我心里好恨,恨自己不争气,恨娘的不忠贞!”萧森看了看她又继续说:“如果慕容景是真心待她好也就罢了,但他不过是为了替年幼的子轩找个女人当母亲,其实他的心仍对死去的妻子念念不忘。也因此我娘全副心力都放在子轩身上,因为她说子轩从小就没娘,我这做哥哥的要多忍让。偏偏子轩是个极善良、极解人意的人,他常常跟左跟右地随着我,前一声大哥后一声大哥,彷彿我真是他大哥似的,教人无法恨他;而慕容景对我更是客气得像客人,让我吃最好的、住最好的。但慕容家的人又岂都是瞎子?他们当着慕容景父子的面对我们恭敬顺从,私底下呢?哼!有一次我亲耳听到几个下人说我娘是想霸佔慕容家的妖女,我呢,则是没人要的小杂种、拖油瓶!”萧森停了下来,他看着轻红,发现她眼眶带湿红,小巧的鼻头努力吸着,不让泪水滚落,他感到有些好笑及几许不舍地揉揉那乌长的秀发,这容易感伤的小东西。
“森哥哥,你现在还是这么在乎那些人的话吗?”“不!”他摇摇头,露出一丝苦笑,“我在江湖上行走多年,见识过许多大风大浪后才深深体会到,过去会那样想,只因年少轻狂不懂事,丝毫不懂得体谅母亲的苦处,反倒处处顶撞伤她老人家的心,我走了倒乾脆,但娘一人如何在慕容家待下去呢?其实娘会改嫁,全因於她是一个文弱女子,又带着一个半大不小的儿子,一个女人家在没有任何积蓄、依靠,也不知如何营生的情形下,若不改嫁,只有一条路可走。”萧森虽然没有言明,但轻红却非常清楚,所谓的一条路就是以女人最原始的本钱讨生活,沦落风尘。果真如此,骄傲如萧森是更无法谅解的!
“我好几次趁着夜深无人之际偷偷回来看娘,每看一次心中就增加一份罪恶与愧疚感,如果不是我,娘又怎会生病?”他自责地将脸埋入手中,轻红不舍地以手抚着他的肩。
“你一定认为老夫人还在生你的气吧?”“不,她是我娘我怎会不了解,正因为她是如此温柔宽厚,更教我无颜以对。红儿,现在能帮助我的只有你,你愿不愿意……”话声未尽,轻红已点着头说:“当然,我正想找机会让老夫人见你一面呢!她想你都想出病来了。可是说也奇怪,秋文说她向来很疼爱子轩,不知为何,打从生病以来对他动不动又是骂又是赶的。”她边说边取出白天特地留下的酒菜递给他。
“真的?”萧森不解地皱起眉头,一面吃着她所为他准备的食物一面想着,突然一双冰冷的手覆在他额头上。
“不要皱眉,这样看起来好严肃。”闻得此言萧森不觉笑了起来,但这笑声并没有持续多久,因为他听到有人走近的脚步声。望向前方,一条人影正驻足洞口犹豫着要不要进来。他轻叹口气,开口道:“进来吧!”当轻红还不明所以时,一个修长儒雅的身影由暗而明,由远而近踏进洞中,等她看清楚时只能用呆若木鸡来形容她脸上惊讶的表情。
“你……子轩……”她记得自己一直都很小心的,怎么会被发现呢?
萧森彷彿明白她在想什么似地,佔有性地揽着她的柳腰,目光如电般直视着慕容彻。”你还是找来了!”“你是我大哥,当然要找你。”短短二句话泄漏了二人间深厚的兄弟情谊,慕容彻走近站在萧森面前,脸上满是笑眼中却蓄满泪水,低头瞧着他,“娘好想你,我也是。”最后一句话已然哽咽。
萧森站起身与慕容彻相对而立,二人身材相仿,只是萧森更高、更瘦些,而慕容彻温文潇洒的气度、儒雅和静的个性是萧森所不及的。但萧森身上那放荡不羁、卓然不群,看似冷淡又似多情的风流倜傥,也是慕容彻所没有的,二人各有所长,殊难分出高下。
岁月在二个男人的身上都刻划着不可抹灭的痕迹,昔日那个青涩、内向喜爱在萧森身旁呼长呼短、跟前跟后的男孩,已然成为高大成熟的男人;而萧森除了惯有的狂傲、冷漠与落拓不羁外,更多了丝沈稳和岁月历练过的沧桑,二人相互打量着,一抹微笑浮现在彼此的嘴角。
“是红儿吗?”萧森突然没头没尾地说了这么一句话。
慕容彻竟然回身瞧瞧那睁大双眼紧盯着他们看的轻红,带笑说:“她是个美丽却不善说谎又极容易脸红,一不小心就会露出端倪的小东西,特别是提到你,往往羞得脸都看不见了。”最后两句话几乎是附在萧森耳际喃喃说给他听。
萧森深邃的眼眸射出一道亮光,深深盯着一手托腮偏着头思索的轻红身上。
她不明所以地看着他们俩,当听到慕容彻的话时两片红云不知不觉中爬满双颊,连忙背过身子将脸掩在手中不敢看人,这兄弟俩竟然拿她开玩笑,实在太过分了。
萧森和慕容彻见状,不觉哈哈大笑,用力拍着彼此的肩头,彷彿又回到从前一同玩耍的快乐时光。是啊!那是一段令人怀念的欢乐童年,记得那时萧森十二岁、慕容彻八岁,二人一同戏水、抓蟋蟀、斗蛐蛐儿,山前山后地乱跑好不快乐。如今他们都已长大,是否仍有寻回过去欢乐时光的可能?尤其是在经历过那件事之后?
萧森轻叹一口气,走至轻红面前蹲下身子,两手转过她身子,捧着她酡红的脸半真半假地轻哄道:“子轩最怕女人哭了,下次他再欺负你,你就哭给他看,保证他跪地求饶。”慕容彻闻得此言当下两手一摊,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心中却对萧森如此温柔爱怜对待眼前这羞涩美丽的小女人而感到惊讶,这是当年毅然拒绝依依的萧森吗?他知道江湖上普遍传说萧森是冷漠无情的人,特别是对女人!看来会这样说的人,不过是不明白萧森的热情与温柔只给他真心爱恋的女人。除此之外,萧森倒真是冷冷淡淡,脸上的神情甚至酷得足以教人打寒颤。
轻红听了这话,更觉得不知何处可容身,直想起身离开,避开这损人的兄弟俩,无奈萧森紧捧着她的脸,教她连转过头不想与他面对面都不行,何况是走出去呢!
“你……你们欺负人家,人家……人家不要……”轻红嘟哝着,眼见躲不掉,索性将头埋在萧森肩窝,一面以粉拳轻搥着。话虽如此,心中却有一丝甜蜜,毕竟萧森当着慕容彻的面说出这等话,不等於间接承认了两人的关系?想到此,能不高兴吗?
萧森轻抚轻红着那一头秀发,一面示意慕容彻坐下,兄弟两人就这么在雨丝不断的寒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