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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千只尸王拥挤在一起,似乎在相互彼此间忙着各自的事,而顾不上去在意这个突然闯入的人类,乍一看好像在拥挤,但是仔细一看,就能够发现其中的异常。
一群群的尸王拥挤抱团在一起,而其身躯上,却呈现出某种奇怪的现象,有两只或者三只尸王的躯体,彼此间连在一起,有的还能看出是两只尸王,有的则直接在身躯的某处多了两只脚、一颗头颅等,显然另一只已经被融入体内,还有三只、四只以及更多数量的尸王肉躯连合在一起,形成由一个个残缺不全的身躯拼接而成的巨大肉块,可以看到无数错乱着生着的头颅和肢体。这些个体都并未死去,而像是不断扭动挣扎着,发出刺耳的叫声,同时从每团肉球中渗出稠绿色的粘液,铺满整个地面,看上去极度恶心。
这些并非尸王的正常形态,遍地形态各异的肉块开始渐渐收缩,从重新而化作一只完整的尸王,而重新被凝集出的个体,又与附近的个体再次融合,周而复始。
陈阳意识到这些尸王正在相互间进行着吞噬,这大概就是汉默所说的丧尸聚集能量,并且进化的方式。他望向四下,没有看到菲鲁特的影子,其体积如此微小,在这里藏身是件很轻易的事。
他不知道多少尸王的凝聚才能诞生一只“菲鲁特”,但其必先要经过眼兽这个阶段,总而言之,还是先将其进化的步调终止再说。
陈阳落身向下,斩龙之刃在掌中旋出,顿时将身周数只正处在融合中的尸王切碎而开,然而两半的尸体落在地上,却并未死去,而是如同昆虫般朝某个方向迅速爬去。
原先悍不畏死涌上的尸王,此刻由于不速之客的闯入,却仿佛无比忌惮般向着四面八方逃散而去,转瞬便消失在了空间之中,陈阳看到地面上布满许多裂缝,显然这些尸王是逃入了下一层的空间中。
他正展翼微微飞起,准备一举突入障碍之时,身后忽然传来了微微的动向,陈阳瞬间挥剑转身,剑刃堪堪架在一个人修长的脖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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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鲁特已经恢复了人类的姿态,带着某种别含深意的笑容望着陈阳。
“给你一个建议,到此为止吧,越向下便是越接近地狱。”他直视他的眼眸道。
陈阳脑海中瞬间闪过杀机,但这句话让他迟疑了几秒,珠峰山体的底部究竟有什么,不过可以看出,聚集在此处的尸王和菲鲁特,都在拼命保护着这里,阻挡这外来者突入下方。
“是吗?”陈阳冷冷一笑,“那我倒要看看,地狱究竟是何模样!”
他陡然一剑穿透了菲鲁特的胸膛,后者表情没有发生丝毫的变化,仍然微微勾起着嘴角。
陈阳直接将对方穿刺在剑上,随即纵身向下,撞破下方的地面,直直朝着最深处飞去。奇怪的是,下方的空间干干净净,已是没有了尸王的影子,一连进入数层都是如此,陈阳索性不再想,加速凝神下,只要到达了山体底部,或许一切秘密皆会被揭开。
一路穿透岩层,不知下落了多上层,但光柱越来越明亮,整个山体一片虚无的纯白色,给人一种异度空间的感觉。
到了!陈阳心中忽然有了这种预感,因为在突破一道岩层之后,下方的景象和之前明显有所不同,此刻已经明显能够看出人工修筑的痕迹,这个空间几乎可以被称作一座的山体中的地宫,地面八方依次竖立着粗壮的石柱,四面的山壁也被削得平整,并在其上隐隐现出一些浮雕般的刻纹,地面中心处呈现出一个巨大的印记。
陈阳盯着那个印记看了几秒,无法在脑中形容出那是一个怎样的图形,就自己浅显的历史知识而言,也无法认定那是哪一个朝代的表现手法,但是心中隐约有一个感觉,这些,并不是出自人类之手。
被穿刺在重剑上的菲鲁特身躯动了一下,忽然间发出了笑声,陈阳皱眉侧目,旋即摆过长剑,将其狠狠钉在地面之上,菲鲁特口中似有鲜血涌出,但口中的笑容仍是不止。
这时,四周忽然出现了异动,陈阳警觉得凝起目光,明亮如同白昼的宫殿中,像是有隐隐的黑影晃动。
与此同时,四道身影同时出现在陈阳四周,凝滞的空气被骤然撕裂而开,数道肉刺同时射来。
对方的攻击虽然瞄准了各个死角,但速度仍是有限,在陈阳眼里可以清晰看到其轨迹,身形瞬间连晃下,七八道肉刺紧擦着他的身体掠过,却无一击中,陈阳同时跃身在空中,双脚各踢中一个身躯,同时挥过的长剑也将面前的两个身躯展开。
被砍中的东西并无发出任何声响,但黑色的血液却飞舞在空中,陈阳在掠过眼前的液体间,看到了两个一模一样的身影,心中不由微微一讶。
面前的两个身影,均和菲鲁特一模一样,就好像后者镜中的倒影,但脸上的表情却是不同,其中一人皱着眉,像是颇为痛苦,另外一人则眯眼露出微笑。
不用看,背后的两人想必也是如此,陈阳没想到尸王融合进化的速度竟然如此之快,短短的几分钟时间,便诞生出四只菲鲁特,又不知在这无边无际的山体中,究竟有多少尸王还在进行着融合。
总之,先将这四只解决再说,留下当做舌头的,有一个便已足够。这样想的同时,陈阳挺剑冲向面前的两只,然而刚纵身出几米,脚腕忽然一紧,像是被什么东西捆住。
陈阳回头,却是在他身后的两只菲鲁特,一只张开嘴吐出猩红的长舌,卷住自己的左脚,另外一只手指伸长为条带状,攀附在自己另外一只脚上。
原先被重剑插在地面的那只,不知何时已是消失不见,此刻忽然出现在空中上方,右臂凝成一把巨大的刀刃,朝着地面坠落而来。
与此同时,那两只限制住陈阳行动的菲鲁特,同时向后跃去,陈阳身躯在半空中被拖动了几米,正好定格在了空中菲鲁特跃下的位置。
随着一声轰响,那只菲鲁特重重坠落下,地面随之激起了一阵浓密的土雾,烟尘滚滚中,五个同样的身躯逐渐出现,而在距离五人约十米的地方,陈阳微微弓着身躯,白骨的甲胄上,肩甲侧边出现了一道浅浅的刻痕。
望着眼前一模一样的五只菲鲁特,陈阳皱起眉头,刚才并非自己无法完美躲开那一击,而是就在自己斩断脚上附着物的时候,前方两只菲鲁特又放出了触手,自己避身向左时,空中那只菲鲁特仿佛预先得知一般,在几秒前就改变了攻击方向。
正文 453 集体之眼
陈阳没想到这五只菲鲁特竟能配合地如此默契,连微小的细节居然都考虑了进去,就好像提前预演好的一般,不禁让他为之愕然。
菲鲁特们此刻也定定注视着陈阳,其从体型、穿着到长相,皆是毫厘不差。唯一不同的就是表情,此刻五只菲鲁特分别呈现出五种不同的表情,可以看出之前那只,脸上仍然保持着意味深长的笑容。
虽然同样是笑容,但性质却有所不同,这种笑容是独一无二,其他生物所无法模仿的。陈阳感觉那笑容中蕴含着一些东西,就像遮掩着一个秘密的面具,望着面前之人因为无解而苦苦思考时,露出的那种神秘而又嘲弄的笑。
虽然知道菲鲁特的意识,每一只都是相同的,但是不知为何,陈阳还是对之前那只抱有不同的感觉,同时心中已经锁定,留下活口的话,依然还是那一只。
面带古怪笑容的菲鲁特站在五人的中间位置,此刻望着陈阳,唯独其忽然开口道,“再给你最后一个建议,回去吧,这里是不允许任何人踏入的。”
陈阳没有说话,白骨铠甲之上燃起了一层紫色的火焰。
菲鲁特面孔上像是露出了失望的神色,微微摇了摇头,“既然这样,那就没有办法了。”
话语未必,五人忽然同时纵身弹出,分别从两边越过,围在了陈阳的四周。
陈阳单手召出一团苍焰,轰向左前方的一只,然而却被对方闪身避了开去。
他一击未中,随即向洗牌般摆过手,一道紫炎划过的路径中,数道火流相继飞出,射向右前方那只,然而这只菲鲁特的动作更为灵活,在原地几个转身,便将火流一一晃过。
身后风声一响,却是数条肉链摆动袭来,陈阳跃身而起,扑来的肉链将地面撞得碎石乱溅,而然就在这时,背后又有某物袭来,当感觉到时,却已有些太迟,反射神经告诉自己,攻击距离身躯大约只有几厘米远,位置在肋下左侧。
但就在不到这一秒钟的间隙,陈阳陡然间在空中猛烈一个旋身,借着卷起的气流将背后的数根触手硬生生冲得偏斜了几分,擦着自己的身躯射过。
就在陈阳暗自松了口气时,来自两侧的攻击又到,几乎不给自己任何喘息的机会,这次攻击的是自己的腋下和胯部,均是难以闪避之处,如果偏动上半身,那下部身躯就会被击中,反之亦然。
万不得已下,陈阳在身周召出紫炎,几条触手瞬间被化为灰烬,但顷刻之间,他忽然感觉到某种危险,身子完全处于本能地向后一仰,三道肉触从脚下的地面伸出,直刺向自己的胯部,这一击和可谓阴险至极,陈阳微微一怔下,脸颊顿时被飞过的触手擦出一道伤痕。
攻击从四面八方就如同穿梭一般袭来,不给自己丝毫喘息的机会,当陈阳试着朝包围圈外突出时,菲鲁特们也随之移动,仿佛看穿了自己的行动,无论自己如何尝试,总是在其包围之中,并且持续受到攻击。
这时五人的身躯仿佛融为幻影,双手五指化作肉链在空中飞速地摆动,只看到跨越过半空密集的黑色影线,分别从五个方向,如同暴风一般抽打向中央白色的身影。
陈阳心中一惊,根据之前的战斗,菲鲁特的速度并不迅速,甚至有些缓慢,此刻看来仍是如此,但其却能够闪避开自己的攻击,而且所作出的攻击,虽然也称不上凌厉,但却总是让自己感觉难以避开。
一开始只以为这完全出于五人紧密的配合,但渐渐发现事情并非如此。每个菲鲁特的攻击并不是随意凌乱挥出,而是具有一定的次序和时机,每一道攻击,均是指向自己难以移动的部位。或者说,当自己为了闪避一次攻击而做出某个动作时,身体一定有几个部位是无法移动的,对方就恰在这个时机,而攻击无法移动的部位,所以自己才会产生这种感觉。
总而言之,就仿佛当五只菲鲁特协同作战时,其每一只的个体实力都得到了极大的提升。
当然,这是自己的错觉。陈阳心中的一段记忆忽然被打开,能够做到如此的,就只有一个办法,预读。因为自己也曾做过类似的事。
除非对方事先预读出自己的动作,才能够做出这种高判断,可是预读并非轻而易举就可以做到,而且多数会带有一些赌博的意味,通过对手的细节动作而判断其即将做出的举动,有的时候并不是绝对准确。
可是至今为止,对方攻击的指向没有一次偏移,能够做到如此百分百的程度,其究竟是如何做到的。
就在这时,陈阳心头忽然一闪,刚才某个念头在心中又回现。
当五只菲鲁特协同作战时,其每一只的个体实力都得到了极大的提升。
这并非是自己的错觉!
事实就是如此,只有当五只菲鲁特同时出现时,这种现象才忽然产生。
也就是说,只有在五个人的状态下……
对于菲鲁特这种变异体,陈阳唯一了解的就是,其有着千万同一形态的共生体,并且每个共生体之间的意识是互通的,而且连同记忆也完全相同。
所谓记忆,就是通过眼睛、耳朵以及其他感官,将感觉到的信息以电子形式传入大脑中枢,并保存在大脑表皮之上。既然共生体能够拥有相互之间的记忆,也就说明,一只共生体所看到的东西,其余的共生体同时也能看到,一只共生体受到的伤害,其同伴也感同身受。
如果是这样……陈阳不禁眉头一皱地望向四周,现在身周有五双眼睛注视着自己,如果这五双眼睛都属于同一个个体,或者由一个思想所操控,那这个人,无疑就能够清楚自己身周各个部位以及环境中的任何一个细节。
只靠一双眼睛,要进行预读或许不容易,但是五双眼睛的话,则就另当别论!
自己全身的每一个动态皆被对方捕捉到,人在进行一个动作之前,身体有一个部位必然是率先行动的,这一点甚至本人都感觉不到。也许只是一块肌肉的颤动,或者眼神的变化,这个前兆动作的发生距离主要动作间尚且有一段时间,如果在这时就根据预读做出举动,那两人即使实力相差非常大,弱的一方要占上风也未必不可能。
可是对方为什么会对自己的动作、习惯如此了解呢?
陈阳想到之前,自己不费吹灰之力就击败了最先那只菲鲁特,这时候看来,对方而言无疑是种信息的收集,最先的菲鲁特通过试探来获得自己的战斗信息,而告诉自己部分真相,则是为了拖延时间,让更深处的尸王完成融合进化。从而新生出的菲鲁特同时也便具有了这些信息。
想到这里,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