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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没跟他说我已经嫁人了吗?”夕蕴歪过头看了眼外头,靠窗的桌子,有个黑衣男子坐着,身后围着好大一群人,察觉到她的打量后,他淡淡地冲着她笑。夕蕴没多搭理,转过头,问道。
“能说吗?丫头,这可是妓院,你一个嫁了人的女子来晃悠些什么。你就算不怕招非议,我可是还要做生意的。”
“让我帮你去应付客人……呵,月姐,你就不怕展越浩把你这花满楼砸了吗?”
夕蕴笑着,像是在开玩笑,可透过那双越渐深邃的眼眸,冯月怎么也看不出这丫头的真正心思。有些害怕,她还是硬着头皮,赔起了笑:“你不说,我不说,谁会知道,也就是说两句话的功夫。”
“那个公子说他姓什么?”
“说是姓杨。”觉着夕蕴像是有些软化了,冯月赶紧回答。
“哦……那旁边那个穿暗紫衣裳的呢?”
“姓邱。”说完后,冯月警惕地看了眼左右,见没人,才压低声音说道:“其实不瞒你说,不都说户部侍郎邱均要来扬州吗?我怀疑那个紫色衣裳的公子就是邱均,这才不敢得罪的嘛。”
“好了,哪间房间空着,我去里头等他,你安排下吧。不过我如果失身了,你这花满楼也完了。”
“好好,我这就去安排,会派人保护好你的。你去玉宁的房间吧,那丫头今天不在。”冯月已经做好了要磨很久的准备,没想到夕蕴那么快就会妥协,惊喜是免不了的。说着,她赶紧去招呼开了。
夕蕴渐渐收起了笑意,径自从后院饶了过去,心情很复杂,甚至有些低落。如果说那个紫衣男子是邱均,那另一个定是杨钊了吧。她宁愿相信会在这里遇见他们只是巧合,可是有个哪个做官的会在大清早那么堂而皇之地逛妓院?
“咦,夕蕴姐……今天怎么有空来这儿,好久都没看到你了。”
玉宁不在,伺候她的小丫鬟倒是一直守着,见到夕蕴后,笑嘻嘻地招呼了起来。
“你越来越水灵了呢,就快要把你家玉宁姐都比下去了。一会有个公子要来玉宁房里找我谈事,你去忙别的吧。”客套完后,夕蕴就尽早支开了那个丫鬟。
这事,越少人知道越安全,她不愿有天被传进越浩的耳中。倒也不是怕他误会自己,反正他们之间的误会早就够深了,只是怕他应顾不暇。况且,说不定这个“巧合”里还有他弟弟的功劳。
夕蕴刚把屁股做热,就听到月姐的声音传了来,还伴着一阵混乱的脚步声。听得出,正向房间走来的人起码不下十个。等到门被推开后,夕蕴的猜测便得到了证实。一群侍卫有序地在门边排开,还有两个神经兮兮地把房间里里外外检查了个透,里床底下都不放过。
等到确认没事后,白衣男子才迈了屋子:“都退到门口去,我还没哑,有事我会叫。”
这话里透着明显的不悦,那些侍卫很迅速地退了出去。见状,月姐才让人把酒菜端进来,全安排好后,才冲夕蕴感激的笑了笑,替他们把门关上,离开了。
一直很安静,没有人说话,气氛有些尴尬。男子目不转睛地凝视着夕蕴,很久后,才终于开口,声音很是好听:“你叫什么?”
“如意。”夕蕴想都没想,就回答了。
“那我往后唤你小如意,别再让别人这么叫你。”有些霸气的话,他却说得不含一丝感情,甚至压根没理会夕蕴闻言后的反映,自顾自地打量起这间屋子。
“嗯……”
夕蕴漫不经心地应了声,总算有空闲好好看看他的长相了。说实在的,这个男人的眉宇看起来很刚硬,眼眸里似是时时刻刻透着锐气。这是一张好看到有些遥远的脸,纵使很勾人心魂,却让人觉得不真切,甚至亲近不起来。
嗯……鼻子是最漂亮的,可谓点睛,那么近也没有看到鼻毛,还不错。夕蕴有些忘我,暗自把他评头论足了一番。
“你可以不要凑那么近吗?我会在扬州待很长时间,你不用那么急。”总算,他忍不住了。
话音就在夕蕴的耳边响起,她醒悟了过来,意识到自己看得有些忘神,整张脸都快凑上去了。缩回头后,她习惯性地摸了下脖子,懒懒地开口:“哦,是吗,那慢慢来,我要怎么称呼你?”
“杨钊。”
夕蕴霍地抬眸看向他。这人是傻的吗,还是说他觉得自己这名字实在太好听了,好歹也是个监察御史,逛个妓院居然还用真名。
“怎么了?”杨钊眸中闪过一道玩味的色彩,稍稍勾了下唇,连他自己都分不清是不是在笑。
“没什么,你的名字很通俗,监察御史也叫这名。”夕蕴尽量让自己表现得自然些,还是不免有点紧张,总是忍不住揣测这个男人的真正意图。
“我就是监察御史。”这一次,他是真的笑了,只觉这个女孩很不同,“我可能会在扬州逗留两三个月,你好好陪我,我不会带你走,但我临走时会为你赎身,会安排你以后的生活,算是报酬吧。”
这人也太自说自话了吧,完全不管人家的感受。夕蕴险些被酒呛到,禁不住死瞪着他:“陪你干吗?”
“你觉得呢?女人陪着男人还能做些什么?”
“得了吧杨御史,您忙,我也忙,大家都忙,就别浪费青春了。我不要赎身,待在这花满楼我乐意。您还是快去办公务吧,大唐需要您,咱们大唐百姓也需要您……”
“你想太多了,不过就是来办些商人,花不了我多少精力。”他笑着,打断了夕蕴的话,忽然伸手把玩起她的鬓发,眼神有些迷离:“你没听说过吗?有几个姑娘愿意嫁给商人的,又有多少人瞧得起商人。监察御史要弄死几个地位低下的商贾,只需要眨眼的功夫,只看我愿不愿意了。”
夕蕴细细咀嚼了会他的话,然后歪过头,笑着大声鼓掌:“哦!您真厉害,可谓大唐的肱股之臣啊。可是您跟我说这些做什么,我不是很有兴趣。”
她知道自己玩笑得有些过了,可是那又如何,显然这个男人无非就是想来说这番话而已。大约是种警告吧,夕蕴猜不透,也不想猜。
“是么,我以为你会很有兴趣呢,那我们做些其他事……”杨钊嗤笑,见夕蕴闻言后脸色微变的模样,竟燃起了几分莫名的成就感:“你不用那么紧张,我的意思是,良辰美人……我们不要浪费青春,喝喝酒,聊聊天而已。”
“……”
显然,他的兴致很好,她却找不到突破口去打断。
酒一壶壶地上,又一壶壶地被清空,夕蕴都不记得过了多少时辰,就算她哈欠连连,杨钊似乎也能熟视无睹,仍旧聊得很开心。直至近傍晚的时候,侍卫进来耳语了几句,他才终于打算结束这场妓院里的纯聊天。
临走前,却一改刚才的热络,冷笑着给夕蕴留了话。
“我们应该很快就会再见面,呵呵,还真有些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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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乎,没多久后,扬州城的街头巷尾都在说,监察御史杨钊已经到了扬州,头一天就去了花满楼,看上了一个叫做小如意的姑娘。有人说杨钊有意为她赎身,两人正打得火热;也有人说这些人只是逢场作戏,当不得真。
总之,众说纷纭下,花满楼的生意越来越好,灵为斋的胭脂也卖得越来越红火了。
只是那个别名小如意的姑娘,日日待在展府里,陪着她的相公,着实有些置身事外。
陆仪突然就走了,方明婕也没多大动静,夕蕴难得想享受个几天清闲日日,偏偏有人就是见不得。
某日晚膳后,吴越便提议说想请杨御史和邱侍郎来展府一叙,多少也能摸一下敌人的底细。展越浩几乎是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倒是越蒙反对了很久,理由不明,自然反对无效。
很快,府里就开始筹备起设宴款待杨御史的事,夕蕴这才渐渐有所感悟,敢情吴越就是个拉皮条的?
杨钊和邱均应邀来展府的那天,夕蕴带着三个孩子,每个抱着一个大盆栽,躲在不远处的树丛后偷看。
展家三兄弟,今天算是齐聚一堂了,饭厅里头很热闹,听着像是气氛很好,其乐融融。夕蕴多少有些松了气,只要不让她再见到杨钊,怎么都好。那个男人太阴沉,让她觉着害怕。
那边五人,周旋了许久,始终都没扯上正题,只是彼此旁敲侧击地试探着。没料,杨钊却猝然地转变了话题,沉着声,状似若无其事地问了句:“我还没到扬州时,就听邱胜全说展当家的有个悍妻,把你治得连家妓都不敢养,真有其事?”
闻言后,越蒙忍不住轻笑,一扫刚才的阴郁,心情好了几分。
倒是越浩,哭笑不得,只好摇头嗟叹:“呵呵,确实悍。不过有她也够了,犯不着再养家妓。”
虚伪客套了半天,也就只有这句话,越浩觉得自己说得够真心。若是在夕蕴面前,他兴许说不出那么直白的话,有时候他也不明白自己究竟在压抑什么,或许只是一种习惯性的隐忍。
“是吗?”杨钊心不在焉地说了句,转了转手中里酒盅,“这倒让我有些好奇了,展当家的不介意让展夫人一起入席吧?”
似乎只是一句平常的邀请,可展越浩还是本能地想拒绝,他不愿把夕蕴当作东西似的展览。可惜,他推托的话还没说出口,就瞧见不远处有个盆栽在移动,还移得特别招摇。
没多久,就听见一个丫鬟的问候声传来:“咦,大夫人?你抱着那么大的盆栽做什么?”
这个丫鬟叫得很响,足以让饭厅里的所有人听到。夕蕴无奈地闭了闭眼,只好埋怨从凉想出来的这个笨办法,更埋怨自己居然还采纳了。想着,她忍不住咒骂:“该死的,我怎么就会抱个盆栽!”
眼看,东叔已经无奈地出来请她入饭厅了,夕蕴知道自己逃不掉了,索性决定勇敢面对。她直起身,把偌大的盆栽塞进那个好事的丫鬟手中,没等东叔开口,就大摇大摆地朝着饭厅走去。不就是个监察御史嘛,怕什么,难道他还会吃人不成?!
只是……杨钊在见到夕蕴后的劈头第一句,显然比吃了她还可怕。
“呵呵,小如意,好久不见,别来无恙啊。”
“小如意?!”他的话,让越浩和越蒙异口同声地惊嚷,而后,那两个声音的主人又默契地一起瞪向夕蕴。
“小如意?”夕蕴眨了眨眼,一脸茫然:“杨御史是说花满楼里你的那个相好吗?您该不是太想她了,见了姑娘就喊她名字了吧。”
“呵呵,展夫人好眼力,在下都还没来得及介绍自己,就能认出我是监察御事。方才不好意思,在下失态了。可能真是认错了吧,不过她跟你很像,一样生龙活虎。”
如果没有杨钊的这句“生龙活虎”,展越浩几乎就要相信夕蕴是无辜的,偏偏杨钊形容得太贴切。他侧过头,蹙眉逼视着夕蕴,不放过她脸上的任何一个表情。她只是摸着脖子,杵在原地干笑。他太了解她这个表情代表了什么,联想到之前扬州城里的那些传言,他的所有理智,顷刻瓦解。
“越蒙,帮我招呼下杨御史和邱侍郎。”展越浩倏地起身,黑着脸丢下话后,就拉起夕蕴往门外走,几乎已经没有心情再顾及其他了。
这一刻,他只知道,这个女人终于在坚持不懈地努力下让他崩溃了。
第二十七章
夏日午后,懒洋洋的,如乐意兴阑珊地擦拭着桌椅,正在纠结等一下要不要偷偷溜去小睡下。
可是,纠结还没开始,一旁原本静静看着诗册的钱小弟猛地叫了起来:“有杀气!”
果然,如乐清楚地感觉到有股诡异的气场涌进东园,很快,她就找到了来源,有两个身影飞快地冲进东园,穿过花园,途径了她的身边,掀起了一阵微风。她没来得及反映,只是下意识地问候:“当家的,夫人……”
当家的脸色很难看,头也不回,紧拉着夫人往里头冲。倒是尾随在后的夫人,跟着小跑步,表情倒是挺寻常,还冲着她眨眼傻笑。
这么看来应该不会有什么事吧?想着,如乐耸了下肩,继续擦起桌椅。
“杀气过去了。”身后,传来钱小弟总结性般的发言。
夕蕴深刻意识到,自己养了一群草包,她明明笑得那么艰涩,满眼都闪烁着求救的光芒,为什么这两个人就能熟视无睹?!无可奈何下,她只好边跑着,边用空着的左手捂着脸,不敢去看展越浩的背影……太可怕了!
她甚至不知道做错了什么,自从那日邂逅杨钊至今,夕蕴始终觉得她才是真正的受害者。
终于,展越浩停在了寝屋前,眉心皱得更紧了,用力揣开房门后,他拉进夕蕴扔到床上,丝毫没有怜香惜玉的觉悟。
“痛……”夕蕴咬了咬唇,本能地呻吟出声,抬眸对上越浩骇人的目光后,不禁吞了下口水,“你想干吗?”
“小如意……”
“……大智慧?”
他立在床头,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声音很阴沉,似乎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