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帅气的模样和风流倜傥的气质。当时没有往多了想,只是愿意结识东老师这样搞艺术的人,拓宽人际关系而已。但是,东老师却意不在此,当天分手之时,就拥抱了卞银,并且吻了她。没有被强迫,一切是自然的,当时东老师将卞银送到了公共汽车站,他深情望着她,轻声柔和地说:你太美了,我无法控制要接近你的心。这是一句近似台词的表达,卞银不由得被打动,还没有作出反应,东老师就紧紧抱住了她,接着就吻了她。卞银不由得就被东老师引进了他制造的情境中,进去之后,品味出了美好,东老师是献给了她一首舒缓浪漫的轻音乐。过后,就让她回味了。回味伴随上了内疚,想自己有易宁的,怎么能那样呢?
内疚还在持续,东老师就在周末来找卞银了。那时,卞银正准备去易宁家。东老师说要请她去看日本电影《W的悲剧》,票已经买好了。东老师一来到卞银面前,她就没有拒绝的勇气了,还是被他吸引,这是比与易宁的父母待在一起要有兴趣和提精神的。当晚,看罢电影,东老师又请卞银去他们第一次坐过的咖啡厅小坐了一会儿,东老师总是以深情的目光和柔和的语调冲击着卞银的心,使她欣赏接受,不由得打消内疚,情愿地随着他的感觉走。走下去,她就从咖啡厅跟他走进了他的宿舍。接下来,她是走不了了,扑到了东老师的怀中,一直到天亮的。那个夜晚是什么样的夜晚呢?想起来,就叫卞银迷醉了。那是极尽温柔的旋涡,她沉湎得浑身柔弱无力,脑子是跟了身体走的;那个夜晚,让卞银深刻明白了何谓“诱惑”。尝到了滋味,就难以抵制了。他们彼此都是这样的。
他们是尝滋味的,彼此就不谈爱,不谈情,谁都不去触及。东老师他先拉开的网,他不去说,是应了卞银的心,更不想说的。她理智或者功利地明白,她是绝不能轻易离开易宁的。东老师是外地人,独身在西安,他再会浪漫再会温柔,现实中的位置是无法与易宁相比的。她的想法现实,却又不肯放弃尝到的新鲜滋味,她想,易宁回来她就放弃吧。她便与现实周旋起来。她周末少去易宁家,总是以毕业前的功课繁忙作为理由。她经常地不去易宁家,易宁的父母就惦记自己孩子一样地关心她;想她了,就来学校看她,给她装了一兜子好吃的和一保温瓶的好菜,但来了三次,他们一次都没有碰上过她在,就把东西交给了她同宿舍的同学,麻烦人家转交给她。过后,打电话问她,她脑子转得蛮快,每一次她都有她的解释,听起来都是合理的,一次说碰巧去买卫生巾了,顺道就转了街;一次说刚刚看完书,头晕就去跟同学散步了;一次说其实是她在图书馆,同学不知道,以为她出去了的。易宁的父母没有多想,每次都信以为真了。但是,有一次,易宁的父母派了易宁的姐姐去学校看她,易宁的姐姐是和男朋友一起去的,在快到学校的路上,他们看到了马路对面公共汽车站牌下的卞银和东老师,两人有说有笑,东老师搂着卞银,当众还吻了她的脸。易宁的姐姐和男朋友面面相觑,他们都是明眼人,不需要再问什么了。
易宁家人很沉得住气,继续听卞银撒谎下去。毕业分配之际,易宁从美国回来后,父母、姐姐就把这个事讲明了,自然叫易宁断绝和卞银的关系。易宁联想到卞银初次的没有“红”,摇了摇头,就痛下了和卞银断交的决心。卞银面对易宁的步步逼问,怎么也是无法自圆其说的。
与易宁断交了,原来联系好的毕业分配单位就没有了。那时,学生分配基本结束,分配是双向选择,卞银既然不在了分配范畴,学校就没有给她分配单位。但要人的单位还是有的,不是西安周边县城的学校,就是一些小城市的学校,要的是英语教师。卞银自然不会去。她病急乱投医地找到东老师,用豁出去地口气说,他把她留在西安,她就嫁给他。东老师却给了她一个震惊的回答,说他是有女朋友的,人在日本,他最多不超过两年也就走了。卞银气是气,却用有些赖上的口气说,是你把我害成了这样的,你总得为我补偿些,你一定要为我在西安找到一份好工作!东老师摆道理似的轻言慢声地说:第一,咱们的事是两厢情愿,你这样说就太无聊了,你又不是小孩,是我骗来的,你是成|人,该有自己的判断能力吧;第二,我西安一无背景二无人际关系的,而且我们做艺术的人不善于搞庸俗的勾当,我是帮不上你忙的。说罢,念台词似的说了句“对不起”,听着真诚,卞银却恶心得要吐了。她想不实用的英俊男人也会叫人倒胃口的。
靠自己去跑,也没有找到合适单位。卞银心灰得就想回兰州了。想兰州比西安也差不了哪儿去,回去没什么大不了的。实际情况她自然不能如实向父母倒出,她的谎撒得简单干脆,她倒打一耙地说是易宁去了美国变心的。惭愧也是像舞场的热闹,转瞬即逝的。她想,回了兰州,就得找个很好的单位了。
婳婳说:娘;俺给你打手机;恁咋不接呢(4)
想着谁能帮上她找工作的忙,卞银从自己的通讯录中看到了一个叫曲建新的人名,她的眼睛一亮。曲建新是个男青年,既不是她的同学,也不是她的朋友,是她高中同学的同事,她只见过曲建新一面。那是在大学二年级的时候,同学和曲建新出差到西安,就顺道到学校看望了她,曲建新就跟着了。曲建新的整体样子回想起来模糊朦胧。但有一个关键之处她是不用劲就能想起来的,曲建新是干部子弟,他在单位也是个小官。他单位是财政局,她有他单位的电话,直接给曲建新打电话好了。
接到卞银的电话,曲建新显得很惊喜,卞银刚说出她是有事求他,曲建新那边不问何事就直说没问题,没问题的,马上又说,他请客,他们见面谈,好像是他求着卞银似的。曲建新的殷勤,出乎卞银的意料,却很快不以为然了,男士对她殷勤惯了,她早习惯了,便欣然接受了曲建新的请客。
卞银和曲建新约在了一家川菜馆见面。曲建新先到的,卞银忘了曲建新的长相,进到饭馆,四外寻望,曲建新就主动迎了上来。曲建新穿了件短袖白衬衫,腰身塞进了裤腰中,裤腰上系着鳄鱼牌皮带,他个头中等,人不胖,脸却有些圆润,有一双大眼睛,有点像过去的明星毛永明的长相。整体一副中规中矩,厚道克己的气质。他的长相是出乎卞银意想的,是比她“印象”中的要好。在卞银看来,曲建新的脸,是有点官相的;不算俊朗,却看上去顺眼的。落座后,曲建新点的都是好菜,贵菜,卞银客气了一下。曲建新笑着说:我能与你吃饭深感荣幸。
没吃上两口,曲建新急着知道卞银的相求之事,卞银也就直截了当地说了出来。她想问曲建新的父母是哪个单位的干部,好在内心先做一个衡量,却没好意思立即问。她没问,曲建新主动就报了出来,说他父亲是市政府的办公室主任,给她联系个好单位绝对不成问题,并问卞银喜欢去哪儿?卞银回答得聪明,说你们觉得是个好单位就行。她想,以曲建新和他父亲的见识,眼光是比自己只高不低的。曲建新点点头,说“没问题”。卞银欣喜,连说谢谢,想她是找对人了,也是再不必委托其他人了。
她是真的找对了人,不到一个星期,曲建新就给了她消息,说给她联系到了审计学校,自然去做英语教师。在审计学校那样的中专学校,英语仅是装模作样的摆设,英语老师是比在中学轻省许多的,应付差事就行了,而待遇又比中学高,混工资很容易的。这些是她在师专时就知道的,对于他们这些未来以当老师为主的人,自然学生们早就了解透了哪儿的老师好做。不出力又讨好的事情,谁不愿意干呢?至少卞银是喜欢的,这样,她将有富余时间享受她个人的生活。她喜欢自己的生活丰富多彩。
一个星期后,卞银就办完了自己的手续。她赶的是暑假的点,上班是一个多月之后的事了。在这清闲之中,她和曲建新闪电般地确定了恋爱关系。之前,卞银根本没有想到她会和曲建新谈恋爱。自然就是曲建新追求的卞银。曲建新对卞银说他是第一次见她就有点迷恋她的,但知道没有可能,该干吗干吗了。但这一年多也没有遇到合适的。老天爷真是长眼,叫卞银来到了他眼前,他感叹说:看来他们是有缘的。
认识曲建新后,卞银觉得他人是好,朴实、稳重、热心,那好是像所有事物一样,本能地感到,机械地就印在了脑子中,却没有进入到心中,叫她有过丝毫的动心。曲建新谈不上英俊,浑身的现实主义气息,朴素、规矩、务实的姿态,缺少浪漫的气质和洒脱的风度,只是普通人罢了,怎么也入不了“白马王子”之流的。除了没有这方面的心思,她还以为曲建新是有女朋友或者结过婚的;更以为曲建新是比她大了五六岁呢。一问才知,比她只大两岁。看着是比实际年龄“老”一些的。曲建新是财政学校毕业的,学历中专,和她心目中最为基本的“大本”标准相去甚远。即使曲建新正在自学,自学后无非拿个大专文凭,还是属于不够理想的。曲建新向卞银表达时倒是没有不自信,这是叫卞银感到他身上唯一有点味道的地方。要说够格的,是他的家庭条件和他的单位了。综合衡量,卞银觉得曲建新是内合格,外不合格,一半对一半了。但想到“外”合格的东老师,她就想实用比华丽要实在得多;加上找单位开的眼界,叫她也是懂得了务实。“内”就比“外”重要了。曲建新应该是多半可取的。
即使有了倾向,选择不选择曲建新卞银还是头疼了一番,她既不想放弃曲建新的“内”,又有点排斥他的“外”,她梦想的是还能够找到一个像易宁那样全面的人。她想要是跟了曲建新,再碰到一个更好的怎么办?不跟曲建新,再碰不到比他好的又怎么办?很快她就轻松解脱了,她想,谈恋爱,又不是结婚,要是结婚就不好脱身了,她先与曲建新谈着,遇到更好的,找理由就分手。这样,她就接受了曲建新的追求。
她有对象了,是不能公开叫人再给她介绍男朋友的,靠自己了,卞银就抱着目的,经常穿梭于其他大学或者社会上的舞会了。跳来舞去,遇到了能说笑到一起的人不少,就是没有够条件往“对象”上处的,综合起来,是现实的条件都比不上曲建新。卞银是想通了,现实条件比外在的条件要重要得多,有父母给孩子铺路开路,孩子的前景就有了。想想,生活中,比曲建新的家庭条件好的人能有几个呢?即使有,再加上本人的好外在条件,二十多岁的人,哪能留着单身呢,早就被人抢走了。想来,像易宁当时是巧合,曲建新现在也是巧合的。寻思过罢,卞银对曲建新满意了。她想,就他吧,挺好。
婳婳说:娘;俺给你打手机;恁咋不接呢(5)
心里彻底接受了曲建新,就有了爱他的心情,爱了他,就想和他亲近。卞银是有过男女体验的,身边有了个“爱人”,心中的情绪就有点按捺不住。而曲建新这方面反应得迟钝、保守,跟她在一起,总是规规矩矩的。她知道不是曲建新木讷,他遵循的是大众的常道,而她和易宁其实是开放的先锋了。那放开的感觉总是比规矩令人兴奋想念。曲建新守旧,她就牵引他改变吧。卞银的胆子放开了,一个迷恋她的男子还怕什么呢?跨越之后,曲建新对卞银的没有“红”,也是一脸迷惑。卞银心里早有准备,挺着腰说了原来对易宁解释过的理由,并又是“嚓”地就势双腿劈开了一个笔直的竖叉。曲建新看罢惊奇地瞪大眼,连连点头说:怪不得呢,肉都快给裂开了,更何况那里只是一层薄膜呢。卞银看着曲建新诚实的样子,掠过一丝感动,想曲建新可真单纯啊,却没有内疚,她想她又不是有了他后背叛的。
1991年,曲建新拿到自学考试的大专文凭后不久,他和卞银就结婚了。曲建新家那边给卞银买了几身贵重的套装和相应的几双真皮鞋子;送给卞银的戒指和项链分别是镶了红宝石和蓝宝石的;卞银穿的婚纱裙不是租借的,是花了上千块钱专门定做的,成为了卞银永久的收藏,这对女人是最大的满足虚荣了。曲建新是独子,家里把婚礼办得很隆重,在西河饭店办了二十多桌酒席,从电视台请来了摄像师拍了婚礼的录像带,还请歌舞团表演了歌舞。他们的新房,装修得很漂亮,在当时属于高档次的;家具电器一应俱全,也都是当时最好的牌子。父母是为曲建新的婚事倾注了所有的积蓄,另有亲戚的支援,因为曲建新的父亲是个官,所以每位来宾给的份钱数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