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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就依你!小磨人精!”他体贴地帮我掖好被子,哄我入眠。
第 9 章
胤禛出门那天,我没送他,因为我怕我会忍不住跟他一起走,又要被他骂了。后来,他果真一天托人带一封信给我,每封信上都只有两个字——“平安”。
我拿这不解风情的傻子没办法,气的也不给他回信。在收到他寄来的第十八封信的第二天,我左等右等都等不到那第十九封,府上突然传来他和十三在江南遇刺的消息,一向成熟稳重的那拉氏都有点慌了神。我对自己说,肯定没事的,历史不会骗人,他还要做皇帝呢,怎么可能有事。可是还是替他捏了把汗,一整夜都没合眼。
直到次日辰时收到了两封一模一样的内容的信,我心里紧绷的弦才松了下来,眼一黑放心地晕了过去。
“珉儿,你好点了么?”一睁眼就看见那拉氏担忧的目光,“你吓死我了,幸好你没事,不然爷回来要怪我了呢。”
“让您费心了。”我撑着坐起来,给了她一个微笑,“您瞧,我不是好好的嘛。”
“还好好的呢!大夫说你是忧心过度。再这么下去,恐怕孩子要保不住了。”她叹了口气,接过桃儿手里的药碗,喂我喝药,见我要自己接,瞪了我一眼,“你好好躺着,我来喂!”感动得我除了开口接受她的好意也不知道该对她说些什么。
“你这么见外,太让我伤心了。你知道的,我可是一直把你当妹妹看。”她把空了的药碗放在一边,拿帕子给我擦嘴,“过两天九阿哥那请所有福晋去看戏,我准备带你一块去散散心。在园子里憋久了,人要闷坏的。但是你可得答应我,这几天要好好休息,别再烦神了。”
都没给我拒绝的机会,就直接帮我决定了。听到要看戏,我冒了一身汗。在现代我被迫听爷爷奶奶唱了不少二手戏,想到那吊嗓子的声音,我就汗毛直竖。不知道她们这些皇亲贵族们听的戏是个什么样子。反正不管怎样,出去透透气总是好的,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目送了那拉氏离开,我陷进黑甜的梦里,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醒来,我便做了给胤禛回信的决定。可是毛笔太软,对于我这个在现代用签字笔写惯了字的人来说简直就是恶梦。考虑了半天,最终决定用画眉的碳条来写。
“亲爱的胤禛:我直接叫你的名字,希望你不要生气。收到你二十封来信,都只有两个字——‘平安’。本来是有点不高兴的,觉得你写的太少,所以赌气不给你回信。可是当得知你和十三遇刺的消息,我才知道那短短两个字是多么珍贵,决定回一封信给你。
我在家过的很好,你不要担心我。倒是要照顾好自己,我知道你工作起来有多不要命。可是你要知道,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没有好身体什么都干不成。最近天气转凉了,你身子寒气重,记得要多加件衣服御寒。江南那湿气大,出门记得带把伞,千万别淋雨着凉了。我不在,你肯定又只吃那几样老素菜,多少吃点荤,不然营养跟不上。还有你晚上睡眠不是很好,记得喝杯热牛奶再睡。最重要的是,记得想我!、好了,差不多就这样吧。
忘了告诉你,我也很想你。“
最后我还画了个大大的笑脸当作自己的签名,不知道我这三百年后的简体字胤禛是不是能看的懂。暗自好笑了一阵,我还是派人送了出去,心满意足地跟着那拉氏去了九阿哥府。
王府很大,跟雍王府比起来有过之而无不及。如果说我们那是古朴大气,那这里就是金碧辉煌。亭台楼阁无处不见名家手笔,奇花异草、珍禽异兽随处可见。我不禁暗自惊叹,不愧是最有钱的阿哥啊!可是他既然这么有钱,为什么不拉拢官员自己夺位,反倒拼死拼活为他人做嫁衣裳?我想了半天最后只得出一个结论,就是胤禟和胤禩有暧昧。想着想着,嘴角噙起一抹笑意来。
然后不多久,就看老九的众妻妾们摇曳而至,那阵仗就像现代服装表演模特队走场一样的。他的嫡福晋打头,穿着象征着正福晋身份的大红色绣工精美的袍服,一身行头雍容华贵,十分神气。紧随其后的是在圈里十分有名的老九四个极受宠的侧福晋梅兰竹菊四姬。她们四个容貌不分上下,各有特色,梅姬妖艳,兰姬清丽,竹姬冷艳,菊姬清纯。乖乖,这老九还真是会享受,各种不同类型的美女他都有了,听说这四位美人不仅容貌出众,还各怀绝技,琴棋书画,吹拉弹唱,无不精通。说人那,他就是贪得无厌,有了再多他也不会满足,老九还是一个劲儿地娶,看看四姬身后的仪仗队就知道什么叫做壮观了。也不知道他的嫡福晋带领着他的小老婆是什么样的心情。
“这不是四福晋么,”董鄂氏一上来就寒暄起来,“想着念着终于把您给盼来了。”
那拉氏则一脸淡定,有一搭没一搭地跟她打哈哈。福晋们的谈话永远都停留在一些表面漂亮的客套话上,心里却心高气傲谁都看不起谁。我不禁冷哼,头扭向别处看风景。
不一会,又来了个大有来头的主——宜妃的的外甥女,老九的表妹,远近驰名的京城第一才女八福晋——郭络罗氏。这个主可是厉害得紧,嚣张跋扈得连康熙都看不下去。听说前不久才为老八要纳妾一哭二闹三上吊闹得人仰马翻来着。想想日后八阿哥夺嫡不成,也有她一份功劳呀。
“这不是四福晋和九福晋么,”她满脸堆笑地对着两个正福晋,同时还一脸不屑地瞥了周围众姬妾一眼。瞬间能做出这么多表情,就是连奥斯卡影后哈利贝瑞也自叹不如吧,让我不由得脑中浮现出我们府里某人的嘴脸。大概是最近给八阿哥要纳妾一事给闹的,她看着妾室就心生不爽,讲话尖酸刻薄,一点面子也不给,上来就是:“我们姐妹几个聚聚就好了,带这么些不相干的人多扫兴。”
我倒是无所谓,但是老九的妾室们脸上却挂不住,又不敢得罪她,忍气吞声不敢开口。那拉氏董鄂氏也是一脸尴尬。
“恩哼!”那拉氏干咳了一声,打破冷场,“九妹,听说你今儿把赵凤初都请来了是么?”
“真的?”郭络罗氏两眼放光,“老九真有面子,听说这赵凤初很拽,上次连太子请他都被他拒绝了。”
“呵呵。”九福晋憨厚地笑笑,“哪儿的话,咱们一道去园子吧,怕是到了呢。”
仿佛从来都没发生过冷场似的,这些女人又热络了起来,手牵着手虚情假意地往园子移去。我觉得好笑,又笑不出来。
赵凤初戏唱的大概是真的好吧,看一个个福晋丫鬟们都一脸陶醉的样子,我愣是一个字也听不懂。我真不明白,一个满脸油彩的人,勒着嗓子唱唱哪里就有那么大魅力了?也有可能是这些小姐福晋们闲的慌了吧,要是有了电视电脑什么的,她们还会迷这个么?我趁着空,偷偷溜出戏园子,一路荡到花园去。满园的牡丹、芍药开得正旺,又大又艳的花还真是符合九王府的气质。躺在草坪中间的躺椅上,享受着午后的温暖的阳光,幸福地眯起了眼睛。真舒服呀,我情不自禁地笑了出来,陶陶然昏昏欲睡。
一片巨大的阴影遮住了我头顶的太阳。“恩?”莫非是天阴了?我低咒了一声,眯着眼睁开来,却看到一张放大了数倍的脸,吓了我一大跳,差点摔下椅子。老实说他长的还真是少见的漂亮,比女人还漂亮,略带狐媚的眼里还有着那么一些些阴狠,看得我有些心有戚戚焉。他突然直起身,穿着湖蓝色丝绸长袍的他还真有些玉树临风的感觉。
“新来的?”看我不住打量着,他眼里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又问,“哪个园子的,怎么都没见过你?”感情他是把我当这里的丫头了,我看看自己身上,好像衣服是有那么点朴素。“爷跟你说话,怎么不回?”他捏起我的下巴,阴狠指数不下胤禛。“我说呢,原来是个哑巴。”他自说自话,自圆其说地松开手,对我一笑,“今儿算你走运,待会到何柱儿那去领牌子。”
“……”我脸上颜色肯定很难看,原来那些姑娘就是这么给搭上糟蹋了的。看他一脸便宜你了的样子,我心里不尤升起一股想耍他的念头。遂低头故作羞怯状,甜甜一笑道:“九爷您真是爱说笑,您叫奴家怎么好意思。”
“原来你会说话,那更好。”他俯下身对我耳边吹热气,“不知道你这么好听的声音叫起床来是不是也一样的销魂。”
我心里大惊,“腾”地血全往脸上涌了上去,还得强制自己镇定,带笑地看着他的眼睛。在他快把嘴唇贴到我的前一秒,不着痕迹地偏过头,笑道:“九爷您连人家名字都不知道呢。”
“是吗?”他美眸瞳孔放大,笑意更深,看得我心一惊,他魅惑的声音低低地响起:“那你叫什么?”
“我叫……”我狡黠一笑,推开他,边跑边对着他喊“您不是神通广大么,您自己去查吧~”心里却紧张得要命,深怕他看出什么破绽。他那种志在必得的表情,就像看中猎物似的,叫我害怕。他们这些老谋深算的皇子,我绝对是玩不过的,一个不小心还会有可能把自己给赔进去,还是不要跟他玩的好。
等我神色异样地回到戏园子里之后,戏已经唱完了,福晋小姐们正在烧钱,砸银子给那些戏子们,几百两几百两的,看的我肉疼。那拉氏见我去了半天茅房才回来,心想我又跑哪瞎逛了,魔音在我耳边震了好久,还余音绕梁,三日不绝说。我一边笑一边忍受她的碎碎念,心里想的全是下午发生的事。'奇/书/网…整。理'…提=。供'她见我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表情,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就此作罢。戏子散光之后,九福晋过来留饭,那拉氏累了不想留太久说要回去,九福晋没多做挽留,说了些多多保重之类无关痛痒的话,便打发了丫鬟送我们出府。
回家那短短一路上,我就在想,今儿这事要是给胤禛知道他肯定要不高兴的,以后还是不要再来一次了。
第 10 章
耍人之心果然不可有,打从九王府回去,报应便来了。我的害喜症状有增无减,接连几天连看到水都想吐。那拉氏为我请来许多大夫,但都束手无策,开了一堆不济事的安胎药叫我仔细静养。眼见着我人就这么一圈一圈瘦了下去。
这折磨人的孩子呀!我心里咒骂,好几次都忍不住想找来药把他给打了。大概是看透了我的心思,那拉氏叫桃儿24小时全天候监视,自己一有空就来开导我,跟我灌输养儿防老云云。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还现身说法,让我为之大掬一把同情泪。她还嫌自己不够说服力,拉来了李氏抱来弘时,为我上演母子温情伦理剧,看的我为之气绝,直后悔自己怎么可以表露出这种想法,简直就是自掘坟墓,后患无穷。
也不知道是不是这孩子体会到了我的痛苦,还是他过了叛逆期,过了不多久,害喜的症状竟然完全消失了,我吃东西竟比以前更加的香甜起来,连那拉氏都开始惊奇我进食的分量,只是我仍旧胖不起来,她还是跟三餐似的按时给我进补。
在我的脸色一天天逐渐红润有光泽的时候,胤禛终于回来了。脸瘦得都尖细了下去,颧骨高高的突了起来,眼窝显得更深了,眼睛看上去更加的幽黑不可测。摸着他晒黑了的脸,我心疼地流下眼泪来。想到还有那拉氏在,不禁觉得自己僭越了身份,想给她个抱歉的眼神,哪知她早已不知去处。我心头不由又对她产生几分感激来。
“想什么呢?”胤禛挚起我的手,摆在唇边轻轻一吻。我抿嘴一笑缩进他怀里,软语道:“在想你有没有想我。”
“你说呢?”他低头看我的脸,眼眸里浓浓情意叫我移不开眼。“肯定想了。”我说,“衣带渐宽终不悔,你都为我消得人憔悴了。”
“不知羞的丫头。”他轻点我的鼻子,把我抱到椅子上坐了下来。我搂着他的脖子,歪着脑袋质问:“难道不是么?”
“是!是!”他眼里的笑意更深,“你是我的空气,我的水,我时刻都离不了你了呢。”知道是他揶揄我的话,可是还是让我甜蜜万分,感动不已,幸福地直想哭。
“珉儿,”他在我的耳鬓厮磨,“我看了你给我的信了。”
“怎么样?是不是被本姑娘飘逸的字震撼到了?”我班门弄斧地向他这书法行家炫耀。没想到他却真的夸赞我:“是挺漂亮,用什么写的?”我得意地指着自己的眉毛,他顿时了然,随即又哭笑不得地对我说,“就是那白字多了些,我看了好几夜,连猜带蒙才看懂了九分。”
“哼!”我不负他所望的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白眼,不悦地撅起了嘴。
“可是我倒是结结实实感动了一把呢。被人牵挂的感觉真好,我也是出了门才知道,原来你是这么地关心我。”胤禛搂紧我,压得我快没办法呼吸了。我好不容易挤了条缝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