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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许多尴尬,和老太太势同水火,在锦华堂用饭,哪能咽得下去?你要不吃一口两口,她又不知道会说出什么话来,好在有二老爷啊,二老爷不像老太太喜欢大桌子人一起热闹吃饭,他喜欢清静,去到锦华堂便对过来请安的子侄和媳妇们说:“你们自去吧”
一句话,好像他要有什么秘密要跟老太太说似的,子侄和媳妇们就不好再待下去,老太太也就不留饭了,不光是梅梅不在锦华堂陪侍用饭,连其他孙媳妇都很少留下用饭。
梅梅想着要都这样才好,以前这位二老爷十天半个月也不见他来陪老娘吃顿饭,现在可是个大转变,这个转弯真是太棒了
在第无数次门前请安之后,梅梅有天忽然被告知老太太晚上传饭,让她准时过来用晚饭。
梅梅楞怔了一下,心里预感着会有什么事情发生,一整天都有点惴惴安宁,说不怕是假的,老太婆凶狠起来活像狼外婆,她只有装强大硬顶着。
去锦华堂吃饭得提前去,梅梅特意去邀了三位姑娘一起走,待到得锦华堂,却见白景玉、宁如兰、方氏都在,还有徐俊朗兄弟几个,二老爷正坐在榻上和老太太闲话,二太太没来,说是要看顾大姐儿和惟儿。
梅梅带着三位姑娘一同上去给老太太行了礼,老太太目光扫过她,对姑娘们颔首道:
“坐着吧,桌上有新来的糖果瓜籽,吃几个去”
梅梅自然地跟着姑娘们走到一边儿,妯娌们互相见过礼,都坐着嗑瓜子,说说笑知。
晚饭传来,仍如以往那样做,白景玉自是知道梅梅和老太太不对付,便到上首去布菜,梅梅在下首,甘氏方氏相助,一顿饭吃下来,倒也没什么事。
饭后饮茶,老太太放下茶盏,目光射向梅梅,愠声说道:“徐府的姑娘,历来是娇生惯养,出嫁后回府,那便是姑奶奶,也是疼爱有加,娇贵着呢小娟是俊英嫡亲妹子,老候爷最疼惜的长女,回家来住住,顺便照看病中的大太太,你怎可以动辄对她冷言冷语,不然就是不闻不问?致令她有难处、有委屈都没处去说你这给人做的什么长嫂”
梅梅被突然而来的责骂弄懵了,看看今晚徐小娟不在,老太太拿这个大姑奶奶来说事,没有当面对证,不是故意给她找碴儿嘛?
正想着该怎么应对,二老爷清了清嗓子,说道:“小娟回候府也有两个月了吧?这孩子,有事不说,谁是她肚里的蛔虫?俊英媳妇每日里忙着料理府里事务,还要看顾恒儿,小娟帮着嫂嫂照看大太太是应该的,那也是她应尽的一份孝心……母亲这样责怪俊英媳妇,却是过了”
老太太瞪了小儿子一眼:“内宅小事,你们大老爷们不用管”
“母亲,小娟这一件也不算小事,一家三口,毕竟侄女婿一块儿住进来,俊英不在家,媳妇儿当家,也得问过老四和老六,才好定下”
老太太看看徐俊庭和徐俊轩,兄弟俩一副茫然的表情,老太太想了想,说道:
“也罢,今日里你们兄弟姐妹都在,我便将这事说与你们知道:李家大姑爷、大姑奶奶此次回府来,一为访亲探母,二是李姑爷除了祖父孝服,准备入京攻读应试,大姑奶奶本要花银子另置院子居住,被我拦下了,咱们徐府岂没有宅院?自家的骨肉,怎能拒之门外让人笑话,况且他们虽是长子长孙,兄弟众多,父母拿出来的盘缠银两能有多少?若是这般大手大脚,这样也买那样也置,到会考年只怕就分文不剩了,我作主,欲将他们留在候府住,老四老六,你们可有话说?”
徐俊庭和徐俊轩交换一下眼神,徐俊轩看看梅梅,答道:“大姐姐回府日久,每日操劳照料母亲,孙儿几个才能放心外出办公事,自是记着大姐姐的这份情。只是候府中馈由大嫂掌管,即便是大哥在家,遇事也是要问过大嫂才能定夺,规矩如此,大嫂处事向来公允,并无不妥之处”
老太太哼了一声,看向梅梅:“这事我已作主应下,大姑奶奶回府住着,你可觉着有何不妥?”
梅梅目光清淡,并不刻意避开她:“老太太是家中长辈,疼爱孙女,说话在理,孙儿们没有不从的,四爷六爷应是这个意思。大姑奶奶从未与我说过要回家来住,我今天才知老太太应下了,既是如此,也无话可说,自家姊妹,少了谁都少不了她的,随时欢迎回来但有一件:老太太最重规矩,有些规矩确实不得不遵,比如深宅内院,家中尚有未出阁的姑娘,亲戚女眷留住或没什么,李姑爷却是年轻男子,有举人功名,也跟着大姑奶奶一起住内院么?每日里媳妇姑娘们走来走去,要不要避个嫌啊?”
听见这件事就恶心气愤,徐小娟真不是个东西,蠢到家了在太太面前跟管家的嫂子说会死啊?跑去找老太太,正儿八经开评审会似地拿出来讨论通过,仿佛自己多么不能容人,连个出嫁的姑娘都要欺负一下。
那就来吧,咱们挑理儿说,候府里好院子多着呢,偏不让你住,总得给你找个对得住你的地方。
二老爷连连点头:“俊英媳妇说得对,母亲却是忘记了,内院不能留外男居住李姑爷若不肯独自住外书房,候府有几处别院,让他们去别院住着就是了”
“胡扯大老远的回来投奔娘家,就是要骨肉聚在一起,如何分了他们到外院去住?”
老太太拿起茶杯抿了口茶,说道:“咱们家还有三位姑娘未出阁呢,我怎会忘记这条规矩?却是你们糊涂——候府内院有几处院子是有角门的,直通外院,像清华院的东院、再过来些的文华院,与清华院一样的格局,只是稍稍被挡住了些,同样冬暖夏凉,清爽得很。大姑奶奶一家可以住在文华院,李姑爷每日从角门出去,便能直往大门走,不必进内院来,如此,他们一家子不用到外边去住,不必分开,大姑爷专心读书,大姑奶奶可以轻轻松松进内院,岂不是好?”
梅梅看着老太太温婉地笑:“老太太可真没糊涂不过候爷外出公干,没来得及与老太太说——文华院如今别有用途了”
老太太瞪着她:“有什么用途我能不知道?”
“对哦,老太太应该也是知道的,此事极为重大,全家人都该知道”
梅梅闲闲地检视自己的指甲,养了这么久,总算养好了,水润粉红鲜嫩,她几乎怀疑这是自己前世的手,怎么越看越像?她的指甲从不涂指甲油,天然美丽,让身边女伴忌妒。
徐小敏靠过来:“嫂嫂,是什么重大的事?快说,我想快点知道”
梅梅看向徐俊轩,笑了一下,徐俊轩眼睫毛跳了跳,垂下眼眸。
“咱们府里的六爷考取了功名,该议亲了,候爷特意将文华院修缮好,做为新房,今年内就为六爷娶亲孙儿孙女,手心手背都是肉,老太太自是都十分疼爱的,不过说起来,大姑奶奶至少已经成家,总不好与弟弟抢新房吧?”
老太太怔了一下,讪讪道:“我倒是忘了,老六该议亲娶媳妇啦”
梅梅心里暗哼:赌这老太婆没忘,老六都二十一岁的人了,是他自己狠下决心要凭能力考功名,然后再成家,她那传统的老脑壳只是觉着老六是庶子,不可以住到文华院那样的好院子去罢了。
不过徐俊英倒没有做过这样的安排,他好像除了强迫梅梅,对其他人都还算宽容,应该不会逼着老六成家,梅梅不想把文华院给徐小娟,胡乱说的。
老太太看着徐俊轩:“你大哥可是替你指了那户好人家的姑娘?”
徐俊轩福至心灵,答道:“未曾。但大哥有提过,说孙儿年纪到了,该成家了”
老太太点点头:“你也成就了功名,是该替你打算了,好此事祖母记下,留心替你寻个好媳妇”
徐俊轩低下头:“谢祖母记挂,让祖母操心了”
“那么大姑奶奶要住哪处院子?”
老太太看着梅梅:“你安排吧”
梅梅笑道:“老太太作主让李姑爷和大姑奶奶在府中住下是对的——府里有的是房子,还有刚考了功名的六爷可以辅助传带一下李姑爷,至于住在哪里呢?既要让大姑奶奶不离内院,又要让他们一家人聚在一起,还得需要有角门的院落,我看后院的静院最好”
二老爷一楞:“静院?静院那个角门可是通往后门的,李姑爷岂不是每日要从后门出入?”
梅梅一本正经地说道:“后门很好啊,走一小段路就可以出到西街,若不喜欢,他还可以顺着夹巷往回走,从侧门出来,候府四边都是私巷,都有护卫巡游,走哪里不成?除此之外,没有别的办法,其他院子都需经过内院,姑爷住着是万万不妥的,除非他们愿意到外宅去住”
老太太微微喘着气,静院,她其实不愿意提起静院,提到静院就会想起往事,那个通房丫头扶上去的姨娘,并不是十分美丽,生的儿子也猫儿似的瘦弱,却让老太爷百般疼爱,整日抱着哄着,正妻生的虎头虎脑的长子反而不多看两眼,她实在是气恨不过……
秦氏简直就是她的克星,这么多年来,极少有人在她面前提及静院,秦氏不过嫁进来徐府两年,却提了两次,第一次是要做为弃妇住进去,她忍了,谁知她又不住了。这第二次,是要让她一力留在府中的徐小娟住,若是徐小娟住进去了,以后还不得天天都有人在她耳边说着静院两个字?
正文 第二二三章 委屈
第二二三章 委屈
因为老太太忽然之间的迟疑不决,大姑奶奶的住处问题就此不了了之。
这种事对梅梅来说本来不算什么,候府里有的是好住处,一个出嫁了又回来投奔娘家的姑娘,爱住哪里不行?带了女婿回来是吧,可以住文华院啊——如果徐小娟是个讨人喜欢的姑奶奶,她就这样安排了。老六婚事八字没一撇,早着呢,再说了,内院比文华院好的院子又不是没有,老六随意选哪里做新房都成,偏偏徐小娟太不可爱了,让她很不想见到这位姑奶奶,便随意编了谎言,老六却也敏慧机灵,顺着她的意思说话,真真假假,不容忽视,你老太太安排吧,若是疼孙女,硬让她一家子住文华院,那就是明白欺负人家老六,虽是庶子,但他可是徐府男丁,而且还考中皇榜,有了功名,还敢小看他?若是不住文华院,让徐小娟带着夫婿住进内院任何一个院子,那你还顾不顾徐家未出阁的三位姑娘?事关贞C名声,除非以后她们都不用嫁人了住静院其实很不错了,偏居一隅,僻静安宁,正好读书,李姑爷出入不必经内院,姑奶奶用心陪侍夫婿读书,早晚进内院请安问候就行了,好吃好喝好穿供养你们两年,好歹考个功名,该上哪上哪去,互相讨厌的人,见面徒增烦恼。
徐小娟听说此事,却是怒火冲天:竟然把她一家子安排到偏僻冷清的静院去住?不说那是关禁犯错姨娘的晦气地方,让她即将参加会试的夫婿整天走后门,那不是成心暗示他背运没前程么?扯下脸面,徐小娟直接跑去紫云堂,对着梅梅开骂:
“你原也不过是个低门寒户的女儿,一朝嫁进徐家,便敢轻视我?我是候府长女,生于斯长于斯,父母从小疼惜爱护,视我如命,几曾因我是个女儿而有半点轻看?父亲疼我之深,甚至胜过几位兄弟……那时你在哪里,你算什么?这家先是我的家,你才不过来得两年,祖母、母亲都还好好儿地坐在堂上,就作威作福,如此对待嫁出去的姑娘,你亏不亏心?哥哥宠你,你是诰命那又如何?我不惧怕你——出去让满城人评论一番,你这般做可合情合理?你若是回到娘家,你嫂嫂也这般待你,你寒不寒心?”
梅梅正坐在紫云堂上听众位管家回话,手上拿了枝毛笔在纸上写写画画,忽然之间徐小娟不经通报,一阵风似地进来,指着她边流泪边连珠炮似地一通骂,梅梅楞住了,堂堂候府大小姐,就是这般的修养气度?实在对不起当年爱她如命的老候爷,也对不起生她养她、盼女成凤的郑夫人。
紫云堂外浓荫如盖的小榕叶树下,追着徐小娟一路跑来的奶娘郑妈妈,还有两个大丫头水香、月香不知所措,慌作一团,看见院门口人影晃动,何妈妈领着春月匆匆走进来,郑妈妈赶紧凑了上去,指着紫云堂内对何妈妈嗫嚅道:
“拖不住她,大姑奶奶……进去了”
何妈妈侧耳一听里边徐小娟的骂声,不由得气急败坏,指着郑妈妈骂:
“没用的东西,大姑娘交给你来奶,是我瞎了眼说不得她,就不能抓住不放?如今好了,闹笑话了吧?哪家的姑奶奶回娘家来与嫂嫂寻仇似地大吵大闹?这还是百年望族、高门大户的徐候府就是老太太宠她,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