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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董事长放心。”柳叶回到病房,李遇一直没醒,她拿着他的包得严严的手,轻轻摸着,忍不住潸然泪下,李妈见了也一起哭了起来。
晚上,柳叶让李妈回去了。医院安排了特护,柳叶还是在医院守着。第二天上午,李遇终于醒来了。
“李遇,李遇!” “少爷,少爷!”李遇慢慢睁开眼,看到两张流满泪水的脸。他张张嘴。想说什么,但说不出。
“别急,先喝点糖水。”柳叶拿勺子倒了一滴甜甜的水到他嘴里,啊,冰凉的液体流进来干渴的咽喉,好像让一切有了生机。又一滴,一滴﹍﹍李遇觉得活过来了。
“我没死。”
“少爷,你不会死,会长命百岁的。”
“我好像听见有人在叫我不要死,不要死,是你吗,柳叶?”
“嗯,嗯,是我,我不要你死。”她泣不成声。医生进来了,柳叶和李妈到外面去了,柳叶打电话告诉李玉福李遇醒了。
下午警察来了,柳叶才了解了事情的经过。晚上李遇在和一群公子哥、小明星在一起喝酒打牌,之后,几个女明星闹着要去飙车。飞车时,在转弯处两辆车争抢,另一辆车将李遇的车撞飞了出去,那辆车受伤不大。而李遇的车几乎全毁,那名女明星在天窗挥舞,当场就死了。
第二天,各大报纸纷纷刊登了这次车祸。第三天探望的人来了一批又一批,医院门口也挤了一大帮记者。李玉福的二位夫人和几个子女都来了,但明显冷漠多于同情。郭小姐也来了,脸色很不好,记者追得她到处躲。她坐了一会儿,见李遇全身包裹,假惺惺地问候了几句,听说他会残疾,立刻露出厌烦的神色。之后,她再也没来。
他的红颜知己也来了几个,见李遇不能陪她们调情取乐,索然无味。
李遇也是烦得要命,柳叶安排不再探视。慢慢地李遇能吃点东西了,李妈天天熬汤来。柳叶每天为他洗脸,擦身子,偶尔给他讲讲公司的情况。
李遇平时是个闲不住的人,突然躺在床上不能动了,情绪很低落。有时柳叶看到他一声不哼,就逗他笑,唱越剧给他听。好在有柳叶时时精心照顾,日日笑脸相伴,李遇得以心情开朗,慢慢好转。看到她天天辛苦,脸都尖了,心里很感动,在爱她上更多了一份疼惜。
那天晚上李玉福突然来看李遇,只见李遇已睡了,柳叶歪坐在他旁边,手里拿着一本书。李遇用手牵着柳叶的另一只手,紧紧地握着放在胸前。李玉福叹息了一声,走了。
三个月后,李遇的手和肋骨都基本好了,但脚却没有知觉。李遇打着自己的没有知觉的脚,情绪越来越差,有时一整天不说一句话。李玉福和柳叶帮他找了香港最好的西医,还到北京请了最好的中医,专家确诊还是有希望的。
一天天做康复,收效不是很大,李遇没有耐心,常常无缘无故发脾气,特护都被他气走了几个。这天柳叶到公司回来,见病房里扔得乱七八糟,知道公子脾气又发作了。
柳叶将书一本本捡起来,放好。
“知道吗,我从小和爸爸住在胡同里。我总是穿得又脏又破,没有孩子和我玩。我总是很饿,有一次爸爸4天没回来,我饿得拚命喝水,连站的力气都没有。我到处找吃的,找到了就高兴。后来我慢慢长大了,知道了很多找吃的方法。不饿肚子的时候,我就到河边去玩,也去爸爸工作的地方帮他做事。爸爸很爱我,但他不知道怎么带孩子。
后来我读书了,但没有同学答理我。男生扔掉我的书,把我的书包藏在垃圾箱里。只要谁做了坏事,就说是我做的,老师也不喜欢我。我经常逃学,到街上去溜哒。有一次我们胡同里一个姐姐考上了大学,大家都羡慕她,说她有出息。那时候我才知道要读书。
我拚命用功读书,成绩好,才得到老师一次表扬。但同学都不服气,下课后就把我堵在巷子里,一起打我。那时候我学会了打架,但我太瘦了,而且他们人多,总打不赢。
我学习越来越好,他们又生气又嫉妒,我看他们这样开心得哈哈大笑。
到后来,我真爱上了读书,因为在书中没有人看不起我。家里没有电,我就躲在厕所看,上海的冬天真冷啊,我那时真想有一件高领的毛衣。
后来你就知道了,我上了重点大学,赚了钱,给爸爸买了漂亮的房子。我没有妈妈,没有钱,没有人看得起,我像一根野草一样活下来了,在角落里独自品尝活着的快乐。我很快乐,为活着。李遇,开心一点,我们活着,要坚强地活着,你说呢?”
李遇摸着她的脸:“傻丫头!”从那以后,李遇平静多了,积极配合康复。过年后不久,李玉福安排李遇到美国去接受康复。同行的除了柳月还有王秘书和一名特护。
第三十二章 康复
到美国后,小王安排好了住所、医院和医生 。李遇到医院后,美国方面重新做了一次检查,最有经验的大夫制定了治疗方案。
一个月后,病情有了很大起色,大腿开始有知觉了,大家都很兴奋。李遇更是脸上有了笑容,柳叶比他还高兴。
接下来的康复进行得很顺利,柳叶打电话告知李玉福,他听了非常高兴。每天上午柳叶和特护送他去康复,下午他们会到附近的公园散步、游玩。有时晚上,李遇带柳叶他们几个到外面餐厅去吃大餐。
李遇身体好转,晚上也会看看公司发来的材料,研究方案。柳叶都会陪着他一起做,有时两人讨论一下。做两三个小时就休息。柳叶帮李遇活动活动手脚,在这次来,柳叶也学到了很多康复护理知识,李遇常说去应聘护士都没问题。
这天晚上柳叶没事就帮李遇剪指甲。柳叶离得这么近,她身上的气息飘过来,几缕头发垂在李遇身上,李遇心痒痒的,真想抱她一下。他把她的头发挽起,柳叶抬头看了他一眼。
李遇再也受不了,抱过她坐在脚上。
“你干吗?快放开,才刚好就不正经了。”柳叶和他挨得这么近,脸一下子红了。
“就抱一下嘛,就这样坐一下好不好?求你了。”李遇温声求道。柳叶心疼他病了这么久,只好让他抱着。
“不可以做其它的,也不可以有非分之想。”
李遇笑得嘿嘿响:“谁说我有非分之想?”他抱得更紧了,紧紧地搂着,用下巴贴着她的头。
“讨厌。”柳叶窝在他怀里,软软地不想动。她伸手摸了一下他的胡渣,挺扎人的。李遇吻吻了她的手。
“还会想他吗?”
柳叶更深地钻进他怀里,“有时会想。”
“想我好不好?我可是只想着你。”
“那你还去和明星约会。”
“以后再不去了,只和你约会好不好?”
“我爸说,花心的男人是不会改的。”
“那你管着我,我把我的钱都给你,都听你的。”
“有一天,你烦了怎么办?我这人死心眼,转不过来。”
“那你就打我一顿,像上次一样。”
柳叶笑了,笑完了看他:“你什么时候喜欢我的?”
“恩,大约是你打我那次。”
“真的,哈哈——”
“别笑了,再笑!”李遇托起柳叶吻住她的唇。她靠在他的怀里,手环着他优美的颈,他的舌轻轻滑过她的唇,冰冰凉凉,却让她全身一下子热起来。唇与唇的碰触,舌与舌的摩擦,他的手抚过她的背线,撩起她的头发,摩擦着她颈后的一片柔软,抵着她的头贴近,她嗅到他身上柔软的皂香,品着嘴间他的涩涩的甜。
两人亲着吻着,不舍得分开,一直到不能呼吸才松开。
“你又违约,太没信用。”
“回去我们就结婚好不好,我要每天都和你在一起,我再也不想等了。”
“那你爸不会同意的。”
“别理他,我们结我们的。你答应啦?”
“我爸我还没说呢?”
“放心,这个我来搞定。我要有老婆喽,以后的日子肯定很惨喽。”
柳叶笑着打他,特护来了,两人停止打闹。柳叶送他到房间去了。
“今晚在这睡好不好,我保证什么也不做。”
“不行,你的要求怎么一个接一个呀。再说你的信用度差,我将取消和你的合作。”
“也不是没睡呀,以前不是天天睡吗?”李遇住院期间两人是常睡一张床上,但那是为了照顾他。
最后柳叶被他磨得没办法,两人睡在一起:“什么也不可以做。”
“保证,只抱着睡,好吧。当然,如果你有其它要求,我会十分乐意提供服务。”
“做梦。”有一个结实的怀抱其实蛮好的,柳叶搂着他睡得很踏实。李遇看着睡在怀里的柳叶,小心地抱着,就像抱着一个珍宝。
两人甜甜密密又过了二个月,李遇已经可以用拐杖走路了。每天做完康复,李遇有时带柳叶到各商场、名胜去玩,李遇给柳叶买了很多衣服、鞋子和包。他对柳叶自己买的衣服都看不上,说她白糟踏了好身材。但他的确有眼光,他给柳叶选的衣服都很漂亮。到后来柳叶打扮得越来越时尚,却吸引了几个老外医生来追求她。柳叶和他们出去吃了几次饭,李遇郁闷得用中国话骂了几天。
六个月之后,李遇基本上可以走了,虽然还有点瘸,但算是恢复得非常好了。一行人坐飞机回来了。
第三十三章 回 家
终于回家了,柳叶推着李遇,担心他脚刚好,柳叶要他坐轮椅。他们回到别墅,李妈高兴得哭了,王伯和李叔也擦眼泪,李妈做了一桌菜,两人吃得很开心。下午休息,柳叶睡了个好觉,醒了后打了电话给老爸,去年没回去过年,老爸也很担心柳叶。电话里,老爸问现在有没有找男朋友,柳叶说找了一个,下次带回来,老爸高兴得合不拢嘴。
真的要带回去吗?真的选择李遇?她爱他吗,但她知道她舍不得离开他,和他在一起很安心自在。当看到他血淋淋地躺在担架上时,那种绝望,那种心痛让她意识到自己和他已经不可分割。想到郭玉铭绝然而去,柳叶一片伤心。自己只是一个俗世女子,最终没有逃脱世俗的羁绊。柳叶站在窗前,想着自己,想着这两个男人,不由得痴了。
“想什么?这么入神?”不知何时,李遇进来,他从后面搂着柳叶,一股温暖立刻包围了她。两人搂着,轻轻摇着,这是我的男人,柳叶想。我跋涉的时间是漫长的,跋涉的道路也是遥远的。我出门坐上第一道晨光的车子,奔驰在大千世界的茫茫旷野里,我在许多恒星和行星上都留下了自己的踪影。
到达离你自己最近的地方,道路最为遥远;达到音调单纯朴素的极境,经过的训练最为艰巨复杂。
我叩过了每一个陌生人的门,才来到你的家门口;人要跑遍外边的大千世界,临终才到达藏得最深的圣殿。
我的眼睛找遍了四面八方,我才合上眼睛说道:“原来你在这儿!”这问题和这呼喊“啊,在哪儿呢?”溶成了千条泪水的川流,然后才和“我在这儿!”这保证的洪流,一同泛滥于整个世界。柳叶心潮起伏,内心千回百转,竟默然无语。
“明天我去公司,你呢?”
“现在我可以随意翘班?”
“可以,老婆!”
“去,现在还不是。我还在考虑。”
“女人啊女人,危难的时候你们如此坚强,幸福的时候你们却如此迟疑。”
“那是因为女人考虑的比较远。”
“那我们生几个孩子呢?老婆。”
“去,你讨打。”
第二天两人一同上班了,公司举行隆重仪式欢迎李遇康复。李遇的脚还有点跛,还需要继续接受康复治疗。柳叶给他安排上午上班,下午去医院。每天早上,特护也会过来陪他一同锻炼。经过这次生死考验,李遇倒是收敛起许多轻浮狂燥,变得成熟稳重多了。
下午李遇先到老爷子那去了。李遇告诉他要和郭家取消婚约,和柳叶结婚,他没哼声。
下一周,报上就登出郭李两家取消婚约的公告。一时间记者又闻风而动,报纸纷纷揣测李遇结婚的对象。柳叶的照片又被重新翻出来,各种猜测满天飞。
不过柳叶有一件高兴的事,她的房子做好了。本来她打算买一套三室二厅的,但李遇不同意,逼她买了顶楼的复式层,那房子上面还可以做花园。
“高处住着才舒服。”
“我哪有那么多钱?”
“我的就是你的,傻丫头。”
“不行,我一定要自己买,这是我人生的理想。”
“好,房产证写你名字。”柳叶要按揭自己买,李遇说她死脑筋,一家人有什么计较的。不过刘清也买了,两人可以常见面。装修房子李遇不许她去碰,他要自己设计。
“是我的房子!”
“我是房客,不美的东西会影响我的心情。”李遇也不上她去看,说是要给她一个惊喜。
没过多久,一件意想不到的事发生了。报纸突然登出柳叶的出身,题目是:俏助理身世之迷。文中写道她的生母是个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