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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会带给你更多的痛苦，为了这份感情，你要挣扎多久，你要失去多少呢？结束吧，它本来不应该有，也就不应该存。结束吧，带着血和泪，带着我们年轻的梦，带着最美好的情，结束吧！
凌晨四点钟，柳叶背着烂醉如泥的郭玉铭送回宿舍。她打包了自己的行李，回到了学校。
第十六章 清算
第二天一直到中午，郭玉铭才爬起来找水喝。他头痛欲裂，一醒过来，又回到昨天的画面。
“你爱我吗？”
“不爱，都是骗你的，一切都是我假装的！”
干脆利落，不拖泥带水。对，对，这就是她的风格。他全身爱着的女人，他为此愿意和家庭决裂的女人，他想抛弃一切和她在一起的女人。背叛、交易、阴谋、欺骗，这就是他的爱，只是一个圈套，一个陷井。他拚命甩头，想忘掉这一切，可是它时时钻进脑子里。提醒他，嘲笑他，讥讽他，让他痛苦，让他的心流血﹍﹍
郭玉铭伏在冰箱上，一动不动。林珏醒过来，走过来摇他：“玉铭哥，你别生气啦。我早说过，那种下贱的女人﹍﹍”
突然，郭玉铭抓住林珏把她推出门，“呯”门关上了。
“玉铭哥，你怎么这样！都是那个女人害你的，我要去告诉郭伯母﹍﹍”
郭玉铭倒在床上，两眼空洞地望着天花板。女人，可怕的女人！他拿起酒瓶，咕噜咕噜地喝起来：我不想醒来，让我醉死吧﹍﹍
一个星期后，一辆车停在柳叶寝室楼下。
“柳叶，有人找你，上车吧。”林珏尖尖的嗓音带着幸灾乐祸。
“我没空。“
“我劝你还是上吧，你不希望她们到学校来找你吧？”
柳叶慢慢地上了车。
车子驶入了一家豪华大饭店，柳叶跟着林珏进了电梯，来到了一个会客厅。
里面站着郭夫人、郭小姐，还有范宝莹、童琳、林峰，另外一对夫妇看样子是林珏的父母。
郭夫子向柳叶走过来：“录相带里的都是真的？”
“是的。”
“你竟敢拿我儿子打赌！你害他如此伤心痛苦！”郭母突然“啪、啪”左右开弓打了柳叶两个耳光。柳叶趔趄着，倒在墙上，她慢慢站起来，嘴角流出了血。范童两人吓得缩到一边。
“跟这样下流的胚子不要客气，不能饶了她！听说母亲就是个三陪女，扔下她和别人跑了，贱人。”一旁的林母恶狠狠地说。
“你胡说，我母亲早死了。”柳叶盯着她。
林母冷笑一声：“我告诉你，你母亲是个三陪女，父亲不知是谁，柳大生收养了你，你是个杂种。你不知道吧？”
“你，你，你胡说！”柳叶又气又痛，她强撑着站着。
林珏冲过去“啪”给了柳叶一巴掌：“你和谁没大没小，你这臭不要脸的婊子，害我玉铭哥现在还躺在医院。”她突然推了柳叶一把。“住手！”林峰抢过来想阻止，但柳叶已撞在旁边的茶几上。
“柳叶，柳叶！”林峰急忙扶起她，鲜血从柳叶的头上奔涌而出。
林峰气愤地说：“伯母，你们太过分了！”他扶起柳叶，用纸巾按住她的头，范童两人急忙拉开门，三人一同送她去医院。
到了医院，缝了针，医生给挂了点滴。范童两人对躺在病床上的柳叶说：“柳叶，你别怪我俩，是林珏逼我们干的。你好好休息，我们先走了。”两人也不敢看柳叶，赶紧溜了。
“林峰，你也回去吧，谢谢你！”
“我太笨了，本可以阻止的。”
“你心里也鄙视我吧？”
“没有。”
“郭玉铭怎么啊？”
“酒精中毒，现在已经没事了。他们说你父母的事，你别放在心上，肯定是瞎说的。”
“我对不起郭玉铭，别把这事告诉他。你帮我多劝劝他，他那样的骄傲，怎么受得了。”
柳叶声音轻若蚊蚁。
“别说了，好好休息。”林峰哽咽地说。
打完点滴，柳叶挣扎着回学校去了。
一个星期后，传来郭玉铭即将赴美国留学的消息。柳叶心中万分感叹。
郭玉铭走之前，柳叶在学校见过他几次，除了瘦点，人还好。她不知道，郭玉铭暗中找过她几次。每次看到柳叶那单薄的身子背着书包行走在呼啸的寒风里，他都觉得格外心痛。忍不住想去抱住她，听她小声地安慰。尽管恨她、气她，但更想她，想和她一同下棋，想看她柔柔的笑，闻着她的体香，看她轻轻蹙眉，用尖尖的手指放下一个棋子。
郭玉铭也恨自己，那样深的恨意的后面是刻骨铭心的思念。柳叶，柳叶，为什么你要这样对待我！我需要你，只需要你——让我的心不停地重述这句话。日夜引诱我的种种欲念，都是透顶的诈伪与空虚。就像黑夜隐藏在祈求光明的朦胧里，在我潜意识的深处也响出呼声——我需要你，只需要你。正如风暴用力来冲击平静，却寻求终止于平静，我的反抗冲击着你的爱，而它的呼声出还是——我需要你，只需要你。
二个月以后，郭玉铭走了。走之前，他和林峰到酒吧喝酒。
林峰问他：“真的无法挽回吗？就当给她三万块好了，没什么不可原谅的。”
“你知道吗，刚开始她对我不屑理采，后来却主动追求。下棋、做饭、送画等等，百般讨好，曲意承欢。多有心机的女人，多可怕。都是为了钱，把我当傻瓜。我的爱值三万块，哈哈，够廉价吧。一切都是谎言、阴谋，这个可恶的女人。我狠她！”
“她也付出了很多。”
“她欺骗了我的感情，她是个骗子！”
“你不会后悔吧？”
“多少次看着她，我就想去抱着她。心里狠她，又时时想着她。知道她处处讨好我，欺骗我，却依然爱她。这让我更恨自己。”
郭玉铭走后，突然传来学院要处分柳叶的消息，理由是败坏学校风气。柳叶知道是林珏捣的鬼，怎么办呢？柳叶一时没了主意。
我不能坐以待毙，我不能这样忍气吞声。最后，柳叶决定为自己辩护。
系里的同学都知道这件事，大家都传柳叶勾引有钱人家的公子，结果偷鸡不成蚀把米，反惹一身腥。同学的议论、误解，都给柳叶巨大的压力。幸好同寝室的姐妺理解她、安慰她，给她不少笑容。
柳叶查找了不少资料，到学院去找了领导。
“校长，听说学院要给我处分？”
“事情还没定。”
“我可以为自己申辩几句吗？”
“行，我叫他们都来，本来也准备找你了解情况的。”
大家坐定以后，柳叶先问了几个问题。
“学校有这个先例吗？” “没有。”
“那我触犯了学校制度吗？” “没有。”
“那为什么给我处分？” “你这件事影响很大，特别是在社会上造成不良影响。”
“你们所说的影响大，除了当事者的父母，还能找出其它人吗？”
“不能。”
“按法庭规定，当事者亲属的意见是不能做为有效依据的。我和郭玉铭谈恋爱，不管起因是什么，都是你情我愿的事，我没有强迫他，就是在法院也从没有判过谈恋爱有罪的。而且郭玉铭没有指认我有不当的行为，他也没有受到什么伤害，为什么学校反而要处分我。”
“再说，郭玉铭的亲属有权有势，学校就听从他们的意见，而我是个穷学生，学校就助纣为虐，以富压贫，任本校的学生受到不公正的对待吗？如果把这件事传到社会上，学校的形象会受到世人怎样的评价呢？”
“这是医院的监定，是郭玉铭的母亲和林珏殴打我，使我多处受伤，并且我也有人证，证明她们合伙打我。各位领导，你们看看，是谁受到了伤害？是谁被欺压？”柳叶一口气讲完，身子兀自颤抖，她努力克制，静静地看着他们。
最后院校长说：“你的话我们会认真考虑的，你先回去吧。”
半个月后，柳叶又站在了校长室，校长亲切地说：“你的问题学校反复调查讨论了。你是一个勤奋的学生，年年都得奖学金。除了这件事，没有其他污点。大家不愿你在以后的人生中都背着这个包袱，我们想你也得到了很多教训，所以学校不给你处分，不过希望你以后认真对待感情。”
“谢谢！”
从学院回来，柳叶想我要坚强地活下去，决不任人欺负，决不倒下。
第十七章 毕业
当一切都平静下来，一切都成为过去，柳叶依然有一种不真实感，恍若梦中。过去这几个月发生太多事情了，且又飞快地流走了。时间是一个最好的魔术师，片刻间将人生真实又梦幻地演绎。
柳叶将她的时间都泡在学习中、书里、画室里。经历了这场风雨，她变得更内向，更离群索居了。
林峰偶尔来看看她，请她吃顿饭。
“下学期，我也会到美国去。”林峰告诉她。
“真羡慕你们。”
“你也可以去。”
“我不想去，只想早点赚钱，孝顺我老爸。”
林峰走时，柳叶请他吃饭。临别时，柳叶拿出一个包裹：“我就不去送你了，你能帮我把它带给郭玉铭吗？”
“没问题，是什么？”
“是我帮他织的毛衣。这围巾和手套是送给你的，如果你不嫌弃。”
“怎么会，求之不得。你放心，我会亲手交到他手里。”
“再见了，你真是一个难得的好朋友。”
“柳叶，你要多保重。”俩人拥抱分别，伤感不已。
一个礼拜后，郭玉铭在纽约机场接到了林峰，两人激动得互相拥抱。
“哈哈，你小子又长高了。”
“让我看看，来美国都晒成黑炭了。”
“可不是，我可是天天打工赚钱，自己养活自己啊。”
到了住所，林峰拿出包裹：“是柳叶要我给你的，她说对不起你。”
郭玉铭突然停止说笑，怔怔地不知反应。
“还没适应吗？”
“有些人，只有和她在一起才感到她的存在，而有的人，离得越远越思念，她刻在你的心里。”
“都成哲学家了。”郭玉铭苦笑。
晚上，郭玉铭慢慢打开包裹，是柳叶亲手织的毛线衣裤、手套和围巾。他用手细细抚摸，针脚又细又匀称，郭玉铭想象柳叶缩着身子在灯下一针一针织毛衣的样子，感动不已。纽约的冬天寒冰刺骨，郭玉铭穿上毛衣，大小正合式，非常暖和。从来没有人为他织过毛衣，柳叶把她的温暖送到了美国。突然他发现衣服里夹着张纸条，他心中一阵狂喜。用颤抖的双手打开，，是一首词：
红酥手，黄籘酒，满城春色宫墙柳。东风恶，欢情薄，一怀愁绪，几年离索。
错，错，错！
春如旧，人空瘦，泪痕红浥鲛绡透。桃花落，闲池阁，山盟虽在，锦书难托。
莫，莫，莫！
玉铭，原谅我！ 柳叶
反复读来，他忍不住潸然泪下。柳叶，我的致爱！是我的错，是我太蠢，太无知。在异国他乡的艰难度日，使他更能理解柳叶的艰辛日子，也更加深了心中的愧疚。想到柳叶在贫困的生活中苦苦支撑，竭尽全力关心他，照顾他。郭玉铭心里更加痛恨自己的虚荣与幼稚。
二年后，柳叶顺利毕业了。她没有考妍，因为家里太需要钱了。老爸最近身体不好，心脏病犯了几次，这让柳叶非常担心。她要去赚钱撑起这个家。上次林母讲到柳大生不是柳叶的亲生父亲，她没有去求证，如果柳大生真的不是，那她会更加爱他。
柳叶南下去找工作，她的专业能力很强，但因为是新手，还是比较难找，工资又低。几经辗转，她终于进了香港的一家大型企业。
这家企业规模庞大，资产过亿。公司已有二名专职翻译，柳叶负责英语和日语。由于公司最近有意和日本一家公司合作，几次到日本去接触考察。
第四次去日本，公司董事长李玉福也同行，看来该签合同了。
关系到几百万的业务，双方都非常仔细。一到东京就马不停蹄地到工厂视察、核实。柳叶跟着李玉福到处走，一路忙着翻译，水都喝干了好几瓶。晚上公司精英开始整理文件，柳叶忙里偷闲刚坐下歇会，秘书小王叫她到董事长房间去。
李玉福大约六七十岁，面容和善，是个精瘦的小个子老人。他见柳叶进来，笑着说：“柳小姐今天辛苦了。现在还有点事要做，是休息一下呢，还是﹍﹍”
柳叶笑着说：“如果要休息应该是董事长，而不是我。”
“哦——，哈哈，好好，还是年轻人有朝气。今天我们俩一老一少就辛苦一点。”总经理、副经理等一大帮人也都进来就坐了。
董事长要柳叶翻译日本最近的一些新闻时事。柳叶将近期报纸上的一些政府对企业的政策给大家念了一些，李玉福又要柳叶念了最近日本国内的一些生活娱乐文化方面的新闻。
最后李玉福说话了：“合同上的每项要逐一推敲，周围的政治动向、新闻大事、老百姓关心的话题也要去了解。知已知彼，才能百战百胜。了解得越多，失误就越少。”
柳叶在一旁听得仔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