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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妙!井全身血液全集中在脚上,他想溜了。
星气急败坏地冲进书房,一张脸潮红得吓人,可别以为这是羞赧的红潮,而是怒急攻心的结果。他双手握紧拳头,“该死的老处男!”
壁抬眼,“干嘛?”
难道壁还不知道自己死期将至?!井暗暗替壁的无知祷告。上帝,请赦免这无知人的罪,他不知道自己即将蒙你宠召。
“你还问我干嘛!?”星狂吼。
只见路绮流着泪,一脸错愕地跟在他身后进来。
啊!井暗叫不妙,很有先见之明地从椅子里起身,不着痕迹的晃到门边去,等待着看何时该落跑。
“对呀,干嘛?你这样吼我有你的道理吧?”他合上书,看见星身后的路绮,心里已有数。
“你对那卑劣的女人说我是她的男朋友!?”星不屑地指指站在身后的路绮,连头都懒得转过去,更别说分点注目礼给她了。
壁识相的没回话。
“是不是?!”该死!今天要是不宰了这王八乌龟,他就跳海去陪鲨鱼!
壁点点头。“没错。”
“该死!”星一个箭步朝他冲了过去,一把揪住他的衣领,让他的屁股离沙发半寸,以布满血丝的眼睛瞪着他。“今天不宰了你,我这口气咽不下去!”
“你有什么好气的?”在星落下拳头之际,壁再度接口:“祸是你闯的,烂摊子却留给别人去收拾,这是人做的事吗?我以为是畜牲才会有的行为。”他挥开星的钳制,整整衣领,又坐回老位子。
井眯起双眼,看着眼前一团混乱的情势。很好,星的血管要爆开了,他怀疑星会脑溢血引发脑中风。
“什么烂摊子!?”
“如果你能很理直气壮地反驳我,说她不是被你踢伤,而你不是因为愧疚才扛她回来疗伤,那我就接收这烂摊子。”壁睨着他。
“我他妈的才不会为了愧疚就扛个粗俗女人回来。”星的胸中正有一团火焰炽烈地燃烧着。
“哦?”壁故意望向星身后那个始终睁大眼睛、拉高耳朵听着他们谈话,收不住泪水的路绮。“那她是谁?她好像刚好是你口中那所谓的卑劣、粗俗、低等的动物。”
路绮不知道他们吵架的原因,却受不了他们的怒吼,更害怕双方之间一触即发的战火。“你们别吵架……”
星狠狠地扫了她一眼。“低等动物,你给我闭嘴!”他是因谁而吵,眼前这女人似乎仍无所觉,看了就让人一肚子火。
井拉住路绮,将她扯近自己身侧,小声道:“别讲话,小心被流弹波及。”
做到这样已经仁至义尽了,如果身旁的小可怜仍听不懂,硬要掺一脚,到时被战火击个粉身碎骨可别怪没人提醒她。
“就算她的伤全是因我而来的那又怎样?谁赋予你多管闲事的权利?”
“很好,你想再多爆内幕可以再大声点,最好让全世界的人都听见。”壁站起身咬牙道。
“星……”他们为什么要吵架?还吵得那么凶?大家的感情不是都很好吗?
“闭嘴!”他从没揍过女人,但眼前的爱哭鬼若再不闭嘴,他就真的会失手给她一拳。
“不要迁怒到别人身上,人家不是生来就注定当你的出气筒。”壁替路绮打抱不平。
“好,你心地善良,送你啊!”
星一点也不懂怜香惜玉,一把扯过路绮把她推进壁怀里。
一时站不稳,路绮踉跄地跌进壁怀中,还好他身手敏捷,否则她肯定撞上一旁桌角,然后让漂亮的脸蛋再度留下泛紫标记。
壁温柔地朝惊吓不已的路绮道:“你坐好,这儿没你的事,别插手。”他将她安置在身后沙发,动作极其温柔,好像她是个搪瓷娃娃,碰不着、摔不得,看得星眼底泛火。
壁对待路绮的动作,不知怎的,他就是看了一肚子火,全身都很不舒服,这该死的女人一定对他下蛊了。
“你想打架是吗?我奉陪。”壁摘下眼镜搁在一旁,转身离开书房往花园另一侧走去,星二话不说的马上跟着。
“他们……”路绮站起身也想跟着去,可惜被井拉住。
“若想活着见到明日的太阳,最好不要跟去。”井闭上眼猛点头,确定自己的决定。
“可是他们……”
“别管他们。”他扳过她的身子往里头走。
“他们好像要打架。”他们的样子好可怕,好像要宰了对方似的。
井摇摇头。“别管他们,运动一下筋骨对身体好,有助健康。”
该死的壁,居然下手这么狠!星下意识的摸上嘴角伤口,不禁痛得瑟缩了下,眉头打结。还有眼角的伤、脸颊的伤、下颏的伤,都疼得他不敢去扯动面部神经。
门板被敲了几声,他懒得回话,外头的人似乎也等着他回话,然后在苦等不到的情况下,大胆地推门而入。
星瞪了眼来人,脸色更加阴沉。“滚出去!”这一喊又扯到嘴角的伤,痛死他了。
路绮提着医药箱,胆怯地走到离他五步远的地方,小声地问:“我可以帮你上药吗?”她的手抖得好厉害。
“滚出去!不需要你上什么药。”他指着门口,却又忽视不了她担忧却哀愁的神色。
她被他的吼声斥退了一步,看来他真的很讨厌她……
星用手探了探额际,发现伤口正在流血,只好拉起一角衣袖擦着额头的伤。
“别这样擦伤口,会感染细菌!”她奔近他身旁,蹲下身审视他的伤口,却被他无情地挥开。
“别用你的脏手碰我!”他不喜欢被女人碰。
“我的手很干净。”她又摸上他的伤口。
“该死!你想疼死我是不是?”他又挥开她的手大声咆哮。
“对不起。”不该用手去碰他伤口的。她打开医药箱寻找棉花球和镊子……
他望着她微低下的头颅,闻到她发间传来的香味,眼睛不由自主地被她微翘浓密的睫毛吸引;由上往下只能看到她一丁点脸颊,却能很清晰地见到她白皙无瑕的肌肤上泛着红潮……该死!他竟然觉得她好看!?她找到了想要的东西马上抬头,却看见他一脸的郁色,忧心地问:“很痛吗?”夹着棉花球的镊子触上他的额角,他缩了回去,眼睛不看她。“就算很讨厌我,也让我替你上药好吗?等上完药我一定马上消失。”
消失……这两个字他从没喜欢过,现在更不可能会喜欢;他不再避开她为他上药。
她慢慢的抬起手,试探地再度送上棉花,见他不再逃避,她心里有丝开心,轻快地将血迹擦掉,然后取出干净的棉花球继续替他清理伤口。
当所有痛楚结束后,他睁开眼,看着她拿出一个肤色的胶布就要往他脸上黏贴,他连忙挥开她的手。“不要给我黏那什么鬼玩意儿!”
“贴上这个,伤口比较不会被细菌感染。”
他再度推开她的手。“我的脸不贴那种东西。”奇怪,他似乎对于她的碰触已经习惯了,甚至不像先前那般反感……见鬼!他不是讨厌女人吗!?星眉头又聚拢。
她有些黯然地收回胶布,将脏掉的棉花球丢掉,合上医药箱。“我……我是不是真的很惹人嫌?”这问题困扰她很久了。
星看了她良久。“问这干嘛?”该死,自己的口气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了!?
他有些愤怒地挥着衣袖。
“我们不是真的情侣,对吗?”这是她综合今天发生的事情后所做的结论。
他抬头看着她。“那么想当我女朋友?”或许他该搞清楚对她的感觉到底是什么,否则为什么这阵子一直反常。
她红着脸不语,头低了下去。
星眯起带着危险信息的眸子,伸手抬高她下颔,直视她。“头低下去是什么意思?”
她的脸酡红得像苹果,让人忍不住想咬一口。
他轻蔑地笑了声,一把将她拉坐在他大腿,在她还来不及反应之前,立即印下炽烈一吻,他的舌尖抵开她的双唇,探进她的嘴里,在里头恣意翻搅,让她虚瘫在他怀里,双手情不自禁地攀上了他的颈项,也以同样的缠绵回应。
这女人该死的让他立即起反应!他推开她的娇躯,那迷醉的眼神看得他一肚子火。他不喜欢她如此快速地反应他的吻,更讨厌如此契合的感觉。“你的动作真纯熟。”他心中竟有丝醋意。
她不明白他的话。
“看来,受你‘恩泽’的人不少,将你的接吻技巧训练得很好。”他实在不喜欢自己现在的口气,好像在吃醋一样。
她睁着天真烂漫的大眼,愣愣地看着他。“不是你教的吗?”
就因为不是才令人恼恨!这念头一闪过,星突然一惊。他……刚刚脑子里想的是什么?他不会是喜欢上她了吧?
他不禁轻笑地摇摇头,当然不会!他最讨厌女人这种卑劣粗俗不堪的低等动物,吻她只是想教训她,没想到她的技巧还不赖,至少没让他产生恶心感。
路绮突然想到,他好像都没吃东西耶。“肚子饿吗?我去煮碗面给你吃好吗?”
她仍然端坐在他大腿上,而她的体重显然成为他恼怒的源头。
“我虐待你了吗?还是你看不惯我整天吼着你,所以故意不吃饭想饿扁自己以示抗议!?”瘦成这样,风稍大一点就能吹走她!他的眉头又皱紧了。
“没有,我本来就这样……”感受到他的手圈了圈她的腰,她脸上泛起红潮。
“是吗?”他邪笑。“为什么我觉得你一直对我很不满?”
“我没有!”她急忙反驳。
“明明知道自己惹人嫌,却一整天跟上跟下,没有神经病也被你搞得wωw奇Qìsuu書còm网精神错乱。”这几天她跟上跟下,他走到哪她跟到哪,骂她就只会让她掉眼泪而惹他心烦,他到底是倒了几辈子的楣,最近一直跟低等生物纠缠不清。
“对不起……”她的头又低下。
他最讨厌这种表情。“抬起头!”狂狮之吼又来了。
她闻言连忙赶紧抬头。
“以后少在我面前表现得一副小可怜的模样,最好一滴眼泪也别给我掉下来。”
他突然平心静气和她谈相处条件。“或许我能考虑和你和平共处。”
“那你不会赶我,也不会骂我了?”她期待地望着他。
“我有这样说吗?我高兴骂你就骂你,高兴赶你就赶你。”或许自己对她的伤是该负点责任吧,不过也就那么“一点”。
“喔。”她失望地又低下头,随即又马上抬起头,“肚子饿吗?我煮面给你吃好吗?”
“你没看到我头发和眼珠子的颜色吗!?很抱歉,我是外国人,我死都不会用筷子。”该死的低等动物,故意鄙视他的国籍!
“那我去做三文治给你吃。”
“你要我饿死吗?三文治能填饱肚子!?”他的声音不禁提高了些。
“那……那……那我炒饭给你吃。”眼看着他挑眉瞪视,她连忙解释:“炒饭不用用到筷子,用汤匙就行了。”
“不够,我很饿。”
“那我再煮碗浓汤。”
“还是不够。”
“我会做生菜沙律,再烤几片多士,再泡一杯热咖啡。”
当他满意地点头后,她便像只快乐的小蝴蝶飞出他的掌握,拿起地上的医药箱冲下楼。“半个小时后就可以吃了!”她边跑边叫。
“想饿死我吗?”他不悦地抗议,脸上却浮起一抹他自己都未察觉的浅笑。
星几乎是狼吞虎咽地将炒饭、生菜沙律等所有的食物扫光,然后满足地窝进椅子里跷起二郎腿休息,甚至还打起饱嗝。
“好吃吗?”路绮撑着下巴笑问。
“嗯,还好。”他淡淡地回道,却不看她。
“喔。”她失望地回了句,然后起身收拾杯盘。
卑劣的女人,那是什么表情……像死了儿子的寡妇。他站起身,伸了个懒腰,活动了下筋骨。天,壁那家伙出手也不嫌重,害得他全身骨头像快散了,酸痛得要命。
路绮迅速将杯盘洗好,赶在他离开厨房之际急急拉住他的手,用一种让人无法忍受的乞求眼神看着他。“星……”
星的脸色又难看了,他扫了她放在他手臂上的手一眼。
路绮怯懦地连忙收回手。“星……”
“我有说你可以唤我的名字吗?”这些字几乎是从他齿缝里挤出来的。
“我……对不起。”
她又像小媳妇一样了,看了就很令人倒胃口。星不耐烦地哼一声。“干嘛?”
看在她手艺不错,喂饱了他的胃还没毒死他,所以勉强可以听听看她要说什么。
“有屁快放!”
路绮下意识地倒退一步,不敢抬起头,小声地道:“我想知道我的事。”
“什么!?”妈的!女人就是女人,说话像蚊子在叫。
“我……我……”她好怕他这么凶的时候……可是他好像无时无刻都是以这种嗓门和这种态度对她。
星越来越没耐性了,他拢起金发,蹙起剑眉,薄唇抿得死紧。她要是再支支吾吾,他就揍得她半个月下不了床,看她还支吾个屁!
她真的想知道有关于自己的身世,对于自己的一切都不了解,仿佛只是借用这身体的幽魂,对这身体只有支配的能力,却没有能力去了解自己。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