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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被压在下面的右臂却“喀嚓”一声——断了!
锥心刺骨的剧痛瞬间袭来,冉枫亭冷汗涔涔的坐起身,低头瞪着那虚软无力晃荡的右臂,他忍不住苦笑起来……
“他娘的!有没有这么倒霉的啊……”
深山幽谷,竹屋独立,风光明媚,小鸟啼转,一切是如此的幽静祥和,让在屋外小药圃拔除杂草的清冷女子也不禁缓缓逸出一抹恬淡浅笑;然而,如此悠然气氛,却因在谷口处传来的叫唤声而被破坏殆尽。
“无晴……无晴……”没得到允准前不敢随意闯入,冉枫亭只能躲在谷口处探头探脑,小小声叫唤着。
他……他怎么又来了?不是要他别再来的吗?
听闻呼喊声,易无晴神色一怔,随即冷着脸,迅速起身往屋内走去,连回头瞧他一眼也没有。
“啊——无晴……无晴……你别走啊……”可怜兮兮的看着她身影迳自步入屋内,冉枫亭依然不敢踏进谷内一步,只是表情好哀怨的叫了起来。“我都受伤了,你还是不理我吗……”呜……她何时变得这么没人性了?
受伤?他怎又受伤了?难道又为了他的芙妹去找君公子挑衅吗?
听闻他受伤,易无晴心下一跳,暗自担忧却又迟疑着该不该出去见他,几番思索之际,外头又传来他自暴自弃的虚弱控诉——
“无晴,你真的不理我吗?好心狠啊……”
“又在胡说八道些什么?”终究还是放不下心,易无晴冷着脸从屋内转了出来,嘴上轻斥着,可足下步伐却不慢的迅速来到他身边。
“无晴……”见她再次出现在自己面前,冉枫亭脸色虽苍白却难掩喜意。
“哪儿伤着了?”柳眉轻蹙,她自动往只要他在君默啸较量,必会遭受皮肉伤的胸口瞅去……没伤啊!
“这儿!”苦笑地往右臂指去,冉枫亭嗓音好虚。
眸光顺势移转,当那明显虚软无力地晃荡着的臂膀映入眼帘时,易无晴神色一凝,急忙扯着他左臂往谷内行去,边走边恼声斥责,“你是怎么回事,怎会弄断臂骨呢?”这男人是一天下受伤就不舒爽吗?
“唉……人逢楣运万事衰啊……”哀哀叹气,冉枫亭痛得额上豆太冷汗不断滴落,可嘴上却还有心情说笑,暗自窃喜着她终于肯理睬自己了。
“都这副德性了,你还有心情说笑?”嗔怒瞪人,她暗恼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呃……”考虑着到底要不要把自己跌入捕兽坑,因而摔断手臂的“不名誉受伤理由”给招出来,但尴尬的眸光在对上她凌厉逼视的视线时,心下登时一惊,不敢隐瞒的干笑招出。“这个说来话长啊……”
他这个“说来话长”说到被带进屋内,乖乖坐在椅子上任由她治疗的时候还在说。
就在他口沫横飞的叙述自己在千钧一刻之际如何只手扫除木桩,逃过死劫的时候,易无晴以着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将他断臂一拉一扯再一推,霎时凄厉惨叫取代了飞扬讲述,待他再次找回声音和神志时,才龇牙咧嘴,泪眼汪汪地以简短的两句话结束断臂经过——
“……然后就压到了手,它就这样断了!”
“还真是可歌可泣哪!”冷冷斜睨,得到他不好意思的干笑回应后,易无晴才替接上骨头的手臂绑上两块木板固定住。
“这还不都是你害的……”冉枫亭悄声嘟囔。
呜……若不是她不理睬人,让他因此心神不宁,注意力无法集中,他也不会跌进捕兽坑了。
“你说什么?”没听清楚。
“没、没有啊!”急忙摇头否认,咧开大大笑容无辜回视,不敢让她得知自己的哀怨控诉,就怕弄个不好又要被赶走。
奇怪地又瞅了他一眼,想到他现在伤成这样,实在狠不下心赶人,易无晴只能暗自叹气地收留人了。“你去休息吧!”因为他以往时常来探望,这屋子有属于他的专属房间。
闻言,明白她已恩准自己留下,冉枫亭顿时笑眯了眼,开怀得不得了。
呵呵呵……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其实摔断手臂也不是什么坏事嘛!
哦呵呵……摔断手臂不仅不是坏事,而且是好事,大大的好事啊!
舒适的坐在椅子上让人伺候,冉枫亭忍不住窃笑暗付。
因为手不方便的关系,接连着几日,他享尽了被人服侍的滋味,就连梳洗、梳头都有人代劳,就好比现在……
“会太紧吗?”询问声轻轻响起。
“不会!”感受着温暖纤指穿过自己的发间,以着轻巧手劲梳理自己的一头黑发,冉枫亭只觉得舒服得让他感到幸福无比,真希望时间永远停留在这一刻。
不知前方男人的陶醉样,易无晴帮他梳好头后,很快的取来干净湿巾来到他面前,微倾着身,帮那张毛茸茸的大脸轻轻擦拭着。
她手劲轻柔至极,好像把他当成奇珍异宝般的轻轻拭着,向来清冷的脸庞隐隐浮现几丝难得的温柔。
冉枫亭不由得心神为之荡漾,一股突如其来的澎湃情潮忽地袭涌而上,让他情难自禁的吻上那粉色唇瓣。
“啊!”惊呼一声,易无晴吓得迅速退开来,瞠目结舌愕然瞪着跟前男子。
老天!他、他刚刚竟然吻了她……吻了她啊……
纤指不自觉地抚上唇瓣,仿佛还能感受到方才温存,她老半天说不出话来,只能怔怔地瞪着他,瞪着瞪着,一直瞪着……
“无晴……”哑声轻唤,冉枫亭也不敢置信自己真的吻了她,可是回过神后,发现自己真的干了这等“轻薄良家妇女”的事儿来,竟然完全不后悔。
听闻轻唤,易无晴恍惚神色猛然回神,随即白皙双颊像大火燎原般迅速火红一片,一股漫天怒火袭上心头。
“你把我当什么了?”激动的浑身轻颤,她愤怒至极。“你把我当那种可以随意轻薄的女子了吗?”话落,愤然转身就走。
“无晴,我没有!你不要误会……”焦急想解释,却见她连听也不听的迳自往外走,冉枫亭心中一慌,急得飞快以左手抓住她臂腕。
“放手!”愤恨的一把甩开他,易无晴眼神冷得吓人。“我暂时不想见你,不许跟来!”话声一出,掉头而去。
眼巴巴的看着她忿然远去,冉枫亭想偷偷追上又不敢,就怕被发现后,她会更加生气,当下不禁懊恼的像只无头苍蝇般团团转。
完了!完了!又惹她恼火了,果然“轻薄良家妇女”的事是不能干的,可扪心自问,若是重来一回,他——还是会吻下去的。
呜……这就是男人本“色”吗?
他竟然轻薄了她……竟然轻薄了她……
这算什么?他喜欢的是他的芙妹,为何又来招惹她?莫非真把她当成可以随意胡来的女子?
独自一人恼怒不已的行走在山林间,易无晴向来淡定的心情涌起了狂风巨浪,想到他有了心上人,却还对她轻薄胡来,除了恼怒悲愤外,一股淡淡的凄切悲哀不由得染上心头,让她不禁微微红了眼眸……
“这算什么?这算什么?我孤身一人也可以活得很好,你还来招惹什么?心知你有心仪的姑娘,所以我主动疏远了不行吗?你又寻来做什么……寻来做什么啊……”悲伤的喃语轻轻荡开,她倚着树干无声泪流。
天空日渐昏暗,夜色悄悄来袭,屋内,冉枫亭点起了油灯,让昏暗的室内增添了几许光亮,可视线却不停朝外寻去,整个人焦急到坐立不安,来来回回踱步着。
唉……无晴究竟上哪儿去,怎么还不见回来?天都黑了,这深山野地多的是猛兽出没,她独身一人,若是遇上了大虫可怎么办?还是……还是她恼得不回来,永远离开了?
想到这种可能性,等候许久的冉枫亭霍地跳了起来,紧张兮兮的就要往外冲去寻人之际,那抹让他心心念念、担忧不已的纤细身影却在暮色中缓缓接近,连瞧也不瞧他一眼的迳自步进屋内。
“无晴,你可终于回来了!”欢欣喜叫,冉枫亭终于松了口气,放下心中那块忧虑的大石。
没有应声,也不瞧他,易无晴冷着脸做着自个儿的事,仿佛他根本不存在般。
见状,冉枫亭暗自心惊,亦步亦趋的紧随在她身后,惶然不安的小心翼翼试探,“无晴,你还在恼我吗?”
依然没有回应,易无晴掉头又往窗口边走去,自顾自的整理种植在盆栽上的花草。
糟!看来她真的气得不轻。
诚惶诚恐的继续追在她身后当个跟屁虫,冉枫亭就怕她不理自己,当下也不敢再说什么,可大头却忍不住又自动自发的往她肩膀上赖去,试图藉由这种撒娇动作无声求和。
察觉到他又蹭了上来,易无晴二话不说,手指头快狠准的迅速朝大头戳了过去。
霎时,就听“哇”地一声惨叫,冉枫亭夸张的捂着被戳红的额头,悲凉万分地瞪着她。
“你又戳我?”呜……她真的不再让他赖在肩膀上蹭了吗?这怎么可以?那是他补充精力、抚慰心灵的来源呢!不给蹭就太不人道了!
依旧吭也不吭一声,易无晴冷冷瞥了那张毛茸茸的悲愤脸庞一眼后,冷漠的迳自回自己房里去了。
呃……好冷淡的很神啊!愣愣瞅着纤细身影消失在房间内,冉枫亭的眼皮又开始跳了。糟!难道又是什么不祥之兆?不要啊!拜托别再跳了啦……
第八章
翌日
一大清早,当易无晴步出房间时,却见冉枫亭已经守在外头,也不知是起得比她早,抑或是整夜没睡地候着?
“无晴!”一见她身影,冉枫亭振起精神,像只讨主人欢心的小狗般连忙挨了上去。
“嗯。”轻应一声,经过一夜,易无晴似乎消了气,终于不再对他视而不见。
见她终于肯理睬自己了,冉枫亭大喜,登时咧开大大的笑脸,正想开口说些什么,却听那没有上下起伏的平板嗓音自她口中骤然响起——
“你回去吧!”平板直述,不带丝毫感情,经过一整夜的思考,她认为他不能再留下。
“嗄?”笑脸瞬间冻结,似乎有些愣住。
“回去找你的芙妹,别再来了!”脸上神色没有丝毫变化,她冷淡地下了逐客令。
“我不要!”总算反应过来,冉枫亭猛地跳脚大叫,激烈抗议,“为何又要赶我走?我不要!我不要!”呜……可恶!昨晚眼皮又跳,果然是凶兆。
“你心仪的芙妹在等你回去讨她欢心,别净在我这儿浪费时间了!”脸色一冷,口气隐隐有丝不耐与微酸,只盼他快快离去,还自己一个清静。
冉枫亭直觉脱口喊道:“我不要回去讨芙妹欢心,如今在我心中,你比芙妹重要啊!”
他、他说什么?什么叫作在他心中,她比颜香芙重要?
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易无晴瞠大眼睛怔怔地瞅着他,微颤着嗓音轻问:“你、你什么意思?”他是什么心思?什么心思啊?
“呃……我……我……”想到以前老是对她倾诉苦恋芙妹不果的沮丧心情,如今却突然要承认自己其实喜欢的是她,好像有点尴尬和奇怪,冉枫亭窘得胡子底下的脸皮都涨红了,支支吾吾的无法说出自己“移情别恋”的事实。
他……果然是心急之下随口胡诲的,而她竟为了他没有丝毫意义的言语而心神动摇,险些信以为真。
思及此,易无晴黯然涩笑,对他也对自己恼怒至极,就在他还在“我”个不停之际,她冷颜含煞的忿忿推人。“走!你给我走!”
“咦?无晴,你又恼什么……”诧异惊叫,冉枫亭不敢抗拒地被推出屋,甚至还一路给赶到谷口外。
“你走!不要再来了,走!”瞪着谷口外那张慌张失措的胡子脸,她声如寒冰般警告,“不许再踏进谷内半步,快给我走!”话落,迳自转身回屋。
“哇——无晴,不要赶我走啊……”眼睁睁的见她真的丢下自己,迳自走了,冉枫亭既无辜又悲愤地哀号不绝。“我又做错了什么,你倒是说明白,我会改的啊!到底我是做错了什么啊……”
呜……本以为已经进占屋内,谁知又退回到谷口原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啦?
他……竟在谷口野营起来了!
入夜,透过窗口瞧见谷口处闪烁耀动的火光,想也知道有人不死心的打算死赖在那儿露宿野营,易无晴不由得暗恼,冷着脸放下帘席离开窗口。
哼!天候已逐渐转冷,尤其山里夜晚寒气重,那个大胡子喜欢露宿受冻,就随他去吧!她不会心软去理睬他的。
带丝赌气意味地暗忖着,她微恼地回房歇息去了。
就这样,冉枫亭露宿了好些天,没得到准许前,一步也不敢踏入。白天,就在谷口处打转着,只要一见她出了屋外活动,便展开大大的灿烂笑容,热情挥手打招呼;夜晚,便跃至树上饱眠,想来是打定主意要长期抗战了。
这日,天色阴霾,镇日不见阳光,已有几丝凉意,入了夜,突然不起滂沱大雨,更是寒气逼人。
屋内,易无晴明知外头下着大雨,不可能野地生火,却还是忍不住悄悄的掀起帘席往窗外瞧去,果然就见谷口处幽幽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