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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纶自嘲的扬起嘴角,当时他是怎么说的?
“这样会不会太卑鄙?”
是,当时他批判同事三心二意,他不屑同事拖拉的态度。如今呢?事情发生己身,才知自己的心也这么软弱。
韩德纶握著方向盘沉思著。
筠云望著他阴郁的脸色,沈默著。
“下雨了……”筠云说。
“唔。”他心神不宁,蹙著眉,像跟谁在呕气。
“下得好大。”筠云说。
“是啊。”他打开菸盒,取香菸,点燃,又按熄。他开收音机,调频道,切换好几台,又关掉。他捣额,疲倦地瘫靠在座椅上,叹气。
筠云振作精神,咧嘴笑。“嘿,你知道我这个人很随兴,你如果还是喜欢她,可以跟我说,我不会怎样,反正也没什么大不了,不用一定要对我负责……”
“你的第一次给了我。”他当然要负责。
“拜托,什么年代了,因为这样跟我交往喔,会不会太可笑了?”
韩德纶看她微笑著,她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她眼睛好亮,她的瞳孔倒映著他。
他明白,她在为他解套。
“而且那时候你刚生病完吧,脑袋不清楚……我意思是说,如果你还忘不了她,就回她身边,除非真的爱我,不然不要放弃她。”
这个儍瓜!他眸光一凛。“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我知道啊,我才不要你为了负责假装爱我,跟我一起,那样太逊了。”
韩德纶若有所思地,深深地注视她。“你等我。”
他转身,从後座拿了把雨伞,下车,去追陈书亭。
筠云的眼睛也下雨了。她跺一下车,骂起自己:“笨!我真是笨蛋!我干么装大方啊?”
她凑身抹抹挡风玻璃,想看清楚外边风景,但玻璃上雾气抹去了,氤氲的却是自己的眼睛,她看不清楚。她喉咙酸涩,胸口闷,泪汹涌。
她哽咽著,掩面啜泣。“没关系的,筠云,我可以成全他……”
陈书亭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也不在乎滂沱大雨将身体湿透。她一路哭,这是老天对她的惩罚。她贪心,走错路,丢失到手的聿福,她活该!就在快到捷运站时,有人拽住她的手,她转身,惊讶地盯著来人。
大雨浙沥,韩德纶湿透了。几缙黑发落在额前,他目光温柔,望著她。
她儍住,高兴了。
韩德纶将雨伞撑开,拉起她的手,将伞柄交到她手里。
“拿去,不要淋雨。”
瞬问,她呜咽一声,扑进他怀里,埋在他胸膛痛哭。那崩溃的哭声,震痛他的心。他抱住她,听她哭嚷——
“我不能没有你,不要丢下我……求你……”她紧挨著他的身体。
“对不起,我刚刚说得太绝了。”他道歉。
“是我活该,你没错,我们重新开始。”
他的下巴抵在她头上,低声哄她:“其实……我心里还有你,很想跟你在一起。”
她哭得更激动了。“我知道,我知道啊,所以……不要推开我……”
“但如果我们继续相处,我会不断质疑你,我没办法信任你,到最後我们互相伤害,而且你也会因为急着补偿我,开始迁就我,我们的关系再不能回到从前,到此为止是最好的,这决定是理智的。”
“理智?”她仰起脸。“跟王筠云交往也算是理智的吗?你心里明明有我。”
“是,这点我不想说谎。”
“那就跟她分手。”
“可是,我一天比一天更爱筠云。当然现在的我没办法将你抹去,但是我更不想伤害筠云。”
“你还是要跟她交往?还是要跟我分手?”
“虽然我们没一起走到最後,但还是谢谢你陪我的这段日子,我希望你过得好,我祝福你。”
他不要残酷的道别,他要心平气和,为他们的感情划下平和的句点。
韩德纶握住她肩膀,轻推开她。
“再见。”他说。
“再见……”她心痛地接受了。“谢谢你的伞。”
他转身走了。
陈书亭撑著伞,暴雨中,看著他离开,看他回到另一个女人身边。
为她送伞,让她遮雨,是他最後的温柔,以後她再不能依靠这男人,他真的不再属於她。
陈书亭孑然一身,走向自己的路程。
※※※
筠云在车厢里等著:心惊胆战。时间一秒秒流逝,她忐忑著,揣测著。
他们讲和了吗?她可以微笑祝福吗?
车门打开,韩德纶回到车内。
他对筠云说:“对不起。”
她哽住,儍了一秒。“我……我祝福你们。”
他挑起一眉,笑著:“我是说——对不起让你等这么久。”
“你们没和好?”
“笨蛋。”他笑了,揉揉她的头。
他的头发湿透了,他甩甩头,雨滴溅上她的脸。她脱下外边的T恤,只穿背心。卷起T恤当毛巾,去揩他身上的水渍。“湿成这样,等一下又感冒了……”
韩德纶记住筠云的香水味,那跟陈书亭的不同。他心如明镜,要更努力的淡忘另一个女人。
握住那忙碌的小手,他将她整个人往怀里扯,筠云扑进他怀里。她的下巴抵在他的肩膀,听他说——
“我们谈好了。”
“唔。”
“王筠云,你有个很坏的毛病。”
“欵?”
他敲敲她的头。“从以前就这样,一碰到棘手的状况就想逃,一感到难过就逃避,轻易放弃。”
“我是这样吗?”
“你是这样。”
“喔。”
“就是这种个性,会让在你身边的人不知如何是好,也会让喜欢你的人受不了,没有安全感,谁有把握让你二十四小时都快乐?谁那么神?人生不可能每分钟都快乐著,常常还会痛苦跟彷徨。”
筠云反省著,她是这样吗?好像是喔。是害怕悲伤的气氛、棘手的困局,她不喜欢有压力,而且她也希望他快乐啊……
他耐心地开导她:“我承认我会困惑,也有软弱的时候,人性本来就是很复杂的,常常矛盾,常常後悔,常常犹豫。如果我们要在一起,当另一个人迷惘的时候,会需要另一个人支持。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所以不要故作大方,随便放弃我。你可以流浪很多地方,但是感情不能流浪。”
“我伯你觉得我是负担,我怕你想跟她一起又不敢说。”
“真笨。”
他握住她肩膀,提高,堵住她的唇。
第九章
车子在暴雨中驰骋。
离家的路程尚远,他们都饿扁了。
筠云瞧著雨刷刷去水渍,不时拿眼角偷觑心上人,著迷地欣赏他很阳刚味的下巴,又著迷地瞧他专注望著路况的那深邃的眼睛,瞧他直挺的鼻骨,还有抿著的嘴,她想亲吻。
“不行,太饿了。”她说。“那边,麦当劳!”筠云指著马路右侧。
车子右转,驶进点餐区,韩德纶买炸鸡可乐汉堡薯条。
将车子停在速食店旁,他们打开餐袋,正要吃,筠云忽有主意——
“去那里!”这次指著马路对面,是旅社。
韩德纶想了想,也好。他的衣服湿透了,黏著身体很不舒服。发动车子,开向旅社。小旅社铺著宝蓝色地毯,没有大饭店的气派,倒也布置得典雅温馨,柜台,红色花瓶里,放著一大束香水百合,空气里弥漫淡淡花香。
他们登记住宿,领钥匙,36号房,三楼走道底。
韩德纶推开木门,房间狭小,墙壁刷著白蓝两色油漆,老家具,电视机,床,茶几,绿色热水瓶,一盏台灯,鹅黄色灯罩,一片落地窗,米色窗帘。
筠云率先进去,她走去推开浴室门。“你快去换掉湿衣服,洗个热水澡。”怕他感冒。
韩德纶解开领带,脱掉外套,走进浴室。当里边响起哗啦啦的水声,筠云打电话给张大志,她记得大志就住这附近。
“喂,我在百合旅社36号房……快,帮我送一套运动服,男生穿的。”
“干么啊?”
“快~~点~~”筠云懒得解释。
半小时後,当韩德纶洗完澡,腰间系著浴巾出来时。筠云坐在床上秀运动服给他瞧——
“你看~~”
“怎么有衣服?”
“我变的。厉害吧?”她笑得很得意。
“嗯,让我想想……”韩德纶抚著下巴。“该不会是张大志捐的吧?”
“嘿!你怎么知道?”
“在浴室都听到了。”
韩德纶将运动服放在床边,并不急著换上。他随意地坐在床上,擦乾头发。筠云在一旁偷瞧他,她咽了咽口水。哇噻!他的身材真不是盖的,一定是因为常运动的关系,他的身躯精瘦结实,随著他擦头发的动作,牵扯的肌肉让她看得目眩神迷。
他坐在床上擦头发。
“有吹风机啊。”筠云插上吹风机,跪在床上,帮韩德纶吹头发。
在吹风机咆哮声中,他感觉著筠云的指尖穿梭在发间,给他一种温暖的感觉。
“今天去公司顺利吗?”他问。
“还行。”筠云调整吹风机的角度,忽然看见什么,按住他颈後皮肤。“这里有颗痣!”
“有吗?”
“你看看我……”筠云扔了吹风机,跳下床,背对他蹲著,右手挽起头发。
“我也有,跟你一样的位置。”
“是有颗痣,红色的。”韩德纶摸摸那颗痣。
“你知道这代表什么吗?”她兴奋地转身,蹲在他腿问。“你知道人为什么会有痣吗?你听过那个传说吗?”
“什么传说?”
“上辈子相识的人,为了方便下辈子彼此相认,就在身上做记号啊!身上的痣就是为了方便相认。”
“哪有这种事,想太多了。”
她抓住他双臂,凑身打量他的脖子跟胸膛,鼻间呼出的热气,弄得他好痒。韩德纶好笑地,按住她一直靠近的脸。
“干么?”
“看看哪里还有痣啊!搞不好又跟我的长一样的地方,我锁骨有痣耶……”挥开他的手,筠云瞧他锁骨,失望地说:“没有。我右肩也有痣……”又瞧他右肩,沮丧了。“没有……”
韩德纶干脆捧住她的脸,让她面对他。“我知道你有个地方有痣。”他望著她眼睛,兴起恶作剧的念头。
“哪里?”
“肚脐旁。”
她困惑地说:“有吗?”
“你不知道?”
筠云掀开背心下摆,拉低裙头。“没有哇。”
“我指给你看。”
韩德纶将她捞上来,让她坐在自己的左大腿上,弯身检查她的肚脐。“奇怪,明明看见的……”
“就说没有,我自己会不清楚吗?你记错,记到谁的了?”筠云瞪他,这感觉不大舒服。
“我仔细瞧瞧——”他忽地起身,害筠云跌坐在床上。他将筠云双腿往下一扯,她惊呼,往後跌躺。
“喂!”
“找到了。”韩德纶压在她腿上,大掌按住她腰侧,注视那裸在衣外的,白皙圆润的小腹。
“看见了吗?”她的气息乱了,因为他呼出的热气拂在皮肤上,还有他热热的手掌覆上她的小腹。筠云望著天花板的日光灯,迷惘了,接著听见一把低沈的嗓音。
“在这里……”他亲吻她的肚脐左侧。
灯光眩目,筠云恍惚,她闭上眼,任那把温柔的嗓音催眠她。
“还有这里……”他双手探入衣内,将她的衣服往上挪高,亲吻肚脐的上边,一路往上吮吻,筠云心跳失速。那双大手将衣服直往上掀,他的吻一路往上烧,胡渣剌著她的皮肤,她敏感地颤栗了。
筠云笑了,搂住身上的男人。
她发现了,他撒谎。
一分钟後他们裸身相拥,三分钟後贴身交缠,五分钟後,在他尽兴地爱抚後,他撑起上身,她侧过脸,看见他强劲的手臂,他挺入她的身体里……
时间凝住,这刻後,亢奋与快乐将世界摒弃,只剩这旧旅社小房间,一盏白亮的灯,他在她体内暴动,将他旺盛的生命力,注入她体内。
筠云兴奋的张口咬他饿肩膀,他也吮吻她的耳朵,热情的在她体内移动,时而野蛮,时而温柔。近乎虐待地挤迫著两人身体,反璞归真似地两只天真的兽,他们兴奋著,耽溺在欲望的游戏里,热汗淋漓,恣意畅快。
事後,洗过澡,他们躺在床上,吃著垃圾食物。
欲望过後,留下的红晕,还在筠云脸庞上。
她笑著,喂他吃薯条,他喂她吃汉堡。
“太颓废了,瞧瞧我们。”他抱怨。
“管他的。”她笑。
地上散著衣服,床单床罩因先前激烈的性爱纠缠著,两人光著身只盖被,吃得满嘴油腻。
他说:“我从不在床上吃东西。”
她说:“凡事都有第一次。”
他摇头。“你把我带坏。”
她瞠他一眼。“谁先开始的?”
“你看——”他秀他的食指。“吃得连手都油腻腻,这种食物吃不得。”
“不怕!”她抓住他手,吮他的指头。他痒得笑了,想抽手,她爬到他身上,坐在他腰上。
“还有哪里油?我吃掉。”她啃他的嘴角。
他捧住她的脸,吻她……唯有爱情是这样的,不完美都变完美了。
炸鸡冷掉,他们吃得津津有味;薯条软了,他们嗑得高高兴兴;可乐没汽,他们喝得兴致高昂。
唯有爱情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