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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要和你共度一辈子的女人,也要你满意才行。”吴氏摇摇头,这是吕登的终身,必须郑重其事,将来如果合不来弄到休妻的地步,对谁来说都不是好事。这种事毕竟不光彩,对吕登也有莫大的影响。
吕登了解娘的心意,笑着说出他择妻的要求,“我的妻子只要能孝顺父母相夫教子管好家即可。”
听着儿子的话,吴氏喜忧参半,孩子这么懂事是好事还是坏事呢?“既然你没意见,我们就帮你订下这门婚事。等你过了童试就正式下婚书。”
吕登闻言不禁开玩笑道,“如果儿子这次没考上,那怎么办呢?”
“婚姻之事不是儿戏,就算口头约定也要守诺。你这次就算考不上,这门亲事也是要敲定的。”吴氏难得脸色严肃的看着儿子,“除非他们家反悔,但那是不可能的。当他们家提出这个题议时,就已经考虑到了这种后果。”
吕登收起戏谑之色,“娘说的极是。”他是不该拿这种事来开玩笑。
吴氏疼爱的看了他一眼,“就算这次考不上,还有下一次,登儿,不要紧张。娘相信自己的儿子是有真才实学的。”她的儿子毕竟是个十几岁的孩子,对考试感到紧张也是正常的,她要做的就是让他宽心。
吕登心中感动不已,“娘,你放心吧,将来我定能让你风风光光,儿子会为你求个诰命回来的。”娘这些年为了他为了这个家辛苦的很,他定要让她过上舒心的好日子。
吴氏脸上浮现幸福的笑容,“儿啊,有你这番话,娘已经很欣慰了,至于成不成娘并不强求。”
“是。”吕登应着,心里却暗下决心。
吴氏的念头转到别处,“对了,那个刘公子也要下场吗?”
“是的,我已经问过他了。”他对爹娘他们以前的事情并不清楚,只知道刘仁杰的父母跟吴家有些瓜葛。
吴氏这几天已经将刘家的事打听的很清楚,心中感叹了无数次,“听说那孩子这些年过的不大好,以后你遇上能帮衬的地方就帮一把吧。”
“儿子记住了。”吕登恭敬的应了随口问道,“他的父母也是娘以前的朋友?”
吴氏轻描淡写的解释道,“嗯,我和他的父母还有刘姐姐都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
“既是如此,也算是世交了,我会照应他的。”吕登想了想眯眼笑道,“不过我瞧着他的性子不是能受恩惠的。”
“怎么?那孩子性子很固执吗?”
“有点,他对他的表妹表弟都没有很熟络的样子,按说他那种情况,自然要气弱三分,可我觉得反而平静如常。”吕登暗忖:常理来说,寄人篱下总会低声下气些、对主人家讨好奉承几句,他却半点没有,依然淡定的很。
“是吗?那孩子我就前些天见过一面,也没说上几句话。”吴氏微微颦眉,努力回想他父母的性子,好似都不是固执的人啊,不过经过麿难的人性子很难说。“如果能帮就帮,不能帮就算了。”
吕登应了,忽然笑道,“刘兄的脾气虽然扭,但他对妹妹倒好。”
刘仁杰面上虽都淡淡的,但对碧玉说话明显温和了几分。
“,这是怎么回事?”吴氏关心的竖起耳朵,凡是牵涉到自己子女的事,她都会异常关心。
吕登将碧玉他们两人相识的经过说了,吴氏听了不由笑道,“他们倒是有缘,话说回来,如果他家没有遇到变故,你们应该早就认识了。”
“如今认识也不晚。”
过了两天,胡家请唐氏和吴氏上门做客,刘氏这次明显热情许多,话里话外透着亲热。
胡雪儿始终随在母亲身边,低眉顺眼的不说话,除了请安外都静静侍立在一边。
吴氏打量了好几眼,心里暗暗点头。不愧是官家小姐,这礼仪无懈可击,站姿也端正的很。
“女儿,你前几天不是说要送给吕家玉姐儿荷包吗?”刘氏偏过头,笑道,“快拿出你新制的荷包给你婶婶,让她捎给玉姐儿。”
胡雪儿虽然感到莫名,但在这种场合,自然不能让刘氏丢了脸面,连忙从身上取下一个宫缎荷包,双手递到吴氏面前。
吴氏含笑接过,“我替玉姐儿谢过胡姑娘。”顺眼一瞥,胡雪儿十指纤纤,雪白如玉,是双娇小姐的手。
胡雪儿忙福了福,“婶婶客气,这是雪儿亲手制的,吕妹妹不要嫌弃才好。”
“怎么会?这么好的手艺她爱的爱不过来呢。”吴氏见这荷包绣活鲜亮,不由满意的笑道。刘氏和唐氏相视一笑,心中都暗喜。
胡雪儿被刘氏命着去厨房做道点心上来,她心里虽些许不快,但还是听话的下去。过了半响,热气腾腾的点心就被端了上来。
刘氏指着那碟栗子果仁糕笑道,“妹妹,你尝尝,这是小女亲手做的,不知合不合你的脾胃?”这也是胡雪儿唯一拿手的点心。
“既是令爱亲手所做,我定要好好品尝。”吴氏拈起块尝了口,栗子的香甜和果仁的脆酥完美融合在一起,不由赞不绝口。
唐氏也在旁边凑趣夸着胡雪儿,这让刘氏心中暗暗得意。
胡雪儿心里怪怪的,托词回了房间休息。
吴氏看着她的背影,若无所思。
吴氏吃了几块点心,用水漱口后才道,“刘姐姐,我有几句话跟你说。”
刘氏会意的挥退所有的丫环,唐氏也借口登东避了出去。
“妹妹,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姐姐,我就不兜圈子直说了。”吴氏抿了口茶清了清嗓子,“姐姐,令爱柔顺端庄,我极是欢喜。但我们家是庄户人家,令爱娇贵恐怕过不惯庄上日子。”
“到时我们自然会陪送嫁妆和贴身丫环,不会不习惯的。”刘氏以为是她客套,忙笑道。
“姐姐,你没听明白我的话。”吴氏在心里无奈的叹了口气,正色道,“我的意思是说我家的儿媳妇要亲手打理家务,将来我家登哥如果有能力让她过上驱奴使婢的日子,那时我们自然不会说什么。”言下之意就是你们就算送了奴婢过来,也派不上用场。
刘氏愣了愣,“妹妹,你如今在家里也没有人帮忙吗?”
“只有个李四妈做帮手,家中琐事基本上是我做的。”吴氏神色如常,并不觉得羞愧,李四妈是吴氏以前的贴身大丫环,刘氏也认识的。
“你……你居然能过这种日子?”刘氏不敢置信的看着她,从小一起长大,吴氏以前有多娇贵,她比谁都清楚。吴家所有人都让着宠着吴氏,锦衣玉食的娇养着,光身边贴身丫环就有四个。可如今……
吴氏浅笑着道,“是啊,嫁鸡随鸡,我家相公不喜欢家中有太多外人。”眉间却有丝淡淡的幸福,彼之砒霜吾之蜜糖。
“可…可…”刘氏犹豫了,说句实话吴氏的要求合情合理,但她怎么舍得让自己娇滴滴的女儿去受这份罪呢?可如果嫁过去,婆婆都没有用下人,做儿媳的怎么能用?更不可能做婆婆的服侍媳妇的道理。这可如何是好……?
“姐姐,我家的情况不知您了解多少?我家并不富裕,凡事都是自己动手。”吴氏轻轻晃着手里的茶杯笑道,“您可以和您家老爷商量下,到时让我家三嫂递个话就行。”
胡家的女儿嫁过来既不可能另屋别居,吕家人又不可能去住胡家的陪嫁房子。嫁到乡下自然要照着吕家以前的起居习惯。
该说的她都说了,至于接下来的事态变化就不是她能掌控的。这是唐氏教她的办法,把她的想法摊出来,胡家接不接受就是他们家的事了。
“好,好。”刘氏失魂落魄的应道。
吕登的告诫
当晚刘氏跟胡老爷提起这番话,胡老爷考虑许久,点头道,“你马上请人来教女儿,要从头学起,必务让女儿在出嫁前学会打理家务。”
“老爷,您…您还是决定…”刘氏不忍心的皱紧眉头,这不是让女儿去受苦吗?
“对,我已经决定结这门亲。”胡老爷不改初衷,依然要选吕登做他女婿,“他们家并没有提过分的要求,这些事你要抓紧了,不能让别人取笑我们家女儿。”
“可是会很辛苦的。”刘氏苍白着脸摇着头,光想想就替女儿心疼。
“你不是说吴家那位姑奶奶以前也是娇娇女,如今却整理家务照顾家中老小,处理的妥妥当当吗?”胡老爷指出前例,别人能做到的他家女儿自然也能做到。
“可是我舍不得啊!”刘氏泪眼朦胧,不肯松口。
“有什么舍不得,做人家媳妇,这些都是本分。”胡老爷有些不悦,看她爱女情深,他才好话多说了几句,她怎么还听不进去?难道要他发火才肯听话?
“老爷,不如换一家吧。”刘氏明知扭不过胡老爷,还是做着最后的努力。
“换一家?换哪家?”胡老爷不怒反笑,心中暗骂一声,无知妇人眼光太短浅。“你看看我们周围,有很合适的人家吗?”
刘氏低头想了半天咬了咬牙,“就听老爷的。”
门当户对的人家也有,但要么是家里太过复杂,要么是男方品行不端的。吕家虽然是庄户人家,但胜在人口简单,家世清白,吕家父母又不是刻薄的人,吕登学问品行都是极好的,将来必是个有出息的,只要熬上几年,自然会有好日子过。这样两相比较,吕家还是算好的。
胡老爷挥挥手吩咐道,“既然如此,你就让女儿多学些实用的东西,至于琴棋书画就免了。”
“老爷说的极是。”刘氏道。心里盘算开了,女儿女红还过的去,不用再学。厨房的事最要紧,女儿只会做一道点心,这可不行啊。最起码要做出一桌色香味俱全的饭菜来,还要学如何管家,早知如此,就应该早点教她。哎,如今说什么都晚了,只有尽量补救。要请什么人来教呢?如何才能收效最快?
一事不烦二主,刘氏托唐氏将这消息捎去。
吴氏听了满意一笑送上支金钗做定物,刘氏取了块玉佩作定物。这事算是定下来,就等着吕登考完试再正式换婚书。
只不过胡雪儿知道后,嘴上没说话,心里很难过很伤心,晚上躲在床上狠狠哭了一场,之后就柔顺的听母亲的吩咐学习各种事宜。
这事只有吕胡吴三家有限的几个人知道,连碧玉也不知道。她欢欢喜喜的带着小青跟着吴家荣天天出去逛,吴家荣极为纵容这个外甥女,只要她喜欢的东西都朝家里搬。幸好碧玉不是贪心的孩子,给家里人挑了几样就不肯要了。
勇哥几个总算结束了惩罚,每天陪着表兄表姐玩,只不过对他们被罚的原因三缄其口,无论碧玉如何问都不肯说。
小申哥也每天乐呵呵的,这里有表哥们陪着他玩,在家时吕登兄妹年纪比他长了一截,又有自己事要做,不可能时时陪着他玩,到了这里反而多了许多玩伴。
而吕顺带着儿子进府学看了看,又带着他拜访了几位同年,每天应酬交际忙的很,他最讨厌应酬这次为了儿子勉为其难了。
吴氏和钱氏在家里说说笑笑,偶尔还会结伴逛逛府城。
吕家人在府城过的都心情愉快开怀不已,来之时的抑郁沉闷之气早已一扫而空。以至到了要走的时候,心里都不舍极了。
只不过家总是要回的,依依不舍的告别了吴家荣全家,带着一车子礼物的吕家人终于回到浣花村,李四妈夫妻忙迎了上来嘘寒问暖,准备热水让他们漱洗。
吃完热气腾腾的饭菜,吕家众人散坐在花厅里,李四妈侧坐在小杌上汇报着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
听到从吴家请来的那位教书先生很认真负责,吕顺大为满意,让吴氏备份土仪明日送给那位先生,吴氏笑着应了。
其他都很平静,村上也没有大事发生,只有一件小事。李四妈犹豫了半响,不知该不该说。
“说吧。”吴氏看出了她的为难。
李四妈低着头道,“那位村长的女儿带着两个孩子去找她家相公了。”
吴氏手中的茶杯一顿,“,怎么会这么突然?”孙周氏的相公出去做生意都有两年了,也没听说她要去找相公。
正在陪申哥玩的碧玉听到这消息,不由的竖起耳朵细听。吕顺父子平静无波的喝着茶,像听闲事般无动于衷。
李四妈并不抬头继续说下去,“听说是她家相公在外地娶了房妾室,那妾室身怀六甲,如果这胎是男孩子,就要休了她。”
吴氏点点头不再多问,这必竟是人家的家务事。但心头还是浮起一丝窃喜,这麻烦人物总算离开村子,不会再来纠缠她家相公。
而碧玉听了这件事,若有所思的看向吕登,吕登若无其事的喝着茶,偶尔抬头冲她笑一下。碧玉避开父母的视线动了动唇,无声的问,“是你干的?”
吕登只是朝她眨了下左眼,并没回答。
碧玉见这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