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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登只是朝她眨了下左眼,并没回答。
碧玉见这情景,心中已有答案,不由在心里对兄长暗赞一声,厉害。人在府城,可照样能把事情办的漂亮,还不露丝毫破绽。看来平日里能和哥哥打成平手,那是哥哥让着她,她要学的东西还多着呢。
次日吴氏就将礼物分成好几份,让李叔送到镇上吴家去,教书先生那份自然也不能免的。
课间休息时,吕登也带了几份小玩意分送给各位同窗,每个人都有份。大家都围着听他讲府城的趣闻,他捡些能讲的生动有趣的说给同窗们听,众人听的津津有味,羡慕不已。这些人都没有离开过家门口这块地方,更不要说去府城了。
碧玉双手撑着下巴微笑的听着兄长说话,不时附和一声。
一直注视着她的周彬,见她终于恢复了精神心中极是安慰。
散学时等小学生们都离开后,碧玉从袋子里取出一本教人画画的书给周彬,“周哥哥,这是送给你的。”
周彬眉开眼笑的接过翻了几页,心中大喜,“这是你挑的?”
碧玉笑眯眯的点头,“是啊,我想周哥哥喜欢画画,应该会喜欢这件礼物的。”
周彬乐的合不拢嘴,“喜欢极了,谢谢吕妹妹。”
“周哥哥喜欢就好。”碧玉暗忖,她不好老白拿别人的东西,总得礼尚往来一番。
“妹妹,你怎么还在说话?快回去吃饭。”吕登收拾好书本,见状有些不悦。
“知道了,哥哥,我在等你和爹爹。”碧玉侧着头笑道,“你好慢啊。”吕顺去大书房整理从府城带回来的书本。
“你呀。”吕登没好气的揉揉她的头发,这丫头总有那么多理由。“对了,周彬,你怎么没随你姑姑一起去找你爹娘?”
“不想去。”周彬直接的很。
“这是为什么?”碧玉好奇的问道,话说周彬也有好久没见到父母了,他难道不想他们吗?
“他们过年时会回来,何必千里迢迢的赶去呢!”周彬更担心爷爷,姑姑一走,身边都没一个亲人,谁来照顾年老的爷爷?就算有个老仆有什么用?这些年他和爷爷的感情变的很深厚,反而对父母想的少了些。
“这倒也是,你快回去吃饭吧。”吕登牵起妹妹的手,“我们也要进去了。”
周彬有些依依不舍的看着他们兄妹,笑道,“我下午再来。”
吕登胡乱点个头,拿起书就走。
穿到过道时,吕登正色道,“妹妹,以后不要送东西给别的男孩子。”
“这是为何?”碧玉眨着黑亮的眼睛,不解的看着严肃的兄长。
“私相授受。”吕登淡淡的吐出一句话。
“噗嗤”碧玉笑的东倒西歪,良久才喘着气道,“哥哥,你想的太多了。周哥哥就像我的另一个哥哥,我收了他的礼自然要回礼的。”像那些表哥表弟一样,收了他们的礼物不时要回上一两次礼。哥哥居然说出这么好笑的话来,太逗了。
吕登没笑始终严肃的看着她,“我或许想多了,但不能保证别人是不是也想多了?”心中暗想,你把别人当成亲哥哥,别人可并不这么想。自己的妹妹冰雪聪明,唯独对这种事挺迟钝的,不过这样很好。
“什么意思?”碧玉歪着头问道。
“你不用懂,答应哥哥,以后不要再这么做。”这次是他疏忽了,该在之前就阻止的。“除了爹爹和我之外,不要随便收别的男孩子东西,也不要随便送别的男孩子东西。”
“那表哥他们呢?”这些年吴家众人送碧玉礼物,都养成习惯了。
“他们送你的东西,要爹娘和我同意才能收。”
碧玉看了他半响,点点头,“知道了,哥哥。”
“别怪哥哥管的太宽,哥哥总盼着你好的。”这是他唯一的妹妹,他不愿她受到任何伤害。
“我知道哥哥最疼我的。”碧玉虽内心不解,但还是很清楚登哥是为她好。
“你明白就好,妹妹啊,其实爹爹教的那些书你都学过,不用天天再上学堂了。”吕登拍拍她的头笑道,“每天早晨也能多睡一会,我盼着这种好事盼了多年,可都没捞着一次,你就不想吗?”
“习惯了,每到这时辰都会醒来,睡不着的。醒来又没什么事当然要去前院读书。”碧玉转着眼珠笑的极甜,“就算学过了也可以再学,圣人不是说,学而时习之,不亦乐乎吗?”
吕登被碧玉说的哑口无言,又不愿点醒迟钝的她,只好投降,“随你吧。”
“对了,哥哥,那件事你是怎么办到的?”碧玉神秘兮兮的靠近兄长小声问道。
吕登会意的眨眼道,“就散了些流言。”
原来是这样,好简单实用的办法。“那就是没有那种事喽?”
“不一定,谁知道。”吕登漫不经心的道,“反正目的已经达到,至于其他的就不关我们的事了。”反正人都离开了,他也能松口气,同时也出了口心中恶气。
“可他们母女三人千里迢迢的,路上……”碧玉有些担心,要是出了什么事,那就心里难安了。
“你别替别人多操心,她请了村上周大有夫妻送她们母女三人过去的。”
“那就好。”碧玉舒了口气。“哥哥最聪明了。”
周大有家跟她们是本家,又年富力强挺精明的。自是最合适的人选,孙周氏还算有脑子。
吕登拍拍她的头,“你呀,有时心肠太软。”
“我是女孩子嘛。”碧玉理直气壮的道。
吕登无奈的摇摇头,眼中全是宠溺,算了,以后诸事自有他做兄长的护着她。
吕登考上廪生
吴氏手拿着绣活坐立难安,眼睛不时看向前院。
碧玉开始时还平静,可被吴氏这般举动影响,也有些忐忑不安,嘴上依然安慰吴氏,“娘,您不用这么紧张,哥哥定能考上的。”今日是发榜日,每个人都在默默等待着消息。
想起吕登参加院试回来后神情自若的样子,碧玉就对他充满信心。
“就是考不中也不打紧。”吴氏嘴上虽这么说,眼却一直朝外瞄,手中的活计早就被拧成块麻花。“你哥还在前院没回来?”
“还没到响午呢!”碧玉对吴氏一上午这般前言不搭后语的话,早已应对自如。
“他倒镇定。”吴氏不知该不该夸自家儿子,放榜的日子他居然还能定下心看书。她做母亲的快急死了,只觉得时辰过的太慢太慢。
突听前院一阵喧闹,吴氏母女不约而同的侧耳细听,好像是什么大喜,喜事?难道是……吴氏蓦然起身,急着朝前院走,碧玉忙跟在后面。
刚走到夹道,就听到喧闹声,伴着一句句“恭喜恭喜”声。
吴氏脸上激动莫名,碧玉心里振奋,抢先跑了出去,见前院一大群人黑鸦鸦的一片。她四周环顾,吕顺父子似乎被围在中间,根本看不到脸。心急的跺跺脚,一转头眼尖瞧见大舅舅吴家富在人群外面。
“大舅舅。”碧玉朝他使劲招手,“大舅舅,我哥哥是不是考上了?”
“妹妹,玉姐儿,登哥考上了,他考上禀生了。”吴家富挤过人群过来,兴奋的满脸发光。
吴氏如释重负,整个人放松下来,身体一晃,碧玉忙伸手扶住她,“娘,您怎么了?”
“没事,娘高兴啊。”吴氏站直身体,心想事成的兴奋差点让她晕过去。
吴家富笑呵呵的道,“妹妹,你是个有福的,生了个好儿子。”
吴氏脸上堆笑,“大哥,这些年也要多谢你一直帮衬着,我们家才……”
“妹妹,这是说哪家话……”
没等他们兄妹说上几句话,旁边的人瞧见吴氏出来,分出部分人围了过来,向吴氏七嘴八舌的贺喜,吴氏见都是村上的邻居,忙含笑应酬。
闹了半天,才把这些贺喜的人送走,只剩下吕家几口人和吴家富坐在后院休息。
吕顺脸上依然笑的无比开怀,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儿子真争气,比他当年考上秀才还早了几年。
吕登倒是不骄不躁的,面色如常只是嘴角含笑。
“哥哥,恭喜。”碧玉眉开眼笑的道,真心为哥哥感到高兴。
吕登拉拉她的小辫子,“光说一声有什么用,把你前些日子制的荷包送给我。”
这些年碧玉的女红突飞猛进,制的荷包、手帕这些小东西精致美观,让人看了就想占为已有。
“好吧。”碧玉这次大方的很,她绣活虽好,但随身之物数量不多,仅够自用的。自从上次被吕登说过后,她亲手制的小东西都不再送人。平日里基本上是制衣裳制鞋子,帮着吴氏分担家务。
虽然当年吴老爷子留下了些东西给碧玉兄妹,但吴氏依然勤快的很,忙里忙外的不肯假手于人,只是忧心没了,人轻松了许多,也不再老是日赶夜赶的干活了。
“姐姐,我也要。”长了几岁,小申哥口齿已经俐伶清楚,他眼馋碧玉做的那个蝴蝶图案的荷包很久,但一直没要到。
“行。”碧玉心情好的很,对小申哥的要求也一口答应。“让你挑一个。”
“姐姐真好。”申哥笑的眼睛眯成一条缝。
吴氏做了一大桌的菜,请了吴家富上座,吕顺父子做陪。酒过三巡,吕顺高兴多喝了两杯早已趴下,被扶回房间休息。只留下吴氏母子三人陪着他。
“登哥,你这孩子果然是个读书的好料子,大舅舅没看错你。”吴家富喝着桃花酒,有些醉意眼睛泛红,“可惜你外祖父没看到这一天,否则的话他肯定高兴的不得了。”
提起吴老爷子,每个人脸色有丝难过,是啊,他一生最大的心愿就是希望看到子孙辈能出个读书人。
吕登振作精神,给吴家富斟酒,“大舅舅,过几天我给外祖父上坟,把这好消息告诉他老人家,他泉下有知,必然是欢喜的。”
“好,到时我们一起去,你是个不忘本的好孩子。”吴家富重重的拍着他的肩膀,收起那丝伤怀,“不提这些伤心的事,登哥,你要好好孝顺你的父母,他们为了你可操碎了心。”
“知道了,大舅舅。”吕登应道。
碧玉悄悄起身去厨房烧了锅开水,放到大碗里散热,拿下橱柜里密封的罐子,舀出些许蜂蜜,用温水兑开。
分成三小碗,放在茶盘上端了出去,碧玉亲手捧了碗劝道,“大舅舅,少喝些酒,喝点蜂蜜水解酒吧。”
吴家富抬起喝的红通通的脸,“玉姐儿,大舅舅还没喝够呢,今日高兴,多饮几杯无妨。”
“大舅舅,您都喝了一坛子酒,少饮怡情,多饮伤身。”碧玉撅起嘴,将碗塞到他手里,“大舅舅,您快喝了这蜂蜜水。”将其下的两碗递给吴氏和吕登,吴氏今日高兴也陪着喝了几杯,她酒量尚可,并没有醉意。
吴家富无可奈何的看着碧玉,只好将水喝下,“妹妹,玉姐儿越发厉害了。”
吴氏将蜂蜜水也喝了心中甜丝丝的,满脸笑容道,“哥哥,我家女儿可没说错,她是为了您好。”
“你们呀,将女儿惯成这样,将来到了婆家可如何是好?”吴家富取笑道。
碧玉脸一红,不依的跺跺脚回了自己房间。
听了这话吴氏不乐意了,“大哥,您平日里也没少惯她,她屋子里的笔洗是哪里来的?”
“呵呵。”吴家富傻笑几声脸越发的红,“这…这是铺子里的,白放着还沾层灰,不如送给玉姐儿玩。”
碧玉上次去他铺子里玩,对那只青花瓷极感兴趣看了好久。他当场送她她又不肯要,只好趁着她生辰当礼物送给了她。
“笔洗这种东西,送她个最普通的就好,何必送个这么名贵的呢?”
“这又不值什么……”吴家富一时语塞,一梗脖子,“我乐意。”
“大哥,您呀,还说我们呢,瞧瞧您自己。”吴氏摇着头笑道。
“呵呵……”吴家富一个劲的笑,并不说话。
吕胡两家按照事先的约定郑重其事的行完纳采、问名之礼,合八字占卜,结果是大吉。随后即行了纳吉之礼互换了聘书,自从两家的婚事正式订下。
吴氏收拾了好几天,才准备好了聘礼。
吕登一脚踏进来,看到地上这么多东西不由说道,“娘,不用准备这么多,只要能过的去就行了。”
“胡说,你是我们家的长子,聘礼绝不能薄了,让人瞧不起。”这是吕家第一桩喜事,每个环节都要郑重。再说吕登将来还要依仗胡家,定要给胡家这份体面,给胡家的女儿这份尊重。
吕登有些不以为然,“娘,何必为了虚礼而让我们家以后的生活艰难呢?”
吴氏心里很安慰,她儿子没有光顾着自己颜面好看而忽略了自己家的情况。“傻孩子,这些东西就算当成聘礼送到胡家,那时他们胡家自会让女儿带过来的。”
吕登睁大眼睛道,“这怎么相同?我们家的钱和她的嫁妆是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