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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到‘召唤’而来。”
“召唤?”
任吉天微笑。“这个问我就没有用了,我又没有受到‘召唤’”
“这么神奇啊……”柠檬侧著头好奇地望著他们。现在什么音乐锣鼓声都没有,但他们还是继续地跳著,而且整个阵式不断地往旧大楼推进。刚刚任吉天所说的“助手”,看起来像是他们的首领,他虽然没有发号施令,但是其他人都跟著他的步伐不断前进。
“少爷,你看得都入神了。”
长谷川推推一旁的樱塚壑。打从八家将们摆开阵势之后,他的眼光就没栘开过他们;他脸上的表情很奇怪,匆阴匆晴的,有时候像是惊喜高兴,有时候又像是落入某种长考。向来连电视都不爱看的樱塚壑好像突然对这神秘的阵法著了迷。
樱塚壑没说话,他只是静静地望著那阵式,望著那些脸上涂满了油彩的……熟人。
是的,他对他们感到莫名其妙的熟悉,那些精光炯炯的目光每一次扫过他们的方向,他的心脏就要漏跳一拍。
他们是认识的,并不只是跳著舞步的男人们,而是……而是他们所扮演的角色。
文差、武判,差役、四大将军、四季之神,这些鬼神给他一种奇异的熟识感,像是他们前生早已相识,像是他们其实早已相识千年——
这种感觉前几天他也有过。当任吉天叫他看孟可额上奇异的红印时,他说不出半句话,不知道为什么,那印子竟如此眼熟,眼熟得像是他亲手画的一样。只是因为他平时少言,所以他们才没有发现他的异状,但他自己却清楚的知道有什么事情正在发生——或者该说有什么回忆正在回来
“他们过去了!”孟可轻嚷道,“我们快跟上去!”
八家将已经踏进了旧大楼的楼梯,操场四周的四名男人手持著火把正在楼梯下方。
“真的可以吗?”柠檬害怕地咬著唇,几天前恐怖的记忆犹在。
“放心吧,有那么多人在你怕什么。”长谷川微笑著鼓励她。
“可是那里真的超恐怖……”
孟可他们已经跑过去了,柠檬慢吞吞地踱著步子,眼看火光就快要消失在楼梯尽头了,她又害怕焦急起来。“人家真的很怕嘛!”
“不要怕,牵住我的手。”长谷川突然伸出自己的手。“别忘了,我是个有很多很多‘阳气’的男人喔。这次没说错吧?”
回想起那天的那一幕,柠檬忍不住笑了起来。她将自己的手交给他,长谷川手掌心所透出的热气温暖了她。
“很温暖吧?我不会放开你的手的,害怕的时候就用力握紧我的阳具。”
“去死!”柠檬气得使劲用手上的包包K他,转身往孟可他们的方向狂奔而去,什么害怕都忘记了。“小可!等等我!小可!”
“唉啊!”长谷川大叫一声,痛得眼泪都掉下来了。她的包包里装什么啊?简直像是被石头K到一样。“干什么又打我啦!?”
旧大楼三楼,短短一百公尺不到的长廊依然显得如此的漫长,十三名武将在楼梯间摆开阵势,他们凝神望著走廊底部的图书室,谁都不敢轻举妄动。
突然,起风了。
冷冽的寒风从走廊底部袭来,那阵阵阴寒的气氛教人不寒而栗。
人影出现了,朱小蓝瘦削的身影从图书室里慢慢走出来;她笑著,脸上露出嗜血光芒,她脸上的五官如此模糊,只剩下一双带著疯狂的血红色眼睛,那诡异的眼睛直直地望著他们,眼神里没有半点人性、没有半点感情,她已经疯了。
“朱小蓝——”孟可叫道,直觉地想冲上去。
“不能过去!”任吉天连忙拉住她。“你过去就会破坏他们的阵势,这是大忌。”
“可是她——”
“她已经被附身了,除非把邪魔赶出她的身体,否则她没救了。”
“人的身体说穿了其实只是一件衣服,任何人都可以穿的衣服。”樱塚壑突然开口。
“所以朱小蓝这件‘衣服’已经不是朱小蓝本人在穿了?!”柠檬错愕地问。这距离她原本的世界太遥远了吧!虽然听说过这种事,但是当真正看到,却发现自己真的很难相信这一切。
“而这场神魔之战没有我插手的余地对吧……”孟可有些愤怒地说著。
“你连靠近她都有困难了,要怎么插手?”任吉弟冷眼说道。
孟可更生气了,她近乎恼怒地抹著自己的额头。“我讨厌自己!就在这么近的地方,我却帮不了她!”
“你那么想帮她?”樱塚壑迷惑地看著她,他真是无法 提供理解孟可这一点,她为何老是想帮跟自己毫无关系的人?她又不是驱魔师,也没有接受任何人的拜托,但是她却经常莫名其妙的介入别人的事情。
“她是我的朋友,我当然想帮她,这算是什么问题!?”
“这叫鸡婆。”任吉弟冷哼一声。
孟可脸上一红。“随你怎么说,就算小蓝并不把我当朋友也没有关系,我就是不能坐视她被邪魔附身!”
“‘鸡婆’是什么意思?”长谷川小声地问柠檬,同时假做无意地握住她的手。“你不怕了吧?我还是牵著你好了。”
柠檬毫不领情地瞪他一眼,同时甩掉他的手。“还想被K是不是?你现在的举动就叫做‘鸡婆’!谁要你多事,哼!”
长谷川哭丧著脸。“我又做错什么了?”
“别吵了,要开始了。”
风势愈来愈强了,简直像是台风一样的强风呼呼地吹著,十三名武将终于开始有了动作,他们额上的汗水不断往下滴落,手上的法器舞动愈来愈快,跳著神秘舞步的身躯顶著强风慢慢往前推进。
突然,朱小蓝像是疯了一般发出尖锐的呼啸声,她面目狰狞地怒视著武将们,她的手掌屈成爪状往前直推——鬼哭神号的呼啸声此起彼落,整栋旧大楼顿时成了人间地狱。
百鬼夜行……成千上万冤死、枉死、心怀忿恨的鬼魂就在他们四周张牙舞爪!
百鬼夜行……鬼魂们尖叫著、咆哮著、疯狂地挣扎著!
一十三名武将怒眼圆睁,他们同时发出狂暴的怒吼声!
第七章
“暂时搞定了……”男人气喘吁吁地坐在地上,他浑身都是汗水,脸上的油彩已经脱落大半,而他疲惫的脸上露出一朵虚弱的笑容。“早就知道被你找来一定不会有好事的,但没想到对手这样恐怖……”
其他的男人们跟他的状况相去无几,他们全都累趴在地上,靠著墙壁不断喘息著。
“你说‘暂时’是什么意思?难道你们无法净化这栋大楼?”任吉天却一点也不同情地逼问。
“喂,你这家伙真是没人性,连一点鼓励都不给我们啊?”男人摇摇头嘟囔。
“谁叫你说‘暂时’。”
“我说暂时是因为……”男人望著图书室,他们已经到了图书室门口,朱小蓝瑟缩在里面的角落里。“这栋大楼的确是‘暂时’的净化了,可是真正的祸首却还没有找到。”
“真正的祸首?”
“你该不会以为山上崩下来的几座无名坟会有这么大的魔力吧?这也不是几名登山客的亡魂所造成的。据我看,山上真正的魔窟应该是被打开了。”
“魔窟?你该不会是说魔界跟人界连接的地方吧?”任吉天错愕地问。
“没错。”
“……那不是说……事情大条了?”
“是不小。”男人微微一笑,居然同情地拍拍他的肩。“不过那不关我的事,你交代的事情我已经做完了。”
任吉天眨眨眼。“喂……”
男人笑了笑,撑著身体起来。“收工回家喽!”
“喂喂喂!”
“喔对了,那女孩身体里还有个游魂我没收。”
“什么?!”
“她的魂魄不见了,如果把这游魂也收了,她就会死。我想她的灵魂应该是被困在山上了吧。”男人说著,跟其他人互相搀扶著缓缓往下走。
“喂喂!你这未免太不讲义气了吧,就这样走了?!”
男人们只是对他投以歉然一笑。
“……”任吉天叹口气,他的小徒弟几十年来很少认输的,他不肯上山去一定有他的理由,毕竟他们都是有家有室的人了。
“小蓝,你醒醒!小蓝?”孟可焦急的声音传来,“喂!你不要吓我啊!干嘛不讲话?你们快来看!小蓝好像怪怪的!”
“刚刚他们告诉我了,这位同学的魂魄不见了,现在她身体里的并不是她,只是一个无害的孤魂——”任吉天的话声在看到朱小蓝时嘎然而止。
她站起来了,以一种静谧而安详的姿态,她站在墙边微微低著头,以一种特有的姿态——那姿态……他看过!
任吉天的心脏以不可思议的速度狂跳起来。“是你……”他冲到她面前,却又小心翼翼地怕惊动什么似的压低了声音。他轻轻地、轻轻地说著,声音不住地颤抖。
“任大哥?”孟可愣住了,所有人全愣住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何任吉天突然变成这个样子?
“是你,”任吉天握住朱小蓝的双肩,他双眼灼热得几乎喷出火焰。“是你。你知不知道我已经找你二十年了?整整二十年。我从来没有停止过找寻你,终于……老天有眼,终于让我找到你了!”
“啊?你那位任大哥是不是脑袋坏掉了?朱小蓝恐怕还没有二十岁吧?他怎么会说已经找了她二十年?”长谷川耙耙脑袋,不明所以地问著。“他前几天才见过朱小蓝的吧?有二十几年那么久吗?’
“他认错人了。”任吉弟没好气地摇摇头上前想拉开大哥。“疯子!你看不出自己找错人吗?”
“不!我没看错!我绝不会看错!”任吉天猛地甩开弟弟的手。“就是她!我怎么可能会认错!二十年来我朝思暮想要找的人怎么可能会认错?!你知不知道我找你找得多辛苦,为了找你,我……”他哽咽,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双手扶著朱小蓝的肩,却再也无法支持自己地跪了下去。
“大哥,你到底是——”
出人意料之外地,樱塚壑拦住了任吉弟,他温柔地望著无声哭泣的任吉天,轻轻地叹了口气。
“你——”
又是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只不过这次却是出自于朱小蓝的口中,令他们错愕不已!
朱小蓝伸出手,轻轻地抚著任吉天的发,静静地望著他,什么话也没说,但却又像是什么都说了……
这姿态……这叹息,好熟悉啊。
孟可愣愣地望著朱小蓝与任吉天,心底深处不知怎地竟被触动了一下。她很快地搜寻一下四周,虽然不知道自己在找什么,但那样东西却立刻跃入她的眼帘——
那是个木盒,躺在一堆乱七八糟的古书当中。她伸手拿起了木盒,上面的花纹她曾经见过,却想不起来自己什么时候见过——
当夜枕在你的胸前耳鬓厮磨
你的发我的发紧紧交缠连理
你笑说今生来世
结发千年结发千年结发千年
铰下来的发存于盒中如我
一缕魂魄静静守候
孟婆来了又走痴笑我
却也怜惜
那汤搁置千年早巳凝干
孟婆……也遗忘了
当日你笑说结发千年
终于候到了你
(女孩惊喜著说:“唉啊!好美的首饰盒!”)
结发千年呵
郎君怎堪负我怎堪负我
(女孩娇嗔不依地嚷:“打不开啊!你替我开嘛!”)
你伏首案前细细凝视雕花
郎君当日你说结发千年呵
弃守那固守千年的盒一如我心
发仍紧紧纠缠
你竟不经意地
随手一扬
发——
飘落
飘落
(“快来看!开了!”你摇醒沉睡中的女孩。)
(“什么都没有嘛!”女孩惺忪地埋怨著,怎没有一箴血泪?)
发飘落俗世千年
当日你笑说结发千年
而今
郎君怎堪负我
“啊……”泪水从孟可的眼中落下,“殷如忆”这三个字跃进了她的脑海,她终于想起来了。
“怎么连你也……”任吉弟愣住了,他不可思议地望著眼前这一幕,真不知道自己是该为之气结还是……
“殷氏……”孟可忍不住落下泪来轻轻地叫唤著,“原来是你啊……”她转向跪倒在地的任吉天,心中涌起无限悲伤。原来……原来任大哥就是那个让殷如忆守候了千百年的负心良人。
很久很久以前,有一对恩爱的夫妻,他们相知相守共度白头,因为他们的感情是如此的深浓,两人的发丝经常会纠结在一起,于是妻子将他们纠结的发铰下来存于木盒之中。他们总说无论世代如何变迁,他们生生世世都要结为夫妻,在天愿为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
可惜不久之后那位丈夫因为经商缘故客死异乡,她的妻子不愿苟活于世,也随之自尽身亡;但是她死之后魂魄却没有跟随丈夫同赴黄泉,相反的,她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她守著那盒子痴心地等待著丈夫。
她等过一百年、两百年、三百年,就这么无止境地守著盒中两人纠结的发丝静静地守候著。
她的魂魄愈来愈渺茫,因为她等待的时间已以太久了,连冥府的人也忘记了她的存在……可是她还是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