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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方葵妙呐呐不知该说些什么。
“妈性子比较硬,你爸又过世得早,我总觉得我该坚强点,该挑起他的担子。我的确也比较喜欢在外头工作,胜于待在家里做家庭主妇,不过我毕竟是你妈啊,有些事你还是可以跟我说的。”方母鼓励道。
“妈,”方葵妙鼓起勇气道:“我不懂阿谚有什么不好,”她小心翼翼的看着母亲,“我不懂你为什么讨厌他。”
“我怎么会讨厌他呢?”方母好笑道。“我也算看着他长大,加上这孩子又聪明,做事的手段与方法也不错,说实话,我是很欣赏他的。”
方葵妙脸上满是迷惑。
“不过欣赏归欣赏,我可不想让他当我的女婿。”方母把话挑明了。
“妈!”方葵妙脸一红。
“他太聪明啦,你要嫁他稳吃亏,我看大概一辈子都会被他吃得死死的,怎么也翻不了身。”
“我不懂……”方葵妙头微偏,眼里带着疑惑。
“女孩子找老公,还是要找诚恳老实的,”想不到方母的想法仍旧很传统,“否则你永远赢不了他,只能任他在外面花天酒地,自己还傻傻的在家里替他担心。”
“我并不想赢他呀,”母亲说的话对她来说太复杂了,她无法理解。“我只是喜欢他,只是想跟他在一起,我们不能只是两个人在一起就好吗?为什么要想那么多呢?”
“你呀,”方母揉揉她的头,“这是我对你不放心的地方。为什么你总把事情想得这么简单呢?人家说防人之心不可无,就算是跟你最亲的人,我们多多少少也得提防一下,否则……”
方葵妙眉攒得紧紧的。“妈,我不懂,这样活着不是很累吗?而且就算我一直防着他,只要他有心要害我,我怎么防也没用的吧?”
方母一时语塞。
“妈,”她屈起膝,“有时候我觉得人类是很奇怪的东西,有时候就算你一直对一个人好,这个人还是有可能不喜欢你、讨厌你,甚至毫无理由的伤害你。我不懂为什么,可是我不能因为怕一个人伤害我,便去躲避所有的人。这世上虽然有坏人,可是也有好人呀。虽然有人会欺负我,可还是会有保护我、喜欢我的人。哎,我也不知道我要说什么,”她不好意思的抓抓头,“我只是想要相信我喜欢的人,只是这样而已。”
“我喜欢邬谚,我不想赢他、不想防他,我只希望他有一天也会喜欢我……”颊贴着膝,她唇上的笑像是很遥远,又好象近得可以捕捉得到。
方母目瞪口呆的看着女儿。
“如——”她清了清喉咙,“如果你今天是生在普通人的家中,如果你可以遇到一个能保护你一辈子的人,那么你要永远这么单纯的过,那没关系,问题是,”她深吸口气,“你生在方家,你爸只有你一个独生女,所有的产业理所当然的要留给你,抱着这么的态度,你以后要怎么管理一间公司?”
“妈,”方葵妙的眼里写着苦恼,“难道没有别的办法吗?”她虽然脑袋不好,但还颇有自知之明,“我不想把公司搞垮啊。”
“那你就多加点油,”方母苦口婆心道:“妈妈也都是为了你好,希望你可以胜任这样的工作,所以才要求你这么多。你想想,当上女总裁是多么风光的事……”
“我不想——”看着母亲充满期待的脸,她没办法把话说完。
“听妈妈的话,”方母拍拍她的头,“你跟邬谚不合适,妈妈会替你找一个适合你的男孩,他会在公事上辅佐你,那你以后就不用那么辛苦了。”
“邬谚他——”也可以……
方母摇头,“先不说邬谚得管他们家的事业,就算他不用,我也不放心把方氏交给他,太危险了,简直像找一只黄鼠狼来替咱们看守鸡蛋。”
看女儿像还有话要说的模样,她长吁了口气。“阿妙,妈不会害你,妈都是为了你好——”
方葵妙将脸埋进膝里,声音闷闷的传出:“那为什么——”
“嗯?”
她抬起头,一双眼像蓄满了泪的湖。“那为什么我一点也不觉得好呢?”她可怜兮兮的说。
方母心一紧!
为什么女儿不觉得好呢?看着她眼里渴望得到回答的神情,方母呆了半晌,仍狼狈的转开头。
明明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让女儿有个幸福的未来,有钱、有权、有地位,有了这些,人不就会快乐了吗?
想起女儿的个性,她突然迟疑了。
有了金钱,有了权力,能高高在上,所有人见了都要恭谨的待她,拥有这些,阿妙就能得到快乐吗?
“阿妙,你不觉得当总裁很好吗?你可以赚很多钱,很多人都会尊敬你,你可以——”
阿妙摇了摇头。“那不是我要的,我只要生活平平淡淡的,身边有喜欢的人,有家人、有朋友陪着,那样,就很幸福了。”
方母抬起手遮住自己的眼。
她一直努力要给予阿妙的,到底是谁想要的呢?是阿妙?还是——她?
“妈,”阿妙怯怯的唤了。“你生气了吗?我知道我不争气,如果你真的想要,我会努力的,我会接下方氏。妈,你别生我的气好吗?不要——”讨厌我。
一抬起头便看到女儿害怕的模样,方母突然觉得鼻头泛酸,眼泪差点便掉了出来。
“妈?”阿妙不安的唤。
“没事,”不愧是商场上的铁娘子,方母很快就控制好自己的情绪,她站起身低声道:“有些事妈要好好想想,没事的,”她安抚的一笑,“妈没生你的气,你别担心。”
方葵妙点点头,整个人仍显得很不安,送母亲出了房门,她看着母亲的背影,忍不住想是不是自己说错了什么。
否则从来不哭的妈妈为什么会红了眼眶呢?
第二天一早,天气好得让人心情也昂扬起来。×大校园里挤满了人潮,各种稀奇古怪的摊位及表演活动都热闹的展开,别有用心的杭尚伶混在人群之中,美丽的嘴角带着狐狸似的笑。
好不容易看到自己的目标,她挤过人群,一把抓住那像迷了路的孩子。
“阿妙!”
突然被人扯住,方葵妙茫茫然的抬起头。“学姐?”她惊喜的叫。
“你一个人吗?”将方葵妙拉到某个卖热狗果冻的怪摊位前,她满脸期待的问。
“嗯。”阿妙摸摸头,有些不好意思。
她没有什么要好的朋友,又不敢去邀邬谚,只好自己一个人四处晃。
杭尚伶明显的松了口气。
“学姐,怎么了吗?”方葵妙问。
“阿妙,你可不可以帮我一个忙?”
方葵妙点点头。
“我都还没说要你帮什么忙,你会不会答应得太早了?”她好笑的戳戳阿妙的额。
“呃……”捂着额,方葵妙笑得傻傻的。
“阿妙,”杭尚伶回到主题:“你可不可以来帮我捧个人场?”她维续解释道:“我临时被戏剧社抓去代演,怕如果底下都没人的话,场面太难看了,所以——”她双手合十,“可不可以拜托你……”
“学姐要演戏啊?”阿妙笑得很开心,“几点?在哪?我一定过去看!”
“谢谢你!。”杭尚伶感动的抱住她,然后低头看了看手表,“时间差不多了,干脆我直接带你过去吧。”
“好。”她乖巧的点点头。
跟着杭尚伶走,方葵妙像突然想到什么似的问:“学姐,你为什么会被戏剧抓去代演啊?原来演的人怎么了?”
杭尚伶沉默了一会儿。
“她……身体有点不太舒服。”说完偷偷扮了个鬼脸。
“喔。”方葵妙不疑有他。
到了礼堂,杭尚伶引她到特定的位子坐下。“你等会儿喔,大概再半个小时戏就开演了,我先到后台,你一个人在这没关系吧?”
方葵妙摇了摇头,对她笑了笑。
坐在椅子上,看着愈来愈多人走进礼堂,方葵妙心里也替杭尚伶觉得开心。抬头看舞台上贴着的纸条,她喃喃念着:“灰姑娘,原来这出戏是灰姑娘……”会不会太老套了?
剩馀的时间,她一个人就这么胡思乱想着,直到厚重的窗帘被拉上,舞台的布幕拉起,她才如梦初醒的望向前。
过了好一会儿,她身旁一直空着的位子,突然有人碰的一声坐下,粗重的呼吸声在黑暗里听来特别明显,她忍不住好奇的偏过头。
“阿——”警觉的捂住嘴,方葵妙惊讶的看着像刚跑完马拉松的邬谚,压低声音,她问道:“阿谚,你也来了?”
邬谚过了好一会儿才能开口说话。“你还好吗?”他微喘的问。
“我?”她一脸茫然。“我很好啊。”
邬谚猛地抬头看她,然后又快速的转头看向台上,正好看到杭尚伶朝他神秘的一眨眼,气得他咒骂出声。
“怎么了?”方葵妙担心的问。
“没事。”只不过他又被杭尚伶拐了罢了。
“喔。”嘴里应着,方葵妙的眼悄悄偷觑着身旁的人儿。
看着他的侧脸,离他极近的手臂几乎可以感觉到他身上的热气,方葵妙不知怎地脸红心跳起来,一直憋在心里的话就这么自然的出了口——
“等会儿可不可以陪我一起逛园游会?”
“要我陪你一起逛园游会吗?”
两人几乎是同时开口。
两双眼惊讶的对视,然后都笑开了。
好久了,他们之间已经好久没有这样的默契,最近两人的相处总带着莫名的压力,一直到现在,才像又有些回到从前。
处在黑暗中,看着阿妙的笑脸,看她长长的睫低垂着,嘴角却微扬的模样,邬谚突然觉得心底浮起陌生的感觉,像是整颗心都因见着了她的笑而发烫……
台上已经演到午夜十二点钟声响起,灰姑娘要仓皇逃走的高潮片段,只见饰演灰姑娘的杭尚伶正跑下阶梯,穿在脚下的一只高跟鞋顺应剧情的脱落——
然后灰姑娘突然停下身子。
舞台灯光打在她身上,所有观众的目光也全集中在她身上,灰姑娘转过身走到掉落的玻璃鞋边,弯腰将鞋捡起。
再转个身面对观众,杭尚伶嘴上带着诡谲的笑,手上则轻抛着鞋子。
礼堂内一片安静,除了相关人员外,没人知道女主角想干嘛。
“各位观众,”她朗声道:“今天是我们学校的校庆,一向在各校之间颇负盛名的×大戏剧社居然会搬出这种老土的剧码,大家是不是觉得有点奇怪呀?”
底下响起嗡嗡的回应声。
“其实呢,是咱们觉得光演戏好象太平常了,所以打算跟大家玩点游戏。”她继续说道。
邬谚心底浮起不祥感。
“大家看到我手上的玻璃鞋了吗?”她扬声道。
一堆头频点。
杭尚伶的眼不断的瞄向方葵妙,“这个游戏叫找寻玻璃鞋。简单来说,只要找到玻璃鞋,再把鞋子交到戏剧社来就好了,将鞋子交来的人呢,我们会送上一点点的奖金。”
一听到有奖金,底下的人开始骚动。
“奖金是多少呢?不多,”她灿笑,“一万块而已。”
话一出口,底下的人简直就要开始暴动,杭尚伶忙补充道:“我喊“开始”后,游戏才算真正展开,没有任何规则、条件,只要你把这只鞋拿来戏剧社,”她扬了扬手上的东西,“就有一万块。”
“戏剧社好慷慨啊。”阿妙浑然不觉大难即将临头。
“我们走。”邬谚机警的拉起她。
“怎——”话才刚出口,一只透亮的鞋子突然稳稳的落在她腿上。
杭尚伶看着邬谚简直要喷出火来的眼,唇上的笑意甜甜,再看看呆呆地看着她的阿妙,她张开嘴,空无一物的手缓缓朝下一挥,“开——始。”
“还不快走!”
抓起方葵妙,邬谚急急往门口处跑,恰好避开几个扑向他们位置的大汉。
“阿——”方葵妙被扯着往前奔去,“阿谚,这是怎么回事?”
“待会儿再跟你说,现在先逃命吧!”
长廊上,远违就见一男一女像赶着投胎似的狂奔,后头还跟了一大群又吼又叫的疯子,卖巧克力生鱼片的男同学从窗口探出头来,搞不清楚发生什么事的他随手从疯子群中抓了一个,好奇的开口问:“发生什么事啦?”
跑得满头大汗的男同学喘吁吁的说:“你有没有看到前头那个女同学手上拿了一只鞋子?”
“有。”
“拿到那只鞋子的人就可以领到一万块。”
“什么!?”当下巧克力生鱼片也不卖了,男同学围裙一扯,呼的一声从窗口跳出,“快!追一万块去!”
就这样,追着他们的人愈来愈多,邬谚拉着方葵妙急跑着,没时间回头,他扯开喉咙大喊:“把鞋子丢掉!”
“什么?”风不断从耳朵旁灌过,方葵妙根本听不到他说了什么。
“我说,把鞋子丢掉!”他再次大喊。
“啊?”方葵妙努力要扬高声音,但没什么体力的她已经跑得快断气了,“我听不到……”她无力的回。
没办法,邬谚只得想办法甩开追兵,胡乱绕着路的他们正苦于没办法摆脱身后那群人时,前头突然出现个块头很大的男同学。
“邬谚,快过来!”外号大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