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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因为从小就相识,翠河始终当他是兄长,即使是到了十七、八岁,她对他的感情还是无法升华。
当初若不是为了教爹娘安心,她是不会答应这门亲事的。
不是她不喜欢王君毅,而是她对他的那种喜欢并不是男人跟女人之间的喜欢。她还记得当他第一次牵她的手时,她还曾因为不自在而躲开了。
订亲后,她总是用诸多借口将婚朗拖延,就是下不了乖乖嫁过去的决心。
她对他的感情没有“火花”,他不像梵刚那般一出现就在她心底烧起熊熊火焰“妳干嘛?”见她一脸惊惶地压低着头,梵刚好奇地问。
“我……我们别吃了。”她低声地说。
“为什么?”
“我不舒服,头疼……”为免梵刚发现王君毅的存在,她随口办了个借口。
梵刚蹙起眉头,有点怀疑。
翠河霍地站起,“我真的不舒服。”说罢,她飞快地离开座位,快步朝门口走去。
梵刚眉丘一隆,无奈地起身结帐。“小二哥,算帐。”
店小二移步过来,笑咪咪地替他结了帐。
梵刚望着已经跑出去的翠河:心里满是疑窦。他觉得她有点怪,好像是在躲着某个人似的。
她在躲谁?是什么人让她心慌惊恐?而已经扮成男装的她,为何会那般笃定地认为那个人一定会认出她来?
想着,他下意识地往客栈里扫视一番!
就在此时,他搜寻的目光对上了一双温文尔雅的眸子。
那是个男人,而他的视线正充满疑惑、不解及不可思议的飘向店外——回到俞家废宅后,翠河一直闷不吭声、若有所思,好像有什么事正困扰着她似的。
梵刚跟她一路上相处下来,多少己能捕捉到她眼底的心绪,他知道她一定在客栈里看见什么人了。
是那个面露惊疑之色的男人吗?如果是他、那他与翠河又是什么开系?
他心里纠缠着千百种的疑惑,可是一向沉默寡言的他,却又不想追着她逐字逐句地问。
他还在猜测着她的心事,而在他还没确定她的感情前,他不想轻易地泄露心迹。
在极为诡异的气氛下,他们过了一天。
掌灯时分,梵刚决定出门了。
“我出去了。”他说。
“你又去哪?”想起他昨晚上船楼的事,她就不禁有点介意——虽然那好像不关她的事。
听见她用了个“又”字,他撇撇唇角笑了。“我不是上船楼。”
“我又没说你要上船楼……”她嘀嘀咕咕地。
“妳嘴上是没说,可是妳的眼睛在说、妳的神情在说、妳的心也在说。”他笑睇着她,倒没有太多被误解的懊恼。
翠河挑挑眉,径自转过头去。
“别乱走,等我回来。”他说。
“知道了。”她闲闲地应允了他。
不一会儿,屋子里安安静诤,待她再回头去看,梵刚已经走得无影无踪。
“哼!”她轻哼一记,悻悻然在桌子旁坐了下来。
自从进了城后,他总在晚上出去,一会儿说去船楼探江均,一会儿又说要夜探太守府,也不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
当然了,这仇是她的,说起来他是没有切肤之痛的,所以他不急也是人之常情。
但她不同,她一心只想杀了江均,只要逮到机会,她是不会放过的。
她不懂梵刚为何不趁今晚江均夜宴船楼之际杀了他,这不是一个最好的机会吗?
莫非……梵刚在拖延什么?只是,她实在想不出他有任何拖延的理由。
对他来说,越快完成任务不是最好的吗?只要一成事,他就能得到她了啊!
她前思后想、左右思量、想得脑筋快打结了,却只是平白生出更多的疑问。
梵刚是因为对她没兴趣而拖拖拉拉,还是他根本就没有本事帮她杀了江均?可若是说他对她没兴致,为何又对她做了那些事?
这人脑子里究竟都在盘算着什么?她是越来越不懂他了……不过话说回来,她懂过他吗?
思及此,她不禁蹙眉苦笑——
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适不适合继续在城里久待,今天在客栈里碰上王君毅时,她真的好怕自己被认出来。
别人认不得她还有道理,可是王君毅跟她怎么说也是青梅竹马长大的,即使她扮了男装,他还是有可能认出她来的……不成,要是王君毅真的认出她,而且积极地想找寻她的下落,那么她手刃仇人的计划恐怕会有变量。
今晚梵刚探了太守府回来后,也不知道能不能带来什么好消息;如果他又要她等,那……她等得来吗?
盘桓片刻,她作了一个很不自量力的决定,那就是——她要亲自上船褛去。
只要她扮成船楼小妓,就一定能逮到机会接近江均;像江均那种色胚,是绝对不会对女人有戒心的。
待她找到机会接近,就一刀要了他的狗命!她或许会被逮着,或许就这么没了小命……但她不怕,只要能杀了江均为家人报仇,她什么都不怕。
想着,她亳不犹豫地起身出门。
翠河巧扮船楼小妓,成功地混进了船楼中。
装饰华丽的船楼上下充满了江均邀请而来的青楼艳妓,还有他那成堆喜好渔色的同好、喧喧嚷嚷地好不热闹。
为免被人发现,翠河非常低调地游走在穿梭往返的青楼女子之间;她在找寻江均的踪影,只要见到他,她就能找机会接近他。
“太守在楼上当散财童子,妳上不上去?”突然,身边传来两名青楼女子的说话声,翠河竖起了耳朵听着。
“真的吗?那我们还不快上去!”说着,那两名女子欢天喜地往楼上跑。
知道江均正在上头散金,翠河紧跟在她们身后。不知怎地,她的心跳忽地加快,呼吸也像是要停止了般……是她太紧张?还是想到可以手刃江均而兴奋得心律不整?她下意识地捏紧袖里的短刀,眉心薄沁着汗珠……就快要能杀他了,就快了!她等了两年,就等这一刻。
“来,来,来,个个有赏,哈……”一上楼,远远地就听见江均那狂妄押邪的声音,那是翠河永远都不会忘记的声音。
进到一间挤满了持壶女子的华丽厅堂里,只见众多女子簇拥苦江均,个个施展着媚功想从他身上得到更多的好处。
江均左拥右抱,好不快活。
翠河见状,真是恨不得冲上前去一刀杀了他以图快慰。想她俞家二十余口人的性命就断送在这狗贼手上,她直是恨得牙痒心痛!
“大人,我也要……”那些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不断地往江均怀里蹭,为的就是他袖里那白花花的银两。
翠河一步步地走近他,每前进一步,她体内的血液就像是快要沸腾起来似的。
“咦?”就存距离江均约莫两个人之近时,已经酒醉耳酣的江均突然发现了挤在那一群莺莺燕燕里的她。“妳……”
他认出她来了?!翠河一惊,袖里的刀几乎要从袖口滑了出来。
“妳过来,小美人……”醉醺醺的江均狎笑着对她招手。
翠河发现他并没有认出她来,想当初他贪图她的美色而谋害了她一家人,而今再见,他竟认不出她是何许人?
多可恨的恶贼!若他是真对她痴心一片而由爱生恨便罢,可他却只是一时起了淫念,而灭了她一家二十余口!
江均,今日便是你的死忌!她在心里暗暗咒着。
“来,过来,我的小美人……”江均一脸垂涎地盯着她玲珑有致的身段。
翠河强自镇定地接近他,一手探进袖里捏住短刀。她只有一次的机会,一定要小心、谨慎,然后一刀就要他毙命!
江均一把拉住她的手腕,将她扯进怀中,抱坐在腿上。“小美人,我从没见过妳呢!”江均邪狎地啾着她,只手已经端住她的下巴,准备一亲芳泽。
翠河满腔热血沸腾,再也压抑不住了。“江均!”她突然大喝一声,从袖中抽出短刀,刷地往他刺去。
“啊!”江均醉是醉了,一见刀光还是懂得闪开。身子一仰,他整个人跌坐在地上,而翠河的刀子不巧地只划伤了他的手臂。
“啊!”看翠河忽地拿刀伤人,那些青楼女子全惊声尖叫起来。
因为翠河刚才是坐在江均腿上的,因此当江均一往后跌,她也跟着摔在地上。见错失机会,她急忙抓住刀子,死命地朝江均逼近。
江均像狗似的在地上爬,一遏还惨叫着:“来人啊!”
这时,他的那些随从们一个个闻声冲丁进来,飞快地欺近了翠河——“给我杀了这小贱人!”江均逃过一劫,气极败坏地指着翠河骂。
一名大胡子粗汉抬起手里的刀,刷地给了翠河一刀。
翠河情急之下抓起短刀硬挡,可她的力气不敌,这一刀子硬生生地落在她肩膀上。
“啊!”她疼得惊叫,恶狠狠地瞪着躲在一旁的江均。
“杀了她!”江均气得哇哇大叫。
那粗汉抡起刀子,手起手落地就要杀她致命的一刀。
突然,铿锵一声,那粗汉的刀子被另一柄刀子打落,只见一名黑衣蒙面人不知何时已来到翠河身前。
那黑衣人单臂抱起负伤的她,单手举刀力敌众人,不一会儿工夫就杀出重围,并消失在夜色之中!
第七章
翠河迷迷蒙蒙地睁开眼睛,一时还无法察觉自己究竟身在何方。
因为伤口的疼痛让她有好一阵子的昏厥,她根本记不得后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她唯一知道的是——她失败了,而江均并没有死。
“醒了?”恍惚中,她耳边传来梵刚有点气、有点急的声音。
她回神,发现自己正躺在床上,而她的上半身是赤棵裸地。她本能地想抓个什么东西来遮,可肩膀的伤却疼得足以要了她的命。
“躺好,我还没替妳上药。”梵刚手里拿着杀手谷独有的金创药,小心翼翼地替她清理着伤口。
想自己赤裸裸地躺在他面前,她羞急得无地自容。她真希望刚才干脆就那么死了算了……“有点疼,妳忍着。”梵刚说完,轻轻地在她伤口上倒上药粉。
“呃!”那药粉一倒上她的伤口,她便疼得脸孔纠结,挤出泪花。
翠河紧紧地咬着嘴唇,把那因失血而泛白的唇片咬出血来;她急喘着想忍住那痛楚,可眼泪却不听使唤地蹦出来。
见她把自己的嘴唇咬伤了,梵刚想也不想地以手指扳开她的嘴,再忍一下,很快就不痛了。”
因为疼,她不自觉地绷起身子,浑身颤抖。
看她这惹人怜惜的模样,梵刚把方才想好要骂她的话全留在心里。
要不是他回来得早,可能就赶不上到船楼去救她一命:想她白天在客栈里听见那些话,他就该料到她会这么做的。
今晚他真不该夜探太守府,真不该留她独自一人……待那白色的药粉被伤口完全吸收,他又涂上一层药粉以助伤口止血愈合。
而在这时,翠河也不再觉得那么疼了,她想那是因为她已经疼得有点习惯、有点麻痹了。
“还疼吗?”梵刚凝望着她,眼神是温柔而关注的。
“嗯。”她不敢抬眼看他,只是闷闷地应了一声。
要说起来,这也不是他第一次看见她的身子了,可是他那温柔的目光却炽热得教她吃惊。
虽然这一回,他是为了帮她处理伤口才脱了她的衣服,但当他的手那么轻柔小心地抚在她伤处上时,她还是忍不住想起他先前是如何地抚摸她…一光是在脑袋里想着,她就觉得全身发烫、脑门发麻。
就在她暗忖着的同时,她发觉伤口已经不似刚才那般疼痛了,杀手谷的金创药果然厉害了得。
“血已经止住了……”他放心地替她掩上衣服,“这回算妳走运,要是再晚一步,妳就小命不保了。”
“那又怎样?”她幽幽地说,“我不想再拖了……”
“拖?”梵刚拧起浓眉睇着她、有点愠恼。“妳认为我在拖?”
她讷讷地,有些心虚,“我…一我没那么说……”
“要不是妳今晚自作主张,打草惊蛇、坏了大事,我们这两天就能要那狗贼的性命。”他今晚夜探太守府后,发现府中守备松散,要带她进府行刺江均应该易如反掌,可是如今让她这么一搅和,反倒教江均提高警觉,有了防范。
翠河不满地瞪着他,“自作主张?这是俞家的血海深仇,我才不是自作主张!”她也是不想错失良机,才会冒险上船楼去的。
再说,这关系到她俞家二十余口的深仇大恨,由她这个俞家人来报该是合情合理,才不是他说的什么自作主张呢!
“妳要是那么行,就不必千辛万苦地上杀手谷来找我!”他瞋视着她说。
见她负伤而返,他心里固然不舍,可是想起她贸然行事,还差点儿丢丁小命,他就不觉生气。
“我怎么知道你到底行是不行?”她不甘示弱地回敬他,“要是你根本是虚有其名,我难道要跟你在这儿耗下去?”
“妳若是不信我,大可不必拿身子来求我。”他冷冷地道。
“你……”要不是受了伤,她真想冲上去给他两拳。
她受了伤已经够委屈可怜,而他竟忙着在这个时候数落她;也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