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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仪式了,长辈们对他们的行为就睁只眼闭只眼。
每个周末夏仰森都会陪她回老家吃饭,他也比较习惯家人众多的情况了,最近他刚忙完,准备在台湾办一次画展,筹备工作刚完成,原本今天晚上咏心是要陪他的,毕竟他忙了好一段时间,直到今天
才得以喘息,但是咏心说孙家的企业有周年庆活动,她必须出席。
因为不喜欢宴会场合,他就不参加了。
但是当天色已暗,他一个人在自己偌大的屋子里吃着饭时,望着空荡荡的空间,竟然觉得被孤寂感笼罩。
他拿起手机,正犹豫着是否要拨电话给咏心,却发现手机传来了一封简讯,他打开那封简讯,是咏心的堂哥孙咏然寄的,那是张图档,照片里有个穿着浅色露背小礼服的女人,头发盘起,还妆点了精
致的发饰。
一开始他还搞不懂孙咏然传这照片给他做什么,接着他眼眸逐渐瞪大……
「咏心?可恶,她竟然穿成这样!」他咬咬牙。
放开手里的手机,他从衣柜取出一套很久没穿的西装,开始迅速地换装,半个小时后,他抵达孙家宴会场地,却因为没带邀请函被挡在外头。
就在此时,穿着一身铁灰色西装的孙咏然晃了出来,「你来了?咏心说你很累,所以不来了,我以为今天见不到你了。」
「三哥。」仰森点头致意,急着想进去找咏心,「她人呢?」
「在里面,应该在跳舞吧!」孙咏然耸耸肩说。
夏仰森咬咬牙,赶紧走了进去。
一进到宴会斤,他才发现这个酒会场面好大,来参加的人少说也有好几百人,他在人群中穿梭,最后只好站上回旋楼梯,才得以俯视群众。
当他在人群中找到那抹浅色身影时,双眸不禁一眯。
咏心今天的打扮让他差点认不出来,她那头总是乱鬈乱翘的头发被梳整成髻,平添了小女人的成熟风味,他的目光欣赏地滑过她光裸的额头,在她细致的脸都线条上流连。
他早知道她绾起头发会很漂亮,目光落在她搽着樱色口红的嘴唇上,真希望现在只有他跟她两个人。
但是当目光往下滑,看到她那露出大片背都的小礼服,他神色一敛,立刻往下走,笔直地朝她而去。
屋子里正演奏着管弦乐,宾客们一对对的翩然起舞,等到他大跨步来到她面前,一曲刚毕。
他伸手接过她的手,朝对方略带傲慢地点了点头,「小姐的下一支舞我预约了。」
「你是什么人?这样很不礼貌!」咏心的舞伴抗议着,显然对舞伴被夺走很不满意。
「仰森?」咏心一看到他,马上露出惊喜的表情,「你怎么来了?」
他站在她身后,替她挡掉了不少爱慕的眼光。
「抱歉,我忘记自袭介绍了,我是咏心的未婚夫,敝姓夏,夏仰森。」他不疾不徐地说。
「夏仰森?名字怎么有点熟?你是哪家企业的?」对方好奇地问,从没听过孙家的孙女已经订婚了。
「喔,仰森下个月要办画展,欢迎来参观。」咏心不知道从哪里变出一张邀请卡,递给对方。
那人接过卡片,这才恍然大悟夏仰森的名字何以有些熟悉了,他的嘴巴张得大大,正想继续谈话。
但是仰森没兴致多聊,拉起咏心的手,低声道:「失陪了。」
他一把将她带到角落的隐密处,但一路上都看得到她的堂兄弟们,每个人都紧盯着他。
「我真希望我有一堆姊妹。」夏仰森懊恼地说。
「为什么?」她好奇地问,对于堂兄弟们的举动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她已经很习惯了,但仰森恐怕一时间还不能适应。
「因为这样就可以分散你这些兄弟的注意力。」他低声说着,拉着她从楼梯间离开。
看了看环境,他将她带上顶楼,然后把西装外套脱了,覆在她肩膀上。
「我说我不来,你就穿得这么辣出来,是想气死我吗?」他将她拉到顶楼露台比较没风的地方,怕她着凉了。
「这个是三哥送的礼物,我不好意思不穿。」她露出抱歉的表情,说着还看了他一眼,「你怎么会来?」
「你三哥传了你的照片给我,你这个哥哥也是个难缠的角色。」他苦笑着说,事实上孙家的男人没一个好搞定的,这八成是遗传。
「我本来想说来一下就走的,但刚刚我遇到了一个人,你猜是谁?你认识的人喔!」她神秘兮兮地说。
「萧英骅?」他马上就猜到。
「你怎么会知道?」她一脸扫兴的表情。
「因为他认识你三哥,这种场合是拓展人脉的好场合,他自然会来,看来他没逼你签下卖身契,恐怕是找你三哥讨人情去了。」夏仰森一点都不意外,这才是他认识的萧英骅。
「他认识我三哥?你是说萧大哥一开始就知道我是孙家人?」她脑子动得很快,马上想到一些疑点,「难怪我第一次拜访他,他就对我很好,我还以为他生性亲切热情,所以才这么和蔼可亲的。」
「若不是我阻止,他老早就跟你三哥说起那件毒品案子了。」夏仰森一点都不觉得萧英骅是天生和蔼可亲的人。
「我三哥怎么这样,知道我会去C大美术系拉生意,就去找萧大哥,请他帮忙照应我,我是要出来独立的,结果他们都私底下搞小动作!」咏心有点生气了。
「你也别怪他,如果是我妹妹,我可能也会这样做。」夏仰森替孙咏然说话。
「那我这次的工作,该不会也是三哥认识的人开的吧?」咏心怀疑地问。
「应该不是。」夏仰森目光避开她的,因为这一次的工作是他认识的人开的,而现在可不是承认的好时机,「我不知道你会跳舞?」
咏心马上被转移了话题,「跳的不好,但是上过舞蹈课,简单的还可以。」
此时从敞开的门后隐约还传来音乐的声音,他朝她伸出手,「那陪我跳一支吧!」
她望着他温柔的眼神,轻轻地将手搭上他的,他那温暖的手随即包裹了她的,然后一拉一带,她身上的西装外套滑落地面,但是没有人去管他。
音乐飘扬,他领着她,踩着节拍轻轻地舞动着。
她的裙襦在他腿边轻拂,他的身躯温暖地贴靠着她,随着悠然的音乐拉着她旋转。
她沈迷于这若有似无的亲密感中,感觉到自己心跳逐渐加速。
他圈住她纤细的腰,低头轻轻摩擦着她细致的脸庞。
「如果我现在就带你走,会不会遇上拦阻?」他真想跟她独处。
「应该可以吧,我已经先跟爷爷奶奶打过招呼了。」她细声应。
「现在难搞的不是他们,是你那些无所不在的堂兄们。」他叹口气,「我们赶快结婚吧,我要理直气壮地让你睡在我床上。」
她红了脸,「真的要结婚吗?」
「婚都订了,早晚要结的。」他出于直觉反应地说。
但这答案却让她僵直了身子,然后松开手,退出他的怀抱。
他诧异地看着她。
「订婚是奶奶的意思,你确定真的要跟我结婚吗?」她沉着脸严肃地问。
她原本觉得他是真心喜欢她才答应订婚的,但是他刚刚那样说,好像有点被赶鸭子上架的意味。
再说,他从来没求过婚耶!他也没说过爱她。
「是奶奶的意思,也是我的意思,你以为我不同意的话,当时订婚仪式可以进行吗?」他不明白她现在为什么一脸不高兴的样子。
「可是……」她迟疑着,要是说他没说过爱她,这话会不会说得太直接了?「可是……你从来没求过婚!」
「求婚?」他有点傻眼,「我不知道你期待这个……这我得想想。」他一时真没想法,要怎样求婚才有创意?
「我不是期待求婚。」她、央定坦白一点,有点不安地看着他困惑的表情,扭捏地说:「你爱不爱我?」
「你问我爱不爱你?」他瞪大了眼,一脸不可思议的模样。
「怎么?我连问都不行吗?」她鼻子有点发酸,开始觉得委屈了起来。
他仰头一笑,但那笑容差点让她哭出来。
「你问我爱不爱你,就像在问棒冰凉不凉、滚水烫不烫一样……」他轻轻地说,然后伸出手摸了摸她的脸颊。
她呆住了,「那你的意思……你的意思是爱喽?」
「你的脑袋真的跟老鼠一样小吗?」他敲了敲她额头,然后低头吻住她,将她整个身子揽在身上,「你以为我没事那么爱跟你的兄长们周旋吗?你以为我每天想尽办法拐你在我屋子里过夜,只是因为天
气冷吗?我以为全世界都看得很清楚了,没想到你还怀疑,孙咏心,你给我听好了,这恶心兮兮的话以后只会在床上说……」
她闻言期待地看着他,「在床上才能说?那我们现在走吧!」
他愣了一下,随即哈哈笑出声,「我被你打败了,孙咏心,我真爱你这无厘头的小傻子。」
「你如果愿意把刚刚那句话简成三个字,我会更感动的。」她瞪了他一眼,眼底已经闪耀着感动的泪光了。
「哪三个字?小傻子?」他继续装傻。
「夏仰森!」她伸出粉拳打他。
他一把握住她的拳头,然后将她整个人抱了起来,他不管了,他要把人带走,就算得偷偷从后门逃开,他也照做!
☆ ☆ ☆
十三个月后一一
今天是除夕夜,虽然年夜饭只有夏仰森跟咏心两个人一起吃,但咏心坚持不可马虎,白天就去市场买了不少菜。
六个多月前,他们两个结了婚,婚后就住在夏仰森原本的房子里,虽然他的工作不用每天出门,但他还是每天开车载老婆去上班,因为他受不了她骑机车的恐怖情景,为了她的安全,他决定自己辛苦
点,总比替她担心的好。
「不要煮太多,我们两个人吃不完的。」夏仰森看着正在准备食材的咏心,开口说。
「总是过年啊,想想去年我们还在老家吃年夜饭呢!」她笑了笑,「结婚后不到初二是不能回娘家的,不然爷爷肯定要我们回去吃年夜饭。」
「感谢中国人的习俗!」他双手合十夸张地说。
「前几天四哥还在问,说你要不要把楼上房间整理整理,他可以派人过来装潢。」咏心的四哥执掌孙家的建筑事业棒,要装潢不用找别人,自家就可以搞定。
「永远都不打算整理了,我才不要有客房,让你那些哥哥时常跑来这里作客还过夜!」夏仰森对于两人的世界还是很坚持的。
「哈哈,我就知道,所以五哥本来今天要来这儿吃年夜饭,我跟他说我初二就会回家住,让他别忙了。」咏心会心一笑。
「所以你何必煮什么年夜饭?我们两个在一起,就算吃炒饭都很好。」他伸出手去,将她搂抱在腿上,不想她亡着厨事而忽略他。
「你这样好像孩子,吵着要我陪你玩。」她捏了捏他直涎的曼梁戏、谑道。
「对,陪我玩,老婆,我们干脆出国好了,反正你有年假……」他圈着她身子,开始怂恿。
如果不把握机会跟她过甜蜜的两人世界,以后他们要是有了孩子,恐怕也无法随心所欲的过日子了。
「出国可以,但最好准开过年,爷爷奶奶还是很传统的,希望过年大家都在,不然我们初三出去玩吧?」她提议。
「去哪都是人啊,不如我们找个饭店去住个三天……」他收紧手臂,嘴巴又藩了上来,亲了她脸颊一记。
「有家为什么要去住饭店?」她讶异地问。
「这个家让人随时都找得到你,不好,我们住饭店,把手机都关了,就说我们去度假了。」他怂恿着。
她笑了,「好啊,那派你去跟奶奶说喔!」
「没问题。」他说着低下头去,又想亲她。
但是忽然间屋内警铃大作,咏心诧异地跳下他的腿。
「小偷吗?」咏心惊慌地问。
她一直到结婚后才知道,这屋子虽然在荒郊野外,但是到处布满他设下的无线监视系统,歹徒想闯进来可是很困难的。
「我去看看。」他打开计算机监视器,随即低咒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