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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小鬼摆明了就是不想让他离开,于是他懒得再和他们多作争辩,反正他钱已经给了,他们要再想从他身上掏出一毛钱,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
“喂,老头,你别想逃!”红头少年瞧见殷浩孺转身往他的跑车走时,连忙比了个手势,高声一呼:“兄弟们上!给他点颜色瞧瞧!”
这时候就见到所有的少年冲回自个儿的机车,拿了大锁和棒球棍,迅速折返,同时拿着手里的“武器”
朝殷浩孺身上猛砸!
殷浩孺从小便接受精英教育,不但五育并重,同时还要出类拔萃胜出别人许多,当然一些基本的防身功夫也是必要的学习课程,只是他身边向来有保镖随侍,再加上授课老师在成为攻击一方时,总是留情三分,并没有施展全力。
在这样的情况下,他自是没机会接触到一般的群架、械斗场面,当然也没有自觉到自己目前的处境有多危险!
他先是格开绿毛小鬼的棒球棍,踢掉红毛小鬼手中的铁棒……可是猛虎毕竟难敌群猴的激烈攻——
不一会儿,他身上已经挂了彩,更惨的是,他的俊脸也被棒球棍给狠狠击中!这一击让他整个人微微一晃,有一刹那的时间,他几乎要以为自己就要这么昏死在地面任人宰割。
就在最危急的一刻,他听到一个陌生的声音加入。
“喂!你们这群死小鬼,要打人别在这附近的住宅殴打!”是一个女孩子的声音,听来十分剽悍、有力。
“这样扰人安宁,你们惭不惭愧啊!”
他急忙摆脱脑海里的迷雾,将视线投射在那女孩身上。
他看到她手里提着一个7—ELEven的袋子,穿着过大的白色运动衫和长及膝部的深蓝色短裤,和一双看来相当廉价的塑胶拖鞋,一头黑发则是随意的扎在脑后。
“哇靠!你这八婆,谁要你多管闲事!”带头的红头少年对女孩的介入感到十分愤怒。
“哈,管闲事!”女孩将手中的袋子给丢到一旁。
“妈的!你们要逞凶斗狠也不选个荒郊野外,居然到这儿来撒野!”她动动十指。“姑娘我今天要是不给你们点教训,教你们学点礼貌,就是对不起国家民族、炎黄老祖宗!”意思是她管定了!
殷浩孺试着出声,告诉女孩别和他们正面冲突,应该先去报警才对,免得落得和他相同的下场……甚至更惨!
但是,就在他还来不及开口的时候,这群青少年又持着“武器”朝着那女孩攻去。
“你们连禽兽都不如!”他咬牙切齿的骂道。
虽然他对女人的智商不怎么看重,礼貌上也仅止于点头,交往的深度通常维持在固定性伴侣的程度,但这并不表示他会打女人,或者是允许别的男人打女人。
他很想过去帮那女孩挡掉那群禽兽的攻击,但理智告诉他若他真这样走过去,那下场是两人均会受到重伤,谁也帮不了谁。现在最重要的便是打电话求救!
于是匆忙之中,他拿出行动电话,正要按下110这三个号码时,他听到一声痛苦的哀号响起。
老天!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现在的情况竟然是——女孩在三十秒不到的时间内,便将红头小鬼打倒在地,同时抢走了他手上的“武器”,正在痛击另两个小鬼,而其他的小鬼看到她这等身手,不禁迟疑,深怕自己就是下一个红毛小鬼。
天啊,这女孩到底是谁?她怎么会有这样的身手?!
南宫天薇原本是不想蹚这趟浑水的,但最后她仍旧是受不了这群死小鬼的叫嚣而站了出来。
事情是这样的——今儿个她刚下班回家,换好衣服舒舒服服坐在沙发上,朗着二郎腿等吃饭的时候,她老妈从厨房探出头来,要她到巷口的便利商店买瓶酱油回来。
虽然不怎么愿意,但念在她三餐就是由劳苦功高、同时无怨无悔——她才不信她老妈真的无怨也无悔——的老妈替她料理的,她只好勉强答应。
她实在不想移动自个儿似有千斤重的双腿,走到三百公尺外的便利商店买酱油。怎奈都已经答应老妈了,所以只好在口袋里塞个一百块买酱油去。
当她悠闲的晃到7—ELEVEN买好了老妈交代的物品,打算再这么悠闲的晃回去之后,突然听见一群人嘶声叫喊的声音。
而这声音她一点也不陌生——就是这两个礼拜来,半夜从她家附近呼啸而过、又呼喊而来的死小鬼!
这十四天以来,她因为这些家伙制造出来的噪音已经连着做了三天的恶梦,甚至连她最不愿回想的事全部一一在梦中重现!是那样的历历在目,仿佛是昨天才发生过似的。
她一直想找机会好好教训这群小鬼,可是在半夜里,她实在懒得起床追着这些个骑着两轮车的浑球,于是只能夜夜默默忍受这些人制造出来的噪音。
南宫天薇朝噪音的来源处走去,发现有五、六个染着奇奇怪怪颜色头发,同时还有点发育不良的嫌疑小鬼,正拿着球棒、大锁攻击一个西装革履的高大男人。
刚开始的一分钟,那男人似乎还占了点优势,可没想到才一会儿,便被这几个小鬼打得满头包。
原本她心想:要是这男人能代替她好好教训这些小鬼一顿,她会非常乐意安安静静站在一旁,当个十分配合的好观众。
可怎么也没想到,这男人是不折不扣的软脚虾兼大花瓶——中看不中用!没两三下就被人打得快昏过去,一点反击的能力也没有!
最后,她终于看不下去了!
“喂,你们这群死小鬼,要打人别在这附近的住宅殴打!”如果今天这事儿是发生在别的地方——像什么中正纪念堂、国父纪念馆之类的地方,说什么她都不会插手。“这样扰人安宁,你们惭不惭愧啊!”
他们千不该万不该,就是不该打扰到她的睡眠;而更不该的是,他们居然还在她出没的地点惹是生非!
一连两个礼拜睡不好已经够呕了,而没法“根治”
失眠的源头,更让她的心情急递变差——甭提她上班时还得装乖,必须强压深埋心中的怨气——这下可好,他们倒是自投罗网来了!
同时,还给了她这么一个好理由来教训他们——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哇靠,你这八婆,谁要你多管闲事!”手中拿着大锁在空中挥舞的红毛小鬼对她这么叫嚷着。
“哈,管闲事!”南宫天薇将手中的袋子给丢到一旁。“妈的!你们要逞凶斗狠也不选个荒郊野外,居然到这儿来撒野!”也好,她已经好久没好好舒活一下筋骨,今天就当是她为她缺乏的运动做点补强吧!
“姑娘我今天要是不给你们点教训,教你们学点礼貌,就是对不起国家民族、炎黄老祖宗!”
这些人的爸妈是怎么搞的?让自己的小孩半夜三更游荡街头、惹是生非,还容许他们头上这些恶心至极的颜色继续留存!
如果以后她的小孩要是像这副德行,她非先剥他一层皮不可!
她这话一出,那些小鬼群情激奋,好像恨不得要将她给生吞活剥似的,一时之间,所有人手持着武器朝她攻来。
她大学四年练了四整年的国术,或许她真的是比别人多了那么点天分,因此在对战过程中从未败过……而以一敌四对她来说也不是什么太大的困难问题。
四个有功夫底子的高手都难不倒她了,眼前这区区几个拿着铁器到处乱砸的小鬼又奈何得了她?
不一会儿,所有的小鬼都已经抱头鼠窜,骑着他们经过改装再改装过后的机车逃得不见踪影。
“下次睁大你们的狗眼,别再让我在这附近看到你们!”她对着他们急速而去的背影大声提醒。
这时,她拍净手中的灰尘,打算拾起刚才被她抛在一旁的酱油,没想到已经有人先行一步将她的袋子捡起来,同时在她解决了那群小鬼后,直接交到她手中。
“小姐,谢谢你的解围。”
殷浩孺看向南宫天薇的眼神里充满着激赏。他一直奉行着尼采所说的那句话——女人,你的名字是弱者。没想到,今天的一切让他对女人的能力全然改观。
照理来说,遇到陌生人时她装乖的本能系统装置理应自动启动,只是她刚刚才略微展现了一下平常不为人知的特殊才能——打架——要是在这种情况下她再装乖,不仅没有必要,而且很容易会让人一眼识破。
“不客气。”她接过塑胶袋后,不以为意的挥挥手。
当她目光终于移到他脸上时,脑子突然停止运转一秒钟,就连心脏也不听使唤的剧烈跳动起来!
这男人浑身上下充满着男性贺尔蒙的气味,一举一动尽是性感以及魅力的极致表现——虽然他脸上有着斑斑的青紫痕迹,不过这并不影响到他无与伦比的男性魅力——他的身子、长相,简直就是召唤女人将他拖上床好好“欢爱”一场的最佳利器!
他是如此的吸引人,也是如此的危险!她脑袋里的警讯系统在这时终于发挥了点作用——它警告她,最好离这男人远远的——愈远愈好,要不然她就要倒大霉了!对于俊帅的男人会对女人造成多大的伤害这一点,她可是亲身体验过了!
而她,绝对不会笨到再去试第二次!
“小姐,可不可以麻烦你留下联络的地址电话,日后我好正式到府上登门道谢?”
这是他三十二年来头一遭,主动向女人要求留下联络方式。
“不必了,一句谢谢就够了。”
她不想再和这男人继续耗下去,她可没忘记老妈的红烧鱼还在等着她买酱油回去!
提着酱油,她打算绕过他,往回家的路迈进。
只是,她怎么也没想到,这男人居然厚颜无耻到抓住她的手不放,硬是不肯让她离开。
“喂,你想做什么?!”
老天!当他握着她的手臂时,她发现有股电流自他手中窜进她的肌肤里——这时,她忍不住诅咒自己,刚出门时为什么不多加件薄外套!
“你还没留给我联络你的资料。”他无视她的拒绝,依旧以他要的方式留住她,直到他得到满意的答案为止。
“你神经病啊!”天啊!亏他长成这副模样,居然是个心智不正常的怪胎!南宫天薇在心中暗暗惋惜着。
“我为什么要把联络资料留给一个陌生人!?”
“我叫殷浩孺,今年三十二岁,单身未婚,电话是……”
他—古脑儿的将自己的个人资料在她面前公开——除了他是太古集团新任总裁这点没说之外,他几乎是将自己“平凡”而“无趣”的一生,在短短的三分钟里全给说完了。
“现在,我们已经不是陌生人了。”他勾起嘴角,扬起一抹若有似无、令女人为之痴狂的微笑。
“什么跟什么!”果然,她前些天做的那个梦真的是个警讯!“就算你这么说,我们也不可能成为熟人的!”
笑话!当她是三岁的奶娃儿,可以让人耍着玩啊!
要是知道一个人的名字、电话、地址之类的东西就叫“熟人”,那么现今的总统、副总统、行政院长……岂不是全台湾人熟得不能再熟的熟人了!
她不是天才,可也绝对不是白痴,更不是瞧见帅男人就发浪的花痴!
“不公平!”他纵容她的行为——又是一个先例,从来没有任何一个女人会拒绝他的任何要求,甚至骂他“神经病”。
骂?她骂他?他居然能容忍一个女人辱骂他……
嗯,这事他要好好的想一想。
“不公平?!”这家伙真的疯了!南宫天薇无奈的看着他。“先生,你搞清楚耶,我可没叫你把你祖宗八代的事情给全抖出来,是你自愿的。听到没?是你自愿的!”他的生平她既没兴趣知道,也没那个必要去记!
不成,她再不赶快离开,谁晓得这怪家伙还会再做出些什么怪事来!
心念一动,她的手也跟著有反应;此时她使了个巧劲,让殷浩孺不得不放开她的手,再来,她右脚一个拐|Qī…shu…ωang|子朝他的脚跟架过去,他于是应声倒地。
而南宫天薇则趁着这个好机会,赶紧提着酱油回家避难去!
当殷浩孺终于抵达圆山的会场时,已经整整迟到了两个小时、不过与会的众人不但没有丝毫的责备,反而不断上前关心他的情况,同时同声谴责台湾日益恶化的治安。
殷浩孺在确定自己无法准时抵达后,便打了通电话联络父亲,说明自己目前的情况,同时他身上的衣服已经弄脏,如果再穿着这套衣服出席的话,会显得十分的不得体。
因此,他折返住处换了另一套礼服,同时拿了些冰块敷在那些可怕的青紫上,希望能减少它所带来的视觉效果。虽然这可能仅只是心理作用,不遇寥胜于无,多多少少这是有点补偿作用。
此时,吕书杰替他带了杯波本过来。
“来吧,喝点酒压压惊。”在殷浩孺接了过去后,他自己也啜了一小口。“如何?对这新世代的青少年有更深一层的认识了吧?”
“我宁可不了解。”
想起他们那些五颜六色、令人眼花缭乱的头发,他的头不禁更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