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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依着沈侃的指示下楼,在餐桌上发现了一顿丰盛的早餐,还有……另一张字条。
等你吃的时候可能已经凉了,不过还是吃完它好吗?
PS:要一边吃一边想我。
沈侃
早餐是冷的没错,但沈侃温馨十足的字条仿佛有了微波炉的功能,自动将食物加热了,彧君吃着冷掉的三明治,犹觉得这些食物是刚出炉的美味,一鼓作气地将沈侃的爱心早餐吃个精光,并且遵照纸条上的命令,一面喝着鲜奶,一面深深的想着他。
一阵灵光在她脑海中乍现,接着是一段轻柔的乐音。
陌生,但却是那样悦耳。
为了不让这稍纵即逝的灵感消失,她立即奔回了自己的琴室,手才放上琴键,连想都没想便奏出了一曲悠扬的乐音,这是彧君来到这个地方后头一次创作出来的歌曲,一曲弹毕,她足足发了五分钟的愣,全身浸渍在一片感动之中,然后是恐惧……占遍了她的全身。
她深深的为这首歌所震撼,也为自己对沈侃的爱感到极度的害怕。
怎么可能?她怎么可能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爱上一个人,而且爱得那么深?
这首曲子是那么的美,那么的一往情深。她的爱意毫不保留、赤裸裸地表现在流畅的乐曲中,太……私密了。
她无力的趴在钢琴上,手肘顶着琴键,发出了七零八落的琴音,双手捂着自己的脸,不想面对自己爱他太深的事实。
可是……她真的好爱他,她根本无法控制自己不要爱他太深,一旦爱上他就像吃了迷幻药、陷入他的情网,再也无法自拔,越陷越深……
“沈侃……”她低声喊着他的名字,闭上眼想着他俊挺的容貌。“我为什么要爱上你?”
她强持镇定,力图振作的在钢琴前坐正,重新将曲子弹了一遍又一遍,尽力想让曲子听起来不要那么柔情似水,但反覆弹奏的后果只是让它更加盈满情意,柔情万千。
当她的手沮丧的划过黑白分明的琴键时,一个小小的“障碍”打断了她的思绪,又是一张纸条——
你在想我吗?
别担心,我会早点回来的。
沈侃
她牵动嘴角,轻轻的微笑,适才的抗拒、挣扎都因一张字条而烟消云散。呵!原来像他这种人高马大的男子也有心思细密的一面,这真是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他是否也曾对其他女人做过这种事?这个问题不期然的出现在她脑海中,使她怔忡了一下。
不!她甩甩头,试图甩去这个扫兴的想法,她不许自己在这甜蜜的时刻有任何的猜忌,这对沈侃是一种侮辱,他如果知道自己在收到他的纸条时,心里却想着他以前和别的女人交往的情形,心里一定不好受。
像是想为自己荒谬的想法做些弥补,她走到楼下试着在沈侃还没回来之前替他做些什么,看看他有什么衣服要洗、或是屋子里有什么地方要打扫的?
“铃……铃……”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彧君犹豫着是否该去接听,然后她看见电话旁贴了一张纸片,她迟疑的走近一看,上头写着“接电话”,是沈侃的字。
她接起电话,但是并未出声。
“说话!是我!”熟悉的男声在她耳际响起。
“哦……”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怎么会打电话给她?
“只有‘哦’,没别的了?”沈侃的声音带着几丝戏谑。“你看到字条了?”
“嗯。”她不知不觉的红了一张脸,光是听到他的声音就足以让她脸红心跳,真没用!
“早餐吃了吗?”
“嗯。”
“边吃边想我?”
“对。”她老实的回答。
电话另一端传来沈侃满意的低笑,“现在还想我吗?”
“哪有人这么问的!”她略带嗔意地说。
“我留了很多张纸条,就怕你想我。”
“我只找到了四张。”
“再找找看,电话下面也有。”
“哦!”她一翻,果真又在电话下方找到了一张字条。“你什么时候回来?”
“大概天黑以前吧!迫不及待想见我了吧?”
“才没!”他一语道破了她的心思。
“你又说谎了。”沈侃饱含宠溺地问道:“你现在在做什么?”
“没什么,接你的电话。”她的声音竟有了难得的娇软,像是在向他撒娇一样。
“快中午了,你午餐打算吃什么?”
“我还没想到。”没有他在,她连吃饭的胃口都没有。“你会回来吃晚饭吧?”她的语气就像是妻子在问丈夫要不要回家吃晚餐。
“我会回去吃。”他给了她一个明确的答案。
“沈侃……你的纸条……”
“我至少放了十张。”
“不是啦!我是想问……那算不算是你的……情书?”
“你说呢?”他把问题推回去给她。
彧君感到一阵怅然,她以为他会说“是的”,他那种模棱两可的回答使她有点颓丧。
“算我没问。”她撇撇嘴。
“可是你问了。”沈侃几乎可以想像出她此刻的模样——既失望又沮丧。
“你并没有正面回答。”她低喃。
那细小的低语仍传进了沈侃耳中,他想多说些什么来抚平她的不悦,但……
“没事我要挂了,再见。”
“等一下。”
“什么?”她含糊的问道。
“我会早点回去。”该死!他不是想说这个。
“随你便,再见。”
她坚决的挂上电话,另一手则气愤的揉掉手中的字条,对他的闪烁其词有点感伤。
疑虑和不安再度席卷上她的心头,攻击得她无处可藏。
沈侃在的时候她至少还不会这么心慌意乱,因为她可以随时摸得到他、感觉他的存在、依靠在他怀中,即使他的心不在她身上,她也能获得些微的安全感,可是现在他不在……她必须独自承受这不知所措的心慌。
门被撞开了,轻微的碰撞声吸引了彧君的目光,塔可施施然的朝她走了过来,一脸若有所求的盯着她。
“塔可,来。”她柔声叫唤着大狗。
大狗顺应她的指示,移动笨重的身躯来到她身边,用身子顶她向她示好。
“怎么了?饿啦?”彧君将思绪拔出那令她伤神的失望中,转将注意力移向塔可,亲昵的揉抚它身上的毛发。
塔可面对她坐下,咧开嘴像在对她微笑。
彧君的手来到塔可的头顶时,注意到它头上被绑了一个小结,她不禁笑了出来。
这只公狗头上竟被人用鞋带绑了一个类似蝴蝶结的东西,那个祸首不必想也知道是谁,塔可则是一副忸怩不安的神情,仿佛觉得这大大的有损它的“狗”雄气概。
“呵……来!我帮你解开,乖乖的别动。”
一听到彧君要帮它拿掉头顶那个红色的“蝴蝶结”,它马上乖乖的坐好,一动也不动的等她解开。
“沈侃他……真受不了,他怎么把你搞成这样?你就是要我帮你拿掉这个才来找我的?”彧君极力克制自己狂笑出声,以免伤了塔可的自尊心。
“汪!”
“咦?这是什么?”另一张白色的纸条出现在蝴蝶结的尾端,彧君急忙扯掉红色的鞋带,仓皇之中也扯掉了塔可的几根“秀发”,惹得塔可呜呜的哀鸣。
“抱歉。”她略带歉意的揉揉它被她扯痛的头皮,但眼睛却紧盯在纸条上。
塔可一定很生气吧?但为了你,就让它气上几次也无所谓。
笑一个吧!
沈侃
冒着被塔可咬上一口的危险,彧君不可抑制的大笑。
哦!沈侃!她的心里充满了喜悦,他竟然开了他的“爱犬”一个大玩笑,只为搏得她的欢心,这不就表示——他把她看得比他的爱犬还要重要?
“你嫉妒吗?”她朝塔可绽开一朵美丽的笑,就算塔可一气之下咬了她,她也心甘情愿。
塔可不屑地哼气,这让彧君笑得更开心了。
她匆匆抬起另一张被她捏得破破烂烂的小纸条,细细的阅读——
想你的时候我会打电话回来,在家等我电话好吗?
我带了大哥大,电话号码是……
你也可以打电话给我,如果你也想我的话。
沈侃
拿起话筒,她毫不犹豫地拨了他所留下的那组号码,急切的想再听到他的声音。
电话响了将近十声,正当彧君失望的想挂掉电话的时候,沈侃接起了电话。
“我是沈侃,哪位?”他漫不经心地应着。
彧君迟疑了一下才开口,“我看了你的纸条。”她有点口干舌燥,勉强挤出一句话。“你……生气了吗?”
沈侃叹了一口气,“你呢?我以为生气的人是你。”
彧君有一肚子的话想说,但却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对不起。”
她突如其来的道歉反而让沈侃语塞,他将车子停在路边,想好好跟她谈谈。“怎么了?”
“我看到塔可了。”她撇开不安,微笑应道。
“它跑去找你求救了?”沈侃的语气有了些许笑意。
“是啊!”
沈侃从电话中听到她的轻笑。“你笑了。”他也感染到她的放松。
“它似乎很生气,你居然用红色的鞋带……”她说着便又笑了起来。
“我可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绑上去的,我出门的时候它气得连看都不看我一眼。”彧君宛若银铃般的笑声传进他耳中,他全身都舒坦起来了,为自己的恶作剧颇为得意。
“真的?”大狗竟有着和小孩子一样的脾气,教她好不惊讶。“你现在在哪里?”
“在路上,我正要回去。”
“你要回来了!”她像是高兴得快飞起来。
“是啊!”
“开慢一点。”她叮咛着。
“你不希望我早点回去?”
“我宁可你平安的回来。”她柔声说道。
“我会小心的。”
“我爱你。”她深情的说。
她的告白让沈侃猛然一震,即使她已经对他说过好几次了,但每一次听到她说这三个字,他还是不由自主的受到撼动。
“再说一次。”他要求。
“不要。”彧君脸红的拒绝,迅速的挂上电话。
尖锐的铃声倏然响起,差点把她的魂吓掉,迟疑了半晌,她才怯怯的接起电话。
沈侃霸气十足的命令传进她的耳朵,“再说一次。”
“不行。”她的心跳尚未恢复正常。
“再说一次!”
“这好别扭。”
“我倒不觉得。”他很坚持。
“我爱你。”
“我也是。”沈侃不禁脱口而出,连自己也吓了一大跳。
“你说什么?”彧君的震惊不下于他。
“我说我会尽快赶回去。”那傻丫头竟害他讲出这么肉麻的话。“再见。”他含混的说完,不待她多做反应便切断了谈话,顺手还关了机。
彧君手持话筒呆愣了有一刻钟之久,然后塔可只能睁大眼睛,惊恐万分的看她仰天长“笑”,她的笑声持续不到一分钟,塔可便夹着尾巴“逃”出了屋外。
她并没有看到塔可那副吓坏了的蠢样,带着心满意足的笑容直奔厨房,因为沈侃说他会回来吃晚饭,她可得好好准备一番才行。
第六章
沈侃自从在半路上见到那辆眼熟的红色跑车,又看到了驾驶座上那一头染成红棕色的及肩长发,还有那不要命的飙车速度,一颗心随即悬得老高。
她来这儿做什么?
在这杳无人迹的山林里也只住了他们两户人家,她该不会是来“拜访”他的吧?
一思及此,他立即踩足油门往别墅的方向火速飞奔,张惠君那火爆脾气他并不是不晓得,但彧君可是一点都不清楚,要是两人撞上了,那……
彧君那不懂得保护自己的傻丫头遇上了刁蛮娇娇女张惠君,她只有吃亏的份,沈侃心中笼罩着一股不祥的预感。
果真,当他急急忙忙的驶抵别墅,却不见伊人出面相迎,连塔可那狗影子都不见踪迹,整栋别墅像是陷入了死寂,静得让他心里发毛。
沈侃连车子都还来不及熄火便一头冲进了屋内,一边叫喊着:“彧君!彧君!”
塔可缓缓由厨房冒出一张大脸,朝沈侃的背影低吠了一声,马上获得了沈侃的回应。他连忙跑进厨房,只见彧君背对着他站在水槽旁,手中正忙着清洗锅子,并没有转过来看他。
“彧君……”沈侃面对她的身影却有点迟疑了起来。
彧君眨掉眼泪,用着和悦的声音说道:“你回来啦!”
但她声音中的微颤并没有逃过沈侃的耳朵,他悄无声息的来到她身后,轻轻的环抱住她。
这轻柔的动作在一瞬间破解了她伪装出来的坚强。
泪珠渐渐在她眼中凝聚,成串的滴下她的脸颊,洒落在沈侃的手臂上。
“别哭,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沈侃的口气中有着想杀人的严厉。
彧君始终低着头无声地饮泣,沈侃抽出她紧握在手中的锅子,随手抽起几张面纸,剥开她因握拳而略显发白的小手,轻柔地替她拭干。
然后他撩起遮住她双颊的秀发,想看清她的表情,不料却被眼前所出现的景象激得破口大骂。
“她打你!她打你是不是?”他气得几乎要失去理智,无法容忍彧君那细白可人的脸蛋上竟出现了五道指痕。不!他旋过彧君的小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