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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来到门外,她就闻到浓郁的奶油味,以及馨香的茶味,隐隐约约还带着一种甜甜的味道。
她喜欢,揉了揉腹部,肠胃似乎在抗议早上吃得太劣质了。
推开木门,走进屋里,扑鼻而来的不仅仅是食物香气,昨晚的雨让屋子散发出一股木头的香味,她觉得很好闻。
吧台里有一对男女,听到门上的铃铛叮当作响,知道有客人来访,不约而同的抬头。
女子在看到来人时,手上的杯子霎时掉落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尹祯珠不禁好奇,定睛一看,双脚瞬间发软,几乎站下住。
不会吧?
“珠珠……”
“绿绯大姊?!”尹祯珠以为自己在作梦,没想到世界这么小,竟然在这里巧遇熟人。
安绿绯连忙走出吧台,不可置信的望着她,“你什么时候回台湾的?你这几年过得好不好?”
尽管心事重重,尹祯珠依然展开笑颜,“嗯,不错啊!尹家的人都很照顾我。”“特别”的照顾真的不少。
安绿绯拉着她坐下,始终没有放开她的柔荑,“算算时间,也八年了,我曾经想找你,可是……我不知道韩国尹家的电话号码,打去韩国的公司,都被挡了下来,就算想去韩国找你,也不知道地址……”
摸了摸鼻子,面对泫然欲泣的安绿绯,尹祯珠有些尴尬,再瞧了瞧一脸不解的站在门边的眯眯眼特助,犹豫着要不要出声,最后也只能乾笑两声。
“大姊,都过去了,那些陈年往事就别再提了,八年的时间,好长呢!”她笑弯了美眸,不经意的打量四周。
除了他们这些人之外,再也没有其他人的身影了。
确定这个事实后,她仿佛松了一口气,不再忐忑不安。
“我一直在等这一天,如果还有机会,我一直想对你说对……”
听出她似乎想要叙旧,尹祯珠温柔的打断,“大姊,别这样,这些都是我的选择,不管时间过多久,我不曾后悔。不过,我还是希望大姊看在我们是旧识的份上,关于我们要合作的事情……考虑一下好不好?”
这时,余雅人端着两杯花茶走出吧台,一杯给特助,一杯放在她的面前。
“请用。”
“这位是姊夫吧!”尹祯珠露出甜甜的笑容,企图攀交情,“关于我们的合作,我今天有带来详细且具体的合作企划,我希望你们可以看过一遍,若有问题,尽量提出来。”
余雅人原本想开口,但是安绿排用力捏了下他的大腿,他马上闭上嘴巴。
安绿绯重新整理心情,认真的问:“珠珠,你觉得这个合作企划可行吗?”
尹祯珠想了一下,“大致上是可行的,因为尹氏集团打算在台湾设厂,虽然尹家的美妆产品单价高了点,但就贵在原料都是出自天然、有机的草本植物,所以才会希望贵庄园跟我们合作,一起生产好的东西,分享给全亚洲人。”
“现在有一个问题……”安绿绯顿了下,“虽然这座庄园由我们夫妻俩挂名,但是我们的背后还有一名股东。”
“股东?”尹祯珠愣了一下。
“你也知道,我向来只会种种花、煮煮菜,对于钱的事情,根本没有什么概念。”安绿绯勉强挤出微笑,“我老公也跟我一样,根本没有金钱观念,所以有关庄园的经营方针,都是那名股东替我们出王意和规划。”
“是这样啊……”尹祯珠有些失望,原以为见到旧识,可以攀交情,然后顺顺利利的签约,马上便能跟头头交差,她就可以在台湾混吃等死……下,是好好的经营台湾的分公司。
看着眼前的旧识,她表面上平静无碍,事实上,胃部正隐隐抽痛,连心跳也乱了节奏。
“珠珠。”安绿绯呼唤她的小名,握住她的小手。“我真的很想跟你合作,只要你说服我们的股东,不管日后的利润有多少,我二话不说,立刻跟你签约。”
尹祯珠又燃起了希望,“真的吗?你的股东现在在哪里?我可以和他谈一谈企划内容吗?”
“来。”安绿绯带着她来到门口,指着左方的林子。“你走进林子,就会看见一栋红色的屋子,那就是他住的地方。”
“现在可以去拜访吗?”尹祯珠双眼发亮,只想尽快将事情办好。
“可以。”安绿绯轻轻推了她一下。“现在就去。”
尹祯珠单纯的点头,随即定出咖啡厅,又像只企鹅,往前方走去。
至于眯眯眼特助,则被安绿绯缠住,要他留下来喝茶看报纸。
高跟鞋走在石子路上,实在不是很顺畅,好几次她都差点跌得四脚朝天,奸不容易进到林子里,这才发现昨晚下过雨,地上湿漉漉的,高跟鞋一踩,几乎陷了下去。
“厚!”她皱起好看的眉头,努力与泥泞拔河。
直到再次踏上石子路,她才稍微轻松。
不一会儿,淡淡的香气扑鼻而来,她抬起小脸,发现自己已经来到红色屋子的附近。
那是一栋砖造的房屋,四周种满了苹果树,此时树上还未结果,开满了小小的花朵。
尹祯珠眨了眨眼,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昨晚作的梦,竟然出现在眼前,她瞠目结舌,无法动弹。
几分钟之后,一抹身影出现在她的视线范围。
那是一名高大的男人,站在离她不远的苹果树下,抬头凝视着枝枒上的小花。
她一瞬也不瞬的瞅着他,然后胃部痉挛得更厉害,忍不住倒抽一口气。
他像是听到抽气声,慢慢的转头,眼光移到她的身上。
同一时间,风吹,花落,相思似乎在这一刻开始舞动。
第二章
两人初见的年纪,还很青涩,就像刚长出来的嫩芽,甚至不知道他们未来会结为连理枝。
长大之后,她开始记得很多事情,最刻骨铭心的,莫过于想见的人再也见不到了。
她还记得,那天下着雨,雨水和她脸上的泪水混在一块,她的面前放了一束白玫瑰。
最后,她陷在雨阵中,大雨快要将她吞没。
直到一把雨伞出现在她的头上,一名高瘦的男孩站在她的背后,伸出手将她拥入怀里,为她遮蔽风雨,陪她一起掉泪,聆听她的哭声。
“爸爸妈妈都走了,剩我一个人了,以后还有谁会爱我?”她一脸茫然,呆呆的问。
她最爱的两个人因为一场意外,同时离开了人世,她以后想见也见不到了。
“我爱你,我用我的全部来爱你,祯珠,不要怕一个人,你还有我。”还有他,不要怕。
她又哭了。
如果有一天他又离开她身边,那怎么办呢?
“我娶你,我们一辈子在一起。”
这时,他才刚大学毕业,她也才十八岁。
在她的父母百日之内,身分证上的配偶栏多了一个名字——安克维。
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
几年了?
不长不短,刚好八年。
梦中的苹果花似真似幻的出现在她的面前,连梦中都没有出现的男子也站在她的眼前。
相逢不一定全是感动的,惊讶与难堪却是满满的。
当尹祯珠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见到安克维时,她的第一个反应就是逃。
就算她最爱的复古厚底高跟鞋因为匆促而陷在烂泥里,也不管了,狼狈的踩着泥土,一跛一跛的离去。
她也顾不得他有没有追上来,直接跳上司机开来的车子,一路驶回饭店,把自己关在房里,直到夜幕低垂。
她躲在被子里,没有哭泣,也没有任何难过的心情,彷佛她的世界和思考能力都沉进了海里,什么声音都没有。
明明知道特助敲了门,她连起来的力气都没有,后来勉强接了电话,告诉他,她没事,只是需要安静的处理情绪。
直到她的手机铃声又响起,逼得她不得不接。
“打开视讯。”尹祯熙的声音自电话线的彼端响起。
尹祯珠被迫离开被窝,认命的打开笔记型电脑,连上网路后,一个视窗弹了出来。
“闵特助今天都向我报告了,他……”
“你怎么可以这样坏心,没有事先告诉我会遇见安……绿绯大姊他们一家?”害她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更没有想到会在匆促又狼狈的情况下见到……安克维。
“庄园登记的名字是余雅人,这一点是我没有查清楚。”尹祯熙听得懂中文,但还是用韩语与她交谈,“如果这个工作对你来说太难了,我会请闵特助买机票让你先回首尔……”
“我……”尹祯珠坐在床上,犹豫了一下,“你不是要我接下台湾执行长的职位吗?”
“这种小事,你都会因为个人因素而耽搁,我还能放心的将台湾的分公司交到你的手上吗?”尹祯熙说出来的话又狠又毒,“这是商场,不是情场,商场上最不需要的就是感情用事。”
她无言以对,长睫毛垂落下来。
“明天就回首尔。”他流露出轻视的眼神,认为她不可能办好这件事。
“不要。”她抬起小脸,眼神坚定的望着萤幕里的男人。“我要留在台弯。”
“嗯?”尹祯熙挑了挑眉头,不悦的板起脸。
“我会把合作事宜谈好,你……你不要担心。”她讷讷的说。
“我可以相信你吗?”他像一只优雅的豹,狭长的黑眸散发出冷酷的气息,直盯着她。
“你别无选择。”她直视他的双眸,“答应你的事情,我会做好,至于我要怎么做,你不能干涉。”
尹祯熙冷哼一声,切断了视讯。
尹祯珠认为他默许了,切断网路连线,又躺回柔软的床铺上。
怎么会这样呢?
望着天花板,她的双手高举在空中,小手一握,又是真实的有感觉,证明今天见到安克维这件事是真实的,不是她的幻觉。
八年了,她以为自己将思念藏得很好,埋在心里的某个深处,不相思就不会哭泣,不会哭泣就不会软弱。
那一年离开安克维,她哭得好惨,愈哭就愈想念他,愈想不顾一切的逃回他的身边。
她爱他,但是必须用自己的方式爱他,才能够保护他……
尹祯熙是个恶魔,用尽手段,就是要将她带回韩国,即使伤害了她最爱的人,也不眨一下眼睛。
如果爱她的人都因为她而受伤,那么她大可不要他们的爱……
尹祯珠将粉拳摊在眼前,空空的。
突然,她扬起嘴角,淡淡的笑了。
原来自己在不知不觉间茁壮,见到安克维的那一眼,并没有让眼泪落下来,看来她真的将相思埋得好深、好深。
不哭不是因为勇敢,而她的逃避显示了心底的懦弱,到现在,一想起安克维那张好看的脸,她的心脏依然狂跳。
翻了个身,她的小脸埋在软绵绵的枕头里,心想,原来不用作梦就可以见到真实的他,这会不会是一种奢华的幸福呢?
但是这幸福来得太突然,她怕……能持续到什么时候?
安克维有把握,那娇小玲珑的女子还会再出现在他的面前。
经过无眠的夜,天一亮,他就到寻园浇花。
昨天匆匆一见,那抹娇俏的人影便烙印在他的心上。
他当自己在作白日梦,一时之间眼花,以为看见了朝朝暮暮思念的那抹倩影。
后来,一只黑色厚底高跟鞋出现在视线范围,他自地上拾了起来,真真实实的握在手里。
这时,他恍然大悟,想也没想的踏着一地的泥泞追了上去,却只看见扬长而去的车子。
“祯珠……”他大声呼唤,仿佛能动摇山林,震撼飞禽。
安绿绯与余雅人奔出咖啡厅,眯眯眼特助紧跟在他们身后。
不是他在作梦,因为大姊与姊夫能证明她来过,只是她如同当年那般胆小,头也不回的跑走。
安克维不急,知道自己的手上有筹码,像是摸熟了猎物的逃生模式的猎人,就等猎物受不了诱惑,再度上门。
许多年来,他的心情不曾像今天这般好,甚至开始哼唱零落的曲调。
做完了寻园的杂事后,他回到红砖屋前,褪下上衣,只穿着白色背心,和名牌的低腰牛仔裤,让毒辣的太阳光直接照射在他小麦色的肌肤上。
这几年他帮大姊与姊夫整理庄园,练出一身肌肉,也晒出漂亮的颜色。
拿着柴刀,他用力劈下,臂膀肌肉毫不掩藏的鼓起,虎腰随着刀起刀落微弯后曲。
略微泛白的牛仔裤包裹着两条健壮的长腿,他的身高至少一百八十五……不,也许再高一些。
窸窸窣窣……草叶摩擦声响起。
他的耳力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