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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公,我想到茶楼帮忙。”她趁着相公让她的头脑变得浑沌前说出心里的想法,免得她又在激情中忘了这件事。
“我说了,你待在家里就好。”他皱一下眉。
“可是我不想,我想帮你的忙。”她难得固执地道。
“你是大小姐,什么事都不需要做,只要待在家里做我的妻子就行了。”他也不让步。
“我不是大小姐了,我是你的妻子。”她再次声明,为什么他和冬梅都认为她只要在家绣绣花、赏赏花就行了?
“做我的妻子很简单,只要在家就行了。”他又说。
她垂下眼,没再说话,心中莫名地感到气愤,突然发现自己好象一无是处,她不喜欢这种想法,因为她知道自己不是,可他们却让她有这种感觉。
“你以前在黄府时有做事吗?”他换个方式询问她。
她摇摇头。
“那就对了。”他拉起她的小手,在她软嫩的指尖上亲一下。他绝不会让她的手变得粗糙,甚至生出茧来,他也不想她太过劳累,她看起来是那么的娇弱,似乎随时都可能病倒,万一生病,她的身子就更赢弱了,他不想冒这种险。
“可这不一样。”迎情顿了一下,不知该怎么表达自己的感受,心头乱糟糟的。
“别说了。”他亲她,不想再谈这些事。
迎情在他唇边叹口气,双手勾上他的颈子。算了,她反正现在也想不清楚,等她弄清自己的想法后,再和他好好谈谈,现在——她只想和丈夫亲热。
当迎情醒来时,已接近傍晚时分,她是被敲门声给唤醒的。
“小姐,你醒了吗?意婕小姐来看你了。”
听见这话,迎情的瞌睡虫全被赶走了,嘴角立刻升起笑容。
“等会儿,我马上好。”迎情急忙下床着装。
在门外的意婕一听到她的声音,随即调侃道:“表姊,没想到你真的在睡觉,起初冬梅跟我说时,我还不相信呢!直说怎么可能!”她陡地推门而入。
迎情吓了一跳,衣衫不整地出现在两人眼前;她涨红脸,赶忙拉好衣裳。
意婕走进房里,奇怪地道:“表姊,你午睡怎么不穿衣裳?天气真有这么热吗?”
迎情的双颊立刻火红似火,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这时,冬梅打了个喷嚏,迎情立刻转移话题道:“你还是去看看大夫比较好。”
冬梅摇摇头。“奴婢已经觉得好多了。”
迎情叹口气,真是拿她没办法,冬梅每次不拖到最后关头,就绝不去看大夫。
意婕拉着迎情的手,问道:“表姊夫对你好不好?”
迎情羞赧地点了点头。“他很好。”
“那就好,否则我一定不饶他。”她顽皮地做出凶恶的表情。
“又在这儿说江湖话。”迎情被她逗笑了,转向冬梅说道:“你去厨房拿些干果和糕饼。”她想让表妹尝尝那些好吃的东西。
冬梅立刻摇头,还露出害怕的表情。“小姐,奴婢不想也不敢踏进那种邪门的地方。”
“什么邪门的地方?”意婕好奇的问。
“那儿有……”冬梅本想脱口而出。
“冬梅。”迎情对她摇了摇头,她今天还没机会跟冬梅说这件事。
“小姐,有个人商量总是好的。”冬梅说道,她心里一直惦记着这事,放心不下。
本来她是想强行将小姐带回黄府的,可这一整个下午,姑爷几乎都和小姐在一起,她根本找不出机会,想一个人偷偷回去找意婕小姐商量,又怕她不在时,姑爷会对小姐不利,以致她根本不敢离开。
好不容等到姑爷回到市集,她急忙跑进房来看小姐,就见她睡得深沉,也不好叫醒她,而如今思婕小姐来找她们,不正是老天爷帮忙吗?
“这件事我们待会儿再说。”迎情向冬梅使个眼色。
“到底什么事?你们这样神神秘秘的,还不让我知道。”意婕不满地说。“表姊,我可是什么话都同你说的喔﹗”
迎情有些为难,不是她故意隐瞒,而是相公说了,他有祖训,这件事不能张扬,怕引来不必要的麻烦,她不能随便泄漏……
“意婕小姐,这事说不清楚,奴婢带您去——”
“冬梅。”迎情制止她再说下去。
“表姊,你太不够意思了。”意婕不依地叫道:“你明知道我最讨厌被人吊胃口,我不管,你若不让我知道,我要生气了。”
“哪有人这么大了还使性子!”迎情摇摇头。
“不管,我不管。”意婕一脸坚决。“冬梅,快带我去。”她向来好奇心旺盛,怎么能忍受明知有秘密却不知情。
“是。”冬梅显得很高兴。
迎情叹口气,实在拿她没办法,如果坚持不让她知道,她恐怕真会闹起性子来。“这件事你得保证不透露半个字。”
意婕点头如捣蒜,现在要她答应什么她都没意见。“快点告诉我、快点告诉我!”她激动地摇起迎情的手臂,像个小孩子似的。
“咱们到厨房去吧!”这件事还是眼见为凭,什么多余的话都不用说,于是迎惰领着她往厨房走去。
只希望意婕真能记住她的话才好,否则……她真的人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天啊——”
意婕的尖叫声从厨房传出,但却不是受了惊吓,,而是不敢置信加上欣喜若狂,她不停地将葡萄自铜盆中拿出。
“表姊,你挖到宝了。”她尖叫着。
迎情见她像小孩子般拿到新奇玩意而沉迷兴奋的模样,不自觉的笑出声,她的反应和冬梅实在差太多了。
“这不是我的,是相公的传家宝。”迎情解释。
“怎么会有这种东西?”意婕的语气充满惊叹,似乎她想自己买一个来玩。
“相公说是他好几代前的祖父,在田里工作时,天上掉下来的。”迎情说道,随即转向冬梅。“相公没有妖法,也不是妖怪,你不用这样紧张兮兮的。”
冬梅仍是不信。“小姐,您不知道,奴婢小时候村里就有那种会妖法、巫术的坏人,他把村子弄得鸡犬不宁,村里的人都说他是狐狸变的。”
她还是坚持己见,什么“天上掉下来的”宝物,这种鬼话可骗不了她,她才不相信会有这等好事。
迎情摇了摇头,实在拿她没办法。“随便你怎么想,可这件事绝不能再传出去了,知道吗?”
“可是小姐……”
迎情摇摇头,示意这个话题到此为止。
“表姊,你跟表姊夫说说,这铜盆能不能送我?”意婕兴致高昂的问。
迎情闻言不禁楞住了。“这是他的传家宝,怎么能送人呢?”
“说不定他厌烦了,不想要了呀!”她好想将这个有趣的东西拿给其它人瞧瞧,他们一定会啧啧称奇的。
“意婕,不能这样。”迎情坚定地摇首。
她嘟着嘴说:“只是问一下嘛!有什么关系。”
“我才说这事不能让人知道,若我向相公提,他不就晓得我告诉你了吗?”
迎情蹙眉道。
“哦﹗”意婕失望地应了一声。
“你答应过我这事不能说出去,可要保密,记得吗?”她再三叮嘱。
“我知道。”意婕举手保证。“对了,咱们放别的东西试试看好不好?”她兴高采烈地说。
“你想放什么?”迎情知道她玩性重,没有拒绝。
意婕的眼珠转了一下。“对了,放钱。”她高兴的一拍掌。
“相公说这不能变出钱,只能生些吃的东西。”迎情说道。
“啊!”冬梅叫了一声,益发觉得这铜盆邪门。
意婕则有些失望,她还以为这是聚宝盆呢!不过没关系,能变东西出来就挺不错的了。
“好了,别老站在这儿,咱们到偏厅去。”她最好还是将表妹的注意力自铜盆移开。
“哦!”意婕又摸摸铜盆后,才不舍的离开厨房,没想到这不起眼的盆子会有神奇之处,她真想拿回去让爹娘开开眼界,不过,她晓得表姊一定不可能答应的。
“意婕,你在这儿和我们一块儿用晚膳,晚点再回去吧!”迎情说道,领着她往偏厅走去。
意婕这才想起自己为什么来找她,方才一瞧见铜盆,便什么事都忘了。“我是偷溜出来的,不能久留。”
“偷溜出来?”迎情不解的问。
“我不小心听到娘和爹谈的话,禁不住好奇便过来找你。”
迎情更不解了。“和我有关?”她问道。
“嗯﹗我听爹说,娘这么急着将你嫁出去,是因为哥哥他要娶你,有这回事吗﹖”意婕一脸好奇。
迎情愕然,冬梅则倒抽了一口气。
“是真的吗?大哥喜欢你?你怎么都没跟我说?如果我早知道你和大哥情投意合,一定不会让娘将你嫁出去的。”意婕说得斩钉截铁。
迎情笑着摇了摇头。“妳……唉!这事该怎么说……”
“你老是这样闷不吭声的,才会发生这种事,现在你嫁人了,一切都没办法挽回了。”意婕忍不住生气,也为她抱不平。
“你错了,事情不像你想的那样。”她顿了一下,不知该怎么说。
“什么叫事情不是我想的那样?你别这样吞吞吐吐的。”她追问:“难道是娘胡说的,大哥没同你提起成亲的事?”
迎情走进偏厅。“不是,表哥是同我提过——”
迎情话未说完,又被她打断,她兴奋地尖叫一声:“大哥真的同你提过要跟你成亲﹖﹗”
“我——”迎情的话才到嘴边便然而止,因为她瞧见丈夫和易伯也在偏厅,他们两人正看着她们。“相公。”她露出笑容,走到他面前,双颊不自觉的染上红晕。“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刚。”他低头注视着她,眉心微拢。
她察觉他不太对劲。“怎么了?”他的神色有些凝重,发生什么事了?“茶馆还好吗?”
易伯抢着回答。“茶楼很好,已经决定三天后开张,这可是老奴翻了黄历后挑选的好日子,上头写着“开张大吉”,保证万无一失。”他又笑咪咪地说:“少奶奶开张那天也会来瞧瞧吗?”
“嗯!”迎情欣然答应。
“我也去。”意婕道,她最喜欢凑热闹了。
顾向扬瞪了易伯一眼,怪他多嘴。“开张时,场面恐会有些杂乱,你还是待在家——”
“不要。”迎情不假思索地打断他的话语。“我要去。”她露出少见的坚持。
“少奶奶来当然好,人多热闹嘛!”易伯道。
“可是……万一又发生什么事……”冬梅忧心忡忡地说。
“哪会有什么事﹖”意婕不以为然的插嘴。
易伯突然笑出声。“有啊!有啊!今天招牌就掉下来了。这事可玄了,不过,最大的原因还是归咎于少爷没听老奴的话——”
“好了。”顾向扬截断易伯的话,发现迎情的脸色有些苍白,知道她定是又想到招牌压在他身上的景象。
“招牌掉下来﹖”意婕感兴趣地追问。
“是啊!幸亏姑爷眼明手快,将小姐覆在身下,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冬梅想到那一幕,仍是心有余悸。
“表姊夫,你别紧张。”意婕对顾向扬说道:“表姊向来都是有惊无险,小时候大哥还曾跳到池塘里救表姊,结果自个儿险些溺死呢!娘知道后吓得脸都白了。”
她的本意是要安慰顾向扬,示意他不用担忧表姊,因为她向来能逢凶化吉,可没想到他听了后,脸色益发难看。
“你还有个表哥?”顾向扬看着迎情问。
“嗯!”她颔首。
“怎么婚礼上没见到他?”他的语调有一丝紧绷。
“表哥出外经商,要过些天才会回来。”迎情发觉他的脸色怪怪的。“你怎么了?”
他的眉心纠结,没有回答她的话,心里想着方才妻子的表妹在未进偏厅前所喊的话,原来他没听错,她真有个表哥,而且那人还想同她成亲——一思及此,他的心里就不痛快了起来。
而且是——非常的不痛快
第六章接连两天,日子都在平顺中度过,虽说“平顺”,却暗藏漩涡。
迎情同顾向扬提了好几次要在茶楼开张那天到场的事,可他总是拒绝,她也一直隐忍着,想和他好好谈,却一直无法如愿。
那儿人多,容易出事。
到时生意繁忙,恐无法顾及她。
她是他的妻子,又是千金小姐,不需要拋头露面,应该待在家里。
听来听去都是这些,说到底,他就是不想她在场嘛!迎情觉得心里很难受,无法弄清他的想法。
除了这件事外,他这两天似乎也怪怪的,可她又说不上来他哪里怪,例如,当她为他缝补衣裳时,他会直盯着她瞧,有时则没来由地皱起眉头,好象在烦恼什么,问他他又说没有,让她完全无法捕捉他的想法。
这日,顾向扬和易伯又去茶楼忙着最后的准备工作,迎情则发现冬梅的感冒似乎更加严重了,遂坚持要带她去看大夫。
“小姐,奴婢真的没什么,只要休息一会儿就好了。”她只是觉得身子似乎使不上无力,喉咙有些疼罢了,并没有小姐想得那么严重。
“你都休息两天了,根本没有好转。”迎情摇摇头。“妳若不同我去看大夫。
那我就自己去请他到家里来。”
“这怎么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