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味。
她明显有著华人的血统,这当然和她来自泰缅边境的背景有关。
「快快快,快跟我出来。」老工头高兴地蹦蹦跳,若非回教律法有严谨的男
女之分,他早就一把拖著她的手往外跑了。「你也知道,麦达一回来,一定要
立刻看见你的。」
「可是烤箱里……」她才刚把麦达最喜欢吃的玉米面包放进去,还没设定好
……
「嗳!别管烤箱了,让阿加娜去处理吧!」老工头终於按捺不住,一把拉住
她就往外走。
绿洲的外缘已挤满了人,众人遥望著天的那一端,期待主人的身影随时从沙
丘顶上冒出来。
「纱缦来了,纱缦来了。」人群中响起缕缕躁动,一个又一个把她往前推,
直到娇小的纤影站在人群的最前方。
「确定麦达真的回来了吗?」天的那一方什麽也没有,纱缦不禁有些怀疑。
「不会错的!」老工头达拉用力点头。「我方才开直升机出去载补给品,回
程的时候,看见沙漠里有个黑影正往这里来,旁边还跟著一只羊,应该就是飞
飞了。」
提起飞飞,纱缦笑了。
飞飞是她亲手接生的第一只、也是唯一一只羊,於是麦达便将它带回主屋里,
当成他们的宠物。好久不见了呢!不知道麦达有没有好好照顾它?
天地的交际处,高起的小丘上,突出一抹骑士的身影。
麦达!
纱缦忽然想到自己身上仍然系著围裙,连忙解下来。水蓝色的传统女袍,恰
好能衬托她白净的肤色。她屏住气息,下意识顺顺直溜的乌发,拍掉衣服上的
玉米粉。
「麦达!麦达回来了!」众人兴奋的欢呼,又吹口哨又呼啸,用力向骑士招
手。
远方的骑士也听见他们了,摘下头巾向他们挥动,长达背心的黑发在风里散
开来,奔放闪耀。
「咩!咩!」先赶到的是飞飞羊,足足领先主子的骆驼一大段路。
飞飞兴奋地停在女主子脚边,期待得到一点怜惜。
它没有失望。
纱缦蹲下来,紧紧搂住它的脖子,在它脸颊上重重亲了一下。
「飞飞,飞飞。」她思念地唤著。
「咩……咩……」飞飞感动得快哭了,看来麦达的决定是对的。它再也不会
爱任何人比爱纱缦多了!
「滚开,臭羊!见色忘义。」
纱缦只觉得羊儿突然脱出她的怀抱外,下一秒钟,她不再站在地球表面。
一波波拥抱和招呼朝她飞扑而来,目标是她身後的男主角,她就这样「晾」
在半空中,连呼吸的空间几乎都被剥夺了。
头晕目眩的她已经分不清楚东西南北、张三李四。等她终於回过神来之时,
她已经进入阴凉的主屋里,两只脚终於站回地球表面。
「嗨,纱缦。」热热的气拂在她耳畔,拂得她耳朵痒痒的,心也痒痒的。
纱缦转过身,仍然在他的怀里。
他又晒得更黑了,她怔然想。再黑下去就变成黑炭了,可是,即使变成黑炭,
麦达也是最耀眼灿亮的那块炭。
站在他身前,才一五O 出头的她娇弱如漠地里的小白花,头顶勉强够到他的
下巴。他的头巾已经取下,黑发因浪迹多时而长到了肩膀下方,微卷的发丝夹
带著风沙。
她想起阿拉伯人如何形容男人的英俊:鼻梁直得像玉蜀黍杆,头发黝黑得像
沙漠之夜,眼睛灿亮得像天上之星,背脊笔挺得像圣城之墙,五官俊美得犹如
神明之恩赐。
这些话,无疑是为麦达而生的。他承袭了「麦地尼克拉那」一族的俊挺容貌,
同时拥有大男孩和成熟男人的特质。他天生是为了赢得众人的目光而生的。
「满意你所看见的吗?」他故意把整张脸压在她面前,给她一个大特写。
纱缦连忙退离一步。
她还是一样瘦弱,体重没什麽长进,他不甚满意地扁扁嘴。可是,那张樱唇
也一样绯红,肌肤一样无瑕,脸蛋儿一样秀致,连眼底那份提防他搞怪的警戒
也是一模一样。
「我的宝贝变害羞了。」麦达恶作剧的眼眸闪闪灿亮。「你又忘了戴帽子或
面纱了,如果你把自已晒得红红黑黑的,我要移情别恋了。」
「我刚刚在厨房里烤面包……」
「呵,贤慧的纱缦。」
「烤的是你最喜欢吃的玉米面包哦!」她用力强调,小心翼翼地又退几步。
他壤壤的笑容让纱缦警觉心大作。
想溜?嘿嘿,门都没有。「可是我现在最想嗑的是你!」
麦达只需一个跨步,就把漏网的小鱼儿抓回怀里了。
「麦达,放开我!先让我烤完面包再说,否则你晚餐没得吃了!」纱缦用力
拍打他,还得一面提醒自己,千千万万不能在他面前露出惊态,否则这浪子会
更无法无天。
「没关系,现在离晚餐还有三个多小时,够我们把所有‘工作’统统做完。」
他笑漾出一口鲨鱼似的白牙。
「你全身都是沙子,先洗个澡再说。」她做最後一抹徒劳无功的尝试。
「好,你帮我洗。」他弯腰一抱,她再度成为一个「空中飞人」。
「麦达……」
这一声无奈的叹息让他知道自己赢了。麦达充满胜利感地抱起她,向客厅後
方的卧室走去。
丝被覆著两副赤裸的躯体,床上的一双人儿侧躺,纤柔的女性娇躯贴著他的
胸前,已倦极而眠。
麦达舒服地叹了口气,俊脸埋进倩人儿的发里。
她好香,这是一种女性天生的幽香,和任何人工香料无关。
显然他把她累坏了。原本他想慢慢来的,可是,他们已分别太久,他太想念
拥著她,和她揉成一体的感觉,方才才会如此的不知节制。
午後的氛围舒懒而自在,他徜徉在半梦半醒之间,心满意足。
天花板上,电风扇叶片缓缓转动。
其实,整楝屋子配备最新式的中央空调,恒温,无声,原本不需要吊扇。可
是,有一回他在利雅德的黑市里,看见这座古董级的吊扇,扇叶雕著精巧的大
漠风光,一时觉得趣致,便把它买下来,辛辛苦苦扛过半座阿拉伯沙漠,安置
在这个房间里。
这里不是他的房间。整个二楼才是他的活动空间,主卧室、工作室、书房都
在楼上。
自从他们有了亲密关系之後,他便要求纱缦搬上来。但是她不肯,他只好退
而求其次,下来跟她挤。被她赶是必然的,反正他的厚睑皮也不是一天两天的
事,她赶归她赶,每天晚上时间一到,他就是赖在她床上不走,她也拿他无可
奈何。
他们的第一次发生在何时呢?他懒洋洋地搜寻著记忆。
嗯……好像是在四年前,当时他二十八岁,她刚满二十。
从她十岁踏进牧场开始,他便很自然的以一个大哥哥的身分对待她,像欺压
……呃……是「照顾」他的弟弟齐磊一样。
当时对她最大的印象,就是觉得她像个小老太婆,年纪轻轻就端整得要命,
凡事都抢著做,牧场杂务可以一肩挑,没事还会板著睑吆喝他回马房里喂马,
不要只顾著和牧工的女儿厮混,简直比他这个正牌主人还像主人。
真正意识到她已成为一个女人,是在四年前。她满二十岁那一年,夏日的艳
阳特别惨烈,一只母羊在正午时分难产,偏偏老经验的接生师父生病了,无法
赶过来接手。於是,毫无经验的纱缦只好亲自上阵,大著胆子将手臂伸进母羊
的子宫里,把搞怪的小羊揪出来。
忙完了让她浑身发麻……兼发臭的接生大务之後,她没有回到主屋,反而直
接跑向牧场另一端的人工河流去冲凉。他一回到牧场就接获消息,连忙赶去关
心一下,不料当场撞个正著。
他呆瞪著她曼妙的身段,有如鲜奶油般滑腻的肌肤,清丽绝伦的脸蛋啊,小
女孩长大了!
二十八岁的男人嘛,血气方刚是正常的!对方又是一位娇雅美丽又温柔的女
孩儿家,又成天在他眼前晃来晃去,如果他没对她产生兴趣,她反而应该自已
检讨一下。
想了想,他也没采什麽迂回的路数,直接走到她面前,对她说「我想要你,
你呢?」
纱缦扇子般的睫毛眨了两下——这是她唯一的表情。然後,她点点头。
「好。」简洁有力。
於是,他当场就要了她,在幕天席地之下,在一溪清流里。
和她的初次结合并不顺利,这颇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倒不是说他很讶异她的
处子之身;牧场里,早八百年前就有人把纱缦视为他「光源氏计画」的女主角,
自然不会有人敢动她。
先讲个P。S。,对於大家的误解,他可是委屈得很。当初带纱缦回来,纯粹是
一种无聊的英雄感发作,如此而已,绝对没有什麽「省下来自已用」的不良心
态。
後来他们之间会有进一步的发展,完全是天时、地利、「羊」和,与他带回
她的居心无关。
他之所以讶异,是因为他以为她已习於牧场劳动,承受他时应该不会太困难,
却没想到事情并非如此。
或许,两人的体型终究相差太大了,他弄得她疼痛不堪,偏偏又嘴硬不肯说,
咬著牙死命忍住。直到他完事了,满足地搂著她,才发现她的脸色苍白,而身
下的清溪正泛著薄薄的血色,完全符合了「血流成河」的字面意义。
他险些吓去了半条命!接下来足足有一个多月,他动都不敢动她一下,直到
纱缦再三保证她已经康复了,可以再接受他,他才按捺不住,接续起两人亲密
的关系。
怀中人儿嘤咛一声,翻个身偎进他的肩窝里。
麦达吻上她的前额,无声微笑。
他已太习惯她的存在,因此,无论他浪迹天涯多久,最後总要再回到「麦达
的老巢」来,充充电,看看她,诱引一阵,撩拨一记。他爱极了她明明已慌乱、
却又强自镇定的模样。
唉……真糟糕。麦达暗暗叹息。
他对她的感觉,渐渐跨过亲情和友情的界线,往爱情靠拢了。这可怎麽办才
好?
纱缦从无梦的午睡中睁开眼。
窗户透进来的阳光已变成昏黄色,家具的影子都被拉成斜长的线条。
她蠕动一下,才发觉娇躯被包得紧紧的。
怎麽回事呢?她没有午睡的习惯,也罕少睡得这样沉啊!
神智甫从梦乡醒觉,还有点昏蒙,她抬头一看。
啊,找到那个让她行动不便的主因了。麦达!他回来了。
这次他离开了三个多月,说不想念他,是假的。
一双铁臂箍住她的身躯,将她困在他胸前的方寸之间。她不敢再动,怕惊扰
了他。
他的身上依然沾满尘土,眼窝有一圈深黝的暗影,想来也赶了好久的路,累
坏了。而几个小时前发生的事,让他有更倦累的理由。
想起适才的热情浓烈,她的容颜悄悄的红了。
趁现在他正睡著,她才敢表露这种腼腆的娇态。否则,如果被他瞧见,这人
的劣根性既深又重,非捉弄得她四处乱窜不可。
她痴痴审量他的五官,长而翘的睫毛,直而挺的鼻梁,薄而宽的嘴唇,以及
嘴角边淡漾的笑纹。
麦达永远是灿亮的,光彩四射的。童年的她在泰国街头初次见到他,他便已
是如此爽健的大男孩。
当年,她的父母原本是泰北的孤军後裔,大半生都处於贫穷之中。後来,也
不知怎麽回事,他们一家的生活状况突然好了起来,搬离边境,来到距离曼谷
半个小时车程的小村落里。
後来她才知道,他们一家生活获得改善,是因为父母替一名大毒枭当中盘商。
然而,不久之後,这个大毒枭被另一名毒枭黑吃黑,她的父母也被灭口。
从此以後,九岁的她独自逃离了家园,流浪在泰国街头,过著有一餐没一餐
的茫然岁月。就在她别无选择,即将成为一名十岁的雏妓时,她遇见了麦达。
当时,有一名人蛇头子在街上拦下她,游说她加入他们的卖春集团。
「想不想吃?」人蛇头子拿著一条白吐司在她回前晃了晃。「只要来替我工
作,你天天都有面包可吃。」
面包,而且是一整条的白面包!饿了三天的她早就四肢无力,作梦也想不到
有这种美事。
当一个人年纪幼小,还未受到社会礼教的薰陶,肚子又饿得发昏时,什麽道
德良知都对她发挥不了作用。
她舔舔乾涩的唇,颤抖的小手伸向面包。「好……」
一只烤鸡腿突然尼在她面前。金黄,香浓,多汁,表皮还沁著热呼呼的油脂。
「好不好吃?」烤鸡腿对她说。「只要来替我工作,你天天都有烤鸡腿吃。」
人蛇头子脸色难看到极点,和一只金黄色的烤鸡腿比起来,吐司面包苍白得
可怜。他嘴一张正要大喝,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