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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双若是一个人绝对必死无疑,但还有一个不知哪来的家伙跟著单双一起跳,或许能够化险为夷、她的好运无人能敌,幸运到举世无双的恐怖程度。”
巧克力美人不是故意唱反调,不过现实问题更为重要。
单双纵然死了,还有一连串的问题要处理,静默现在是代理队长,必须要发号施令,引领侦十队。
“但是从卫星传来的搜寻结果,显示队长心脏上的发讯器已经失效,连单家那边都快绝望了,”苗艳阑冷声道,“况且昨晚敏云爆发超能力白光时,造成附近所有的电子产品故障,那里又偏僻,待能通知搜救队出海救援,早已超过两个小时以上,海巡署的人也说了,时逢中秋大潮,海象紊乱,暗潮快速流向外海,尚未寻获尸体,或许……”
“我不信她死了,我绝对不信!”静默笃定地道,她也不知道是凭什么道理如此坚信。
激动派的洪盈维、武豪豪跟著拚命点头,眼眶里泛著泪花,彷佛她们若也相信单双死了,她就会真的死了一般。
在六人之中,最冷情、最沉默,面无表情的安琪叹了一口气。
“是死是活迟早有答案。”
这话一出,众人都安静了。
“无论是死是活,她留下来的刑案,我们是要浪费时间争吵,奇QīsuU。сom书放著不管,还是就算她死,也要查个水落石出呢?”安琪又接著说。
不带温度的冷冽语句直指问题的核心,代管侦十队的静默生硬地压制了躁乱的心,逼自己冷静地理出一连串案件的线索,还有她们的推测心得。
她非常对不起等待她诉说心意的情人,但眼前之事非得先办不可。
静默集中精神,思考著一连串侦破的离奇案件,还有单双的公开场合杀人案件,猜测这一切是否与十九年前造成申敏云家破人亡,单双的绑架案有直接关联。
环环相拙的案外案,案中案,纠结成一团荆棘,不知道为什么,依她多年办案的直觉,告诉她好像还有更大、更糟糕的灾难正在彰显它的形体,从暗处慢慢现身当中。
“魏局长已恢复了侦十队的职权,假设确实如我所推断,这一连串的毒品、贩童、诈欺、绑架案件背後确实有一只黑手在搜集黑钱,以预谋危害至钜的不法行动为前提,而单双得知此事後,准备采取行动被人识破,於是遭人设计陷害。不择手段也无所谓,想尽办法逼问出这群罪犯得来的金钱最後流向何方,还有是否有人在背後操纵这一切,务必问出这两者。”
静默做出指示,然後将目光定在安琪的身上。
“安琪,你办的是诈欺集团,和金钱流向的关系特别深,在那件案子里,单双还指示你和恶魔诈欺师最後将钱转汇入一个特定帐号,这一点非常古怪,你多留意当中是否有内情。”
所有的人得到命令,动作飞快,起身离去,仅留下武豪豪一人。
“副队长,那我要做什么呢?”
两人对看无言,静默思索了一会儿。
望著外表可爱、内心嗜战的暴力洋娃娃,她当初去的是北部最大黑帮乾阳堂,被单双送给老大当极道之妻、意外及时阻止了南北两大帮派火并,但在那场武斗大会上,并没有逮捕任何歹徒啊!
不过,火并结束之後,因为她的外表像极了高中生,被单双掩人耳目,瞒天过海地派去卧底侦查离奇的恋爱狂连续杀人事件。
案件虽然被她另有私心地侦破了,但因为内有隐情,暂时还不对外公开,不只是囚禁许多身具才华的未成年少男少女,其中有一个被保密的被害者身分惊人,是总统最小的儿子,而且经武豪豪佯装被害者去查证後,发现这是嫁祸於人的阴谋,目前最少有三派人马在追查这个真正凶手,总统府国安局,警界高层不知是警政署署长帝清拓,或是刑事局局长魏魁扬……还有单双。
单双不会没事去惹一身腥,即便她是个爱把小事搞成大问题,大问题闹成巨案的胡来家伙,但是是否有人因为她碍事,而欲除之而後快?
重点不是谁被杀,而是他为什么被杀,再被佯装成另一个案子的受害人。
总统之子,真正的目的,难保不是针对总统!
“豪豪,你陪我去找魏局长,我想调查你和帝百计当初被拘禁的连续杀人案内幕,我要弄清楚总统之子被杀事件。”有个想法在心底呼之欲出,静默却搞不懂梗得她胸口难过的疑点是什么,但她豁出去了,赌上身为警官的自尊,“单双在消失之前,丢了句“若我不甘心当她的煞车器,要我去办我想办的案子”的狠话给我,我现在就查给她看!”
武豪豪望著静默那咬牙切齿的模样。“副队长,你真正在乎的是队长说的那句“侦十队就交给你了”吧?”
静默奋力捶桌。“废话,单双那个不负责任的上司,说完这种像交代遗言的话就跳海,教我怎么不在意?!”
入夜之後的台北近郊,深入了人烟不及之处,便如同异世界一般,被山林包围的盆地底是完全人工打造,其实往外围跑,还有相当多的天然森林。
开著租来的吉普车,菲尼克斯有一种闯入黑夜的感觉,不仅是因为他们正往没有一般路标之处行驶,更重要的是在一小段产业道路之後,接连的是一条虽然小,但铺得相当平整的柏油路,路旁还有照明设备,隐藏在参天的大树上,抬头几乎看不见天空,只能沿著这条古怪的路无止尽的开下去,好像要和黑夜永远融合。
胡思乱想是很正常的,指挥他来此,埃及艳后般尊贵的人儿在看完报纸之後打了个呵欠,昏昏欲睡地抵在玻璃窗上,他无法分神去确定她是否睡著,只能一个人无聊的转著方向盘。
司机已经不知是今天第几个职务,代替不能曝光的她去租车,还得换下自己穿著的线衫给她,忍著穿上令她感觉不适,但对他来说嫌紧的大号女用衬衫,然後在她的喝令之下,有生以来,第一次一个大男人单独走进女鞋店,忍受诸多刺探的眼光,去为她买一双高得吓人的高跟鞋。
而且在他担心她体力不支,为她张罗丰富的食物,她不领情也就罢,挑剔地翻了翻食物後,她冷冷丢了一句话,砸到他的脸上。
“我吃素,有机全素。”
看著刻意张合的夸张唇型,他知道她很骄纵,但身为一个逃犯,现在是非常时期,将贝果中间的熏鲑鱼拿掉,也能将就。
但他更不懂的是,他为什么要忍耐?
打从跳海之後,他就开始觉得自己不正常,有什么地方烧坏了。
不是耽迷於她的美貌,他很清楚她的可怕,一般人再笨,只要知道那娇艳的花朵有剧毒,马上逃得远远,连碰也不碰,他却有一种无法放著不管,并且还化为具体行动,守著她的欲望。
这已经不是普通的监视任务,他到底将自己搅进了一个什么情况?
突地——
“我不喜欢有人在我身边心怀鬼胎地算计我。”
不知何时醒来的单双,能看透人心的一双媚眸,冷冷地瞪视著他。
菲尼克斯收起了乱七八糟的念头。
“我还以为身为尔虞我诈的商业世家三小姐,你已经很习惯别人对你另有居心。”
“习惯是习惯,但是我不留那样的人在身边,你说想要留下,就最好别动歪脑筋,这让我很不舒服。”
菲尼克斯气闷一笑。
他不认为她对自己有兴趣,她对自己是谁一点也不在乎,对於他这个男人一点兴趣都没有吧!
“遵命,女王。”按下心中所想,菲尼克斯开玩笑地说。
单双举起纤长手指,也不管对方现在正在开车。
“如果要对我宣誓效忠,就拿出你全部的诚意和敬意,随口说说最让人不齿了。”
菲尼克斯倏地踩煞车。
“我的诚意和敬意,你又懂多少?有没有全部拿出来,你又能够透彻了解吗?”全然就是一股蒙在鼓里配合她的火气,加上不明白她又打算闯什么祸在作怪,他有一种莫名的焦躁。
单双的手仍旧没有放下,眸光闪烁,对比起她超过二十四小时没有进食的苍白脸色,明显散发强烈光彩,震慑著他。
“莫名其妙,是你自己说要遵从我的指令,自然得表现出你的诚意啊!”她骄蛮不减地道。
菲尼克斯倒抽一口大气。“你听不懂那是一种讽刺吗?”
单双缓缓地放下手,露出绝对算得上是奸狡的笑容。“怎么可能会听不出来?!不过你也老大不小了,要对自己说的话负责呀!有些话不能挂在嘴上,即便无心都不能说,特别是我们等下要去的地方,那里才不会管你心里怎么想,只要你说了愿望,一切就会成真的世界,劝你谨言慎行,别和任何人对话才好。”
语毕,她又将光洁的额头抵著玻璃窗,来个相应不理的姿态。
“快到了,继续开吧,我们突然停下,大概害对方感到古怪了。”
菲尼克斯感觉心在往下沉,但他不去多想。
因为在这个女人面前,他有一种怎么想都会输的预感……但要输什么,他还不明白。
而且经她挑剔而涌生不悦之时,他才惊觉,口气虽然轻佻,却似乎是真心话,真可怕,他居然有一种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的感受。
遵命,女王。
菲尼克斯踩下油门,想将什么丢在脑後地往前行。
如单双所说,几分钟後,他们停在一扇雕花门前,停车的震动让单双睁开了双眼。
“菲尼克斯,打开窗户。”
菲尼克斯依旧淡淡的,没什么表情地照做,待窗户降下後,她撩开了遮住耳朵的发,朝著正对自己的摄影机绽笑,任对方检查自己的身分。
从她身旁传来悦耳但略微沉抑的声音——
“五官特徵身分辨识系统,这是什么地方吗?”
单双微微一笑。“哟,不简单,认识这玩意儿。”
菲尼克斯面露不容错认的戒慎。“这东西通常都装设在人潮众多的重要场所,例如机场,用来过滤出危险分子。”
单双再度奉送了然的一笑。
她可是一点都不意外他察觉了这地方的不寻常。
“在一般场所,这套系统的确是用来检测恐怖分子,”她趁著大门完全敞开之前又继续道:“但在“璎珞夜色”,这套系统却是反向操作哟。”
菲尼克斯闻连翻查脑中资料库都不用,意料不及,倒抽了一口大气。
璎珞夜色,污名狼籍的男色和女色之城。
璎和珞,代表男和女,交织起如星空般的灿烂夜色。
只要你想,可以花钱买到爱情;只要你想,可以花钱买到性爱奴隶;只要你想,也可以群交狂欢。这个地方是二十一世纪的索多玛和鄂摩拉,罪恶之城,追求无上的快乐,身体是律法,权势是真理,金钱是绝对,一切最深沉的欲望都可以在璎珞夜色里被满足。
单双口中的赚钱好场所,竟挑上这个黑暗到不能再黑暗的地方。
中式传统建筑迎入眼帘,外观的稳重在他们两人被几位美丽,但分不出性别的侍者,恭敬地接待入内之後,气氛一转为冷调奢华。
单双轻松自在,如鱼得水,即便穿著廉价的线衫、牛仔热裤,都掩盖不住她的雍容华贵。
不知转了多少个弯,他们被带到一个富丽堂皇的厅堂,一男一女好似久候,起身上前。
单双悠然一笑。
她识得他们,但她不是来找他们的。
“珞肆彤,叫厉阳初来见客,我要找他。”她笑著命令。
为首神态倨傲,穿著合身华服的男子摇了摇头。
“单双,厉阳初不在。”珞肆彤眸光如炬,看起来也相当警戒地简单回覆。
他的警戒不是没有道理的,单双是头老虎,会来璎珞夜色,目的只有四个字——巧取豪夺。
提钱的金库居然不在啊……
单双啧了声,一个箭步俐落地上前,拉住了那藏在珞肆彤身後,穿著黑色紧身皮衣,却暴露大量肌肤的女子几乎拖地的长发。
“承夜,你说,厉阳初和我的约定,该由谁来履行呢?”
那艳丽人儿神情复杂,下一秒垂低了倔强的眸子。
“珞先生是厉爷的指定代理人,您若要履约,珞先生一定奉陪,璎珞夜色言出必行。”
听见那清亮,但绝非女性的声音,一直隐藏所有想法,默默跟著单双背後的菲尼克斯,这才发现“他”并非是个女子,而是个非常艳丽的男人。
和强烈阳光一般明艳美丽的单双不同,他身上有一种夜晚特有的神秘风情,浓得像是不知名的毒液,而她肆无忌惮地把玩著那人的长发。
单双娇甜一笑。“珞肆彤的运气恐怕抵不过厉阳初,而我的超强运势,承夜,你也清楚,是有人亲口证实过的强。”
承夜牙一咬,定定回望,“只要提得出愿望,璎珞夜色都会为您办到,绝不食言。”
为守住璎珞夜色的招牌,单双就知道承夜会不计代价,简单地放手,姿态万千的绕回珞肆彤的眼前,媚眸上下打量。
英俊的男人报以一记怒火中烧的眼光。“单双,你想怎么玩?”
单双负著双手,气势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