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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菲大叫。“快滚!”
“哼!这种小店我才不想来。”她像只骄傲的孔雀,胜利的扬长而去。
“对不起,打扰到大家了。”徐葳向在座的客人赔罪。“本店今天免费赠送一份椰子饼……”
当她招呼完客人,走进厨房,恩琪面如死灰,显然受到很大的打击,菲菲束手无策的向她求救。
“妳不要在意那个女人说的那些鬼话,她只是不甘心败在妳手上而已。”
她们已经大略知道恩琪和柏霈森的恋爱历程,真的是跌破大家的眼镜。
“订婚是不具有任何法律拘束的,又不是当人家的第三者,妳不必内疚。”
恩琪苦涩的扯动嘴角。“可是我、我确实配不上他……”
“爱情没有配不配的问题,只有爱不爱,既然他选上妳,什么身分地位都无关紧要,妳只要全心全意去回报他的感情就好了。”
但她的自卑不是一时之间就改得过来的。“我现在心情好乱……”
“恩琪,古人不是说情人眼里出西施吗?说不定人家偏偏就是喜欢妳这个样子,根本一点道理也没有。”菲菲帮腔。
徐葳一脸惊讶。“哇!好难得妳会说出这么有哲理的话来。”
“真的吗?嘿嘿。”被称赞了。
差点被她逗笑,徐葳清了清喉咙,正色的睇着有些退缩的恩琪。“所谓的幸福不是等别人给妳,而是要靠自己去把握。相信自己,也相信他的眼光,不要轻易就放手。”
“我……我真的可以吗?”
“他都能为了妳解除婚约了,妳就不能为他做些事吗?”
恩琪下唇都咬红了。“对,我该做些事来回报他。”
“所以回报最好的方法就是争取他。”
她鼻头一酸,将脸埋在掌心。“我好爱他,我想得到幸福。”
“那就不要轻言放弃。”
站在柏霈森的卧室外面,她不断的深呼吸,才鼓起勇气敲门。
看到门外的是她,他流露出讶异的表情,等待恩琪开口。
恩琪困难的吞咽一下。“我--”
“要不要先进来?”
她怯怯的跨进房门,舔了舔干燥的唇办。“我、我有话要对你说。”
“好。”他虽然疑惑,不过还是静待下文。
扬起紧张不安的眼眸,恩琪声音轻颤。“我、我爱你。”
这种告白的气氛让她想逃,可是她不能遇到问题就逃避,这不是解决的办法。
幸福不是别人给妳的,要靠自己去把握……
徐葳说得很对,她不能老是嘴里嚷着想得到幸福,却什么都不去做,老天爷是不会同情她这种想不劳而获的女人。
“我爱你!”恩琪又大声的说了一次,然后她看到柏霈森呆呆的看着自己。
这是她头一回看到他愣头愣脑的样子,还有……他居然脸红了,一个二十七岁的大男人害臊的样子居然这么可爱。
“妳、妳……”他舌头打结了。
她噗哧一笑,主动的抱住他。“这次我不会再逃避了!”
柏霈森尴尬的拥住她,不禁讨饶。“好了,不要再笑了。”这下有弱点在她手上,会被她取笑一辈子。
“我好高兴自己说出来了。”
他亲吻着她的头顶。“我等这句话已经很久了。”
伏在柏霈森宽阔温热的胸口,恩琪觉得心底的幸福快要溢出来了。
“我会努力做个配得上你的女人,不管这份幸福能维持多久,我都没有遗憾了……如果有一天你觉得腻了、倦了,你一定要告诉我。”
“为什么要说这种话?”他微微的不满。
恩琪贪婪的珍惜这一刻的温馨。“就是因为得来不易,这种感觉太幸福了,让我有些害怕。”
“这样就觉得幸福了?”柏霈森不禁莞尔。“妳的野心真小。”
她涩涩一笑。“如果你像我这样长大,就会明白幸福的滋味是那么陌生,那么可遇不可求了。”
“那就说给我听,让我了解。”
“我不想破坏现在的气氛,等改天吧。”恩琪抱紧他的腰说。
柏霈森不再追问下去,只是用柔柔的吻温暖她冰凉的唇,听到她动情的轻叹,他气息转粗,开始为彼此宽衣解带……
叩、叩、叩,门上的敲门声惊动了交缠的两人。
“小森!小森!”梁月媚在门外喊道。
一脸窘迫的恩琪推开他,四处寻找衣物。“糟了!是柏妈妈……不能让她看到我在这里……”怎么办?怎么办?
他将贴身衣物递给她。“慢慢来,不要慌,我母亲不会闯进来的。”
“可是柏妈妈要是知道我们……我们……”她不敢想象会有什么反应。
柏霈森的态度冷静自若。“他们迟早都会知道,不要担心,我先去应门。”
说着,先将衬衫穿了回去,便去开门。
“母亲找我?”
“恩琪在你这里对不对?”梁月媚问得很笃定。“待会儿你们一块下来,我和你爸有事要问你们。”
他就知道瞒不了太久。“好。”
“天啊!原来柏妈妈早就知道我们--”恩琪简直羞傀难当。“她有没有很生我的气?”
如果有,她绝对会受不了。
“我母亲喜欢妳都来下及了,怎么会生妳的气?不要老是想到坏的方向去,等妳准备好,我们就下楼。”
要不是柏霈森握住她的手,给予她力量,她真的没有勇气去面对两位长辈,尤其是自己视作母亲的梁月媚。
万一他们根本无法接受她,她该如何自处?恩琪头脑一片混乱。
“坐下!”柏士伦示意两位晚辈,脸色十分严厉。
柏霈森将她安置在自己身边。“父亲--”
“小森,你忘了自己是个订了婚的男人,怎么可以做出背叛子蔷的事?你真是让我太失望了。”他头一个教训儿子。“还有恩琪……”
被点到名,她身子颤了颤。
“我们夫妻俩让妳住到家里来,就是因为相信妳是个对私生活很自爱的女孩子,可是我们万万没想到妳居然会做出这种事来,毁了我们对妳的信任。”
每一句话都像在挞伐她的良心,让恩琪?地鼻酸眼热,羞惭不已。
“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伤了自己最敬爱的长辈,并不是她愿意的。“我不是故意要爱上他的,你们要相信我……”
“妳不用跟他们道歉,错在我,是我先失去自制。”柏霈森捏了捏她的小手,然后面对双亲的质问。
“父亲、母亲,不管你们怎么想,我爱的人是恩琪。也许早在九年前,这段感情就已经发生了,我承认自己不该在解除婚约之前碰了她,于情于理都对她和子蔷不公平,可是那也全是因为我的情不自禁,所以你们要怪就怪我好了,和恩琪无关。”
好个情不自禁啊!要不是先和丈夫达成协议,要逼出儿子的真心,梁月媚真想大喊万岁。
“恩琪,妳真是太伤柏妈妈的心了。”她假装低头拭泪。
恩琪受不了这样的谴责,登时泪如雨下。“柏妈妈,求求妳不要讨厌我,要我怎么做妳才肯原谅我?柏妈妈,妳告诉我……”
看她哭成这样,梁月媚快要装不下去了。
“好,我要妳马上离开。”原谅柏妈妈,再忍一下就好了。
“离开?”恩琪震落了一大串的泪。
柏霈森将她发冷的身子拥得更紧,面罩寒霜的瞅着意图拆散他们的双亲,怒气
涌上心头。
“母亲不是一向喜欢恩琪吗?为什么在知道我们相爱之后,反而要赶她走?既然这样,我和恩琪就搬出去住,我绝不会丢下她一个人!”
果然是她生的好儿子,终于开窍了,真的好感人喔。
“你真的要为了她,不要我们了?”梁月媚高兴得想哭。
“不!”恩琪失声大叫。“你不可以这么做!我不要这样--”
他绷紧下颚。“那么妳要因为他们反对而跟我分手吗?”
“我、我……不想跟你分手。”她哭哑了嗓子。“可是我也不能把你抢走,柏爸爸和柏妈妈只有你一个儿子,我不能太自私……我不能……”
“老公,你听到了吧?”梁月媚意味深远的笑问。
柏士伦柔和了严苛的脸部线条。“听到了,妳赢了。”
“我早就说嘛,恩琪是个善良的好孩子,我的眼光绝对没错。”
这下两个晚辈面面相觎,一头雾水。
梁月媚笑睇着泪流满面的恩琪,将她招到身边来。“柏妈妈刚才那些话都是骗妳的,我怎么舍得赶妳走呢?不要再哭了。”
“骗我的?”她吶吶的问。
她横了儿子一眼。“谁教小森不早点向我们招供,还要等我们发现你们暗渡陈仓的事,一直在替你们着急,为了试探他的决心,才下得不用这种方式。”
这下柏霈森完全明白了。“母亲,妳太过分了!”
“这要怪你,不先给恩琪名分,就把人家给吃了。”梁月媚说得理直气也壮。“不要以为恩琪没有靠山,你就想始乱终弃。”
恩琪再度红了眼。“柏妈妈!”
“好孩子,没有吓到妳吧?”
“柏妈妈……呜……”她释然的哭了出来。
“乖,别哭了,柏妈妈也是为了妳好,我这个儿子的个性就是太闷了,没有使出一点手段,是逼不出他的真心话的。”
“谢谢妳……”再多的言语都无法表达此刻的心情。
柏士伦由着两个女人去哭,他们男人还有正事要商量。
“小森,你打算什么时候去跟子蔷谈?事情都到了这个地步,不要再拖了。”
“我已经和子蔷表明态度了,不过显然还需要再沟通。”柏霈森明白这件事的困难度有多高。“我会再去找她谈的。”
他相信儿子的能力。“嗯,你自己要想办法处理好。”
“我知道。”
“老婆,已经很晚了,我们该回房睡觉了。”
梁月媚抹去眼角的泪水。“嗯,恩琪,柏妈妈陪妳上楼。”她还有些体己话要对“未来媳妇”说。
“母亲,妳还是去陪父亲吧。”柏霈森也有很多话要说。
她不善的横睨儿子。“别以为妈不晓得你心里在想什么,你可别想再占恩琪的便宜了!”
柏霈森皱着眉瞅向父亲,似乎在作无言的抗议。
“咳,老婆,已经没我们的事了,走吧!”同样都是男人,他很了解儿子想要和所爱的女人独处的心情。
“可是……”梁月媚还是被丈夫给哄走了。
旋身面对向双亲坦承爱她的男人,恩琪那双被泪水洗刷过的眼眸特别清亮。
“我觉得今天好幸福。”
他眼光一柔,将嘴唇贴上她的。“不只今天,以后每一天我都会让妳觉得很幸福。”
第八章
趁着今天店里公休,恩琪独自来逛台北一○一的超市,因为听说这里贩卖不少种类的起司。
对于得了乳糖不耐症的柏霈森来说,不能吃到任何乳制品是这辈子最大的遗憾,而起司和鲜奶油、发酵乳、乳酪是少数唯一几种可以替代的食品。为了有朝一日,能够让他尝到自己亲手制作的生日蛋糕,这阵子她已经花了下少心血研究新的口感,若是成功了,也能吸引更多有这方面困扰的客人上门。
在超市逛了几圈,买了几种不同国家和口味的起司,拎着环保袋上了手扶梯,浏览着几家名品店的橱窗。
“呵呵……你对人家最好了……”
女人黏腻的娇笑传进耳膜。
一对像是情侣的男女从名牌服饰店内出来,女人在大肆血拚之后,手上提着好几只袋子,旁若无人的亲吻男伴。
恩琪原本想转头走开,可是当她看清女人的长相,双脚像钉在地板上。
“姊……”不会错的,是她多年不见的姊姊丽珍。
笑容自对方脸上敛去,似乎也认出她了。“妳……”
“妳朋友吗?”戴着金框眼镜的男人问道。
章丽珍回过神来。“我才不认识她。”
那副穷酸的样子,她抵死都不会承认是自己的亲妹妹。
镜片后面的眼睛闪了闪。“不过我好象听到她叫妳姊姊?”
“你听错了。”她拖着男伴就要走。
“等一下……”扶了下眼镜,黑眼居高临下的打量恩琪。“我们是不是在什么地方见过面?”
恩琪直觉的不喜欢眼前的男人,所以不吭声。
以为男伴看上亲妹妹,章丽珍一时护火中烧。“像她这种型的女人满街都是,你怎么可能看得上眼?子鹏,你不是还要陪我吃饭,我们--”
“我想起来了!”凌子鹏从脑中搜寻到多年前的某个画面。“我们曾经在柏家见过面,原先还以为妳是他们的佣人……”
经他提起,恩琪也回想起来,确实有这么一段过往。
“想不到妳们是姊妹。”他高深莫测的说。
章丽珍扭曲了涂着浓妆的脸庞。“她早就被我妈赶出家门,这么多年也都没有联络,我才不承认和她是姊妹。”
尽管知道她们姊妹情分薄弱,听到自己的亲姊姊说出这么残酷的话,恩琪还是免不了受伤了。“对不起,我还有事--”
“听子蔷说妳目前住在柏家?”凌子鹏搓着下巴问道。
她身子僵了僵。“你们是……”
“我是子蔷的大哥,虽然我们兄妹的感情不算太好,不过终究是亲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