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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风抓住树干向下望,显得不知所措。「我……我该怎么下去?」
「怎么上就怎么下,别说你只会上去不会下来。」
日风犹豫了一会儿,「我跳下去好了。」
「什么?」
「直接跳下去比较快,你站开点啊。」
「等、等一下。」
日风像只迎风飞翔的鸟儿,张开双臂纵身一跃,而后迅速坠下,被烈天寒接个正着,两人一起倒在草地上,烈天寒顺势翻身把他压在下面,脸色难看。
「以后不准从树上跳下来……不对,以后不准爬树,听见了没?」
日风呵呵笑,「你不觉得很好玩吗?下回换你跳,我来接。」
他的笑声低沈温和,笑容彷佛朝阳般灿烂,单边颊侧竟然有个小酒窝,烈天寒一时以为自己看走眼,如此俊俏英挺的一只妖精,也能和可爱沾上边?
不可否认,坦诚率真的日风很美,比他所有的妃子美上一百倍。
黑眸幽沈,烈天寒抚摸他的脸。「果然是妖精,连朕也被你迷惑了。」
笑声渐渐停歇,日风不解他的话意,蓝眸疑问地看着他。
「多美的发,多美的眼睛,我坦率美丽的小宠物。」
眼前一黑,日风瞠大双眸。
烈天寒的脸近到日风能细数他的睫毛,唇上柔软的触感时重时轻,还有个湿湿热热的东西钻进他的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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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竟然吻他!
日风在他身下挣扎,下意识排拒他的吻。
心底某根弦被触动,脑海里闪过一些相似的画面,断断续续,凌乱破碎,某个人的脸一闪即逝,来不及捕捉便消失了,只馀留满心的悲伤。
「别哭,不要哭……」烈天寒懊恼自己的冲动,「朕是喜欢你才吻你,没别的意思,不要哭啊。」
经烈天寒一说,日风才察觉到自己满脸是泪,竟不知何时哭了。
心很痛,却不明白为何痛苦,他伤心地不停落泪,却不晓得自己为何悲伤。
他似乎忘了一个很重要的人,但是绞尽脑汁也想不起来是谁。
「你到底几岁了啊,怎么还像个小孩子?」妖精不是都活了好几百年吗?理应稳重成熟、冷静理智才对,难道他遇上的是刚成精不久的小妖怪?看来不像啊。
烈天寒的话又触到他的痛处,「我、我连自己几岁都不知道……」这下哭得更大声了,还拉来烈天寒的衣袖擦眼泪。
烈天寒无奈地扶他起身,拍着背安慰他。「至少你记得自己的名字啊。」
「日风不是我的名字……那是、那是别人帮我取的,我根本不记得我原来叫什么名字……呜……」
他好像不论说什么都能惹他哭,烈天寒没辄了,只好板起脸来威胁,「再哭下去朕就吻你。」
这招很有效,日风吓得闭紧嘴巴,连眼泪都收了回去。
「你真是不给朕面子。」烈天寒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牵起他的手,「走,朕让你看样东西。」
烈天寒带他回自己的寝宫,要给日风的东西就摆在案上,纯金打造的笼子里关着一只毛色纯白的小兔子,日风一眼就看到了它,又惊又气。
「你说过会把它们全放了。」
日风甩开他的手跑过去,试着打开笼子,但是妖力被封,使尽力气也扳不开,小小的一道锁竟让他感到无比的挫败。
「可恶!你这个大骗子,快把钥匙交出来。」
烈天寒迎视他愤怒指责的目光,「这只兔子本来要送人,但是朕改变主意,假如你要就给你吧,这样一来朕就不算违反承诺。」说着抛出一把金钥匙,日风伸手接住,立刻将兔子放出来,抱进怀里。
日风微低着头,细细抚摸白兔柔软的毛皮,温柔地笑了。
刹那间彷佛时光凝结,烈天寒为那抹柔情的笑容呆愣,要到什么时候,日风才会对他露出这样的笑容?
「你想要什么我都能给你,任何东西都行,阿风,只要你永远留在我身边,永远……」
缚妖 5
烈天寒喜欢有他陪伴,每日一起用膳、闲暇时一起散步、下棋,就是看折子时也要他坐在旁边,偶尔询问他的意见,都是些无关紧要的小事。
弋沙民生富足、国力强盛,确实也很久没有发生惊动朝廷的大事了,也难怪烈天寒觉得日子无趣,需要有个小宠物来解闷。
但是小宠物总是将注意力放在自己的宠物身上,忽略他的存在。
瞧,那一妖一兔在那儿玩得不亦乐乎,而他却得打起精神,翻看着永远看不完的奏折。烈天寒嫉妒的目光射向那只被日风又抱又亲的该死畜牲。
那天后,日风就不让他碰了,有时靠得近些都会让他紧张。烈天寒好怀念那个香甜柔软的吻,现在的他满脑子全是邪恶的念头,想尽办法要让日风接受他,成为他的人。
好想吃了他。
晚膳就在书房里用,烈天寒屏退服侍的下人,照例要日风夹菜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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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风一边为他夹菜,一边喂小兔子吃菜叶,两头忙碌,不知烈天寒是不是故意的,一会儿要溜鸭条,一会儿要鸡爪,一会儿又要舀汤,片刻不让他有空闲,连伸手可及的肉丝炒鸡蛋也要他来夹,桌上将近二十道菜,至少每道都已经夹过两次,他竟然还没吃饱,还不肯放过他。
「这百糖油糕太甜,朕不喜欢,整碟都给你吃吧。」
精致的白瓷镶金边小碟子被推到自己面前,本来一肚子火待要发作的日风,火气就这么没了。
蓝眸瞟他一眼,没有拒绝。
御厨每日为皇帝作菜,不可能不知道主子的口味嗜好,这个人真不老实,明明就是他吩咐厨房做的,特地要给他吃的甜食,还拐着弯儿不敢大方承认。
不过日风还是笑眯了眼,觉得很窝心。
烈天寒也只有这唯一一种方法能取悦他,凡是和糖字沾上边的甜品,没有一样不是送到潇湘阁,就是地方上定期运到宫里来的贡品,烈天寒都会从中挑出像是蜜浸荔枝之类的,全部赐给日风。
身为宠物不但不需要取悦主人,甚至还反过来是主人逗宠物开心,天晓得,他大概是想吃他想疯了。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率真的蔚蓝眼眸看着烈天寒,眼底有着防备。
他确实对他太纵容了,连宫规礼仪都不必遵守。
烈天寒并未正面回答这个问题,只说:「因为朕饿了,阿风,很饿很饿,从来没有这么饿过。」
「啊?」日风不懂这和肚子饿有啥关系,「你不是才刚用过午膳?到现在也不过一个时辰而已,那么快就饿啦?」难道烈天寒是猪来投胎转世的不成?
烈天寒失笑,「此饿非彼饿,那是……算了,当朕什么也没说。」
日风的突然出现加上深受烈天寒喜爱纵容,多少引起其它人的猜疑,太监宫女倒不敢嚼舌根,至于烈天寒的众多嫔妃,受宠或不受宠的,心里皆不是滋味。
潇湘阁本就是男宠住的地方,烈天寒安排他住在那里,怀着何种目的还用得着说吗?这不啻是将他放到风头浪尖上,被那些嫔妃们怨恨嫉妒,视为眼中钉。
弋沙皇帝的后宫比起其它国家,历来都是明争暗斗最厉害的地方,女人们为了稳固自己的地位,为了获得皇帝的宠幸,为了成为弋沙的皇后,她们可以视人命如草芥,不择手段达到目的。
「此话当真?」一名妆容美丽、体态婀娜的女子问着心腹太监:「这种事可不能乱说啊,那个金发男宠真是妖怪?」
「奴才不敢欺骗娘娘,此事确实千真万确,那缚妖锁是皇上某次下乡微服时买的,当时奴才也在场亲眼目睹,就是日风公子戴在手腕上那一副,绝错不了,试想他若不是妖怪,皇上为何让他戴上缚妖锁?此锁一旦戴上便很难取下,再说它也不如金银玉饰好看,断没有将它当成镯子佩戴的道理。」
「没错……此番推论相当正确……」貌美女子沈吟思索,片刻后道:「或许该试一试这个男人,看他究竟是人还是妖。」
「娘娘的意思是……」
「附耳过来,听仔细了……」
金敕国派遣使者前来与烈天寒签下结盟条约,基于互惠原则,金敕国将梵玉公主嫁予烈天寒以示友好,烈天寒则必须与金敕国联合出兵攻打大齐。
牺牲一个女人换来弋沙派出军队协助金敕国君的南侵野心,这如意算盘的确打得精,而且梵玉倾心烈天寒已久,定是欣然同意两国联姻,再说到时若是顺利攻下大齐,弋沙也少不了好处,烈天寒完全没有理由推掉这门利上加利的亲事。
早知道金敕国君野心勃勃,觊觎南方稳定的气候和肥沃的土地,原以为他会先向弋沙下手再逐渐南侵,没料到竟打算联合弋沙攻打大齐,是惧于大齐的威名与实力,还是这幕后有一只看不见的推手在操纵?
烈天寒头一个想到的就是太后,他能派人无时无刻监视她,却无法阻止她暗地里搞些小把戏,她毕竟是太后,手上拥有一定的权力,如果是透过梵玉来怂慂金敕国君答应与弋沙联姻,的确能够避过他的耳目。
看来他低估了太后对那个饶川人的恨意,仇恨蒙蔽了她的理智,使她作出引狼入室的愚行,并策动五百年来最大的战争。
烈天寒不喜欢战争,战争只会带来死亡与毁灭,不论结果谁胜谁败,受苦的永远都是老百姓。
只是事到如今,盟约都签下了,已没有反悔的馀地。
烈天寒独自来到德寿宫,弋沙的前任皇帝退位后便是居住在此。
他的父皇,一个为爱所苦、为情所困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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缚妖 6
「孩儿见过父皇。」
原本背对烈天寒的中年男子缓缓转过身来,四十岁的年纪并不算老,然而他却已是满面沧桑,形容憔悴。
「是寒儿啊,难得你过来找我,坐吧,别拘束。」
「谢父皇。」烈天寒待他先坐下后,自己才跟着落座。「父皇又在想他了?」
墙上一幅画像,就挂在方才烈孤行所站的地方,烈天寒曾经看过这幅画,画中人美若天仙,倾国倾城,很难想象一个男人也能拥有如此绝世无双的容颜。
「二十年来,我对他的思念从未停止,清醒的时候,酒醉的时候,就连梦里都有他的影子……我常常想,他现在过得好不好,身在何方?在我有生之年,能否再见他一面,每想到此,心如刀割。」
「我这是自作孽不可活。」烈孤行自嘲一笑,「不说这些了,反正你也不懂,说说你的事吧,听说你就要成亲了,日子选好了没有?」
「就在下个月初五,得赶在冬天来临前完婚,否则接下来还有一场硬仗要打,喜事战事全凑在一块儿会累垮人的。」
「战事?这我倒没听说,是咱们弋沙要去攻打别的国家?」
「嗯,孩儿已经和金敕国签下同盟之约,弋沙与金敕将合力进攻大齐。」
烈孤行讶异,「为什么是大齐?它的地势比我们优越,国力与我们相当,物产丰饶、兵力强盛,而且冬天就要来临,届时弋沙和金敕将遭受风雪侵袭,但是大齐只会有三分之一的国土下雪,算起来虽然我们与金敕联手,却不一定能占上风啊。」
万一陷入苦战将折损更多将士,消耗更多国力,即使能赢,也将会赢得非常辛苦,大齐与弋沙向来井水不犯河水,已维持数百年的和平,实在没必要引发战争。
「这点孩儿当然考虑过,此役必须速战速决,因此,要让一个像大齐这样的强国在短时间内衰败,就得对拥有最高权力的皇帝下手,齐律正好有一个致命弱点,这也是孩儿来找父皇的目的,我想,有件事得先知会您。」
烈天寒自袖中抽出一张图纸,递到烈孤行面前。
「父皇觉得他眼熟吗?」
烈孤行狐疑地接过纸一看,「这是……」
纸上所绘的清秀男子十分年轻,与墙上那幅画中的人有几分相像,烈孤行的手不由自主发抖,「这个人是不是……是不是他的孩子……」
「他叫月瑾,有一半饶川血统,只要除掉他,让齐律自己崩溃垮台,战争就算是赢了一半,您认为呢?父皇,我该不该派出刺客,杀了您朝思暮想、魂牵梦萦的男人所生下的孩子?」
烈孤行恍惚喃念着:「他叫月……瑾?」
瑾,是一种美玉,可见得他是多么珍爱并疼惜这个孩子,但是自己却把一切都搞砸了,如果不是自己心胸狭窄,他不会离他而去,从此不再出现。
假如这个孩子死了……死在他的儿子手里……
烈孤行根本不敢想象,他将会如何憎恨他。
「不,你不准动他,我不准你动他。」烈孤行的双眼布满血丝,「我不能让他恨我……得不到他,也不能让他恨我……」
烈天寒冷眼看着,这就是爱吗?折磨别人也折磨自己,最后仍旧一场空。
「孩儿只是知会父皇一声,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