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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
“怎么会连自己多大都不知道?”
“真不知道。我是被豹子养大的,没人告诉我。”
原来世上真有豹孩!怪不得那么勇猛,一下就把老虎劈了。“那你现在怎么会说人话啊?”
“后来碰上我师父世空道人,他教我的,还教我武功。”
我随便一问这小子就全坦白了,真是个傻小子。我眼珠一转,计上心来,“小豹,我比你大,你就叫我姐姐吧?”
“姐姐。”
“真听话。”我大乐,有这么勇武的弟弟,一路到洛阳去岂不安全无忧?现在想办法骗他陪我一起去洛阳。
“小豹,你这是要去哪儿啊?”
“洛阳。我义父在洛阳城里等我。”
天底下竟然有这么好的事!上天真是待我不薄啊!我感动的用脏兮兮的衣角抹了一把眼泪,终于可以见到嘉嘉了。喵——!(为什么我会发出猫叫呢?因为我巴不得立即作一只被嘉嘉宠在手心里的家猫。)
“姐姐我也要去洛阳,我们一起上路吧?”
“好啊!”他一蹦三尺高,得意的哈哈大笑。
“你干嘛这么高兴?”
“姐姐长得漂亮,我想跟姐姐一路走。”
“小色鬼!”我一拳砰的打在他头上,不料他不知疼,还是笑。
“傻瓜,被人打哪还有这么高兴的?你这样傻以后会吃亏,”我叹了口气,忽然冒出来这么个傻兮兮的弟弟,也挺操心的,“记住,以后谁打你,一定要打还他,咱们不能被人随便欺负。”
“别人打我我都有打还,姐姐打我一点也不疼,心里还有点怪怪的,象小猫爪子抓,特别痒,所以就笑出来啦。”
“真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傻蛋!”我笑笑,摇摇头,也许这就是少年人青涩懵懂的初恋吧?我又想起远方的恋人,心上涌起甜蜜与苦涩。
“小豹,你手里的是什么兵器啊?”
“画戟。”他答。
我忽然背脊一凉,脑子里好象闪过了什么不好的东西,却不知道究竟是什么。
这时,小豹忽然大叫一声,“温泉!”一声呼哨,脱了裤子扑通一声就跳进水里。我大骂了句“死小豹!臭流氓!”连忙红着脸转过身,脑海里缠绕我的不祥感觉立刻丢给天上的牛郎织女了。
小豹嘻嘻哈哈的笑声从背后传来,“姐,水特别好,你不下来洗吗?”
“嗯,等你上来了,我就洗。”我絮叨了一句,心里其实也有点那个什么?啊?大家心知肚明,我就不说出来了,嘻!以前我是乖宝宝,从来没有看过限制级的‘畅销大片’,还真有点好奇。反正被我看两眼他也不会少斤肉,我也不会真的长针眼。
我偷偷斜眼瞧过去,一瞬间恍然了。他饱满而匀称的肌肉,仿佛积蓄着随时可以爆发出来的伟大力量,让我似乎望着米开朗基罗不朽的大卫雕塑。我被那古典的浪漫的艺术美吸引,缓缓走入蒸腾的泉水中。
“姐,你的身体真好看,我能摸摸你吗?”他说。
当然不可以啦,只有我的嘉嘉才可以。可是,小豹此时的眼神那么天真,我仿佛回到了昔日的校园,又站在美术系学生前作模特,接受着那群学生们眼中纯粹的对人体自然美的赞叹。
“可以啊。”我说。
他粗糙的大手在我的胸前拂过,带着一种酥麻的感觉,和一丝我不明白的蠢动,我忽然有了一种羞涩,低下头去,然后,就看到他下身那个丑东西直挺挺的对着我。我气得一脚把他踹飞,穿上衣服摸了根大棒子对他劈头盖脸就打。“死小豹!臭流氓!”蓦然的,酸涩涌上来,要是嘉嘉能象眼前这个傻小子一样,这般自然的对我真情流露该多好?为什么他偏偏总爱把所有的情绪都埋在心底里,对我若即若离、让我猜来猜去呢?
小豹蹲在地上抱着脑袋大叫:“姐——我再也不敢了——”他好象吓坏了,小心翼翼的看着我,“姐,我再也不敢了,你别哭。”
我擦了擦脸,“姐不是因为你哭,小豹,你不可以这样,你已经有姐夫了。”
“喔。”小豹应了一声,“姐夫是什么样的人?”
“他是——”,我的眼泪又出来了,我发现自己竟然没有办法用语言和文字来形容他这个人,只脑海中一层层飘过那双星汉灿烂的眼睛,越来越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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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更新二到三节,全部是公众章节,一定全本。
上部 九 诗人曹操
(更新时间:2007…1…31 23:02:00 本章字数:2086)
九 诗人曹操
远远的,洛阳城已经在望。汉末的洛阳虽然是首都,在我看来一点也不气派,根本没办法和二十一世纪迎奥运的北京比,但,当我看到这座风雨飘摇的古城斑驳的城墙时,心情的激动绝对超过了坐在现场观看奥运开幕式。
嘉嘉,你在这里吗?让我找到你吧!我不知道自己对艰苦的行程是否还能再忍受下去,我怕我会经受不住考验,不能将这段爱情进行到底。
“小豹,放我下来吧,我自己走就行。”我趴在小豹背上说。
“不行,姐姐的脚伤了。”小豹执拗的说。
一路上,我们姐弟二人就是这样相携走下来。
我是独生女,有一个弟弟、妹妹一直是我的一大愿望,每当小豹叫我‘姐姐’的时候,我心里就会有一种踏实温暖的感觉,感到在这个陌生的时代里,我也同这里的所有人一样,有了家和亲人,于是觉得自己也是属于这个时代的。
一番打听,曹操果然在洛阳,担任北部尉。我们很快寻到曹操府前。
“请问府上有没有一位郭奉孝先生?”
“你找奉孝先生?有什么事?”
“我——”,我一听到郭嘉已近在咫尺,一股热流简直要把心脏炸开,堵得几乎不能呼吸。
“没事就赶快离开。”看门人见我衣衫褴褛,连双鞋子都穿不起,势利眼就出来了。
我风餐露宿了好几个月,一张花容早折磨得不成人形,这副鬼样子连一个小小看门人都看我不起,还有什么脸面去见心上人呢?我几欲离开,这时,我忽然自信的领悟了一件事,如果他真爱我,哪怕我是丑八怪、鼻涕虫、癞蛤蟆,他还是会爱我。
我狠狠白了看门人一眼,扯着嗓子大声唱起歌来,只要他在里面听到了,一定知道是我来了。
“寒蝉凄切,对长亭晚,骤雨初歇。
都门帐饮无绪,方留恋处、兰舟催发。
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
念去去千里烟波,暮霭沉沉楚天阔。
…………”
“好一个‘念去去千里烟波,暮霭沉沉楚天阔!’”,远远的,马上一人大声赞叹,飞骑而至。
“主公回来了。”一门前兵士连忙上前。
原来,这人就是奸雄曹操了。这个时候,我面前的曹操还很年轻,算不上英俊,却给人一种无论放在哪里都鹤立鸡群的感觉,他的脸上有饮马大江的气魄,梦游天姥的浪漫,这就是响彻三国历史的军事家、大诗人。
我急忙跑上去抓住了他的马缰绳,“将军,我是奉孝的家人,请让我见他一面。”
他诧异的看着我,也许我这种举动应该算作‘冲撞朝廷命官’的大罪吧。
我直直迎上他的注视,“请让我见奉孝一面。”
“刚才你念的诗是何人所做?”曹操问。
“是一个死去的无名诗人。”宋代大词人柳永还没出生就被我咒死了。
“哦——”,他有些遗憾,“世上便有无数俊才被无声的埋没了。姑娘可还记得这位诗人其它的诗句?”
废话!我能把宋代名家的诗词提前在三国发表吗?那岂不是让一千年后的柳永落得没了版权,进而丢了饭碗!我摇头,却怕立刻被曹操赶走,巴结道:“但我记得将军的诗。‘戎马不解鞍,铠甲不离傍。’”
“哦?!”曹操似乎有点惊讶,“一个女子,倒也难得。你觉得此诗如何?”
“无奈。”
“怎么讲?”曹操急忙问,露出震惊的表情。
“‘戎马不解鞍,铠甲不离傍。’固然有武人的气概,但下一句‘冉冉老将至,何时返故乡?’,黄巾军为乱多年,天下生灵涂炭,将军痛恨连年战火吗?”我噼里啪啦说完,文科生就这点本事,“诗评完了,你该带我去见奉孝了吧?”我都快急死了,这人却一个劲的跟我唠叨诗词,有的没的。
曹操坐在马上若有所思的看了我好一会儿,然后终于下了马,说:“随我来。”
我几乎要插上翅膀飞进去,这时听到身后有人叫:“姐姐。”我回头,小豹还傻傻的站在门口,很伤心,“姐姐,你,这就去见姐夫吗?”
我使劲的点点头。
“要是姐夫欺负你,你就到我义父骑尉丁原府上来找我,我替你出气。”
“你姐夫从来不欺负我,他是天下第一好男人。”我这样说着,想起就要见到那双让我一无所有,却又从中得到一切的眼睛,哎呀,怎么眼泪又出来啦?
“那为什么每次姐姐一说起姐夫就哭?”小豹说,“姐夫肯定不是好人。”
“你小孩子懂得什么?这叫萝卜白菜各有所爱。”
我告别了小豹,紧紧跟在曹操后面进府寻郭嘉去了。
这时,已是永汉初年。汉灵帝驾崩后,外戚、大将军何进和宦官对着干,拥立自己的亲外甥刘辩,被十常侍骗进宫给宰了。这下子可捅了马蜂窝,袁氏兄弟和曹操带领西园军放火烧了青琐门,杀进皇宫,把大大小小的宦官砍了个干净彻底。果然有刀有兵就是老大,东汉数十年无法解决的宦官专权问题,一天之内完全了账。大军阀董卓趁机进了洛阳,擅自立刘协为天子,史称汉献帝,董卓权顷天下的时期到来了,汉家天下开始彻底混乱。
但对于我这个不经世事、满脑子旖旎爱情的女孩,政治是遥远的话题,我想到的只有——爱人,我来了!不远万里,跨越千年……
上部 十 怎么办?
(更新时间:2007…2…1 22:41:00 本章字数:1757)
“奉孝就在那间屋里。”
我顺着曹操手指的方向急切望去,门开着,他手执一卷帛书站在房里,还是那种纯净透明不羼一丝杂质的气质——他独有的让我心醉的气质,仿佛瞬间能将腐朽点化成神奇的魔力。我刚刚还急得不得了,现在,却莫名其妙的宁肯静静地、远远的望着他的背影。
“姑娘。”曹操看我忽然停下来,唤了一声。
我张了张颤抖的嘴唇,终于叫出来:“嘉嘉。”
他瘦削的双肩陡然一震,慢慢回过身来,眼中好象有什么华采闪烁流过,然后冷淡怒道:“你来干什么?滚!”
这就是我爱的人了,我发现哪怕闭着眼睛,只要听到说话的声音,就能立刻把他和孔明、公瑾区别开来。他从来不会孔明式的高谈阔论,也没有公瑾的慷慨激昂,他说话时即使正在发怒,声音也总是轻轻的,象二月里的轻风,不愿惹人注意,别人听到却觉得字字千钧。
我使劲咬了一下嘴唇,笑问:“你让我滚进来?还是滚出去?”我这样问他,已一头栽进他怀里。
“你,这又是何苦?”他长叹了声。
“你不是说我太年轻,经不起考验,所以我就来考验啦。”
“这般任性,我该拿你怎么办?”
“凉拌。”
曹操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不见了。
郭嘉开始上下打量我,“这一路,从襄阳到洛阳,你是怎么——?”他的目光落在我赤裸的双脚上,“你就这么一步步走过来的吗?”
他不说还好,这一说我立刻觉得一肚子的委屈,大哭起来:“好可怕呀!到处都是死人,还有黄巾军要抓我,还有、还有老虎、毒蛇……你都不在人家身边,我好害怕!”
但他听了什么都没说,一句关怀的话都吝啬给我,我忽然觉得自己很不值,不由恨起他来。
他打来一盆水,捉住我的脚,蹲在地上轻轻洗净我脚上的泥土,在伤口上涂上药膏。
哼!他以为这样就行了吗?女孩子都需要甜言蜜语哄着的,他就不会学学诸葛亮,说几句让我心花怒放的好听话吗?我辛苦了几个月,一盆洗脚水就把我打发了?哼!岂有此理!
我提起脚就想把水盆踹翻,这时,他抬起头来,我倒抽了一口凉气,他一贯平静的眼里满是深切的自责和痛苦。“哎呀!我这一路可好玩呢!跟自助旅游似的……”,我急忙说,忽然觉得过去几个月的艰辛都是苦中有乐,格外美好,于是开始大吹特吹旅途中的趣事。
“这般不计后果,万一——,唉!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
他没有说后面的话,可是我明白他的担忧,“我以后不会任性,不会随便乱跑,也不会给你添麻烦、给别人添麻烦,不会妨碍你做大事,不会……”
“我没有说你是我的累赘!”他提高了声音,有些恼,吓了我一跳。他站起来语重心长的说,“婵儿,如今洛阳城比任何时候都险恶,处处危机,你真的不该来。”
我最怕他生气了,虽然他再生气也不过低低的训我两句,可我就是怕,怕他讨厌我,那样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