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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舅舅,我没有哇!我是冤枉的……”
小卓朝悄悄埋伏在暗处的阿虎、阿彪、阿豹、阿獐做了个眼神,随即装作委屈地道:“张掌柜,原来你是他的舅舅啊,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难道是你示意他可以对我这个东家胡来吗?”
这指控可是天大的严重了!
“小姐,不是这样的,我怎么敢呢?我……我……”张琅惨然变色。
小卓假意叹了一口气,眼睛红红地看著他,“张掌柜,我也很想相信你,毕竟这京城分号多年来都由你辛苦扛超重任,我也不想你是那么忘恩负义的人,这样吧,我相信你。”
“多谢小姐……”张琅大大松了口气,几乎吓晕。
“可是……”她欲言又止,连连叹息,叹得人心惊肉跳的。“现在当著这么多伙计的面,咱们也得守店规不是?这样吧,我就看在他是你外甥的份上,不同他计较了,可是为了让大家相信你是个多么公正无私了不起的好掌柜,你就当著大家的面,把他的契约拿出来,我拨个几两遣散银让他回乡下种田,这样也算是情理两全了,”
“这……”张琅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大感为难。
“要是你不愿意的话,那我也很难向大家交代呀,恐怕张掌柜你就得委屈点,提早退休以示负责了。”她一脸惋惜的叹了口气,“唉,真可惜,你都熬了这许多年了,照我们路家的商规,眼看著再三年你就可以领一笔优渥丰厚的养老金,舒舒服服回乡享福,可现在嘛……”
“这……”张琅猛一咬牙。
究竟是要死道友不死贫道?还是要顾及亲情向东家求情?
可这路小卓可不是个好吃的果子,跟心肠软又好说话的老东家一点都不一样,要是弄巧成拙,反而被赶走的人是他,那他损失不就大了吗?
“不要哇!舅舅!”马阿光嚎啕大哭,扑过去死命抱住张琅的腿。“你当著我娘的面答应过什么的?你不是说会好好提拔我当上副掌柜吗?”
“我我我……我哪有这么说?”张琅惊呆了,急忙把蠢笨又不争气的外甥往外推。“小姐,你千万别信他的话,这畜生仗著和我有几分亲戚关系就在店里耀武扬威,我已经忍他很久了,这次他竟然还敢冒犯小姐,就把他撵出去吧,连遗散银也不用给了……”
“可他好歹是你外甥……”小卓眸底掠过一丝精明的笑意,脸上却满是诚恳地道:“这样会不会太过分了点?”
“不会不会,一点都不会!”张琅为了自己的利益,急忙叫道。
“好!算你狠!”马阿光哭著求情不成,霎时恶向胆边生,索性一古脑全兜了出来。“你要让我死,我也不教你活——小姐!我舅舅私吞分号里的银子已经大半年了,他——呜!”
饶是张琅死命捂住他的嘴,一切都已来不及了。
“什么?!”小卓佯装一脸震惊。
伙计们更是看得精采刺激,屏住呼吸连喘气的工夫都舍不得。
哇!这简直比戏台上演的“四郎探母”……呃,不对,是比“孙大圣棒打盘丝洞”还好看!
“小姐,你别听他这个王八蛋的鬼话,他诬赖我的!”张琅努力镇定,颤抖著挤出一丝笑,“小姐精明能干,自是不会被他的话拐骗——”
小卓抱著臂,微挑柳眉,“嗯哼。”
“是真的!我有证据,舅舅把改过的密帐全藏在床底下那只国安堂药材的匣子里!”
她眼睛一亮,迅速朝隐在暗处的阿虎点了点头。
阿虎微一点头,动作奇快地窜入内堂。
“你这个蠢猪……你、你怎么知道的?”张琅又惊又怒。
“我偷偷瞧见的,你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吗?老鬼。”马阿光一脸得意洋洋。
“好你个吃里扒外的混蛋!”
在场众人一下子看左边,一下子看右边,看他们俩争吵咆哮,狗咬狗一嘴毛,真是好下热闹哉。
“如果是我,会先担心自己得吃上几十年“美味”牢饭。”小卓不怀好意的提醒他们。
张琅和马阿光这才惊觉到自己做了什么,惊吼了一声,不约而同愤恨地朝小卓扑过去——
“都是你这臭婆娘——”
“阿彪!阿豹!阿獐!”她扬声一喊,神情有恃无恐,
不但是阿彪、阿豹、阿獐,就连阿甲、阿乙、阿丙、阿丁也冲过来要护住东家,就在这电光石火问,一条远比他们任何人动作还要迅如闪电的人影跃向前,在所有人来不及眨眼间,两下重物落地的声音响起。
小卓定了定神,讶然地看著姿势怪异、脸上表情惊愕的僵躺在地上的张琅和马阿光。
“耶?”她一时间还以为他们挂掉了呢。“这是怎么回事?”
伙计们没有回答她,反而一脸惊奇地望著连接外厅和内堂的大门口,一个高大儒雅的英俊男人静静地伫立,他灼热关怀的眸光只投注在一个人身上——小卓。
小卓感觉到那熟悉热烈的眼神,不假思索的回头,眸儿迅速亮了起来。
“你怎么来了?”她胸口冲刷过一阵不可思议的狂喜,眉开眼笑了。
“小卓,你吓死我了。”凤赋缓缓走向她,大掌紧紧握住她的小手,将她拉靠到身旁。“他们没有伤害到你吧?你没有受惊吧?”
她安心地偎近他的身侧,嫣然笑道:“我没事。你怎么亲自来了呢?有没有人保护著你?有没有被发现?”
“别紧张我,我很好。”他目不转睛地凝视著她,释然地松了口气。“你呀,刚刚怎么傻傻站著不跑呢?万一那两个暴徒伤了你,那该怎么办?”
“暴徒?”她一怔,迷惑地左顾右盼,“哪里?”
“就地上那两个。”他的胸口还兀自怦怦惊跳难忍,一想到才踏进内堂就看见两个凶神恶煞张牙舞爪扑向她的男人,他的心脏险些停止跳动,
幸亏他的第一护卫反应灵敏及时跃出撂倒了两人,否则难保下会有血溅当场的惨事发生。
“你说他们两个?”她闻言下禁笑了起来,“这两个是三脚猫啦,小意思,再说他们也不能对我怎样的。”
她早已经设想到了这两个家伙绝对会狗急跳墙,所以早早就安排了人手吃饱专等著他们!
不过她还是觉得很窝心,太子爷大清早就跑来“英雄救美”,这也太巧了,巧到|奇+_+书*_*网|她不得不相信“姻缘天注定”这句话……呵呵呵!她花痴地傻笑著。
“傻丫头,你实在太善良了。”凤赋忧心忡仲地凝视著她,大掌轻轻地捧起她兀自傻笑的小脸。“人心难测啊。”
瞧她笑得这般天真无邪傻气,完全不知道自己刚刚是暴露在何等的危险下……凤赋心疼怜惜著,立刻下定决心——以后他一定要好好保护她,不教她受任何一丝伤害。
他心底泛起了一股前所未有的怜爱和疼宠之情,深情而坚定地瞅著她,“小卓,你放心,我不会让任何人动你一根寒毛的,”
小卓眨眨眼睛,猛然自傻笑中醒来。“什么?”
“没什么。”他英俊脸庞闪过一抹害羞,随即温柔地哄慰著她,“都过去了,你别再想那些残忍可怕的细节,这里就让展护卫处理吧。想必你也累坏了,我陪你出去走走,散散心可好?”
跟他出去走走自然是一百万个好,可是她哪里累坏了?她现在还觉得脉搏狂跳,浑身兴奋得燥热难当咧。
不费吹灰之力就把分号里的害虫一网成擒,她实在太佩服自己的脑袋了,哈哈!
不过还没有人像他这么疼惜关心她呢,小卓心头喜孜孜的,理所当然地接受他的呵护。
“好呀,刚刚可真是吓死我了呢。”她依偎在他身边,甜甜的笑著,“幸好你及时赶来。”
凤赋爱怜又保护性地将她圈入臂弯里,“乖,现在没事了,有我在这儿,别怕。”
满睑精悍英气逼人的展护卫,始终沉静地看著他们,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当他看见主子和小卓的互动时,清瘦的脸上不禁掠过了一抹古怪的憋笑。
不过也有可能是旁人眼花了。
“小姐,帐册找著了,这王八蛋果然……”阿虎兴高采烈地扬著手上一大叠帐本沿路嚷了出来,在看到他们精明能干的小姐娇弱地依偎在一名高大英俊公子身边时,顿时呆掉了。
这简直比去年岁末尾牙上看到老爷光著身子跳凌波微步还教人惊吓百倍啊!
小姐……楚楚可怜……撒娇……跟个公子爷……
死小孩,那是什么表情?!
小卓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话却说得那般甜美温婉。“阿虎,你帮我把东西先收好。还有阿彪、阿豹把人捆一捆。阿甲、阿乙、阿丙、阿丁照常开门做生意。阿獐,待会儿等我爹起床后就带他去逛大街,在我回来前不准告诉老爷刚刚的事。就这样,你们该干什么就去干什么吧,要记得吃早饭哦!正所谓一日之计在于晨,早饭不吃可不成,好,解散!”
收到!
“散!”所有伙计二话不说的在原地一跳,高举双手一拍,就地解散也。
展护卫肩膀可疑地微微颤动了两下,迅速低下头吞下一声呛笑。
“小卓,你待伙计真是充满了爱心。”凤赋满眼佩服赞赏地看著她。
“是呀,劳资双方一定要共同建立起爱的桥梁,这样才能达到商业无远弗届的远大目标。”她说得大言不惭。“我们路家祖训:“没有伙计,哪有利益?苛扣伙计,关门大吉。”我是时时刻刻记著的。”
“好感人的祖训。”凤赋由衷惊叹。“太有道理了。”
“可下是吗?”她不著痕迹地牵起他的手,带他往外头走。“还有,我爷爷也常常说一字记之日心……”
他们就这样走出去了。
第06章
展护卫远远地跟著、保护著他们,距离维持得恰到好处,既给他们隐私,又不至于在陡变横生的时候来不及出手。
“对了,你今儿怎么会来找我的?”小卓老实不客气地勾著他的手臂,笑嘻嘻地逛著街,却还是有一丝不放心。“你这样出宫行吗?危不危险?皇上准吗?今儿不必早朝吗?”
凤赋温柔地笑著,神情有些腼腆。“好些天不见你,我……很想你,所以就出宫了。”
她心儿漏跳一拍,小脸悄悄地飞红了起来。“噢。”
看不出这个老实头也懂得说甜言蜜语,还深深地甜进了她的心坎底。
她究竟是怎么回事?想她也是经过大风大浪的人,原以为心仪的对象肯定要比自己好上一百倍的人才行,可是现在……
她有一丝迷惘,有一丝旁惶,有一些些心痒难搔,还有更多更多的芳心暗喜……她觉得头昏脑胀了。
“那天我三皇弟没有吓著你吧?”凤赋微带忧心地问。“要不为什么这么多天你都不愿进宫,连我让香公公抬轿子来请,你也不坐呢?”
“我不是不想进宫,实在是在计画著要怎么揪出我们分号里的害群之马,对不起,教你担心了。”她迅速回过神,露齿一笑。“还有,应当是我吓著三皇子比较多吧?”
事后她也觉得自己有一点点理亏,骂三皇子跟骂孙子一样,不知道他心里会怎么想?
说不定会拚死力谏他大哥绝对要跟她断绝往来。
可是她就是没办法眼睁睁看著有人欺负这个温柔老实的好男人,就连他自己的弟弟也不例外,
“三皇弟倒是没这么说。”他微微一笑,听见她的话这才松了口气。
“是啊,吓到说不出话来了。”她低声咕哝。“他在数落你的时候可不见他嘴软气衰。”
他哑然失笑,目光柔柔地凝视著她,“小卓,我知道你待我好,不想听见有人批评我。”
她心儿猛然一动,抬头看著他,“你……知道?”
还以为敦厚善良到极点的他根本对外面发生什么事一知半解,没想到他的洞察力挺敏锐的嘛!
会不会是扮猪吃老虎?
她目不转睛地瞅著他深邃含笑的眸子,想从中搜寻出一丝丝精明之色。
但是看了老半天,她还是觉得他的眼里只盛满了温柔,还有一股难以忽略的正气,以及微微闪动著的智慧笑意。
一种大气的,大海可容纳百川的悠然宽广气质。
没有精明,没有诡计,没有耍心机。
她倏地脸红低下头,不知怎地心跳得更急更忐忑起来。
那就是所谓的仁君之气,王者之风吗?
“你为我好,我自然都知道。”凤赋不知打哪儿变出了个热腾腾的牛肉馅饼,递给她,“吃个馅饼吗?”
小卓瞪著那突然出现,看起来金黄酥软诱人多汁的馅饼,傻傻的接过。
他是几时买馅饼的?怎么动作快到她完全没看见?
但见他回头对经过的一摊馅饼小贩亲切一笑,点点头笑应小贩崇拜又拚命挥著的手。
“你朋友啊?”迫不及待咬了一大口外酥内嫩鲜美满齿间的热呼呼馅饼,她鼓著双颊咿唔问。
他笑了笑,“对。”
“他知道你的身分吗?”她脸上闪过一抹紧张。
“知道。”他理所当然地点头。
“你——不怕他知道你的身分以后,对你图谋不轨吗?”她差点被满口的馅饼噎到。
“鲁哥儿不会的。”他笑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