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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向果断的雷烈,很快便有了抉择,转个身他就走进屋里。
他还想再见一次羽那张可爱的脸,所以暂时不能冻死异乡。
席湘靡望着他的背影,一时之间不能反应,直到能理解他老大的选择之后,才赶紧关上大门;省得他转头一看,还是觉得外头比较顺眼,临时又改变主意。
真是的,有所决定的话,说一下会死人吗?
雷烈走进屋内,旁若无人地脱掉厚重的长大衣,随意地往床上一扔,从容的态度仿佛就像他是这二十平米大空间的主人。
她跟着进屋,将暖炉转开。一转头就看见他正在脱衣服,一下涨红了脸急问:“等……等等,你在做什么?”
虽然迟早要做这档事,她也不介意,可是会不会太快了?
想是这么想,她乌溜溜的两颗眼珠却张得老大,一瞬也不瞬地随着他修长的指头游移。毛衣脱……脱掉了……哦……钮……钮扣……一颗……两颗……咦?!为什么停下来?
色女!一眼就着穿她心中的想法,雷烈在心底嗤讽,冷淡地反问:“你看呢?”
“脱……脱衣服。”她吞了口口水,傻傻地道。
脱掉长大衣,然后脱里头的短外套,脱完短外套,开始脱里头那件银灰色的毛衣,毛衣被丢到床上之后,他又开始解最里面那件蓝丝衬衫的钮扣。
不管她怎么想,他刚才的确一直都是在脱衣服,对吧!只是愈想,她竟愈莫名地兴奋起来,羞涩臊红的脸,热度一直在攀升中。
“既然你看得出来,还需要我再说明一次吗?”简直是多此一问。
“不是啦!我是问你为什么要脱衣服。”暖炉才打开,气温还那么低,脱外套也就算了,不需要连里头的衣服也脱是吧?
不打算“做什么”的话,可是会很冷的。不过……既然要脱,怎么不继续?
雷烈若有所思地斜她一眼,突然朝她跨了一大步。
空间太小,她吓了一跳,本能地退后一步,屁股就顶上了放在矮冰箱上的小电视,双手贴在后头的冰箱上,只能仓皇地瞪大眼。
不会吧!他真的要“做”?紧张归紧张,她竟然还期待了起来。
这样看来,她的魅力还不差嘛!
只是要做“那件事”,怎么还这么一脸前表情呢?
就不能柔和点吗?这可是她的第一次耶!
雷烈和她的身体相隔不到十公分,没啥表情地看着她几秒,忽然伸出右手,朝她红透的脸而去,她紧张地闭上眼,他的掌心却停在她的脸颊旁。
下一秒,他的手超过她的头,拿起她后头放在电视上的小鸡闹钟。
“快十二点了。”他看着闹钟上的时间,喃喃地道。
“呃?!”
席湘靡猛然张开眼,不敢相信,他只是要拿闹钟,不是想吻她?!
由他的神态还不难发现,他简直是当她不存在,尽管是可以听见彼此心跳的区离,他依然对她的存在视若无睹。
他的举动,让她成了一个丢脸的白痴。她的脸涨得通红,这次绝不是因为紧张。
雷烈看完时间,再次将手越过她的脸侧,将小鸡闹钟放回原来的地方,转身朝只有拉门而没有锁的小浴室而去,然后像说给自己听地道:“我没洗澡睡不着。”
一句简单的话,解释了他为什么要脱衣服。
雷烈并没有回头看她的表情,如此举动更让她尴尬到想死了算了。
无疑地,雷烈压根儿没想过“那档子事”,对她更没有任何通想,他连看她出糗的表情都没兴趣。他的举动没有企图,她却自作多情一个劲儿对他产生幻想。
哦,天哪!从小到大丢过的脸,加起来也没这次丢得严重。
当她正一个人尴尬到想死时,走到浴室前的雷烈,顿住脚步,三秒后突然转过身,冷冷地朝她警告:“不准偷看!知道吗?”
未雨绸缨总是必要的,省得色女说他没说,便不客气地拉开浴室的门,脸皮厚厚地欣赏起他的春光。
除了小时候替他洗过澡的老妈,他还没让谁见过全裸的身体,“当然。”这个女人也不能例外。
“知道啦!谁说我要偷看了!”她恼火地大喊。这是什么世界?!竟然是由他来威胁她不准偷着他洗澡?那是她待会儿洗澡时要说的台词吧?怎么想,她还是认为自己比较有被偷看的价值。毕竟她才是女人,不是吗?
雷烈扯起嘴角嘲弄一笑,没说什么,直接进了浴室。
当他将门拉上,听到水声后,席湘靡不禁走向屋内惟一的椅子--床,无力地落座,她已混饨的脑海只清楚一件事,她在雷烈心中,肯定是个不折不扣的狼女一族。
是他一向歧视女人,对待女人总是如此苛刻;还是她刚才的自作多情让他看穿,以致于让他产生这种印象?唉……
神啊!尽管前者的可能,会让她大感无奈,但她还是希望不是后者才好。
坐在床边的她往后一躺,一股淡雅干净的肥皂香味窜人她的呼吸,一侧头,她才发现自己正躺在雷烈脱下的衣服上。
情不自禁地,她翻个身将他的外套抱个满怀,嗅着他留在衣服上的味道。
什么时候她才能拥着衣服的主人,而不是拥着有他味道的衣服倾诉相思?她眷恋地将头理在外套之中。
一拉开浴室的门走出来,雷烈便将眼前的这一幕尽收眼底,双手环胸,闹闹地问:“你在做什么?”
那件外套似乎该扔了。
被拉门的声音吓了一跳,席湘靡几乎是反弹地将衣服丢在一旁,再度涨红着脸,紧张地解释:“呃,我……我有点冷。”
为什么他会那么快就出来?
雷烈没有揭穿她可笑的解释,嘲弄地一擞唇角,他只是问:“你有没有没穿过,而且是我可以穿的衣服?”
会看见这一幕是意外,他洗完澡以后,不想穿回今天穿过的衣服,所以出来问问看。没有也就算了,能委屈住这种地方,再委屈点,两天都穿同一件衣服似乎也就没什么了。
试机运而已!希望在他被父母摆了一道之后,老天爷多少会同情他的处境。
“嗯,你等等。”他的不追问让她松了一口气,能够转移地的注意力,她的头点得可凶了。
冲到简便的帆布衣橱前,她拉下衣橱的拉链,立即从里头翻找出几件原本就是为他准备的衣服,拿给他时紧张地道:“那些衣服是我买给朋友的,里面也有睡衣,先让你穿,好吗?”
接过她捧着的衣服,雷烈也没问她衣服是要送给什么朋友的,转身又走进浴室。
反正,他一定会将买衣服的钱加倍还她,不会欠她任何人情。
席湘靡轻吁口气,觉得像死过一回一样。
将他的衣服好好地折放在一旁,她就再也不敢碰,虚弱的心脏已承受不了惊吓了。
暖炉已发挥作用,她要是再用同样的借口,三岁小孩都会用怪眼看她;更何况是巳听过那烂理由一次的雷烈。
雷烈穿着再合身不过的深灰色睡衣,洗完澡后,便从浴室走了出来。
简单的服饰穿在他身上,毋需特意表现,也能衬托出他的挺拔俊酷。
老实说,他颇意外衣服合身的程度,就像特地为他选的Size一样,更别说还配合他喜好的颜色,巧得让他不得不感到意外。
不过他也没打算问她什么,就当她朋友刚好和他身材相仿,而她又刚好挑中他所喜欢的颜色。这种巧合没什么好多问的。
“衣服可以穿吗?”一直端坐在床边的她,看到他出来立即站起身。
“嗯。”
“呃……喜欢吗?”稍稍迟疑,她还是忍不住问。
虽然每一件衣服,都是照他父母提供的情报去选购,但她还是怕他会不喜欢。
雷烈瞥她一眼,仿佛觉得她这问题并没有回答的必要。
“啊……”发现他湿漉漉的头发在滴水,她突然轻叫,见他皱眉,才稍显不安地问:“你洗完头发,为什么不把它稍微擦干呢?”
“没有毛巾。”
“谁说的,里面有啊!”不解地望向浴室,席湘靡明明记得里头挂有两条干毛巾啊。
走到床边坐下,雷烈抬头看着她道:“我不用别人用过的。”
很显然,他认为那两条毛巾的主人是她,所以不愿共用。
莫可奈何的席湘靡叹了口气,气急败坏地冲向衣橱,跪在地上,将头伸进衣橱里翻找着不知被她塞在哪儿的新毛巾。
望着她不停动着,只露半截在衣橱外头的屁股,雷烈突然想笑,觉得十分有趣。
因为觉得有趣,他始终望着她,等着看她在找什么。
好不容易找到新毛巾,她立即急切地拿到他面前,要将毛巾递给他。
“喏,新毛巾。”
雷烈挑起俊眉,看着她却动也不动。
“怎么了,这是新毛巾呀!我真的没用过,你不相信吗?”将整齐的毛巾两头一拉,她像个推销员,在说服客户买她的产品似的。
“不需要那么麻烦,待会儿就会干了。”他淡淡地道,不置可否。
“不行,会感冒的。”这里可不是中国,那么冷的天气,放那么湿的头发等着自然干,他不生病才怪。
“那又怎么样?”他挑衅地问,不懂他会感冒与她何干。
席湘靡忍住气,体认他存心和她过不去,干脆一抬手,在他能抗议前,不客气地用于毛巾包住他的头,胡乱地搓揉几下。
不过几秒,她立刻弃毛巾于他头顶不顾,像个蚱蜢似的跳到离他最远的墙边。
不要说她敢做不敢当,没有骨气,谁知道他老大一生气,会不会送她一记”铁板烧“当消夜。雷烈的脾气不好,对女人不讲情面可不是秘密。
雷烈愣住了,几乎要怀疑发生了什么事。
那女人躲那么远干吗?稍微一想,他自然有了答案,更匪夷所思地瞪着不远处的她看。
她似乎忘了,就算是屋内离他最远的墙边,这套房也不过二十平米大。
好一会儿,她动也不动地贴在墙边,他也就这么瞪着她看。
不知过了多久,他动手用毛巾撩起头发,也没错过她松了口气的表情。怪女人,就真的那么怕他会感冒吗?胆子那么小,又何必做出超过能力范围之内的事。
“你不去洗吗?”他没由来一问。
“什么?”
“洗澡。”他只重复这么一次。
看来他没生她刚才那举动的气,太好了。
“喔,要啊……我……我现在就要去。”她紧张得像做小偷似的,避开他双臂伸手可及的范围,小心翼翼地摸到衣橱前,拿了睡衣就快速地进了浴室。
怪怪的,雷烈发现她似乎真的很有趣。
朝套房内惟一的一扇小窗看去,望着窗外飘着的细雪,雷烈不禁想起雷羽想滑雪的事。
“日本的泡面真难吃。”
当席湘靡洗完澡从浴室出来,立即面对雷烈朝她砸来的指控。显然雷大少爷很自动,肚子饿了,将放在电磁炉上茶壶里的水加热,拿她的杯面泡来吃,吃完还不忘告诉她感想。
说真的,她是不是还得说谢谢?以他老大的思想,恐怕是有必要。
唉,好像日本的泡面难吃,是她的错一样。中国的泡面是比较好吃没错,不过养尊处代的他是否有机会吃,她倒是挺怀疑的。
“是吗?”她找不到别的话好说。
“只有很饿的时候,才能勉强当食物。”他还加重难吃感想的语助词。巧的是,他刚才就是很饿,所以连泡面汤都喝了。
“是吗?那可委屈你了。”看着他将杯面的空杯丢进垃圾桶,她不禁喃喃低语。其实她也饿了,不过绝不会像他一样挑剔。
趁着茶壶里的水还烫,她也替自已泡了一份。
雷烈当然有听到她的话,思绪一转,问道:“喂,你晚上要睡哪里?”
问话的同时,他仿佛已宣告所有权似的,大刺刺地坐在这里惟一的床上。“我不叫‘喂’,不是要你叫我靡子吗?”她不满地抗议他的称呼,也困为他的问题而紧张了起来。
只有一张床,她当然是希望能舒服地睡在床上;但看他霸道的神态,恐怕是准备鸠占鹊巢。唉,绝对没福,他不打算与她分享那张床。
“罗嗦!”他不耐地嗤了声。
又不是熟人,他干吗那么亲热地喊她的名字。要不是这房内的消遣少得可怜,他不爱看电视也不爱看那些流行杂志.他岂会浪费时间去和她说话?至少他是这么想的。
“那你要睡哪里呢?”她叹口气反问。
“我不睡地板。”
“知道了,我睡总行了吧!”
是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