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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会被撕裂的!
当南靖璿亲眼目睹那只体型庞大、凶猛如豹的黑亮巨犬朝她的方向扑去时,他只觉心彷佛停止了跳动、整个人呆了;心中窜起无边恐惧,矫健的身子竟忍不住地发颤,双目尽赤地泣血惊吼、呼喊著她,矫健身子似疾风暴雨往她的方向狂卷而去,其势迅猛如雷霆,脸上的神情会让当场“有幸”拜见到的人,连作三天恶梦!
当他惊吼著扑向前,一掌亦已运至十成功力打算在黑犬意欲伤害她时,将它一掌击毙,谁知那黑犬的目标竟是她身旁男子的屁股!
“哇──救命啊!这只可恶的狗是谁的……”朱少麟被咬的屁股已皮开肉绽、鲜血直流,痛得忍不住哀嚎求救。“……谁快来帮我把这只狗赶走,本少爷重重有赏……”
飞掠至莫怜儿身边,南靖璿一颗心还犹自剧烈狂跳、无法平稳下来,对耳边的凄厉惨叫呼痛声恍若未闻,只能脸色发白地将她紧紧抱在怀中,喃喃低问:“你没事吧?没事吧?有没有伤著……”
这一切的变故实在来得太快,莫怜儿甚至还来不及厘清是怎一回事时,便已发现自己落入他安全,宽厚的胸怀中……
他来了!璿少爷来了……
直至此时,她才真切感受到他确实是已来到身边将她紧拥著,而方才可能被强押去的恐惧此刻因见著他而全然放松……
她知道自己安全了!有璿少爷在的地方,她会是安全无虞的……
“怜儿,你怎哭了?是不是哪儿伤著,发疼了?”察觉到胸前衣襟被热泪濡湿,南靖璿心中一紧,以为她身上有伤,痛得哭了出来。
啊!她哭了吗?莫怜儿也吓了一跳,竟不知自己流下清泪来。“我……我没事的……”啊──实在是失职!怎可以赖在璿少爷怀中哭呢!赶紧抹乾泪痕,她羞涩地退开他的怀抱。
“没事怎会哭?你老老实实地告诉我!”南靖璿不相信,猛鸶的眼紧盯著她质问。他了解她,明白以她外柔内刚的性情,极少有事能让她流泪的。
一听他问起,思及方才的惊惧,她带怯的眼神瞅向还在鬼哭神嚎、喊救命的朱少麟,娇弱身子不禁又是一阵颤抖。
顺著她视线望去,待瞧清是何人后,南靖璿心下一凛,大概也猜得出来依朱少麟平日素行,方才她发生何事用膝盖想也知道!
想到她可能被朱少麟强押回去当侍妾,他脸色霎时间铁青,恨不得将那不长眼的色胚给阉了!
“哎唷!救命啊!你们这些饭桶,还不快来帮我将这只狗给打死……”朱少麟屁股又增添了好几道咬痕,鲜血淋漓到令人瞧了害怕。
一向靠他吃喝的喽罗这会儿在看见黑色巨大凶猛的模样,哪还有人敢接近,当下全吓得躲在一旁出声喝赶,可就没人有胆子挺身而出。
好、好凶猛的狗儿啊!不知是哪儿来的?莫怜儿胆战心惊地偷觑了眼,对这只黑犬莫名其妙的出现也觉迷惑不已。
依那狗儿的样貌、体型来瞧,可是一只既忠心又凶猛的獒犬啊!不过京城这里似乎不曾听闻过有人养这类的大型猛犬啊!南靖璿亦感疑惑,两道好看的剑眉紧蹙沉思……
“呵呵……”蓦地,清朗大笑声在哀嚎声中响起。“亲爱的艳歌娘子,你气消了没?让‘黑将军’喝了太多色胚的血,我怕它会肠胃不适……”
这声音……南靖璿脸黑了!
啊!这声音……莫怜儿脸泛喜色,扭头朝声音来源寻去,果然让她给见到两道思思念念的人影正噙著顽笑,缓缓走来……
“星魂少爷、艳歌小姐,你们可来了……”惊喜叫著迎向他们,莫怜儿高兴极了。
“哎呀!怜儿,你没事吧?我瞧那色胚要欺负你,就让‘黑将军’来救你了!”一见到她,阳艳歌开心地邀功。
原来那只大黑狗是艳歌小姐养的啊!莫怜儿这下总算明白为何那只大黑狗会突然窜出来咬人了,肯定是受到艳歌小姐与星魂少爷的命令、而来保护她不被歹人捉去。
“我没事!谢谢你!”她感动又欢喜地笑了。
原来那只狗是这对毒夫毒妇的!那么,他们肯定早就发现怜儿被人给欺负,却不快点出面,反而派了只无法辨识敌我的畜牲来救人!若那只畜牲伤了怜儿呢?他们谁负责啊?南靖璿得知实情后,当下脸色阴沉得可以和鬼魅义结金兰、当八拜之交的好兄弟了。
只可惜没人发现他山雨欲来风满楼的阴霾之气,甚至还兀自开心聊笑。
“星魂,让‘黑将军’回来吧!耳边净听到鸡猫子鬼叫的哀嚎声,实在让人受不了!”夸张地捂著双耳,阳艳歌摇头叹气。
“也好!”点点头,吹了声响哨,就见“黑将军”果真张开嘴放开快被它咬烂的屁股,旋风似地奔回月星魂脚边邀功,乐得他直拍著黑色大脑袋证美。“好儿子,你真乖!”
“汪!”“黑将军”快乐地直摇尾巴。
“它瞧起来好吓人……”莫怜儿有些害怕又难掩好奇地盯著“黑将军”瞧。
“不会啦!‘黑将军’很乖的!”阳艳歌拉著她的手伸到“黑将军”鼻前。
“黑将军”闻了闻后,像是终於决定接受她,黑色的鼻头往柔嫩掌心蹭了蹭。
“呵……‘黑将军’记住你了,你可以摸摸它了喔!”见状,阳艳歌开心地宣布。
莫怜儿这时才敢缓缓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摸著它黑亮毛皮,然后开心浅笑。“真的呢!它让我碰它呢!”
“就是啊!我不是说‘黑将军’很乖的吗……”
这厢两个女人高高兴兴地玩弄大黑狗、大谈狗儿经,那厢甥舅关系的两个男人却大眼瞪小眼……
“喂!璿小子,这两年咱们没见面,小舅、我没得罪你吧?干啥用那双利眼瞪著我?”被他莫名火气无辜烧到的月星魂,这下可真是丈二金刚摸不著头脑,搞不懂自己哪儿又被他看不顺眼了?
哼哼!他这不良小舅竟不知悔改,还敢问哪儿得罪他?南靖璿冷笑,毫无预警地提起大脚猛然踹向尚不知改过的人,动作之凌厉狠毒,当真是毫不留情的。
“哇!”幸亏月星魂机警,飞快跳开避掉被人一脚踹飞的悲惨下场,嘴里哇哇大叫指责。“璿小子,我好歹是你的小舅,怎一见面就大脚伺候?太不懂规矩了吧!”
“规矩?我现在火气正盛,你最好乖乖地让我痛揍一顿!”满脸狰狞地追杀上去。
“娘的!你这小子吃错药不成?”月星魂被追打得莫名其妙,亦不甘示弱地回敬几招。
就这样,两个年纪相当的大男人,一前一后在大街小巷中追逐过招。
“啊!他们……”原本和狗儿玩得开心的莫怜儿听见争吵,待转头瞧去时,两人已打得难分难解,一下子就在街巷中消失了身影。
“别理他们甥舅俩!咱们先回府里去!”阳艳歌白眼一翻,懒得理会他们在耍啥把戏,手中拉著莫怜儿,嘴里吆喝著“黑将军”,浩浩荡荡地朝定远王府而去。
而现场,除了留下指指点点围观群众的议论声外,还有满屁股鲜血的朱少麟责骂喽罗尽快抬他上马车、回宰相府治疗的喝骂声。
“我招谁惹谁了我?”月星魂哇啦、哇啦大叫,向某个无端动粗之人的娘亲不满抱怨。“才进京城就被自己外甥追著打!姊,你教出来的孩子怎如此不懂敬老尊贤?”唉……天下没比他更没尊严的舅舅了!除了被追打还外加被指责只派了一只畜牲出面救人!
嗟!有没有搞错?说他儿子“黑将军”不懂辨识敌我,可能会伤及怜儿?他、月星魂教出来的狗儿子可灵性得很,岂容璿小子这般诬蠛!真是太侮辱人……喔!不、不、不,是太侮辱狗了!
“呵呵……你本来就不比璿儿老,要他敬啥老、尊啥贤啊?”月芽儿娇笑斜睨弟弟一眼,轻啜口好茶后,慢条斯理地回敬。
果真有啥样的娘就有啥样的儿子!月星魂被堵了口,恨恨地猛灌茶解闷气。唉……谁叫他确实是比璿小子晚两个月出生,的确不比人家老啦!
“对了!”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她满眼兴味。“璿儿当时真有你说的惊慌、恐惧成那样吗?”
“可不是!璿小子可能以为怜儿要被‘黑将军’给咬死了,那脸色……啧!真不是我要说的,阎王老爷都没那般可怖、白无常也没他苍白!”有趣一笑,月星魂万万也想不到自己竟能从那张万年臭毛坑脸,看到失去冷静的恐惧模样。
“这样啊……”抿嘴轻笑,她有些开心又免不了对弟弟抱怨。“唉!都是星魂你不好,当初作啥要怜儿丫头视璿儿为主子去伺候他啊?”害得现在那丫头完全不把儿子当男人,只当主子对待!
莫名其妙遭怨叹,月星魂赶紧喊冤。“又怎么了?当初没地方安置她,只好把她丢给璿小子,随便安排个活儿让她能心安理得在这里生活。两年了,若璿小子还真那么讨厌、不时摆个臭脸让怜儿生受,那就别让她待在他身边服侍了。府里应该还有其他的活儿可安置她吧?”
“那可不成!”丢出两颗白果眼,月芽儿诡谲一笑。“你如今若把怜儿调离璿儿身边,我怕璿儿会找你拚命呢!”
听出语中玄机,月星魂黑眸乍亮,闪著晶亮光芒。“嘿嘿……姊,这是怎一回事?快快招来!”
“呵呵……话说咱们璿儿桃花开、红鸾动,春风迎面轻抚来,”
“嗯……那朵小桃花该不会就是怜儿吧?”
“哎唷!真是聪明呢!不愧是我们月家人啊!”
“好啊!媒人礼该包给我和艳歌喔!”
“若真能成亲,少不了你们那分的!不过还得你多帮帮忙,劝劝怜儿丫头别那么死心眼了!唉……什么璿少爷永远是璿少爷?再这么下去,璿儿讨不讨得到老婆还真是个问题呢……”
“哈哈……想当初璿小子笑话我,如今可不就是现世报!报应!报应啊……喔!好痛!姊,你偷袭我!”
呵……某个猖狂小子在人家地盘上取笑、调侃,当然引来人家亲娘的爆栗响伺候了!
是夜,玉兔高悬,清冷月光颐著窗棂爬进屋内,“清松轩”内充斥著静谧的气氛,只有烛火燃烧的“嘶嘶”声为这黑夜增添几许声响。
男人习惯性的安座於用来处理公事的小矮几前,视线不由自主地随著房内另一道忙络的窈窕身影而来回移动,严肃的俊容正陷入沉思中……
他不对劲了!大大的不对劲了!
经过今日下午的事件后,南靖璿心中清楚知道自己对莫怜儿的感觉变了!何时改变的他并不清楚,但可确定的是,她在他心底的分量远超过他自己所预估的。
不知何时,她已然悄悄在他除了家人之外,不容任何人侵入的冷硬心灵中盘据了一块角落,而那块角落的势力范围还在持续扩大中。
老实说,他极为了解自己个性上的优缺点。除了亲人外,不会为外人而心绪大乱、失了冷静。但这一切在今日都被打破了……不!应该说在她第一次拒绝他时,他就为她打自心底不愿与他有男女关系上的纠葛而勃然大怒,在那时他就已为她乱了理智、失去惯有的冷静,只是当时他不去多想也不愿承认。
但是,经过今日亲眼目睹,以为她会惨遭凶犬攻击的景况下,他竟然害怕了!怕得浑身发颤,怕她会命丧犬口下而离开他身边。那种无边的恐惧让他无所适从而想发狂,甚至在确定她平安无事后,那股的惊恐还无法从心中抹除。是以在得知那黑色巨犬是小舅所派出的后,他才会想找小舅大干一架,发泄心中的惊怒,否则他将会无法获得平静。
只是他对她的这种强烈情感到底是啥呢?南靖璿很清楚的明白那不是温和的亲情,也不是上下有分的主仆之情,难道……会是男女间的浓烈爱情吗?会吗?
想到这里,南靖璿不禁苦笑。毕竟他不曾和姑娘家有情感上的纠缠,既然未曾有过经验,实在无法判断啊!不过有件事儿他倒是很清楚──绝不会轻易放过她的……
璿少爷又盯著她瞧了!那猛鹫的目光实在瞅得人心下发慌啊……
战战兢兢收拾著衣衫,莫怜儿被瞧得脸红心虚、羞赧难当,正想寻个藉口退下时,却听闻他低沉开口了──
“怜儿,你下午违背了我的命令!”算老帐的时间到了!南靖璿下午在街上被吓坏,一时无法去想太多,可如今理智回来了,他有得是时间慢慢拷问。
“嗯……我、我有点儿事……”莫怜儿讷讷低语,怕他怪她不听话跑出“天香楼”,才会有下午的惊险事儿发生。
“什么事?”肯定与这两、三天行踪神秘有关!
“去、去找人……”奇怪!璿少爷这些天对她的一举一动总是特别注意。
“找谁?”果真是去找人的!难道真是去会情郎?一想到自己的猜测可能成真,南靖璿心中满满的酸涩与愤怒。
“找朋友。”很老实地一五一十回答。
“不准……”
“砰!”
一道踹门巨响非常凑巧地打断他正欲脱口而出──不准她往后再去找人──的专横命令,同时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