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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想太多就不会不好意思了,好玩嘛?”他戏游一笑,走过总舵。
他只是玩玩而已,别太认真。武融融跟在他身后,抚着唇,说不上来该难过还是高兴。
他们进入总舵匆匆逛了一圈,一路上遇到的人都对上官皓恭敬地行礼,然而眼睛都不敢直视他,好像很怕上官皓生气似的,打过招呼就立刻回避。
“大家怎么看起来都这么畏惧?”她悄悄向擎西。
“因为大家都怕护印。”’擎西声回答。
“为什么?”
“因为他是帮内的情报头子,而且脾气又很冷酷古怪,难以亲近
“哦!他的坏脾气原来这么出名。”她小声调侃。
擎西抿嘴一笑,这女孩具有意思。
她是这几天才搞懂为什么许多人都称呼上官皓“护印”,也终于明白纵横帮的整个结构,在—一熟识了内人堂的首领们之后,她霍然领悟上官皓在纵横帮的地位等于金色帝国内的军师胡樵,同样属于文官,擅经略布局,相当于一个组织的头脑,唯一不同的是,胡樵已经六十岁了,而上官皓才二十六。
不过,更令她惊讶的是,她发现纵横帮的势力几乎可与金色帝国匹敌,一个是东南亚的海陆枭霸,一个是全球的侨界金主,这两个性质类似的组织看似无关,但彼此的交集不少,各国侨界地盘上的互争就是一项重大隐忧,她有点担心冲突将日渐扩大,到时她该怎么办才好?
参观结束后,她心不在焉地跟着上官皓走出总航大门,这时,前方走来两个男人,擎西一看见他们,就双腿一并,恭敬地行了个礼。
“康师父!”
上官皓也立刻迎上前,淡然一笑。“好久不见了,师父。”
“咦?阿皓,擎西,你们回总舵来开会吗?”康师父年约五十,是纵横帮武师团的武师,也是上官皓的软剑师父。
纵横帮四位首领除了有武术底子之外,在武器上各有专精,倪澈喜欢玩枪,耿冲习惯用刀,上官浚以拳脚取胜,上官皓则擅长耍软创,而他一身的软到绝学,都是康师父教的。
“不,只是带朋友来逛逛。”上官皓不敢在师父面前造次,没刻意提起武融融和他的关系。
“这位‘朋友’就是在上官夫人生日宴上出尽风头的人吧?”康师父身边的年轻人忽然开口。
武融融还以为那是个男人,但听她一说话才发现她竟是个女的。
“耀祖,你今天没课吗?”上官皓自然地问候。
康耀祖是康师父的女儿,头发创得薄短,经常穿着男装,加上身材高瘦,很容易
被人误认为男生。她大概是纵横帮里唯—一个能接近上官皓,并且和他聊天的女人了。
“下午才有课。’康耀祖一眼看到武融融胸前的白色令牌,脸色粹然变色。
“这位就是你的朋友吗?”康师父向武融融微微一笑。
“是的,她叫融融。”上官皓转身牵过武融融的手,将她拉到身边,转而介绍:
“融融,这位是康师父,旁边这位是康师父的女儿康耀祖。”
“您好,康师父,康小姐,我叫融融,是阿皓的未婚妻,请多多指教。”她嫣然有礼地向他们点点头。
“未婚妻?”康师父有点吃惊,以上官皓的个性,女人对他而言几乎和路边的电
线杆一样,就算杵了几十年他理都不会理,怎么才一个多月不见就转性有了未婚妻?怎么也没听其他人提过?
“并不是走在一起的就称得上是未婚妻。”康耀祖冷冷地说,一直介意着融融身上那块意义非凡的今牌。
武融融发现康耀祖对她似乎敌意很深,连看她的眼神都充满厌恶。
奇怪!才第一次见面,她为什么摆那种脸色给她看?
“耀祖,不得无礼。’康师父斥责了女儿一声,才转头向上官皓笑道:“好不容易找到好对象,就要好好把握。”
“我知道。”上官皓也不解释,只是瞥了身旁的武融融一眼,在心中想着,她如果是好对象,那他的眼光就有问题了。
“那我不打扰你了,大伙还要练武,我先去进了。”康师父朝他们客气地笑了笑,
转身走进总舵。
但康耀祖却没有跟着过去,她欲言又止地看着上官皓,眉心有着浓浓的郁闷。
“有事吗?耀祖。”上官皓冷淡地问。对于男装的康耀祖他并不排斥,有时候,他甚至会忘了她是女人。
“她不会真的是你的未婚妻吧?阿皓。”她看着武融融,终于问出口。
“为什么你会这么问?”他后一挑,机警地问。
“你只是要让那些女人别再来烦你,才故意利用她的吧?”她表面平静,但眼神显得有点激动。她了解他,他不该会是随随便便就谈恋爱中男人,所以刚才看见他吻了眼前这位过于娇柔美丽的女人时,她完全不能接受。
利用!
这种事一挑明了说还真伤人哪!武融融垮下肩,被方才那个吻拉到天堂的心又重重摔进地狱。
“不……”他眯起眼,将武融融楼进怀里,将唇靠在她颊旁,斜睨着康耀祖。“是真的,我喜欢她,爱她,只要她!”
康耀祖脸色剧白,楞在当场。
武融融也被那露骨的话电得是陶陶的。她不懂,怎么有人能这么自然又不起鸡皮疙瘩地说出这种假情话?
“你不觉得她和我很配吗?虽然有点蠢蠢的,可是很可爱!你最好对她好一点,好歹她还带着我护印的令牌。”他继续着,突然超她不备,啄了一下她的唇角。
康耀祖看不下去了,愤然撇过脸,冲进总舵。
武融融从头到尾都换不着头绪,不得不问问:“她是怎么了?好像很生气的样子。”
“别管她,走吧。”看戏的人走了,上官皓又立刻放开她,板着棺材脸,迳自上了车。
武融融抚着前额,真想请他别再玩这种游戏了,半天下来面对他这种忽冷忽热的情绪,她都快要神经失调了。
中午用过饭后,她以为作秀已经结束,但上官皓还不放过她,不让她有休息的时间,就又带着她去参加一个户外义卖会。那是倪澈指定要他去的,他早知这种场合会有许多女人拿着探照灯找寻猎物,以前说什么都不肯出席,但今天他认为那会是个很好的八卦地点,于是将武融融打扮得美美的,一同现身。
像这种户外义卖会通常是上流阶层最喜欢玩的把戏,反正意思意思花点钱,不管买到什么垃圾,好歹替自己的名气加了温,那目的就达到了。
因此,基本上,上官皓对这样的活动依然非常不屑。
武融融就不同了,她看着在一片绿意盎然的草地上搭起来的玫瑰花架与白色的义卖台,以及那些白漆雕花铁桌椅,还有那些身着最流行、最时髦衣着的女人们来回穿梭着,
眼睛瞪得如铜铃般,小嘴不停地发出“哇澳!”的声音,总觉得这场面就像电影中拍的户外婚礼一样,感觉好棒!
“阿皓,擎西,你们看,那个玫瑰花架上有好多的玫瑰花,要种多久才能攀成那么美的拱栏形状啊?”她兴奋地指着玫瑰花架大喊。
“笨蛋,那是假花!”上官皓泼她一头冷水。
“假的?”她惊呼,不相信地跑上前去摸摸着,果然是假花。“天!做得跟真的一样!”她不得不感叹人类的无所不能。
“这里除了草地之外,你看到的都是假象,包括人心。”上官皓踱到她身边,讥讽地环顾四周。
“你好像不太喜欢这里,那干嘛带我来?”她感觉得出他的鄙视。
“因为这里正是所有长舌女人最喜欢聚集的地方。”他邪邪一笑,照例搂着她的腰进人会场。
有人眼尖地发现他们,惊愕像骨牌效应般从门口一路横扫过去,场内的嬉笑声都冻结了,每个人都停止动作,愣愣地看着上官皓与他的“未婚妻”亲热地步入会场中。
武融融觉得空气似乎也在瞬间凝固了,她有片刻的窒息,从那些女人们眼中射出的光芒,利得几乎将她扎成了针包!
“她们都在瞪我…”她看着周围嫉妒的眼神,终于了解自己爱上的是怎样的一个男人。
上官皓的女人缘可没有因他的冷漠疏离而减少,相反的,女性同胞们可能对他帅酷的模样更加着迷。
这真是个让人沮丧的事实。
“那很好啊!”上官皓对这样的效应很满意。
“你不要高兴得太早,阿皓,我觉得这些女人不会这么轻易对你死心的。”她倒满能
体会这群“爱皓迷”的感受,只要他还单身,她们就绝不会放弃。
“是吗?”
“是的,除非你结婚,否则这样带个女人乱晃的效果有限。”
“无所谓,这个八卦起码能吓阻她们好几个月,这就够了。”他也不会老是待在新加坡,只要有机会,他还是会经常出国走走。
“若真的吓阻得了就好了。”她没他那么乐观,尤其看见在机场见过的艳女姚芳如迎面走来,她就知道又有一场硬战要打了。
“唁……上官皓会来参加义卖,真难得啊。”姚芳如援款着细腰丰臀,冲着上官皓妖娆一笑。
“没办法,融融想来,我就陪她来。”他说得像个体贴的情人。
“我一直不知道你也会有对女人温柔的时候。”姚芳如酸溜溜地瞪武融融一眼。
“没办法,融融想来,我就陪她来。”他说得像个体贴的情人。
“我一直不知道你也会有对女人温柔的时候。”姚芳如酸溜溜地瞪二融融一眼。
“你当然不知道,因为我们不熟嘛!”他冷冷地嘲弄。
姚芳如涂着厚厚一层粉的脸立刻沉了下来。“哼,听说这位融融姐是你捡来的,而且又失去记忆,真是可怜啊,没想到你放着这么一大把的千金小姐不挑,宁愿选择这样一个来历不明的野丫头当女友,我真怀疑你们拍拖下去的可能性有多高。”
姚芳如这句话没激起武融融的不悦,反倒惹得上官皓变脸。
融融的事只有倪澈他们知道,那么消息会走漏,显然就是倪激故意搞的鬼了?
他怒眉一掀,俊美的长眼闪着阴蛰的色泽。
“虽然是个来历不明的女孩,提我却觉得她比一些自大又粗俗的千金小姐还要优雅美丽,气质这种东西是骗不了人的,不是光靠化妆品和衣服就能堆砌得出来。”他指桑骂槐,犀利地反讽。
“你…。。。。”
“趁着还年轻,赶快回家培养气质吧。”他恶劣地讪笑着。
姚芳如气得说不出话来,又瞪了武融融一眼,怒冲冲走回座位。
“你真的认为我优雅美丽又有气质?”武融融好笑地抬头问他。
“怎么?这种谎话你也信?”他低垂眼睛,撤了撇嘴。
谎话只是为了激怒姚芳如,不过,不能讳言,融融的美的确很少人比得上,尤其在与其他女人做了比较之后,她的清新气质更为突显。
“又是随便说说而已吗?我倒觉得我长得很不错耶,只是你从不仔细看看我……”她摇头叹气,早该猜到他为了赶走这群花蝴蝶,什么话都说得出口。
“笨蛋,你在扯什么?去坐着看看今天义卖什么吧!”他轻拍着她的后脑,总觉得心底有些紊乱的感觉在跳动。
武融融习惯被骂笨蛋了,有时觉得这两个字听来居然还带点说不出的宠溺味道,不过她很快地又敲醒自己的胡思乱想,因为她相信,“笨蛋”对上官皓来说,远只是笨蛋而已。
义卖的物品从手表到艺术品都有,由于主办者是名收藏家,因此各项东西都是真品,而且价格不低。上官皓只是来凑个热闹,不太注意,但武融融却看得非常专心,每当有上好货色被拿上台,她就会问上官皓要不要买。
“那只手表看起来不起眼,但却是一九八0年瑞士x公司制造的限量纪念表,值得收藏。
”她说得像个行家。
“我不喜欢收藏手表。”上官皓利眉激扬,非常诧异她对这些物品会知道这么多。她不是失去记忆了吗?
“啊,那对水晶林虽然看起来不起眼,但却是纯手工打造,好像是土耳其苏丹送给英国大使的礼物,没想到会流到市面上来。”她继续说着,没注意到上官皓和擎西互送了个疑惑的眼神。
“你对拍卖东西知道不少嘛!”上官皓盯着她,开始研究起她来。
失去记忆,但熟悉电脑操作,对一些非流行性的冷门拍卖品又很有心得……她的出身
也许不单纯。
“嗯,以前看过不少这方面的书,因为投资艺术品也是理财技巧中重要的一环,我爸爸他……”她倏她发现自己差点说溜嘴,连忙捂住嘴巴,吓得低下头,不放着他。
“说下去啊,你爸爸怎么样?”他慢条斯理地追问。
“呕……我爸爸……我好像想起来我爸爸对艺术品还满喜欢的……”笨啊!你怎么会笨到泄自己的底?她边支吾地解释,边在心中自我唾骂。
“嗅——”他的声音拖得很长,听起来压迫感十足。
“啊,我有点渴了,我去买点饮料。”她急忙顾左右而言他,从椅子上逃开,也逃出他冷厉的目光。
上官皓拉长着脸,更加肯定她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