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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一下手表,自在道:
『十一点吧。中午芬芬要留下来帮忙做菜,他们应该会一块吃的。』
『那我提早出门好了。』虽然他不会太在意她的行程.但过命交情还是让她要交代一下,遂道:『我跟朋友有约,吃个便饭,我想,晚上回来吧。』
她见他随意地点头。果然,哼,小陶先生,今晚你可怜了,我会将满肚子怨恨都塞给你的。
她又假装无事,道:
『咦,这牛奶是给我喝的吗?谢谢啊。』她打算一鼓作气喝完,她不是不喝牛奶,只是薛家的牛奶不加糖,这就跟豆浆不加糖、咖啡不加糖一样,她完全无法接受。
她正要去取时,他自己拿起来喝一口,细长的眼瞥了她一下。
『你不会认杯子吗?我有这么殷勤拿给你喝?丫头,有时候你还是一样的笨。』
『……那你进来干嘛?没看见外头挂着拒绝入内的牌子吗?』
『我过敲门了。』他边喝着牛奶,靠在桌旁,泰若自然地拿过她手里的传真,他随意一看,嘴角微扬:『座谈会?』
『是啊,联名展览座谈会。』她看看时间还够,又缩回皮椅,掩去呵欠。『名单上都慢推黄到美日韩的作家,我猜很好玩吧,幸亏从小我爸教我书法,字练得还不错,手稿还能见人。』她偏着头想了下,笑道:『现在的人也满奇怪的,这么喜欢看发生在别人身上的恐怖。』
如果说,经过那样的事,还能马上恢复正常心理的生活,那一定是无坚不摧的超级赛亚人,但很不好地,她是平凡的地球人,所以不曾有那个的时间。她一看见鱼就发抖,她一想到曾有的经历就会怀疑这世上是不是只有她一个正常人。幸亏身边有大陶在臭骂她,让她渐渐相信自己能够永远在二十一世纪里安全的生活着。
最后,她还是凭着她微小的意志力克服一切,将内心的恐惧化为恐怖文字。
这就叫山不转路转,人不转她自己去转,有人喜欢令人发惧的故事她就送给他灵异,而她就以这样的形态来发泄她深藏在心里的恐惧,各谋其利,挺好的。
他偏着头望着窗外,想了一会儿才道:『我记得,你刚拿手写稿上公司时,里头有编辑曾质疑你钓鱼那篇抄什么元子小金刚上网发表的?』
『唔……』不好,陶大爷又要老调重弹了。
说起来,她的第六感还真是强啊,还没钓人前就写了一篇神似的钓鱼,那其实她心底选择的那个人,真是最喜欢的喽?要是能三心二意,那该多好啊!
他转过脸,瞟向她,慢条斯理地说:
『虽然最后你抽出那篇,整件事不了了之,但,丫头,你,别对朋友太好啊。』
『陶大爷,光是这件事,您已经说上百次了我记忆力很好,会将您的警告记得一清二楚。』
『没办法啊,丫头,你就是不受教,我不耳提面命,我怕到时闹出事来,我可倒霉了。』
那话还是一样的毒,但她总觉得大陶似乎很在意她对待朋友的态度……这也跟三只眼有关?
『你的眼睛度数又深了?』
『还好呀。』她拿下眼镜,不太介意地说:『三只眼曾瞎过?』
他没有回答。
这个男人很赏心悦目,所以她忍不住看他一眼,笑道:
『哈,我猜对了吧,真是。她有没有断手断脚?』
『没有。』
『那我不担心了。』
『丫头,你不像三只眼。』
『我从不觉得我像,不,我根本不觉得我是啊。』
她把书房让给他,经过他时,忽然停住抬头看向他。
他微地扬眉。
『那个,大陶,我觉得啊,转世这种东西你也不必太相信。我度数深,一定是时常写稿的关系。』
『我一点也不担心。』他的嘴角上扬了。
她皱皱鼻子,非常想再扭曲一下脸给他看,但距离太近,她怕他会给她扭回来。
她本要离开,迟疑一会儿又停步回头。『还有……我觉得啊,你也不必担心我有没有男朋友之类的,只是几个朋友来花莲,我去凑凑热闹而已。』
他一愣。『我有担、心吗?』
没担心才怪。她撇撇嘴,但语气真心地说:『就算我将来嫁人了,我也会先跟对方说好。我的接吻呢,有分二种,一种是真的喜欢对方,一种就像……就像你跟我,虽然密不可分,但纯属保命,不含任何杂质。直到我走的那一天,我可以跟你保证,你绝对还能活着。』所以,别担心了吧。
她并不是那种一有了爱情,就立刻断绝他生机的女人,何况,何况… … 算了,她也没要结婚了,他这种浪费时间的担心就免了吧。
『我懂了。』
她松了口气,跨出房门的时候,又听他叫道:『丫头。』
她正站在书房门外,瞥到田芬芬还在厨房忙着,真是贤妻良母的最佳典范呢,想当初她还以为这少女跟她一样,都是普通小女生,搞了半天,原来对方是贤妻高手派出身。
是她不好,她搬来时也曾想给他贤妻一下,不过最后她还是退回她的书房练书法,继续由大陶聘请田芬芬做早晚餐吧。
她拉回注意力,面对着大陶。
『……』有点威胁感,她想、他本就高了,又卡在门口,她的颈子也满累的。
『那个,我看咖啡要过期了,不喝太浪费了。』她先招供好了。
在这间建筑里,大陶禁止所有他不喜欢的食物入内,包括咖啡、糖、巧克力、蜜饯等等。虽然她已经吃习惯芬芬煮的饭菜,但偶尔、老虎也是要食点野肉的。
他似笑非笑:
『我管你喝什么。』
她撇撇嘴。也对,他看重的,是三只眼,柯娇娇就算冬天吃棒冰拉肚子他也只会嘲笑:丫头你傻了啊。
『借我一下,今天不少人,这间屋里气会浊。』
她才要问他借什么,忽然想起他只会借一样东西,点头道:
『那回书房吧……』
嘴巴被封住了。
她的眼睛并没有合上,就这样看着他微微偏着头覆住她的嘴。
她又瞥到芬芬正转身来……不好意思啊,她是小人,所以一点也不想解释。
再者,她要真的解释了,她就可以准备收拾包袱进精神病院,她负担不起这个后果。
眼前这男人的眼眸半合,那透着清光的眸真的令她很……指腹轻轻摸上接近她心脏的玉佛.小陶先生,拜托你充当神,保佑我心跳不要加快,至少,这一分钟别加快!
『为什么你总是不合眼?怕我吃太多?』那独特的清气喷在她的面上。
她镇定镇定再镇定,目视前方笑道:
『我跟你又不算真的接吻。』她双手挤着脸给他看。『要喜欢的人才会害躁的闭眼。』
混蛋大陶,为何说话时总爱这么接近人?下次她吃大餐好了!
『原来如此。』
『你吃够了吗?』
『嗯,丫头,谢了。』他看着她,忽然伸出手帮她抚平翘起的发丝。
她屏息。
小陶快帮我,另一个你光是碰我一下,我就快要叫出声了……她表面自在笑着:
『彼此彼此。祝你下午一切顺利。』先回二楼收拾背包准备出发,当作没有注意到田芬芬。其实,不管是她或者田芬芬,都是没有什么希望,对方可是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纪的人呢。
她轻轻摸着他碰过的发尾,走了二步,忽然停住。
步伐很稳,不像以往,被瓜分部分生气后,头晕脑胀得稍微休息一下才能恢复正常。这次很稳啊,是不是大陶不好意思多吃二口?
她直觉回头,看见他正好进书房去,嘴里似乎在抱怨什么——
『这什么啊,咖啡牛奶?这么难吃。』
咖啡牛奶?他喝的不是牛奶吗?她只尝到牛奶味而已……她一头雾水,接着恍然大悟,马上捂住充满咖啡味儿的嘴巴。
她满脸通红。
她忘记吃口香糖了!
第七章
说起来,她的朋友似乎很多。
小学的、国中的、高中的、打工的、游学时的,来来去去许多人,但要一见如故的几乎很少。交朋友,就跟一见钟情差不多吧,她相心。有的人,第一眼就像认识几辈子一样,那一定是值得深交的好朋友。
『娇娇!』
美丽时髦的女人大喊,引来不少路人的欣赏注目。
露天咖啡座里,把自己包得像木乃伊的柯娇娇,还来不及起身,就被人从后头熊抱了。
光看背影也能把她认出来,她不得不说她这个朋友,其实还满暗恋她的。
『大姐,你不冷啊,要喝什么咖啡?』柯娇娇笑嘻嘻地问着。
她一点也不觉得她缺少什么啊,身体上没缺憾,心里上也很正常,有偷偷恋上的男人,有臭气相投的朋友,也有可以养自己的工作。
看,她甚至还能让暗恋的男人主动亲吻她,在这世上有多少人有她的好运道?
『跟你一块喝就好了。』孙娴拿过她的咖啡喝了一口,停顿一下。『这是什么?』
『豆浆咖啡。』她无辜地说着。
她跟孙娴的友谊目前只有短短的四年多,却是一拍即合,即使聊上三天也不觉得乏味。
自回到现实生活里,头二年大陶还在慢慢恢复中,那股虚弱苍白劲真是让她偷偷紧张,他有意无意一直鼓吹她往西边走,她耳根子软,索性结束所有打工,把大陶打包带走,跑去游学,说起来,她还欠大陶一半的游学费。
她就是在游学的过程里认识孙娴。孙娴是美国华裔,家境十分富裕,人又美极,本来彼此没什么交集的,但……果然是要缘分啊。
『我可是专程来台的。什么时候要到你家看……我期待了很久呢,那个大陶也还在吗?』
『在啊,我就住在他家……』她话还没说完,就听见孙娴不高兴地回着:
『这么久了还没分手啊。我看见他就讨厌。』
他看见你,好像也很讨厌你呢,柯娇娇心里这么想,但不会坦白说出口。她想孙娴跟大陶有着同样的直率,唔,要说嘴坏也行啦,才会这么的不合口。
『你不觉得他那双眼睛像毒蛇一直盯着我吗?』孙娴对于毁谤薛重陶绝对不遗余力。
『你们……同居了?』
『咦,没有没有,我们同住一个屋檐下而已。』她的脸微微发热。
同住一个屋檐下却没有进一步发展,这也能叫男女朋友吗?孙娴以前以为是台湾人含蓄,但后来为了娇娇偷偷问其它台湾的朋友,才发现,娇娇跟薛重陶不自然。
不自然才好啊!
她一见薛重陶,心里就说不出的厌恶,她不以为他那种人配得上娇娇。
孙娴美目一瞟,发现咖啡馆里有人直看着这里,她习以为常了,但她注意到娇娇也看了那人一眼,然后慢吞吞地把胸前玉佛拉到毛衣外来。
『这东西你还戴着啊。』孙娴拉过那玉佛。『改天我也去买一个好了。』
『别这样扯,这东西很重要呢。』柯娇娇看见那人缩回目光,才小心地把玉佛收起。
『能有多重要?你们老是搞迷信,总以为随便戴着这东西就有保佑。我不管,我专程回来,你得陪我的。』
那种娇嗲的腔调保证能让人酥了骨头,她就是其中一个。到底谁才适合叫娇娇啊?她举双手投降:
『我早就腾出时间了,孙小姐,你用不着这样说话,我怕我在还没陪你玩遍花莲前,就先软了下来。』
『那我们今晚住饭店?』
『呃,住在我,他家也不错啊……我们先去吃饭,晚上再说晚上再说。』她瞄瞄手机,确定电池还充沛,不至于临时断电。
他要联络很方便的。
『那算了,勉强吧,叫他来载行李。』
『这个,他在忙,我们晚上才能回去……』
孙娴眯起美眸,骂道:
『柯娇娇,连个随传随到他都做不到,他算什么男朋友啊!』
又不是真的男朋友嘛……她还真的满遗憾的。
『这种男人早分了好!』
孙娴眼珠一转,决定要让最好的朋友了解,世上的男人里薛重陶绝对是后面倒数来的。
她拿起手机,朝柯娇娇嫣然一笑:
『我让你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好男人!』
真是见鬼了!
明明今天玩得很开心,累到一沾床就睡,怎么又开始恶梦了?
『人死不能复生,你何必哭呢?』红袍男子站在那宫廷女人的身边。
这无声世界又来了。
她头好痛啊!难道就不能让她睡个好觉吗?大陶加小陶,我知道你们对三只眼很好,好到我都妒忌了所以不必让我再梦见了吧。
『你哭了又有什么意义?还不如,差人拿着长门赋去献给皇上吧。』红袍男子背着柯娇娇道。
她叹了口气。长门赋,她早就猜到了,柯娇娇前辈子是那个金屋藏娇最后失宠抑郁而终的陈娇吧。
三只眼就是她,她就是陈娇。她想,应是陈娇后半辈子都在长门宫里,这才没有人发现她的三只眼……
现在她的生活已经很好了,为何还让她梦到这些?
她被迫上前一步。
薛重陶背对着她,陈娇也背对着她,这二人总是有着她跟大陶没有的感情。现在是要她羡慕吗?还是在警告着她,大陶是她永远也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