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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燕小心的伺候着小小穿衣着靴,最后为她披上银貂裘。”王爷真疼王妃,这银貉袭可是皇上钦赐的呢!整个大辽国也只有三件,一件在太后那儿,第二件赐给了皇后娘娘,这第三件就在王妃您身上了。王爷一直舍不得穿,如今居然送给了您,不过也难怪,也只有像王妃这么美的人才配穿它。”
“这是皇上御赐的?”小小拉拉袖子、扯扯衣襟,也没啥特别嘛!就是银亮得很特殊,也比别种毛衣物暖和了些。
“是啊!”燕燕拿起花髻。”您想戴什么样的花髻,王妃?”
“不戴了,又不进宫,给我扎条辫子就行了。”
燕燕嘴甜手也巧,三两下就弄出一条乌黑亮丽的麻花辫,还细心地用一条银缎带绑了一个蝴蝶结。”您好美,王妃,真的好美喔!”燕燕由衷的赞叹着。
天生丽质的小小,经过一番梳妆打扮后,更显得肌肤如雪、莹白柔嫩,五官精致秀雅,额上的观音痣和双颊的两抹嫣红更衬出其清丽之姿,顾盼之间亦可见其娇态。
小小耸耸肩,从小她就听惯了这些赞美辞,早麻痹了。“王爷呢?出门去了吗?”
“没有,王爷正在偏厅招待客人。”
“哦?那我去找他,麻烦你帮我整理一下房间。”
“是,王妃。”
望着小王妃一蹦一跳地跑出去,燕燕不由笑了,好可爱的王妃。
偏厅究竟在哪儿?一路问一路逛,经过重重阁廊,穿过大小屋子,小小终于来到偏厅,远远的,她就听见一声声娇嗔嗲语,脚步不禁缓了下来,最后,停在偏厅外。
“隆庆哥,你说嘛!为什么都不来找我?”
隆庆哥?小小眯起眼晴,是何方大胆妖女,竟敢直呼燕隐的名?还“割来割去“的,种田的在割稻吗?
“我昨天才回京,哪有空闲去找你。”耶律隆庆淡淡的说。”
嗯!不错,小小满意地点点头,耶律隆庆的语气听起来像是挺厌烦的。
“可是,你以前都是回京的头一天就来向我报到的。”
有这等事?小小气鼓鼓的想道,她待会儿得好好的审问审问才行。
“我是去找烈鲁谷,虎娜。”
对、对,不是去找你的,少在那里自作多情。小小暗自得意的想。
“可是你也有找我啊!隆庆哥,你以前都说我是王妃人选的第一优先考虑者……”
什么?小小觉得有一股火气正逐渐往上升。
“就算你不得已娶了大宋的女人作王妃,我还是愿意委屈作你的侧妃……”
不得已?哼哼!他娶她是“不得已”的吗?
“其实,太后也曾跟我说,只要你一回京就娶我……”
来人啊!即刻将她逮捕入狱!小小怒极的暗忖。
“整个京城上上下下,全都在等着看你娶个丑陋的老处女回来,可是,如果有我这个辽国第一美女作你的侧王妃,就没人敢看你的笑话了……”
不必审问,判决死罪,且即刻行刑!小小气得火冒三丈,握紧拳头。
小小黑着一张俏脸伫立在偏厅门外,可她没瞧见偏厅里头的耶律隆庆也阴沉着脸色,恨不得把喋碟不休的那个女人扔出王府。当然,小小也不知道偏厅里还有其他人在,直到他们出声。
“是啊!隆庆,大伙儿可真是都在暗地里偷笑着呢!虎娜愿意委屈嫁给你作侧妃,你就该好好疼惜她才对。”高大魁梧的烈鲁谷洪声说道。
斯文懦雅的王思温心思较为细密,他早看出耶律隆庆的不悦。”烈鲁谷,隆庆自有他的想法,别多事。”
王思温是南枢密院夷离堇王安仁之子,烈鲁谷则是检校太尉兼金紫光禄大夫乌不吕之子,两人同是耶律隆庆从小玩到大的知交好友。而虎娜是烈鲁谷的妹妹,也是辽国第一美女,她从小就跟在他们三个人的后头跑,十多岁就下定决心要嫁给耶律隆庆,所以老是缠着耶律津隆庆,可惜耶律隆庆总把她当妹妹看,根本没想过要娶她。
“想法?他还能有啥想法?瞧他的脸色那么难看,准是娶回来的女人很糟糕!只要他娶虎娜过门,包管这回是欢欢喜喜地入洞房,甜甜蜜蜜的过新婚。那个什么大宋女人,可以滚一边咬手绢儿去了。”烈鲁谷当然是大力推销自个儿的妹妹,别人家的姑娘则是哪边儿凉快哪边儿去。
王思温蹙眉看着耶律隆庆紧绷的下颚已微微抽搐着,忙道:“烈鲁谷,别再说了,我说过隆庆他自会斟酌计较,不用你来操心。”
“王大哥,你可不能这么说,我大哥知道隆庆哥是舍不得委屈了我,当然得劝劝他啊!我是一点儿也不在意……”
“王妃,您怎么站在这儿不进去?”偏厅外突然|奇…_…书^_^网|传进腊葛的诧异声,立即让耶律隆庆脸色大变。
“腊葛,麻烦你转告王爷,说本王妃要去找男人了!”话落,只见耶律隆庆身影一闪,已然飞出厅去。王思温随后跟上,烈鲁谷则是楞了一下才追出去,虎娜当然不肯落后。
虽然小小躲躲闪闪、弯过来绕过去的,还是被耶律隆庆在练武场追上了。小小双手叉着腰,恶狠狠地瞪着堵在她跟前的耶律隆庆。”滚开!否则休怪我不客气!”。
“小小,听我解释……”他涎着笑脸说。
“滚开!”
“小小,你听……”
“不听!不听!”小小一闪身,从旁边的兵器架上抽出一把剑,刷刷两剑就刺过去。
耶律隆庆狼狈万分地左闪右避,“小小,别这样,你会伤了自个儿的!”
小小熟练的把剑交到左手,右手再抽出一把刀,两手刀剑齐挥,看得耶律隆庆更是心惊胆跳。静立在一旁的王思温摇头道:“谁说她是老处女来着?我看她根本还是个小女娃儿嘛!”
“天哪!她好美,简直就像是天仙下凡!”烈鲁谷呢喃道。
虎娜美艳的脸庞被妒恨所笼罩,当她的视线从小小的脸落到银貂裘时,嫉妒的火花更是狂盛。皇上御赐的银貂裘!那应该是她的,为什么会穿在那大宋女子身上?
“我说你是多事你还不信。”王思温叹道。”你瞧隆庆连自卫都不敢,只能逃,不就是怕出手太重伤了她?”他瞟一眼虎娜。”那么,你想他心里还容得下别的女人吗?”
闻言,虎娜的脸色更为阴郁了。
不知是逃得累了,或是终于决定要阻止小小的疯狂,耶律隆庆一声不吭的突然停下来转身面对小小,而小小的冲势来不及煞住,仍直往他攻去,直到刀剑几乎触及他的衣衫,小小才尖叫一声,将两手的兵器往外挪,整个人止不住脚地扑进他怀里。他的胸膛结实坚硬,撞得小小七荤太素,可她顾不得满头星星,将刀剑往地上一扔,两手便慌乱地在他身上东摸摸、西找我。”伤着了没?伤着了没?”
耶律隆庆还没来得及出声,就听到小小又是一声尖叫。”啊!流血了,你的臂膀流血了啦!”
有吗?耶律隆庆往自己的在手臂望去,的确是流血了,可他没什么感觉,这点小伤对他而言就好像蚊子叮一样,他想开口安慰她,可是……
“来人啊!王爷受伤了!救命啊!来人啊!救命啊!”小小叠声嚷嚷着。
救命?耶律隆庆啼笑皆非地看着小小眼泪都掉出来了,他知道她是真的急了,“小小,没事,我……”
“你痛不痛?一定很痛吧!来,我先帮你吹吹。”
吹吹?耶律隆庆好笑地瞧着她鼓着腮帮子,努力地在他的臂膀上猛吹。
“不必了!小小,这……”
“可是我娘说,吹一吹就不痛了。”小小认真的说,伸手胡乱抹去满脸的泪水,然后又低头开始吹个不停。
耶律隆庆只能苦笑着往王思温那头看去。只见王思温和烈鲁谷正夸张的笑个不停,而虎娜则寒着一张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奴仆护卫们团团围拢过来,令耶律隆庆觉得丢脸极了,只是一点小伤,就要这般劳师动众,要是传了出去,他的脸不知要往哪儿搁啊!
真是伤脑筋!
震天阁恒王的寝室里,耶律隆庆端坐在床沿,上身裸露,胸前的肌肉结实坟起,臂膀上裹着一圈白绷带,小小搬个凳子坐在床前。”你真不用躺下?”她温柔的问。
“真的不用,“他瞄一眼绷带。”若不是你坚持,连包扎也不必了。”
“那伤口很长耶!”
“但是不深。”耶律隆庆笑笑道,“现在你可愿意听我解释了?”
小小噘起嘴,低头用手扭绞着衣角,“解释什么?”
耶律隆庆把她的小手包握在自己的大掌里。“我和王思温、烈鲁谷是一起长大的好友,而虎娜是烈鲁谷的妹妹,她从小就喜欢跟在我们后头跑,大了更爱缠着我们不放,但是,不管她有什么样的心思,我都只是把她当妹妹看。”
小小怀疑地抬起眼。“可她说她是你王妃人选的第一考虑对象。”
“从六年前她十四岁时起,就不断缠着我,要我娶她,我当然是百般推拒,可有一回我正急着进宫见皇上,她却死拉着我不肯放,我只好顺口说如果要选王妃,就一定先考虑她,但这并不表示就一定会娶她,所以也不能说我负了她,当时我还曾告诉她,若有好的对象就赶紧嫁了,说不定我会终身不娶,也说不定皇上会替我指婚。”
“那她又说你娶我是不得已的。”小小顶不高兴地说。
他把她的小手送到嘴边亲了亲。“的确是不得已的。”小小立刻生气的要把手收回来,耶律隆庆却是紧抓不赦。”你不也是不得已的?其实,谁想和一个完全不认识的对象婚配?”
小小歪着头想了想,也对。“没嫁给你以前,我是觉得挺烦的没错。”小小咕哝道。
耶律隆庆深情地望着她。“可我一见到你、整颗心就被你偷去,再也收不回来了。”
小小脸一红,低垂下头,娇嗔道:“你胡乱说。”
耶律隆庆把小小挪抱到自己的大腿上,抬起她的下巴,蓝眸柔情似水地看着她的脸蛋。”我爱你,小小。”
小小一张脸蛋红似火,可双眼里却盛满了惊喜与满足。
“你爱我吗?小小。”
挣扎考虑了片刻,小脑袋才轻轻的点了点。
是啊!她是爱他,原来不知何时,她早已把一颗芳心送给了他而不自知!是在瞧见他那双湛蓝眼眸的一刻?或是个把月来的朝夕相处?小小实在是想不起来,只知道当她想要看看自己的“真心“时,就已遍寻不着了。见了他有别的女人,她心中会觉得不舒服,听见他或许要娶侧妃时,她就会涌起满腔的愤怒和……嫉妒,私心的想一个人霸占住他,不让别的女人碰、不容许别的女人沾染。
原来这就是爱呵!当她听见他说爱她时,整个娇躯不由得因兴奋而颤抖,心中的甜蜜几乎要满溢出来,心儿像长了翅膀似的在高空中飘荡。
但是,嫉妒的感觉可真不好受啊!那股浓浓的酸味儿,连她自己都闻得到呢!
十六岁过四个月的小小,婚后一个多月才初尝爱情滋味。嗯!又甜又酸的,顶像娘做的蜜饯……
第四章
又跑了一趟降福宫兴天殿,耶律隆庆才把萧太后要替他娶侧妃的事给解决掉。
“请母后转告皇上,我有小小一个就足够了,什么侧妃、美人、侍寝全都免了。要是皇上没事又要给我添麻烦,我可将丑话先说在前头,我一定会抗命!您也一样,母后,别逼我带着小小躲到蒙古去!”就这样,一开场,耶律隆庆就把话挑明了,要是以皇命逼他娶小,他就走人!
耶律隆庆走了没关系,恒王走了也没关系,可震天将军不能走,天下兵马大元帅更不能走啊!
萧太后看得出儿子的坚决,也瞧得出儿子的痴情,所以,她终于点头应允了,反正她还有一个齐王耶律降佑可以“设计”。
拉着小小跑出降福宫,他们来到常武殿和耶律隆佑、伊娃苏玩了一下午的击球,而可怜的耶律隆佑,此刻尚犹不知自已已成了耶律隆庆的替死鬼,还玩得兴高采烈,直嚷嚷着明日再来。
“抱歉,明日宫里有叶子戏,我要带小小去瞧瞧。”
叶子戏是从大宋流传到北地来的娱乐,在辽宫中极受欢迎,不似宫女们喜欢,后妃、皇帝也很喜欢,甚至连皇帝和大臣也常常以此为乐。小小玩得很开心,但是,耶律隆庆知道这些还不够,他不但想拴住她的心,也希望能栓住她的身。他已以知道她爱他,可是,他也要她爱上这儿的生活,这样才能确保他永远不会失去她。
北方游牧民族以射猎为能事,马术和射艺技术的高低能决定个人在群体中的地位,不但皇帝好之,连后妃和宫人也精于此道,一般大臣及平民就更不用说了,因此,骑射,游猎可以说是辽国用以保家护国的看家本事,也是耶律隆庆借以让小小爱上辽国生活的法宝。
中原女子通常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只有贫家女孩才会为了生活不得已地抛头露面,男人可以练武骑马,女孩儿家只能躲在闺房里刺绣;男人可以出门闯荡,女孩儿家还是只能待在家中数手指头儿,而这些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