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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变也连带影响了丁拓。
对杜梦颖而言,丁拓依然是个病人,他仍旧丧失了十年的记忆,所以她总是很尽责地帮助他、提醒他,不论是在公司或是在家里,当然这增加了两人相处的机会,也引起更多旁人非议的眼光;只是一个未娶,一个单身,他人纵有千种议论,也只能在背后说说罢了!
这天,杜梦颖和丁拓陪着客户到新竹视察工厂后,两人一同驾车返回汐止,但是在途中,丁拓突然改变心意,决定不回公司而直接回深坑的家。对这决定,杜梦颖感到非常奇怪,这实在不像现在的丁拓,反而有点像还未失去记忆时那个潇洒、率性的丁拓;她不由得怀疑,他是不是已经恢复记忆,却不愿让自己知道?
“为什么?现在才下午三点多,回公司还可以处理一些事。”步下车子的杜梦颖忍不住抱怨着。
“我想和你独处。”刚停好车的丁拓偏过头看着她。“最近你看起来好象有点不一样。”
“你感觉到了?”
“嗯!能告诉我原因吗?”丁拓拉过她,让两人一起靠着车子而立。
应该现在告诉他吗?不,还是等治疗告一段落,自己也真正准备好了,再告诉他。“我在进行一件事,不过现在不能告诉你。”
她那神秘兮兮的模样,教丁拓不由得皱紧双眉,脑海中浮现自己出院那天,在阳台上所看见的那一幕,暮云怎么为她拭泪,怎么搂着她轻声安慰的情景。他不愿意去揣测这件事情背后的原因与可能性,宁可告诉自己那只是偶然,暮云只是偶然遇见正在哭泣的她,基于朋友的立场给予安慰。但近来她的转变,却教丁拓这种一厢情愿的想法动摇了。她脸上时常洋溢的温柔笑意,双颊所染有的红晕,眼神流转的羞涩娇美,在在提醒着他,这是一个恋爱中的女人才会出现的征兆,莫非她和暮云……
不,不会的,他相信暮云,相信他不会背叛自己,但是他该相信小梦吗?这个他深爱的女人曾经背叛过他一次,这次他会不会又重蹈覆辙呢?他怀疑着,不安地想着。
“什么事这么神秘?”他告诉自己要不动声色,不能让她知道自己的怀疑,说不定他的猜测是错的。
“有关我们两个人的事,可是现在不能说,以后再说好不好?”她低声轻语,将头埋入他宽阔温暖的胸膛。
果真是关于他们两个人的事!看来自己的怀疑并没有错。丁拓的眼神渐渐冷了起来,他不知道该怎么办,是眼睁睁地看着她投入另一个男人的怀抱,还是该采取什么样的行动来挽回她?
他不知道,现在他只想爱她,只想用身体倾诉;她是属于他的!于是他一手圈紧她,一手打开车门,让两人跌入柔软舒适的汽车后座,四片灼热的唇骤然接触,便引发了不可收拾的欲海浮沉。他急切地解除两人身上的衣物障碍,狂烈又放肆地占有她,仿佛经由这样,他才能真正感觉她是属于他的。
从午后到黄昏,从黄昏到黑夜降临,从汽车后座到卧房,在一次次的两情缱绻中,倾诉着对彼此的爱意。
昏暗的卧室,除了窗外射入的淡淡月光外,几乎不见一物,但是这对依偎在心上人怀中熟睡的两人来说,并没有什么影响。突然,不知名的原因让杜梦颖醒了过来。
“阿拓,现在几点?”
丁拓不情不愿地开了床头灯看看时间,“七点。”
“糟糕,我晚上还有事。”一听到七点,杜梦颖慌 Jar电子书下载乐园+QiSuu。с○m慌张张地欲爬下床。
“什么事?”丁拓蹙起眉头,双手依然紧紧搂住她的腰,不愿就这么放她离去。
“我和暮……”原本已经到嘴边的话又收了回去。她想,还是不要告诉他,免得横生误会,反正一起吃饭的,又不只她和暮云两人。于是她转口说:“我约了一位好几年没见面的朋友晚上七点半吃饭,现在时间已经来不及了。”
丁拓面无表情地松开手,任由她浴室穿衣打扮,他不想猜测,但心中仍不免怀疑那个要和她一起吃饭的“朋友”该不会是祁暮云吧?
杜梦颖匆匆忙忙跑下楼,临出门前,丁拓站在楼梯口喊道:“小梦,开我的车去,反正你现在坐出租车也来不及了,不如开车去。”
“那你明天上班怎么办?”
“你忘了我车库有两辆车?”
“不,我抄快捷方式下去搭出租车好了,这样比较省事。”
等她走后,丁拓也跟着换衣服准备出门,就在他正要出门时,电话响了。
“丁拓,我猜杜梦颖今晚把你一个人丢在家里吧?想不想知道今晚和她一起吃饭的人是谁?”打电话来的是孙映雪,她连招呼都懒得打,直接开门见山地说道。
“谁?”丁拓不由得屏住呼吸。
“你的好朋友,名大律师祁暮云。”
“你怎么知道?”丁拓哑着嗓子问,没想到自己的猜测竟然成真。
“暮云的随身行事历忘在我这里,我看到他上面是这样写的,难道你不想跟过去看看?”
“我相信小梦。”他心口不一地说着。
“你相信杜梦颖,但我可不相信,而且你又不是不知道暮云在女人这方面的纪录。”
这句话狠狠击中丁拓心中最脆弱的地方,那原本就不甚牢固的信心崩溃了,但他还是顽固地说:“我忘了!”
“你这句话只能骗别人,却瞒不过我,你早就恢复记忆了。”
丁拓默然了,他没有办法否认这个事实,看来自己的伪装很失败。“他们在哪里吃饭?”
“沙露维雅,我现在正准备过去。”
“好,你先去,我随后赶到。”
挂上电话,丁拓整个人靠在墙壁上不断喘着气,老天,他所爱的女人才刚下了他的床,就直奔另一个男人的怀抱,他该怎么办?为什么历史又要重演?难道自己真的不该爱她?
匆匆拿起钥匙,他倒车准备离开,丁蓉在这时候回来。“哥,你要出去啊?”
车内的丁拓脸色凝重,一言不发地激活引擎。
丁蓉眼见他神色有异,当下连想都不想便打开车门坐进去,“你去哪里?我跟你一起去。”
丁拓依然没有反应,他眼睛抬也下抬一下,就猛踩油门驱车下山。一路上,飞快的车速让丁蓉怀疑自己的骨头是不是快散掉了,她一面扣紧安全带,一面观察着丁拓冷然却隐隐泄漏出一丝怒意的表情;这种表情她曾见过,八年前,当他得知小梦嫁给罗志宁时,正是这种表情。难道,小梦……
不,不会的,你不是答应我不再伤哥哥的心?一路上,丁蓉一颗心忐忑不安地跳着,直到车子靠近“沙露维雅”时,她才放下一颗悬着的心。
但所谓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丁蓉才刚吁了口气,前方红砖道上赫然出现好一段时日没见到的孙映雪!只见孙映雪对着他们招招手,不多久,丁拓将车子停下来,让她上车。
一上车,孙映雪递给丁拓一张已经泛黄的报纸。“你看!”
丁拓接过报纸低头一看,那原本就蹙着的眉头这下更舒展不开了。
那是一张民国八十年三月份的旧报纸,上头一则社会新闻的标题是“两女争夺一夫,原配惨遭砍伤”,大意是说男子罗志宁不堪大小老婆长期争吵不休,竟欲持刀自裁,不料误伤原配,原配愤而提出告诉。
报纸缓缓从丁拓手中滑落,原本漠然的眼睛多出一丝说不出的痛楚,他觉得自己的心在滴血,知觉也慢慢消逝。原来这就是她身上那道伤痕的由来,难怪她不肯说,难怪杜伯伯所说的话有所隐瞒;因为他知道自己的女儿依然爱着罗志宁,虽然他有外遇,虽然他对她动粗,但她的心里却还是爱着那个人。
小梦,你为什么骗我?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事实真相?为什么不肯坦承那七百万就是拿来帮助罗志宁的?
一种难听至极的苦笑,从他的喉咙深处发出,这情况让孙映雪和丁蓉都吓了一跳。
“丁拓,你怎么啦?”
“哥,你不要吓我!”看过报导的内容,丁蓉不放心地抓住丁拓的手,生怕他会有什么意外。
但是没有,丁拓出奇的冷静。“他们来了吗?”
“来了,就坐在靠窗的第一桌。”孙映雪指着“沙露维雅”的玻璃窗。
从他们所在的位置看过去,只见杜梦颖和祁暮云两人面对面而坐,低声交谈着,祁暮云不知道说了什么,引得杜梦颖连连抿嘴轻笑;那愉悦轻松的神情,是丁拓和她在一起时所没有看过的,而祁暮云说话时的款款深情,更是他们没有见过的。
“太过分了!映雪,暮云不是你的男朋友吗?他怎么可以……”
“他已经这样做了!”孙映雪凄然回道,凝视着祁暮云对杜梦颖说话的温柔神情,那是他和自己相处时从没有过的,她的心已在不知不觉中碎裂一地。
“我们回去吧!”丁拓眼睛直视着前方说。
“哥,你就这样回去?”
“丁拓,你有君子的雅量我可没有,既然来了,当然得下车打声招呼。”收拾起满脸凄然的神色,孙映雪又恢复到那个女强人模样。
她打开车门下了车,丁蓉见状也跟着一起下去;沈默许久的丁拓想了想,终于也跟着下车。
三个人接踵餐厅,直接走向毫不知情的祁暮云和杜梦颖,当双方眼神交会时,古怪又充满火药味的气氛顿时弥漫在“沙露维雅”内。
“不请我坐下?”孙映雪踱步上前,向诧异的两人打招呼。
看见孙映雪出现,已经够让杜梦颖惊讶了,但是真正让她无法相信的,是随后而至的丁拓和丁蓉。
“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孙映雪满眼风暴,冷冷盯着杜梦颖,艳丽的脸上有着嫉妒、心痛与愤怒,然后,一切发生得很快。瞧出不对劲的祁暮云想阻止已经来不及,孙映雪那个巴掌结结实实地甩在杜梦颖白晰的脸上。
清脆的声音响起,震碎了夜晚的宁静与快乐。
“你……”杜梦颖错愕地瞪视着她,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映雪,你怎么可以打人?”祁暮云连忙站起身挡在两人之间。
而丁拓则是冷漠地看着这一切,仿佛他根本就不认识杜梦颖这个人似的。
“我打她已经算客气了,我还想告她呢!”孙映雪拿出左手一直拎着的报纸丢向杜梦颖。“你看这是什么?”
报纸丢到一半便让祁暮云接住,他瞄了一眼,三两下便将报纸撕得粉碎。“映雪,你根本不知道事情的经过,不要胡闹。”
“我胡闹?哼!我打她你心疼了是不是?你为什么不问我会不会伤心,会不会难过?”她继续咄咄逼人的转向杜梦颖。“杜梦颖,当年你的丈夫被别的女人抢走,所以今天你就来抢别人的男人?你到底要不要脸?”
“不要说了!”绝望的泪水霎时盈满眼眶,缓缓地滑落双颊,杜梦颖望着一旁沉默不语,静静看着一切发生的丁拓,她感觉到自己的身子正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撕碎成一片一片,他眼里的冷淡、无情,教她感到痛心。她想起这些日子以来,他的言行举止根本就不像个失忆的病人,太清晰、太理智了!怪只怪自己沉醉在对他的爱恋中,竟然没有联想到他早恢复记忆,却不肯告诉她的可能。
“你……你早恢复记忆了,是不是?”她颤抖着身子,若不是祁暮云扶着她,只怕她早滑到地上去了。
丁拓没有回答,相反的,他转过身静静走出餐厅,这沉默正说明了一切。
“丁拓,你告诉我,你相不相信我?”杜梦颖忍不住追了上去,她可以不在乎全世界,却不能不在乎他。
“你已经粉碎了我对你的信任。”他背对着她低哑地说道,生怕自己一回头,会忍不住心疼,忍不住想拥她入怀,拭去她满脸的泪水。
“我……”话在她嘴里闷了老半天,却怎么也说不出来。“我懂了!”
说完,杜梦颖不顾众人好奇的眼光,连皮包、外套也没有拿,便夺门而出,不料在门口撞上一个正要进门的人。
“小梦,你怎么啦?”那是一个女子的声音。
“真萍,快替我拦住她。”远处的祁暮云一眼瞧见骆真萍进门,急忙呼唤她拦住已经往外冲的杜梦颖。
红砖道路上,杜梦颖没命地跑着,仿佛身后有狰狞的魔鬼在追赶似的,高跟鞋绊倒了她的脚步,让她一个踉跄整个人扑倒在地,膝盖、手肘多处擦伤,但心已碎的杜梦颖对此根本不在乎;她索性脱掉鞋子赤脚继续跑,路上的尖锐石头刺伤她的脚,她依然毫无知觉地跑着,直到自己累了,胸口疼痛得几乎喘不过气来才慢慢地放缓脚步。
“小梦,等等我!”骆真萍此刻真恨自己不是跑百米的好手,也没有飞毛腿的本事,一直无法追上梦颖,幸好她停了下来,否则再跑下去,她只怕要投降了。
杜梦颖无神地回过头,木然地看着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骆真萍,脸上满是污泥、血渍与泪水。
“小梦,你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骆真萍心疼地拿出面纸为她擦拭着,“暮云告诉我,你最近很不错,我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