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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正在想是不是要破门而入叫醒你呢?我还以为你在里面睡着了。”
他坐起身,望向发梢还滴着水,只穿一件浴袍的梦颖,深邃的眼睛不禁射出一道异样神采。难怪古人有句形容词叫“出水芙蓉”,现在拿来用在她身上真是再恰当不过了!
丁拓走上前,一把揽她入怀,嗅着那柔软身躯上所散发出的清香,他陶醉了,但是怀中的人儿却很杀风景地问:“你带我来就是为了这个?”
“你说呢?”他低下头搜寻她的唇。
“我们这算什么?男上司和女部属的办公室恋情?还是被救者对恩人以身相许来回报?或者,我根本就只是你的情妇?”梦颖一面闪躲着丁拓不断落下的吻,一面绞尽脑汁拖延他的动作,虽然心中知道这些都于事无补,但内心的阴影让她不愿就这么妥协,也害怕即将到来的事。
“都不是。”他抱起她一同倒在床上,双手俐落地扯开她浴袍的带子,轻抚着那滑腻白嫩的肌肤,“我们只是一对旧情复燃的恋人,在天时、地利、人和的情形下,彻底释放隐藏已久的人性本能。如果你硬是要一个答案,这就是我的答案,我要你!”
杜梦颖知道丁拓在敷衍她,在玩弄文字游戏,可是她依然不肯放弃最后一丝努力。“可是万一被人知道我们两人的关系,要我如何在公司继续立足呢?他们会说我是利用美色来得到这个工作……”
“由他去!我才不在乎!”他忙碌地亲吻着她的每一吋肌肤,根本就没有听进她的话,也不想回答她的问题。
“可是我在乎!”
“小梦!你到底是怎么了?难道你不想和我在一起吗?”丁拓心不甘情不愿地停下动作,他准备好好吻醒眼前这个固执的小东西,但是眼睛一转,却突然瞥见那雪白无瑕的肌肤上,赫然有一道长长的伤口。“这是什么?”
“没有,这只是我割盲肠留下的伤痕。”杜梦颖慌慌张张地遮掩着。
“小梦,你的盲肠早在十七岁的时候就割掉了,而且是我送你到医院去的,你忘了吗?这根本不是割盲肠的伤痕!”丁拓伸手就要去摸,他得仔细看看,记忆中的她身上并没有这样一道伤痕;如果有,以他们过去何等亲昵的关系,他怎么可能会不知道!
“不要,这不关你的事。”
杜梦颖跳起身,打算从床的另一端溜走,但是丁拓的动作比她更快,他抓住她的脚踝往自己的方向拖,然后迅速地将她压在身下,半是命令半是威胁地说:“别想瞒我,这是不是你结婚后才有的?”
“不是,你别瞎猜!”
“是不是罗志宁打你?弄伤你的?还是你出过什么意外?”
“不是、都不是!我说过这不关你的事,求求你不要再问了,好不好?”泪水沿着梦颖的脸颊滴落在床铺上,她双手握拳,不停地捶打着丁拓。“放开我,你放开我,求求你放开我!”
凝视着泣不成声,哭成个泪人儿的梦颖,丁拓心疼了。他的心宛如有无数利刃在割着,为什么?为什么只要一提起罗志宁,提起那段婚姻,她就会变得如此歇斯底里,然后退入她所建构的城堡中,拒人于千里之外?莫非他想错了?难道罗志宁真的做过伤害她的事?他不愿意朝这方面想,但种种迹象却让他不由得不这么想。
丁拓默然了!他站起身穿上衣服,眼见心上人欲言又止的哀泣,在在让他不知该如何是好,甚至怀疑起自己把她带入公司,留在他身边的决定是不是正确?他得厘清这一切才是。
丁拓走了出去,含着泪水的杜梦颖见他离开,心中更是悲不可抑。
天啊!为什么,为什么会是她?为什么要让她和丁拓相恋,却又拆散他们?既然拆散他们,又为何让他们重逢?而且是在她如此尴尬的局面下?他又为什么肯出面帮助自己?难道真如他所说的只是为了得到她?对于丁拓,她不知该恨他还是爱他!
八年前,丁拓在她身上种下的因,使得她不得不嫁给罗志宁,却也直接导致她和罗志宁的婚姻破碎!这该怪罗志宁的善妒、多疑,还是在她心中始终没有消逝过的影子--丁拓?或者追根究柢,根本就是上天在捉弄人?
过去,罗志宁对她所造成的种种痛苦与伤害,因着岁月的流逝而淡忘,但是丁拓的出现,却又教她一一想起:想起那段争吵不休的日子,想起孤独一人等待的夜晚,想起罗志宁堂而皇之地带女人回家,想起他酒后加诸在她身上的拳脚相向。这些就在她以为即将消逝远去的同时,又硬生生地从潜意识中被唤醒。
她能忘记过去,重新和丁拓开始吗?她该告诉丁拓她当初嫁给罗志宁的真相,以及婚后遭遇一连串不如意的生活吗?他能接受这样的自己,还是像其它人一样只是可怜同情罢了?
她不要丁拓的同情与怜悯,她要他真心坦诚的接纳与对待,但是可能吗?她不愿意去想,也不敢尝试!
杜梦颖想着哭着,一个人躺在偌大的床上翻来覆去,时间一分一秒地消逝,终于,疲累使得她沉沉睡去,但却睡得很不安稳。她又做起那多年没有做过的恶梦,又梦见罗志宁拿着皮带不断向她抽打,她哀求、哭泣着,不要,不要-…
“不要!”
“小梦,你怎么啦?”
“阿拓?”杜梦颖睁开眼见到丁拓关怀焦急的表情,不由得心头一酸,孤独、委屈、不如意全数一涌而上,哇的一声哭倒在丁拓怀中。
丁拓满怀怜惜地拥着她,又是心疼又是懊悔,他不该留她一人在房中的。“小梦,没事!没事!你只是作恶梦罢了!”
“阿拓,你还要我吗?”她终于知道,只有在丁拓怀中才是她的幸福,她才会感到安全,因此就算这幸福只有一个晚上,她也要紧紧抓住,把过去的不愉快统统拋到九霄云外,把自己完全交给丁拓。
“你知道我想你想得快疯了!”
“那……什么都不要问,我要你现在爱我。”
“小梦?”丁拓惊讶得说不出话来,这是那个一直拒绝他的小梦吗?
“我要你现在爱我,还是你已经改变主意了?”
“我怕你醒来后会后悔。”他摇头道。
“从我答应接受你的帮助,到你公司上班的那天起,我就没有后悔之心,也没有后悔的余地。”
杜梦颖主动地抬起头去亲吻丁拓的唇,丁拓,紧紧将她拥在怀中,两人饥渴的唇交触,滚烫的身躯交缠着,将对彼此的爱化作一个个的抚触与爱怜;在一次又一次的心灵交合中,她将自己完全交给丁拓,让丁拓充实她的空虚,让丁拓在今夜为她赶走过去的阴影!
※※※※※※※※※※※※※※※
从杜家的旧房子走出来,外面是艳阳高照、晴空万里的好天气,但是丁拓的心却在滴血:伫立在街头,他却有一种不知该往何处去的仿徨。
杜元勋的话不断在他脑海中响起:小拓,我把小梦交给你了!这孩子吃了很多苦,受尽所有的委屈,为的就是我这老头子;要不是我,她哪会过着那生不如死的日子呢?所幸一切都已经过去,我希望你以后能好好待她,别再让她掉眼泪、受委屈了。
小梦,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呢?难道你怕我知道了以后就不要你、不爱你了吗?丁拓在心中吶喊着。天啊!没想到一向被他捧在手掌心,当作天使般呵护、宠爱的女人,竟会被另一个男人当作畜生一样地打骂对待,难怪她会咬他,难怪她一见他生气,情绪就会变得歇斯底里且无法控制,难怪她会害怕男人的接近,原来是这样!小梦,我可怜的小梦,这些年来你究竟吃了多少苦,受尽多少委屈?
他喝令自己不要再想,但杜元勋所说的话却一遍又一遍,像录音带似地在他脑中重复播放:小梦嫁给罗志宁之后不久,罗志宁每每喝醉酒就会对她拳打脚踢,甚至还带着女人回家玩乐!
到现在他才知道,那七百万是杜元勋瞒着女儿抵押房子借给罗志宁,也终于知道她身上那道伤痕是怎么来的。虽然心疼,但丁拓还是得感谢那道伤痕,没有那一刀,恐怕法院还没这么容易就判决离婚呢!
小梦,你过的是怎么样的日子啊!丈夫的背叛、无情的拳脚相向,这一切一切在你心中烙下多深的伤痕!
丁拓在心中喃喃自语,他开始后悔自己所做过的一切、自己所说过的话,甚至恨起自己来;他情愿自己没有背着小梦来找杜伯伯,情愿自己依然还不知道,更希望自己能耐心等着她准备好亲口说出来。
坐上驾驶座,他漫无目的的开着车,双手紧握住方向盘,内心澎湃激动的情绪让他不知不觉?踩油门,加速前进。从士林飙上高架桥,再从高架桥上了高速公路,沿途呼啸南下,将满腔愤怒发泄在飞驰的车速中。他不会这么容易放过罗志宁的,虽然杜伯伯说罗志宁因失手杀伤梦颖而被判刑入狱,但打死他,他都不相信那是因吵架失手所造成的。为了替心爱的梦颖讨回公道,不论天涯海角,他都会把他揪出来!他发誓!
就在丁拓沉溺在不可自拔的情绪中时,身边的大哥大突然响起。他定定神,略略减慢速度将车开到外车道,然后才接起电话。
“我是丁拓。”
“是我。”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温柔的声音,对方没有报名字,丁拓却一下就认出她的声音。“小梦,什么事?”听到她的声音,他的语气不自觉地也跟着轻柔了起来,原本激动高昂的情绪慢慢静了下来。
“祁律师打电话来说你和他有约,可是你的行事历中并没有这个安排,他说他四点钟会到办公室来,你要怎么处理呢?”
“这是今天中午我自己临时约的,对不起,忘记通知你。小梦,你帮我取消下午所有的约会,我有要事和暮云商量。”
“好,你几点钟回来?”
他抬头望望路标,才发现自己竟然一路飘到台中来了!
“我人在台中,两个钟头后会赶到,如果时间到了我还没到,帮我招呼一下暮、云,你们见过的。”
“我知道了,开车小心。”
“小梦!”当她要挂上电话时,丁拓猛地喊道。
“还有事吗?”
“待会儿打个电话给杜伯伯,说你不回去了,晚上我带你去走走。”他想她、想要她、想爱她,更心疼她;同时也决定暂时不让她知道自己曾经找过她父亲的事。如果她不愿意告诉自己,一定是有原因,那么就等她做好准备,等到她所认为的好时机到了再说吧!
杜梦颖迟疑老半天,才缓缓地说:“我会打电话的,你自己小心。”
挂上电话,杜梦颖心里七上八下,从新加坡回来至今也有一个多月了,这一个月来她一直等着丁拓提出要求,不管任何事,只要是他提出来的,她都会答应。但出乎意料之外的,他并没有说什么。他每天正常上下班,是一个无可挑剔、认真尽职的好上司;除了工作上的接触,以及有空时会到家里探望父亲以外,他再没有更进一步的要求。这让她松了口气,但心里却有些许的失望。唯一值得高兴的是,丁拓以行动证明了他对任何人都是公平的,就算是对她也是相同的态度,有奖励也有责惩,杜绝一些人看热闹的心态,也让那些已经蠢蠢欲动的传言消失无踪。当然,她所表现出来的工作能力也是有目共睹,连带一向视她为眼中钉的孙映雪,都慢慢的转变了态度,说话也不再那么夹枪带剑的。
放下杂乱的思绪,杜梦颖开始专注在工作上,正当她全神贯注为丁拓整理一份明天的会议报告时,门口一男一女的谈话声,让她停下工作。
“大律师,和您谈话不是要收钱的吗?我孙映雪既没付钱,当然就没有和您谈话的荣幸。”
“说话别这么尖酸刻薄,老是这样,男人不会喜欢的。”一个男人回道,从他的话里,听得出那份促狭意味。
“喜不喜欢干你何事?”
“至少我不喜欢。”
“就算全天下的男人都死光了,我也不在乎你喜不喜欢!”
“哦?那丁拓呢?”
“你……”
“祁律师,你来了?”杜梦颖听出那个男人是祁暮云,赶忙出来招呼,只见孙映雪气得双颊泛红,眼睛发亮,一副想把祁暮云吃下肚的模样,倒是祁暮云仍旧老神在在地对她笑了笑。
“好久不见,丁拓呢?”祁暮云笑笑说道。
“他不在,你可以回去了。”孙映雪抢在杜梦颖之前回话,似乎不想让他留下来。
“总经理一会儿就回来,你先坐一下。”杜梦颖不愠不火地说着,将祁暮云请入丁拓的办公室,然后走出来泡茶。
“他不喝茶,只喝热咖啡。”孙映雪站在茶水间门口说道。
听到这话,杜梦颖诧异地回头看她,她怎么会知道祁暮云不喝茶只喝热咖啡?
惊觉自己失言的孙映雪撇撇嘴,转身离开。杜梦颖觉得十分的不解,完全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也许是因为以前祁暮云常来这儿,所以她才会知道的吧!
放下茶包,她转而取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