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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小到大,“广味食品集团”的新产品,哪一样不是他最先试吃,虽然羽茵老笑他是她老爸养的“白老鼠”,不过他知道那只是玩笑话,其实王伯伯早把他当自己儿子看待,因为疼他才由着他白吃白喝那么多年。连王家的保全系统一安装好,也马上叫他来输入指纹,完全把他当成自家人了。
“哇,好香喔~~”
王家是开放式厨房,隔着L形大理石吧台便是饭厅,羽茵的父亲亲自下厨,煮好的菜暂时搁在吧台上。闻香而来的君戎,二话不说就先捏了条油炸鱼酥放进嘴里。
“唉,你这只小老鼠又进来偷吃了!”
王文祥对君戎孩子气的表现不以为意,语气里净是父母对子女的宠爱与宽容。
“祥爸,我快饿死了!”君戎双手贴着脸颊,可怜兮兮地说:“虽然大陆是美食天堂,偏偏我拍戏的地方离天堂太遥远,根本就是个小地狱,剧组请来煮饭的大婶,手艺根本及不上您的万分之一,有够难吃的!您看,我都瘦成皮包骨了!”
文祥开心得呵呵笑。“你这孩子从小到大都没变,就会哄我开心。”
“我是说真的。”君戎帮忙把菜端到餐桌上。“不过祥爸您为什么不请个佣人到家里帮忙,还老是亲自下厨?堂堂大企业的总裁,穿着围裙下厨房做菜给自己吃,说出去一定没人相信。”
“家里有外人在总是不方便,反正自从我妈过世之后,家里就我和羽茵父女俩,我们又时常各忙各的,难得一块在家吃,请个钟点佣人来打扫就够了。再说,偶尔自己下厨也别有乐趣嘛!”
“那倒是真的,要不是这样,我也尝不到祥爸您高超的厨艺,算起来是我有口福喽!”
“你这小子就会灌我迷汤。”
君戎笑了笑,眼睛往饭厅门口瞟了一眼。
“羽茵呢?是不是在楼上?”
提到她,文祥脸上的笑意立刻淡去。
“别提了,难得你终于拍完戏从大陆回来,我跟她说了要亲自下厨煮些小菜,大家聚一聚,她却说今晚有什么造势活动非去不可,改天她再请你吃饭就成了。”
他一脸茫然。“什么造势活动?”
文祥关掉抽油烟机,室内一下子安静下来。
“还不就是她那个叫什么李再胜的男朋友要出来选立委,羽茵这几个月跟着他四处奔波拜票、站台造势,累得跟狗似的。早知道她对政治那么有兴趣,干脆自己跳出来选就是了,何必为了别人那么操劳?一天到晚帮着人家摇旗呐喊,说都说不听。”
不晓得为什么,君戎听见这些话,心里还真有些不是滋味。不过站在朋友立场,他不帮她说说话好像也说不太过去。
“呃,既然是她男朋友,也不算外人,羽茵这个人一向古道热肠,看到有人需要帮助总是冲第一,更别说是自己人了。”
“什么自己人,没踏进结婚礼堂之前都是外人。”文祥边脱下围裙边叹说:“羽茵这孩子实在太独立,又太有主见到令人头疼。大学时明明可以住家里,偏偏要搬出去体验什么独居生活;一毕业就跑出国做志工,一去就是两年,以为她当完志工终于要回国了吧?不是,她又给我跑到美国工作。好不容易盼到她回家了.没几个月又开始没日没夜地忙别人的选举。我看她“事业”做得比我还大,我这个做爸的想见自己女儿,还得排队预约呢!”
实在是累积了太多不满,但这家内事又不好向外人道,好不容易找了个倾吐对象,文祥忍不住僻哩啪啦地说了一堆,向君戎大吐苦水。
“祥爸,您太夸张了啦!”君戎走过去拍拍他的肩,当他是哥儿们似的。“就快到投票日了,最近羽茵或许忙了点,但是选完就没事了嘛!倒是她男友出身立委世家,家世、条件都不错,也算是门当户对,顺利的话,羽茵将来就是个官夫人了,可是我看您怎么好像不是很满意的样子?”
“就是太门当户对,我才更担心对方看中的是可做为进军官场后盾的“广味食品集团唯一继承人”,而不是羽茵本身。”
“呵,我看是您太多虑了。”
“唉,希望是。”文祥皱了皱眉,感叹说:“其实在我心目中最理想的女婿人选一直是你,可惜你对我们家羽茵没兴趣,实在是可惜呀……”
君戎听了十分感动,毕竟父亲早逝的他,早就将羽茵父亲当成亲爸爸看待,再想到当初他差点就脱口而出要求跟羽茵交往,却阴错阳差错失时机:心里顿时有些五味杂陈。
“这样吧,如果你肯去追羽茵,我就给你一千万。”
文祥突然冒出一句不知是真心还是玩笑的话,君戎听完先是一愣,继而哈哈大笑。
“呵……饶了我吧!如果让羽茵知道我们有“利益交换”,那一千万大概拿来付我的“医药费”还不一定够呢!”
文祥还想了一下才明白君戎的意思,不由得露出苦笑。“唉,你就是从小太让她,她在你面前才这么肆无忌惮,老跟你打打闹闹的不像个女生。我看她在别的男人面前就不敢这么放肆。”
这下换君戎苦笑了。“不让怎么办?我们全家都把她当自己人,我要是欺负她,我家有四个哥哥会轮流帮她出气耶!”
两个男人对看一眼,不由得一起摇头苦笑,心里有了相同的看法。
羽茵啊,根本就是他们共同的“命定克星”,被他们一起宠坏的嘛!
虽然君戎一再以工作忙碌为由,推拒了好几次羽茵要介绍男友给他认识的邀约,但是羽茵也不是省油的灯,找了一天干脆直接到工作现场堵他,硬是等到晚上十一点,非拉着他去和她男友吃宵夜不可。
“你好,我是李再胜,很高兴有这个机会认识你。”
君戎被羽茵拉进餐厅,一见他来,她男友马上堆出满脸笑,客气地先递上名片。
“久仰,我是艾君戎。”他收下名片的同时,也不着痕迹地将对方打量了一遍。
其实这些天来,电视从早到晚不断播送那些立委候选人的造势活动,他已看过、也听过这个男人了。
但老实说,他对政治人物一向没好感。就算他曾刻意看过李再胜的竞选文宣,也不曾有过羽茵所说的那种感动。在他看来,李再胜的政见和其他候选人所提的政见根本大同小异,只是在那个选区里,李再胜还真是学历最高、最年轻也最俊的男性候选人,肯定是妇女票的吸票机。
不过,君戎尚未见面就己经先入为主地不喜欢这个男人,还有个最主要的原因。
那就是羽茵贵为食品集团总裁千金,还曾经自费做了两年海外志工的事,明明跟选举无关,李再胜却刻意在电视访问中提到,不晓得是真是假地说就是喜欢她的热心助人,和他有志一同,还好死不死正巧让君戎看见。
在他看来,这个男人根本就是想藉着女友塑造自己虽然出身权贵世家,却和出身富家的女友一样善良博爱的形象。他虽然没办法证实自己的观点,但也改变不了对这个男人的既定印象了。
一开始,双方客气地闲聊,反正看在羽茵的面子上,君戎也算是笑容可掬、有问有答,但是当李再胜力邀他以明星身分站台时,他脸上的笑容便渐渐僵硬了。
“不好意思,我签了经纪约,不能自由答应任何邀约。”君戎直接把这事推给了经纪公司。
“我知道你的经纪公司。”李再胜没看出他的推托。“我爸跟那间公司的董事长很熟,只要你愿意,他去说一声就行了。”
羽茵帮着男友敲边鼓。“君戎,你会答应吧?敌手的阵营有当红的模仿艺人助阵,参加政见发表会的人潮真的差很多,为了把再胜的理念传达给更多人,你就来帮他拉抬一下人气嘛!”
她越是那么说,他越是不高兴。
“你应该知道,我向来就是个“政治不沾锅”,对于那种场子一概都不碰的。”
羽茵看得出他有些不悦,可是她更觉得委屈。“我知道。可是这是例外啊,因为邀请你的不是别人,而是我的男朋友,十几年的交情了,你不会连这点面子也不卖我吧?”
“十几年的交情了,你也应该知道,我最讨厌人家拿人情压力逼我做我不想做的事。”
“可是——”
“好吧!”君戎赶在她又想劝服他前先说:“如果你坚持的话,我可以去参加,可是我不会上台、不会接受访问、不会发表言论、不会附和你们的任何诉求。”
羽茵嘟起小嘴。“那你来干么?”
“我也想问你。”他淡淡地反问。“难道你觉得选民投票给你男朋友,是因为他们是我的影迷,而不是因为认同你男朋友的政治理念也没关系?只要我能为李先生多拉来一些盲目选民,让他高中立委就行了?”
“当然不是!”
“那你为什么非要我去不可?”
“我——”羽茵被他说得无话可答,心里又呕又气。“算了、算了,你那么不甘不愿的,硬把你拉上台也没用,反正再胜是凭实力,不用靠你的“男色”。”
“很好,我也是那么认为。”
再胜在一旁看着他们两人进行“攻防战”,原以为女友肯定能帮他说服君戎,没想到她那么容易就放弃,中了人家的激将法,让他心里十分不悦。
“既然艾先生没那个意愿,我也不强人所难了。”再胜皮笑肉不笑地说:“不好意思,我还有个应酬得去,可以麻烦你帮我送羽茵回家吗?”
君戎点点头。“没问题。”
既然没有利用价值了,再胜也懒得跟君戎浪费时间,满桌的宵夜吃不到一半便起身走人,不欢而散。
“干么那么不给我面子?”
男友一离开,羽茵立刻很不高兴地劈头质问。
“我没有不给你面子。”君戎一派轻松地继续吃他的菜。“我说了,为了你我可以破例参加一次,是你自己说“算了”,才几分钟之前的事,不至于那么健忘吧?”
“我是邀你去站台造势,结果你说去可以,但是什么也不说、不做,到时候你臭着一张脸像来要债的,反而更惨,还不如别去。”
“你明白就好。”他软下身段说:“不是我不给你面子,换成是我要你看在我的面子上去跟某个人吃饭、约会、假装喜欢他,你也不会乐意吧?”
羽茵听出了一点端倪。“你不喜欢再胜?”
他坦白说:“的确,我对他没什么好感。”
“为什么?你们才第一次见面而已。”
他突然没了胃口,放下筷子。“就是因为听你把他说得太好,今天一见才让人感到失望。我觉得他爱攀关系、爱夸口,根本没你说的那么优秀。”
“他才不是你说的那样,那是你的成见。”羽茵马上为男友辩驳。“他真的是个有抱负、有理想的年轻人,你要是听过再胜发表的政见,一定会对他改观的。”
君戎悻悻地说:“画张美丽大饼的政见谁不会说,当选后别变空头支票再谈改不改观吧!”
“你——”她快气炸了!“算了,我自己回去,不用你送了!哼!”
羽茵气呼呼地说完就走,但夜己深,君戎不放心她一个人回去,只好先追上去再说了。
自从拒绝了为羽茵男友站台造势之后,已经过了一个礼拜,羽茵完全不接君戎的电话,让他心情恶劣到极点。
“……真的不是我在说,那丫头一点都没有挑男人的眼光!之前喜欢上一个Gay还不知道学乖,这回更惨,竟然跟一个只会空口说白话的政客在一起,真是笨到被卖掉还帮人家数钱!她呀……”
白永杰坐在家中新换的米色沙发上,一边听着表弟慷慨激昂地说着羽茵的不是,一边偷偷地瞥了手表一眼——
喝,这个君戎已经滔滔不绝地讲了快二十分钟还没停,不会觉得口渴吗?
永杰在心中笑叹,看来他这个表弟对自己的青梅竹马似乎是积怨许久了呢!
虽然永杰和君戎的母亲是同母异父的姊妹,但永杰国小时就举家移民到美国,两家人当时的交情其实不深。
不过,当永杰以“Josh”的艺名在好莱坞崛起,又以歌手身分红遍亚洲,继而为了追寻他此生最初也是最终的真爱,而将生活重心摆在台湾后,才发现君戎这个同门师兄弟原来是自己表弟,两家人的联络又重趋热络。尤其同在演艺圈的他们,更成了无话不谈的好兄弟,连羽茵也曾跟着君戎到他家作客。
“喂,你该不会是爱上羽茵了吧?”
趁君戎说到口干,不得不停下来喝口茶的空档,永杰琥珀色的眸子凝视着他,突然冒出了这么一句。
“噗——”
君戎剩下半口的茶全喷了出来,他呛得连咳好几声才慢慢恢复正常。
“别跟我开那么恐怖的玩笑了!”君戎拍胸顺气,白了表哥一眼。“我又不是皮在痒,身旁温柔解语花一堆,干么挑个野蛮女友自讨苦吃?不可能啦!”
君戎急着撇清,但心灵深处却又隐约觉得有些心虚。
“我劝你最好别把话说得那么死。”
“表嫂?”
林杏杏从厨房端着一盘切好的苹果出来,笑盈盈地走向他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