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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是说你这五年来……”
“没有。”
“五年来你没有和任何一个异性交往?”柯希妍有些错愕、有些难以理解,以目前社交的频繁率,他不可能过着只有同性的生活。
“公事上的接触当然是无法避免,但是私事上,”马立群摇头,“的确是没有。”
“而你打算再这么过下去?”
“有何不可?”
“但这有些……”柯希妍想说“不人道”,但终究还是没有说出来,“你不觉得这样很残忍吗?”
“我无意标榜自己的专一,只是以前的女子在丈夫死后守寡,也是那样就过了一辈子,既然那么多的女性能做到,我为什么不能?她们有很多是年纪很轻就开始守寡的。”马立群不知道自己熊和柯希妍说这么多。
“但情况不同!”
“情况或许不同,她们守寡的理由可能也只是受限于世俗及当时礼教、传统的压力,但是我爱怡敏,我愿意为她这么做。”马立群简单地说。
“真的没有女人可以取代你那……死去未婚妻的地位?”柯希妍有些越界地问。
“柯希妍,”马立群不再生疏,很自然地称呼着她,“这无关取不取代,而是我再也不想涉足情感了。”
柯希妍盯着他,不子置评。
“那种自己所爱的女人死在自己怀中的滋味,已不是椎心刺痛所能形容,有那么一剎那,我以为我会跟着她死去,我会心跳停止,但独活下来的感受更痛苦,那种不能和自己所爱的人相守的惨痛,可以逼疯一个正常人。”马立群握着拳头说道。
柯希妍真希望有这么一个男人也这样地对她,那么即使要她早死,她也没有任何的怨尤。
“我觉得眼前这样的生活很好,我不想改变。”马立群说道。
“你不想再爱?”柯希妍低低地问。
“不想。”
“也不想被爱?”
“全都不想。”马立群的手无聊地翻着桌上他带来的那份广告企画案,“好比“麦迪逊之桥”里的克林伊斯威特所说:“那样确切的爱,一生只有一回”,我已拥有过,那就足够了。”
本来是爱死“麦迪逊之桥”的柯希妍,这会却开始恨起“麦迪道之桥”的这部电影,好象是在鼓励马立群的执着和从一而终。
“柯小姐,”他又回复到客套,“我可不可以请你帮我一个忙?”
“帮什么忙?”她的心一震。
“可以请你在郝郁芹的面前替我美言几句吗?妳也知道我们总裁这会人在日本,而那个导演……”马立群猛地想到似的,“他真的向郝郁芹下跪求取原谅吗?报纸没有夸大其实、渲染?”
“许柏伦真的下跪了。”柯希妍点头道。
“那么他是真的想挽回?”马立群提心吊胆地问,“郝郁芹的反应如何?她原谅他了吗?”
“如果妳是郁芹,妳会那么容易就原谅把自己丢在圣坛前,然后和别的女人去道遥的男人吗?”柯希妍反问。
“当然不会!”马立群毫不考虑地就回答。
“所以短时间之内,郁芹不可能投人许柏伦的怀抱。”这点柯希妍可以打包票。
“那就长时间而言呢?”
“没有人敢说。”
马立群这会也不敢去想什么“长时间”以后的事,他只想撑完这半个月在这半个月之内只要没有什么和解、私奔、结婚的事发生,只要郝郁芹还是郝郁芹,那一切就“功德圆满”,他也只能顾到这么多。就这么多了……※※※
并没有在日本待上半个月,由马立群每天的报告及他所看到有关台湾娱乐圈的报导,丢下了只开到一半的重要会议,邓世伟立刻束装返回台北,日本他是一天都无法再多待下去。
不知道自己这次为什么这么沉不住气,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放不下,总之他心里就是念着郝郁芹,当他知道那导演又回头,然后又是下跪、又是眼泪的招数时,他只感到不齿,这样的男人只会教人更加唾弃,男子汉就要敢做敢当嘛!
马立群打听到郝郁芹在“凯悦”有一场服装的展示会,由中正机场一下机,邓世伟就直奔“凯悦”,对他而言,只有见到郝郁芹才重要。
今天的服装主题是一九九六的夏装展示,既然是夏天的衣服,自就是轻、薄、短、小、透明,所以当走在伸展台上的郝郁芹发现到坐在台下的来宾里有邓世伟时,她差点摔了一跤。
怎么会这样?他不是要去半个月吗?
僵着一张脸地走完剩下的台步,郝郁芹实在没有勇气再走出来,但是她倔强的一面又不容她长畏缩缩,所以她还是撑完了全场。
服装展示会一完,她立刻像是要躲债似的往后门要溜,她不想和邓世伟照面,没有想到螳螂捕蝉黄仅在后,邓世伟已守在那里。
“要跑啊?”邓世伟笑容满面地看着她,也不过才一个星期没有见到她,他发现她更美了。
“谁跑?”郝郁芹武装起自己,一脸的酷样。
郝郁芹身上所穿的衣服令邓世伟大皱眉头,那衣服透明得有些不象话,虽然看起来美、飘逸、可以吸引住所有男人的视线,但邓世伟不希望自己的女人这么招摇,如果可能。他希望她像阿拉怕回教国家的女子那样穿衣服,只露出个眼睛就好!
“去换掉!”他命令着。
“换掉什么?”郝郁芹一时听不懂他指的是什么。
“换掉妳身上的这套衣服。”邓世伟的口气更加强硬,“妳这样有穿好象没穿似的,想制造问题吗?”
“你少没有眼光了,这可是令年最流行的衣服和布料,而且我怎么穿并不关你的事!”她和他唱反调。
“郝郁芹,妳知道我这样半途回来会让邓氏集圆损失多少钱吗?”邓世伟不是在向她讨人情,他只是想让她知道自己对她的真心,“难道我这样对妳还换不到妳的一个笑容和一句好听的话吗?”
“如果你想听巴结、奉承的话,那你最好回你们公司去,那里一定听得到!”郝郁芹假笑地回答他。
“妳……”邓世伟简直气结到家。
“如果没事……”郝郁芹一副急于脱身的表情。
“有事!”他吼了一声。
“邓世伟,我的耳朵没有聋,你不需要这么大声,每次都是你自己来烦我,可不是我送上门去找你的,请你说话客气一点好吗?”知道自己必须比他更凶,否则她会被他压下去,她可不想当有“被虐待狂”的女人。
“那个导演是怎么回事?”邓世伟懒得绕圈子。他很直截了当地说。
“哪个导演?”
“妳被几个导演拋弃过?”邓世伟没好气地说,郝郁芹明知他指的是谁,却偏要和他兜圈子,“那个前些天才向妳下跪的导演!”
“你知道了?”郝郁芹有些吃惊。
“否则我为什么从日本赶回来?”本来邓世伟是不想承认的,但在这边放左右而言他更没有意义。
“你这个人很奇怪呃!有人向我下跪干你什么事?你自己要那么百般无聊地赶回来,却把帐算在我的头上,很可笑呃!”她讽刺着他。
“我不准妳原谅他!”邓世伟又下令。
“哈哈!”郝郁芹冷哼。
“郝郁芹,如果妳想结婚、如果妳想要名分、如果妳想成为某个男人的太太,那我可以娶妳、我可以让妳当邓太太、我可以做妳的丈夫?这些对我而言都是易如反掌的事!”邓世伟向她求婚。
“问题是我没有兴趣嫁你、我不喜欢当邓太太、我也不要你做我的丈夫。”郝郁芹也讲得明明白白,“邓世伟,我真的不想再和你发生住何关系了!”
“难道我真的比不上那个导演?”邓世伟有些光火了。
“我没拿你们两个做比较,是你自己在比的。”郝郁芹一副不干她事的表情。
“他负过妳!”邓世伟已经气得伸手去抓她的肩,“妳根本没有理由原谅他。”
“邓世伟,你不见得对我有多好……”
“是妳自己要和我发生关系。也是妳自己处处和我针锋相对,我一次又一次地把自尊放在妳的脚底任妳踩踏,妳还指望我怎么做?”他很震怒地说。
“我没指望什么……”
“妳根本没考虑过我的感受!”
“只要你别再来烦我……”
邓世伟真的人得说不出话来,虽然和郝郁芹发生过关系,但是他还没有吻过她的唇,这会为了让他闭嘴,反正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狠狠地物上了她的唇,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反正情况不可能再更糟了……被“强吻”的郝郁芹先是傻傻地不知反应,等她知道反应时,她的嘴已被他的舌头侵入,他的吻彷佛是要深入她灵魂似的,而不只是感官上的一时刺激,因他把她搂得好紧,她的整个人都贴到他的身上去了。
要不是她冷不防地踢向了他的小腿骨,这一吻还不知道要持续到什么时候,会演变成何种的状况,但这一踢,的确教邓世伟疼得双手抱脚,一张俊脸全扭曲成了一块,她这一踢是够阴毒的了。
“郝郁芹!”邓世伟的话由齿缝中迸出,这一会他真的会毫不怜惜地给她一顿好打。
“你罪有应得!”郝郁芹并不槐疚地说。
“我会……”他的双眸射出了愤怒的火花。
“本姑娘不是被吓大的。”她对他做了个鬼脸。
“妳给我记住……”
但是郝郁芹像个做了坏事被当场逮到的孩子般,已逃之夭夭了,她不管下一次碰面时会是什么场面,但至少这会她已占上风,这就够了!哈哈哈……※※※
令晚是柯希妍的生日,这两个女人每年都会帮对方过生日,都会想一些新的点子给对方惊喜,由于台北来了个澳洲籍的男脱衣舞团,本来凑着新闻热潮,郝郁芹准备请柯希妍去“刺激”一下,没有想到柯希妍竟懒洋洋地拒绝了她的提议,只打算安静地吃一顿饭。
柯希妍的反应自然令郝郁芹好生纳闷,好吧!安静吃就安静吃,但问题是柯希妍太“安静”了。
郝郁芹看着晚上吃得不多,一大块牛排剩下还有三兮之二的柯希妍,她藏不住话地问了,“多了一岁令妳心烦?”
“有什么好烦的?我又不是七老八十的!”
“那妳有心事?”
“妳看我像有心事的样子吗?”柯希妍变了个人似的,在认识了马立群之后,她发现自己整个人都变了,她已不再是以前的那个柯希妍了。
“像极了!”郝郁芹一针见血。“像个等不到爱人的老处女般,只曾在那自怨自文似的。”
“郁芹,今天是我生日……”
“所以妳才该开心一点啊!”
“我开心不起来,自从……”柯希妍立刻改口:“最近我老觉得胸口闷,心情一直很沉郁。”
“为什么?”郝郁芹认真地问,“妳会有什么好烦的吗?谈工作,妳是出版社里的重要人物,一人之下,二、三十人之上,若论感情方面的困扰,偏偏妳这女人眼高于顶,至令还没有男人可以让妳看上眼,莫非……妳是在烦没有人追?”
“郁芹!”柯希妍有些哭笑不得,她什么时候为没有男人追在烦恼了?“妳讲点正经的好不好?”
“我是真的不知道妳有什么好烦的!”
柯希妍本来也这么觉得,本来她也很安于有份好工作、有好朋友的生活,她不会寂寞,她活得快乐、充实,她不需要爱情,至少在她心目中的理想男人出现之前,她可以活得自在,但马立群打破了这神话。
“莫非……”郝郁芹领悟过来了。
“郁芹,妳……”
“是马立群,是因为他,他对了妳要的型,他合了妳的胃口,妳对他有兴趣?”郝郁芹轻拍了下自己的腿,一副她居然后知后觉的表情。
“但是一点用也没有!”柯希妍并没有否认,不过她的表情是悲哀、是带着浓浓的愁。
“为什么?他是单身啊!”郝郁芹不懂。
“还是没用。”柯希妍一脸沮丧。
“他有要好的女朋友了?”
“他没有!”
“不要告诉我他居然是同性恋!”有个很可笑的事实,一些好男人都是同性恋者。
“马立群他不是个同性恋,但是他……”柯希妍脸上有个很讽刺的笑容,“他这辈子不可能再爱女人了。”
“这是什么话?”郝郁芹完全搞不清楚状况,“希妍,妳是不是弄错什么了?他还没有结婚,又没有女朋友,也不是个同性恋,而他却无法再爱女人,为什么?他受了什么大刺激?被某个女人遗弃在圣坛前?”
“不,比这还惨!”柯希妍苦笑。
“还有比破人遗弃在圣坛前还惨的事?希妍,妳倒要说说看,让我开开耳界,看妳这模样,妳想必是知道原因,所以妳才会这么的阴阳怪气,我洗耳恭听,说吧!”郝郁芹一脸急切的表情。
“马立群曾有个未婚妻,可是在五年前出了车祸死亡,因为他爱她太深,所以……”柯希妍很简略地说:“他这辈子不打算再爱女人、再谈感情了。”
“有这回事?”
“他有理由骗我吗?”
“当然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