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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唷,三八啦!不要再说了,再说下去,我脸上的妆都要花了啦!”哭点极低的王太太忍不下去了。“总而言之一句话,一切都包在我们身上!不过首先你得告诉我们事情发生的经过,然后我们再一起想办法,把那个死变态抓出来。”
“对!没错!把那个死变态抓出来!”
这句话说得深得人心,一群婆婆妈妈立刻举双手赞成。
为了能早点将犯人绳之以法,一群人不禁七嘴八舌的又开始讨论起来,眼看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是如此的善良可爱,花琴染不禁露出幸福的微笑。
谁还记得一个月前的种种呢?
这样的画面,才值得人去记忆一辈子啊!
勾着唇角,她几乎是着迷的看着眼前温馨的这一幕,直到她觉得够了,才开口打断众人的声浪。
“各位,请听我说几句话好吗?”
“是!”几乎是听到花琴染声音的瞬间,婆婆妈妈便立刻通通把注意力放到她身上,对她是尊敬得不得了。
因为她,她们变得比以前更美更自信;因为她,她们的心灵再次获得灌溉;因为她,她们的婚姻一天比一天还要春天。
这个小女人,简直是她们的再造恩人!
在婆婆妈妈尊敬的眼神注视下,花琴染忍着满腔的感动,慢条斯理的开口。
“想办法逮到犯人固然重要,但我认为,欧太太和她一双女儿的居家安全也很重要,而且我们也不能忽视追捕犯人的危险性,所以我的想法是,我们何不把捉犯人的责任丢给男人,至于我们女人,则是组成一个小团体,平常除了轮流保护欧太太和她的两个女儿外,偶尔也可以和男人一起在夜间巡逻抓犯人,你们觉得呢?”
“耶!这个方法好,双管齐下,我就不信抓不到那个死变态!”王太太第一个举手赞成。
“没错没错,那我要帮我老公报名!他可是空手道黑带,一定可以派上用场。”冯太太也举手。
“好耶,那我也要帮我老公报名,虽然他不懂拳脚功夫,但他是名厨师,用起刀来可厉害了!”
“好!那我报名参加欧太太的保护队!明天晚上,我就带我儿子去守夜!”
“也算我一份!”
“那我也要!”
吵闹声中,办事效率一等一的婆婆妈妈,很快就分好队伍。
谁谁谁的老公要负责逮犯人,谁谁谁的儿子女儿要和自己一同守望相助,短短五分钟内,她们甚至连班表都排了出来。
拿着班表,黄太太扬声问起花琴染。
“那小染你们呢?”
花琴染愣了一下,直觉黄太太问的是自己和学妹,于是笑着摆了摆手。“我和小乔当然也要出一分力,时间随便你挑,我们都能配合。”
“不是啦,我是指你和你老公啦!”说到刑天杞,黄太太故意朝花琴染挤眉弄眼了起来。“怎样?你们应该都能晚睡吧?要不要我帮你们排个大夜班啊?”
老公?
这陌生的字眼,让花琴染瞬间红了一张小脸,尤其黄太太的眼神,更是让她迅速回忆起下午当众演出的热吻小短片。
可恶!她就知道跟那男人混在一起准没好事。这下可好,她不但形象全失,还得供人调侃,真是气死人了。
可是……老公?
唔,其实这个名词,听起来好像也不是那么讨厌嘛……
“他还不是我老公啦!”捧着发烫的小脸,她口是心非的摇了摇头。
“再过不久就会是了!怎样?夜班还有很多空缺哦,你想报名的话,我可以帮忙喔!”
看着黄太太充满暧昧的眼神,花琴染脸更红了。
“随便,我都可以啦!”摆着手,她装出不甚在意的表情,心里却因为想到刑天杞而偷偷甜蜜了起来。
她这个人啊,脾气不好,爱钱又任性,可他从不抱怨,还常常无条件的配合她演戏,甚至面对她的怒火,也总是打不还好骂不还口。
看在他如此逆来顺受、无怨无悔的分上,也许她是该要好好“奖励”他一下了。
不过该怎么奖励呢?
反正大家都认为他们是未婚夫妻,或许“假戏真做”是个不错的方法。
那个男人要是知道他就快被“扶正”,一定会很开心吧!
“喔……随便?”黄太太拉长语气,脸上的表情可促狭了。
捣嘴偷笑了几声,她好心的没有多作调侃,只是迅速的拿起笔,在大夜班和小夜班的格子内,写下了两人的名字,并在后头特地留下一行备注——
妖精可能会打架,小朋友请勿报名。
第八章
他们被耍了!
就在他们全部的人将注意力全放在欧太太家的时候,她真不敢相信那个死变态竟然立刻转移了目标,潜入相反方向的四户人家,乘机偷走了他们晒在顶楼或是阳台的内衣裤。
而且更过分的是,他连男人的四角内裤都不放过!
犯人的行为不仅证明了他有多聪明,更证明了,他完全清楚他们的动向。
一夜连偷四户,他不只是在卖弄技巧,更是在向他们挑衅!
“王八蛋,一个晚上连偷四户人家的内衣裤,他偷那么多的内衣裤做什么?拿去卖吗?”咬着下唇,花琴染就像是被踩到尾巴的野猫,张牙舞爪地在张太太家的主卧房里踱步。
而遭殃被偷内衣裤的张太太、黄太太、王太太和简太太则坐在一旁的沙发上,四人八只眼就这么看着她像旋风似的走过来又走过去,才短短几分钟,就看得她们头晕眼花。
“这个小偷懂得如何开锁。”阳台上,刑天杞低头检视着栏杆上的防盗锁,发现锁头并没有被破坏的痕迹。
这是第四户了。
相较于欧太太家开放式的阳台,这四户人家的阳台都装有铁栏杆,而预留逃生窗的部分则是谨慎的用一般的小锁头锁住,可四家遭窃后,铁栏杆上的锁头却都完好如初,可见犯人是个有开锁技巧的人。
“什么小偷?”花琴染突然跳了起来。“用小偷形容那个死变态,简直就是污辱了小偷!他是混球,是该死杀千刀的王八蛋!”她冲到了阳台,狠狠的揪起他的领口。“你不是说你会加强巡逻吗?那现在这状况要怎么解释?”
刑天杞面不改色。
看着气到双颊酡红的花琴染,他只是莞尔的指着阳台底下阴暗的逃生巷,低声解释:“就我推测,犯人应该是从逃生巷一路攀爬而上,因为是小空间,所以有很多死角,就算加强巡逻,也很难防范。”
老式建筑就是有这个缺点。
前排和后排的房子在一开始规划时,就有预留空间,因为空间不大,总是被人忽视或是被拿来堆放杂物,久而久之,不是变成流浪动物的栖身所,就是变成犯罪的死角。
“很难防范?”花琴染瞪大了眼。“那你的意思是,我们就让他继续这样偷下去吗?”
“当然不是。”他笑了笑,然后忽然倾身在她气得红通通的脸颊上印下一吻。
“啊!”她低叫了一志的,立即收回了手,心中的怒气,因这突如其来的“偷袭”而吓得飞光光。
啊!讨厌讨厌,这个男人怎么可以又用这一招?
每次都用吻转移她的注意力,实在太卑鄙了!她实在该想个办法好好的教训他。
不过在那之前,或许她得先学会“处变不惊”,不能再让他得逞了。
捣着被吻过的脸颊,花琴染脸红红的下了决心。
一得到自由,刑天杞立刻大摇大摆的晃进了客厅。“待会儿我会通知局里的人,请他们在巡逻的时候,多加注意暗巷里的动静。”
“不行!”她红着脸追了上去,并重新揪住他的领口。“你马上就到逃生巷里头去调查,搞不好犯人有留下什么蛛丝马迹。”
“我想这点有困难,毕竟……我太大了。”他耸肩,脸上的表情说有多暧昧就有多暧昧,仿佛是在暗示着什么,花琴染惊呼一声,吓得又放开了手。
他、他说了什么?
她真不敢相信他竟然会说出这么低级的话,他到底有没有在专心办案啊?
“你大……什么大?我管你是大是小,反正你给我进去调查就对了!”跺着脚,她几乎是握紧拳头就往他脸上挥,可惜却被他轻轻闪过。
就在她打算赏出第二拳的时候,一旁张太太却噗哧一声,忍不住笑了出来。
笑声很快就引起花琴染的注意,她一扭头,脸色立刻大变——
完了!她竟然忘了张太太她们也在!
而她,不但凶巴巴的揪着他的领口对他大小声,还对他饱以老拳……天啊天啊!她竟然亲手把自己的形象给毁了!
咦?不对,他刚刚还吻了她!
“其实,我家厨房有个后门,刑局长可以从那里进出。”看着花琴染千变万化的小脸,张太太试着摆出最正经八百的表情,可惜她那太过湛亮的黑眸,却还是泄漏出太多的笑意。
“是啊,我认为那扇门的SIZE绝对符合刑局长的尺寸。”黄太太也忍不住调侃笑道。
本来内衣被偷,她们心情一直乱糟糟的定不下来,但是当她们发现这两人互动竟是如此逗趣时,她们的注意力很快就被转移开来。
损失几件内衣却能看到这场好戏,其实还挺不赖的。
“是吗?那你们应该不介意,我先下去试用看看吧?”眨着眼,刑天杞非但没有被人调侃的难堪,反而还骄傲的挺起了胸膛,不要脸的程度和模样,看得花琴染都想替他挖个洞,一脚把他踹下去。
这种人……跟他站在一起,只会让自己跟着丢脸。
藉口内急,她一溜烟的往隔壁的厕所冲了过去,再也不想和他站在一起,至于被将了一军的妈妈们,也只能红着脸摆了摆手,让他随意去。
噙着微微的笑意,刑天杞散步似的晃出了主卧房,然后下楼来到了厨房。
拉开铁造的后门,他试着将自己挤入巷子里,果然发现以自己的体格只能侧身。
在这种狭窄的暗巷里,别说是攀爬了,就连通行对普通人而言都有困难,更别说还要爬过那一堆堆被住户弃置的杂物。
除非犯人体形娇小,而且身手矫捷,否则根本无法在这种地方一路往上攀爬。
深邃的黑眸忽然紧咪,掏出手机,刑天杞拨了通电话到警局里。
“阿邦,打开电脑里的犯罪资料库,帮我查一查,半年前,台北景美地区是否曾发生过三起从阳台入侵的性侵案?”
没等多久,阿帮就查到了资料。
“有?很好,我记得当时有一台监视器拍到了疑犯的背影……对,我要知道当时疑犯的推估身高和体重。”
电话里先是静默了几秒,接着阿帮的声音再度传来,就是那一瞬间,深邃的黑眸里浮现了慑人的光芒。
回头看着那无人的楼梯口他压低声音,沉声开口:“半小时之后我会回到局里,在那之前把大伙集合起来,我要开会。”
※※※
再三天就是联欢晚会了。
虽然内衣事件让乡民的心头都蒙上了一层阴影,但却影响不了花琴染的决心。
她从来不是个容易被打败的人。
犯人让乡民心情紧张,她就负责让乡民放松开心,犯人继续犯案,她就每天晚上拿着棍棒跟着新组成的“铲奸除恶队”一起巡逻。
虽然一边要忙着和婆婆妈妈排练晚会当天的才艺表演,同时还要布置会场,一边又要夜间巡逻追缉犯人,让她的体力实在有些吃不消,但她还是决心做到底。
因此海报部分,她拜托小乔帮倒忙设计,至于会场布置,为了争取更多的时间,她直接外包给专门的厂商。
如今在她锲而不舍不舍的努力下,彩花、气球、桌布椅套都已经跟厂商沟通完毕,当天的菜色也拟好了菜单,而且也找到了可以信赖的音效师和灯光师。
“你听到了吗?今天开始,停止夜间巡逻。”跨坐在梯子的顶端,刑天杞慢条斯理的将海报海报背面的双面胶带一一撕开。
弯曲的白色胶面就像落叶似的,飘飘然的自错愕的水眸前言落下。
“为什么?”
“因为你快把自己和大家累垮了。”他低头看了她一眼,然后把海报的一角朝墙上靠去。“和右边有对齐吗?”
花琴染往后走了几步。
“再高一点点……太高了,再下来一点点……好!”她皱眉喊停,然后急忙忙的跑回到梯子下。
“你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做我快把自己和大家累垮了?”
“你自己心里清楚,这阵子到卫生所挂病号的乡民愈来愈多,尤其那些牺牲睡眠在夜间巡逻的乡民,也多半是抱病上场。”确定海报的左上角已经粘好,他往下跨下几个阶梯,将左下角背面的双面胶带也一并撕掉,然后才小心的顺着海报的表面,将最后一个角粘好。
确定巨幅海报在双面胶超强的粘力之下,没有丝毫滑动的被固定在墙上,他拍手震掉掌心的灰尘,豪迈的自梯子上头直接一跃而下。
将铝梯合好,他轻松的将沉重的梯子扛上肩头,顺手捻下落在她发间的一朵小亮片,伸手想牵着她的手走向工具间,谁知却被甩开。
低下头,他无言的看向身边的小女人,毫不意外的发现她果然正横眉